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狭路相逢的宠物医院

作品:《牛岛若利的天降幼驯染

    两所学校和宠物医院都在青叶区,也就是仙台市中心。立花雪兔滑着滑板在街道上穿行,十几分钟后就抵达了宠物医院。他熟练地和医生打了招呼,就去接Block。


    “还是要放归啊?”医生问。


    “是啊,没有办法养。”立花雪兔叹了口气,摸摸Block的脑袋,“你是最勇敢的狸花猫,对吧?”


    医生在给Block做最后的检查。立花雪兔抱着它,拿出了它最爱吃的金枪鱼猫条,打算今天让它猫条吃到饱。虽然平常都有学姐们定时定点投喂,但毕竟还是回去流浪,他想到还是觉得很难过。


    “即使是狸花猫,也还是小猫啊。”医生说,“外面的世界对小猫来说很危险的,流浪猫的平均寿命只有五岁。”


    立花雪兔更难过了。


    他用两只手挤猫条,Block看见他缠着绷带的手指,似乎也意识到这人和自己之前一样受伤了。


    它用非常柔软的圆脑袋,轻轻蹭了蹭立花雪兔的手,又用热乎乎的舌头,舔了舔他的绷带。


    “别舔,我喷了药的。”立花雪兔心软得一塌糊涂,轻声对它说,“没事,我已经不痛了喔。”


    “医生,刚刚打电话预约看病的石榴到了。”护士推门说。


    “让它进来吧。”医生转头对立花雪兔说,“没关系,你们就在这里待着也行。”


    “谢谢医生。”


    在另一张空办公桌上,Block很快地吃猫条,全然不知道这顿饭之后就是分别。


    “呜呜,Block。”立花雪兔看着它,又勾起了悲伤的心事,“要是能留下你就好了,你来教我拦网吧,当副攻手好难……”


    他话音未落,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进来了。


    “我真服了你了及川猛,我刚打完练习赛,你能让我好好过个周末吗?”


    “及川彻你有没有爱心啊!石榴吃什么吐什么!要赶紧来医院啊!”


    “那就不要吃啊。”熟悉的嗓音说,“你的猫病了你自己负责,姐姐为什么非要让我带你来……”


    立花雪兔震惊地转头。


    及川彻震惊地止住了话头。


    “好、好巧啊。”立花雪兔先打招呼,“及川学长。”


    及川彻的第一反应是:“你手指受伤了来宠物医院看病吗?!”


    立花雪兔:“……”


    “舅舅好笨。”及川猛把叫做石榴的布偶猫交给医生检查,“没看见他也有一只猫吗?”


    及川彻:“……哦哦。”


    立花雪兔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自己念叨的悲伤心事,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位青叶城西的主将。作为对手的及川彻非常强大,作为二传手他也拥有自己最憧憬、最羡慕的技术,是他最想成为的人。


    而这些,都离转为副攻手的自己很遥远了。


    “你们忙吧。”立花雪兔站起来说,“我、我去前台借一个猫包。”


    他灰溜溜地出门,没想到及川彻也跟了出来。立花雪兔心里默念你是去上厕所的吧你是去上厕所的吧,径直去找医院前台的姐姐借装Block的猫包,一转头却被一张非常有冲击性的帅脸堵在了角落里。


    立花雪兔:“……”


    及川彻讨厌天才。


    但是这种在泥泞里挣扎的小可怜,他还是挺喜欢的。


    “学、学长。”立花雪兔抱着猫包,仰头看着以身高优势堵着自己的及川彻,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有什么事吗?”


    及川彻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说什么就想笑。


    哈哈哈哈,小牛若,你也有今天啊!!!


    及川彻故意沉着嗓音,学某人的语气说:


    “立花,你应该来青叶城西。”


    立花雪兔:“……”


    及川彻:“……”


    及川彻:“啊啊啊你怎么哭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


    立花雪兔原本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的,只是受伤下场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哭了,他硬生生憋回去了。现在被及川彻一说,所有积累的委屈、疼痛和不甘心忽然全部决堤了,忍也忍不住。


    及川彻吓得连连道歉,谁知道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能把人惹成这样?这他上哪里说理去!小牛若还在外面到处跟人说及川彻应该去白鸟泽呢,那他是不是要跳广濑川才可以明志?!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事实就是他把后辈惹哭了。后辈除了是小牛若的幼驯染之外没有任何缺点,漂亮乖巧讲礼貌,不是天才,练习赛的时候还一直朝自己投来憧憬羡慕的目光,非常之强烈,根本没办法不注意到。


    他把这样的后辈惹哭了。


    及川彻:我还是人吗。


    及川彻:不对,问题应该在白鸟泽。


    及川彻也没带手帕纸,只能用Burberry卫衣的袖子给人擦眼泪,手忙脚乱,晕头转向。这时候他看见少年的眼睑上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细痣,他恍惚地想,啊,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姐姐说,眼睑上有痣的人,一生都会眼泪泛滥。


