20. 第 20 章
作品:《今天和男二斗嘴了吗》 夜色如墨,连翘从昏沉中醒来,厢房里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她试着动了动,后背的伤口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小满,你醒了?”叶望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药碗,闻声赶紧过来,探了下连翘的手腕。
“现在倒是好多了,”她说,“方才你气血翻涌得厉害,真要把我吓死了,是因为以前落下过什么病根吗?”
其实受的外伤不算什么,主要是冲破三日醉产生的反噬伤到了肺腑,而这具身体实在娇弱得紧,反应就格外大一些。
可这话又不能对女主说,连翘点点头,讲可能是吧。
她被叶望舒扶着坐起来,给后背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下,然后喝了一碗黑黢黢的苦涩汤药,才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谢……”她嘶哑着开口,嗓子火辣辣地疼,目光扫过叶望舒的身后。
“阿凛在主屋跟二白哥说话,”叶望舒用帕子擦掉她唇边留下的汤药的痕迹,“至于阿虞……自从你昏迷后就没见到他过来,想必是被阿凛罚去柴房思过了。”
她朝窗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
“你是不知道,方才你不见那会儿,他发了多大的火。”
听故事确实能有效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连翘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女主角居然这么有说书的天赋,讲起故事来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惟妙惟肖,连百里珏吊儿郎当的油腻嗓音都模仿出来个十成十。
若不是她是穿书来的,恐怕真要信了叶望舒这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精彩故事。
“……总之,”叶望舒总结,“我可从来没见过阿虞的脸色差成这样。”
“他脸臭,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他脾气差,是他本人的问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连翘嘀嘀咕咕。
“嗯?小满,你说什么?”
“……没什么,”连翘打了个哈欠,眼角恰到好处地蓄起一点困倦的泪花,“叶姐姐,我有点困了。”
此时夜色已深,窗外漆黑一片,往日里这个时辰是该熄灯了。
更何况如今她是个伤号,精力不济也是正常的。
“确实不早了,那你早些休息,若是晚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
叶望舒扶着她趴回床上,盖好被子,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声才离开。
一、二、三……
连翘在心中默默计数,等数到两百的时候,她慢腾腾地爬起来,推开门,透过缝隙左右打量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才拎起一边的灯笼推门出去。
她还有一笔帐需要找人算呢。
柴房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连翘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干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捂住口鼻,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谢非虞?”她压低声音呼唤,“小谢同志?”
回应她的只有角落里窸窸窣窣的鼠类动静。
灯笼往前探去,光晕扫过堆积如山的柴垛,最终停在最里侧的墙角。
少年抱膝而坐,苍白的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截细瘦的腕骨,上面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他猛地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在暗处亮得惊人。
“你来干什么?”谢非虞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连翘走进几步,灯笼的光照亮了他惨白的唇色和额角的冷汗,地上有一小滩暗红的血迹,此时此刻都快要干涸了。
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她虽然赶来的匆忙,但根据叶望舒的描述,也能回忆起当时广场上的情形。谢非虞是那个时候离爆炸的玉佩最近的人,身上必然不可能完好无损,再加上共生蛊的关系,连翘感觉到的疼痛,他全部感同身受。
连翘被安置在打扫过的厢房包扎好了伤口也喝过药,少年却拖着满身的伤被罚到阴冷的柴房里面。
谢凛应该是信奉苦难教育的人,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更何况在他看来,谢非虞出手狠辣,应当受罚。
这些伤口对于修士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但是疼痛并不会因为他们体内存在曈昽就轻缓半分。
连翘叹了口气,可下一瞬又想到自己挣脱三日醉控制时所遭受的痛苦,那样细细密密如同蚂蚁啃噬般的痛苦。因为是借助了系统的力量,是这个世界本不应当存在的东西,所以这些感受并不会被共生蛊传递给谢非虞。
如果你心疼一个男人,那么你就会倒霉一辈子。①
连翘默默地重复给自己听,努力忽略心底涌起的那点青梅果一般酸涩的感觉。
她许久没有应声,突然感觉被一股大力拽住手腕,灯笼脱手落地,滚了几圈后熄灭。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
脖颈被冰凉的手指掐住,后背重重撞上粗糙的墙面。谢非虞的气息近在咫尺,仍是那股清冽的松木香,此刻却如同一阵阴风喷洒在她脸上。
无边的黑暗极大的限制了人的视野范围,入目所及只有少年明亮的黑色瞳仁,此时如同两团鬼火,阴森森地锁定住她。
“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船上吗?”少年的声音如同吐息一般冷冰冰的,手指一寸寸收紧,“为什么用了三日醉还是那么不听话?”
