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作品:《苦艾[名柯/贝希]

    纱帘在晨风中泛起涟漪,将日光筛成细碎的金箔。


    有希子懒洋洋地躺在病床上,鼻尖萦绕着莎朗亲手熬煮的当归鸡汤香气。


    莎朗将“静养”二字执行得近乎苛刻。


    没收手机、限制每日散步范围、规定一日三餐、甚至连晨起梳妆都要亲自监督。


    但她在有希子的消遣项目上格外宽容。


    珍藏版黑胶唱片机里流转着古典乐,案头摆着未拆封的绝版小说全集,连投影幕布都降到了最适观影的高度。


    某一瞬间,有希子都感觉莎朗在将她当大型真人芭比娃娃在养。


    若不是肩胛骨是不是传来的阵痛,有希子感觉自己仿若度假。


    不过,这般神仙日子只持续到第四日午后。


    “叮——”


    刺耳的座机铃让有希子一惊。


    “喂?”有希子刚开口,听筒里炸开的男声震得她耳膜发疼。


    是有希子演替身那部戏的副导演。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知病房里的座机号码的。


    “藤峰有希子!”


    “你以为剧组是你家开的?替身演员就能随便旷工四天?整个武打戏进度全卡在你一个人身上!”


    副导演的声音裹着烟腔,难听得像鸭子张嘴说话。


    有希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得到男人的劈头盖脸一顿骂。


    对方显然攒足了火气,唾沫星子似乎要顺着电波喷薄而出。


    “不想干趁早滚蛋,后面排着队等……”


    “不好意思,我家有希子本来就不准备继续演这部电影了。”清冷的女声突然插入。


    “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吧小姐!”副导演的怒吼穿透听筒。


    “她除了当替身还能干什么?”


    莎朗突然抽走有希子手里的听筒,语调骤然转冷。


    “从即刻起,藤峰有希子正式退出剧组。违约金请找法务部洽谈,我的团队十分钟后会发送解约函。”


    “你算老几?”对面显然没料到有希子旁边有人,“让那丫头亲自……”


    “我是她的经纪人。”莎朗纤长的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先生,需要我念出您上周在拉斯维加斯签的单据编号吗?或者贵司制片人背着妻子抵押房产的事?”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有希子侧过身,看莎朗倚着床头柜游刃有余地周旋。


    “最后忠告。”莎朗抬高了几分声音,“下次再辱骂我的艺人,我会让好莱坞所有娱乐周刊都知道您‘指导’女演员的特别方式。”


    挂断瞬间,老式座机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实……违约金可能很高。”有希子不好意思地开口。


    “比起你从六米高空摔下来。”莎朗忽然俯身,发梢垂落在绷带边缘,“有些代价,我付得起。”


    有希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水绿色瞳孔,忽然觉得右肩的伤处开始发烫。


    或许莎朗替她换药时,把加州阳光也一并缝进了伤口。


    消毒水气息突然变得稀薄,对方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仿佛能遮住整间病房。


    有希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屏息太久,脸颊温度快要烧起来了。


    她猛地往后缩去,后脑勺“咚”地撞上床头。


    “当心点,”莎朗伸手小心地护着她的脑袋,“脑震荡可不在保险范围内。”


    有希子盯着对方那截雪白小臂上跳跃的光斑,喉结滚动两下。


    她突然听见自己说话,磕磕绊绊的,却试图转移莎朗的注意力。


    “莎朗是准备当我经纪人吗?……不对……莎朗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击网上那些黑料。”


    “我的身价很贵。”莎朗笑眯眯地说道,“你可付不起。”


    有希子理解莎朗的话,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作为影后,即使是如今全网黑的影后,莎朗的出场费仍高得离谱。


    要是在有希子付解约费之间,她勉强还能负担得起。


    但此时的她身无分文。


    更何况,让莎朗当她的经纪人可是痴人说梦。


    有希子努力忽略心里那份空落落。


    “有希子是失望了吗?”莎朗用食指卷起少女耳边碎发。


    有希子睫毛轻颤,“没有呀。莎朗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应对黑料要花费的心思会很多……”


    “确实,让我屈尊降贵去当一个小演员的经纪人有点不现实。”


    听到莎朗的话,有希子胡乱揪住被单下摆。


    “但是呢——”莎朗看着有希子一副湿漉漉的小狗样,坏心思地拉长尾音。


    果不其然,小狗现在眼巴巴地瞧着她。


    “我可以在空闲时间负责有希子的经纪约。”莎朗揉了揉有希子的脑袋,“毕竟,把有希子放在其他的地方,我也不安心。”