    立花雪兔自己擦了擦眼睛,过了一会儿,很不好意思地对及川彻说:“抱歉……”


    “抱歉,刚刚我是开玩笑的,但现在是认真的。”及川彻已经完全想清楚了,“你确实应该来青叶城西。”


    立花雪兔垂着眼睛,沉默。


    “为了配合小牛若,白鸟泽会毁了所有人,濑见就是这样。”及川彻继续说,“你如果非常努力的话,大概也可以胜任副攻手的位置,但那样太浪费了。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立花雪兔怔怔地问。


    “你的能力。”及川彻点了一下他的脑门,“瞬间处理赛场信息的能力,协调所有人的能力,洞察他人情绪的能力。别告诉我你在白鸟泽排球部待了一个月,都没人跟你说这些啊。”


    立花雪兔哑口无言。


    “太浪费了。”及川彻摇头,“我得去查查转学的手续怎么办。我们的一年级新生里还找到你这么有潜力的二传手呢,锻治老头,他懂个屁的排球啊,怎么会想到让你在副攻的位置上浪费时间……”


    有点……不对,非常开心。


    被非常强大的及川学长夸奖了,以二传手的身份。果然,他还是喜欢打二传,喜欢和队伍联系起来的感觉。


    得到夸奖之后,汹涌的悲伤也瞬间就过去了。虽然其实根本就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转学去青叶城西听起来也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在最难过的时候,有人说你很好,就已经足够了。


    “我考得上青叶城西吗?”立花雪兔开玩笑地问。


    “拜托,你都考上白鸟泽了——”


    “雪兔!”


    有人有些急促地喊他。


    立花雪兔探出脑袋,及川彻不明显地僵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还有及川。”牛岛若利定定地看着他,硬邦邦地问,“你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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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


    及川彻换上了他招牌的、有些臭屁又有些欠揍的笑,一胳膊搭上立花雪兔的肩膀,感到少年的身体猛地绷紧了,像一只惊弓之兔。


    “及川大人正好路过呀,是吧,小雪兔。”


    “啊,对对——呃,若利你怎么来了?”立花雪兔心说这局面究竟是要怎样啊?!我还能活了吗?!


    “我看宠物医院离烤肉店很近,你还没来,就过来找你了。”


    立花雪兔简直头皮发麻。


    “……我这就去把Block装到猫包里!现在就回去了!啊哈哈哈你说这事闹得你们先吃就行了不需要来找我的……”


    “需要。”牛岛若利说。


    立花雪兔哪里敢说话,低着头打算从及川彻的胳膊底下溜走,谁知道及川彻忽然一用力把他揽了回来,把手机怼在他脸上。


    立花雪兔:“……?”


    “我的LINE账号。”及川彻的语气很温柔,眼睛里却没有笑意,而是挑衅地望着牛岛若利,“加我吧,小雪兔。”


    立花雪兔哪里敢不从,一边偷偷瞄自己的幼驯染,一边哆嗦着加了及川彻的好友,心说这下总可以放过我了吧,这两位主将等会儿打起来了怎么办,他区区一只小兔子可管不了,只能先溜了。


    及川彻好像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刚刚说的事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哦,小·雪·兔。”


    这句话如一发冷箭,直直地射向立花雪兔的后背,成功地让他一个踉跄。


    “什么事?”牛岛若利问。


    立花雪兔假装没听见,一溜烟地逃了。


    “你回头问问小雪兔就知道了呀。”及川彻挥挥手,“及川大人也先走了,拜拜,小牛若。”


    “他为什么哭了?”牛岛若利冷冷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哭不是因为我对他说了什么。”及川彻嘲讽地笑了笑,“——而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吧。”


    牛岛若利:( ˙︿˙ )?


    *


    牛岛若利和立花雪兔并排走着,帮他拎着猫、抱着滑板。立花雪兔甩着手,像少爷一样走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猫。”牛岛若利问,“要放归吗?”


    立花雪兔摇头:“我带它回家试试。”


    “你外公不同意的话就养在我家,我把钥匙给你,妈妈出差了你就去喂它。”


    也是个好主意,就是有点麻烦凛华阿姨,而且家钥匙是可以这样随便给人的吗?


    “我尽量请求外公吧。”立花雪兔说。


    走到了烤肉店门口,已经可以听见店里男高中生们的大喊大叫、打打闹闹以及教练的怒吼。


    立花雪兔刚要迈进去,就在这喧嚣之外的一方寂静里,牛岛若利停下了。


    他望着少年,再一次认真地唤他的名字:


    “雪兔。”


    遥远的西太平洋的热带海面,一阵温暖的气流正在上升、旋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西北方移动。


    树叶哗啦作响,铺天盖地。


    在这酝酿着风暴的潮湿中,仿佛也有另一场风暴,在少年的心里沉默地席卷。


    「因为你什么都没对他说。」


    心里的这种感觉是什么?


    很陌生,也很难受。


    牛岛若利难得地茫然无措,在纷纷杂杂的念头里,此刻只能抓住最强烈的那一个,直白地宣之于口——


    “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