连翘呼吸困难,双手徒劳地掰着他的手指,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谢非虞掐着她脖子的手在发抖。
明明他也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得可怕,却还是咬牙切齿地将手收紧,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共生蛊所传来的窒息痛苦一样。
“放…手……”她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指甲陷入谢非虞的手背。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会乖乖听话?”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减。连翘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不对,这不对,她在混沌中想。
按照系统给出的资料,谢非虞虽然性格乖戾,但却是一个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共生蛊让他们痛感相连,他怎么可能真的掐死她?
连翘简直不敢想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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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双双在这个小小的柴房窒息而死,剧情会崩成什么样子,结算系统会怎么判定,这里有一对炮灰女配和白切黑男二死于殉情?
【警告!检测到角色谢非虞黑化度大幅度提高!】系统尖锐的警报在脑海中炸响。
连翘这才注意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空气中弥散着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血腥气,少年的眼睛有些发红。
上次在沧溟的宫殿就发现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只有连翘鲜血的味道会刺激他失去理智。
原来是狂犬病犯了。
真是,什么品种的疯狗发起疯来居然有掐死自己的勇气?
连翘抬脚踹向身旁的柴堆,垒得高高的木柴轰然倒塌,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谢非虞反应极快,松开她的脖子,转身将她护在身下。木柴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呃……”连翘痛哼一声,后背本就有些开裂的伤口在撞击下更是彻底崩开,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衣衫,浓郁的血腥味在密闭的柴房里弥漫开来。
压在她身上的少年突然僵住了。
连翘感到谢非虞的呼吸变得粗重,掐着她肩膀的手指深深陷入皮肉。她勉强抬头,在从门缝投进的月光下,看到谢非虞的眼睛又一次变成的猩红的竖瞳。
若是平日里他的眼睛像是仲夏时节水波荡漾的西子湖,那么此时此刻看起来活脱脱两汪沸腾的血池。
“小谢同志?”她试探着唤道,声音因为方才的掐捏而嘶哑。
少年没有回应,歪着头打量连翘,动作像只困惑的幼兽,只是死死盯着她染血的颈侧,喉结上下滚动。
“我还没同……啊!”
连翘的心中升腾起不妙的预感,结果她的拒绝还没讲完,谢非虞就猛地低头,尖利的犬齿刺入她颈侧的皮肤。
连翘皱着眉头,狠狠心要踢谢非虞的下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松开嘴,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不停地吐着舌头,俊秀的五官皱成一团。
“辣…好辣……”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眼中的血色褪去些许。
连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错,血液会随着心情变化味道。现在她怒火中烧,血自然是辣的。
“活该,”她恶狠狠地抹了把颈间的血迹,“辣不死你。”
可被骂的人没什么反应,月光下他的皮肤异常苍白,几乎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整个人散发着危险又脆弱的气息。
连翘说话的时候,谢非虞只有耳朵微微动了动,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野兽而非人类。
连翘挣动一下,没能挣脱,抬头就看见少年的眼神迷茫又渴望地落在她身上。
如痴如慕,似幻似真,若不是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血包,都要以为这家伙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连翘眯起眼睛,故技重施。
“想喝血吗?也不是不行……”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喝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