    “莎朗,你最好了!”有希子刚要扑上去,又被对方用手按住额头。


    “别动。”莎朗指尖蹭过她的眉骨,“伤口裂开的话,可要收天价护理费了。”


    说话间却轻轻揉乱有希子睡翘的刘海。


    ……


    在有希子养病的这三个月,莎朗也在收集证据,着手处理闹得沸沸扬扬的“蓝玫瑰密钥”事件。


    甚至连有希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纽约时报》和TMZ网站已经公开道歉。


    当有希子准备从莎朗专门为其精心挑选的疗养院搬出来的时候,事情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影业公司该破产的破产,高官们该下台的下台。


    最后,整个“蓝玫瑰密钥”事件被定性为:一场由政商对手精心策划的复合式舆论围剿行动,旨在通过桃色陷阱与利益链条的双重拆解,瓦解威廉·柯林斯政治集团对娱乐产业的话语权垄断。


    至于事实是否如此,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操控,这不是民众该关心的事。


    在大众眼里,莎朗·温亚德只不过是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无辜演员。


    毕竟,只要有希子相信莎朗是清白的就够了,不是吗?


    ***


    贝尔摩德被紧急召回日本。


    组织东京总部地下三层,厚重的钛合金门缓缓开启,泄露出一线冷光。


    贝尔摩德踩着细高跟踏入密室,鞋跟敲击地面的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甚是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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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


    密室中央悬浮着直径两米的圆柱形全息投影舱,幽蓝光线在“那位先生”头发间流淌。


    他脸上看不清五官,手中把玩着一枚蓝玫瑰胸针。


    “你在美国的‘玫瑰计划’让FBI咬住了军火线的尾巴,贝尔摩德。”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带着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顺凝固。


    “解释。”


    贝尔摩德随手扯过转椅坐下,“解释之前,BOSS是否该让琴酒解释下——为何他会知道我的安全屋坐标?”


    说罢,她扭头,眼神冷冽地看着角落里站着的琴酒。


    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正升起淡淡的烟柱。


    “以及媒体是怎么知道,我和威廉的交易地点。”


    那张明显来自北欧的面容冷得像淬过毒的刀锋,左眉骨的刀疤在灯下泛着青白。


    在听见贝尔摩德的质疑,琴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位先生的投影,眼白处泛起血丝。


    “嗯?”


    那位先生似乎没有想到贝尔摩德将矛头对准了琴酒。


    他话语间表现出好奇和玩味,“那琴酒,你来解释一下。”


    “或许是贝尔摩德自己没有清扫干净尾巴。”琴酒按灭烟头,“FBI突击检查前两小时,你的人还在威廉公寓搬运现金。”


    “安全屋的安保系统有个可爱的小设计。”贝尔摩德忽然甩出一叠相纸,二十四张连续拍摄的照片在监控台上铺开,“当特定人物的生物信息连续三次验证失败……”


    贝尔摩德又丢出三张长焦偷拍的照片,指尖点在某个西装男人胸牌特写上。


    “琴酒拜访时用的假身份……似乎绑定了组织二级权限代码?”


    电子音裹挟着磁带特有的底噪。


    “琴酒,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意识到那位先生的心情不是很美妙,琴酒上前半步,尝试解释,“例行检查跨境资金链。”


    “但贝尔摩德……”他狠戾地盯着面前这个有持无恐的女人,“在一个月前凌晨两点十七分,却主动向《洛杉矶时报》服务器发送了加密数据包。”


    “毕竟我总要防范些自作聪明的鬣狗。”贝尔摩德轻笑,交叉双腿,指尖划过监控台边缘:“我可是听说,各位记者先生收到的匿名爆料,IP地址恰好指向琴酒名下那家网络安保公司。”


    琴酒面色一沉,下意识和贝尔摩德反驳,“需要我展示这位威廉办公室的物理防护漏洞吗?你安排在华盛顿的暗桩……”


    投影舱中的幽蓝光晕突然剧烈抖动,那位先生的轮廓在空气中扭曲成无数碎片。


    “够了。”


    贝尔摩德和琴酒一齐闭嘴,看向重新聚合时已变成血色的全息投影,而那个玫瑰胸针的蓝宝石也迸发出妖异红光。


    “七十二小时。琴酒去清理FBI的军火线情报,并补足军火线损失。”


    “而你,贝尔摩德。你最好让《媒体内容审查法案》在参议院有个圆满结局。”


    那位先生的剪影逐渐扭曲。


    投影化作无数光粒消散前,抛下最后一句话:“去实验室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