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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子赐福之侯门似海

    “那再往前走走看,”秦桑迈步,“往这边?”


    侍从带着她绕过半个湖的茅草屋,转入一片森森竹林。


    竹林高耸入云几乎遮天蔽日,竹下野花繁茂,如点点繁星。


    行走其间,仿佛置身竹海,微风拂过,一望无际。


    如此走了一段路,忽然自林间传来峥峥琴声,如山泉流水,又带些幽怨的诉泣。


    秦桑从未听过这般特别的琴音,不由驻足。


    “这是什么?”她问。


    侍从也停下,答她:“乐者。姑娘若喜欢,我们走这边。”他伸手请向一条岔路小径。


    这琴声实在特别,琴艺也高超,秦桑确想看看弹琴之人,便随着侍从所指方向转了过去。


    小径也在竹林中,走过一段,便能隐约看见一竹台,和竹台上一低眉弹琴的白衣乐者。


    竹台后是一间竹木小屋,秦桑自然想到那是用作什么的。


    她心道,若自己是男子,想必侍从领着去的地方,便都是各色美女环绕吧。


    乐者见有人来,并未停下弹奏,只不过那琴声忽然高昂,节奏快如疾风骤雨,又如万马奔腾之势,叫人心神震荡。


    一曲毕,方才缓缓收手,抬眉看向秦桑。


    这乐者年纪不过二十三、四,面容俊美沉静,目光若潭水深寂,又带了一点温润笑意。


    他道:“娘子喜欢我的琴声?”


    声音也低哑有磁性,好听。


    她道:“先生的琴音,我亦未曾听过,很好。”


    乐者垂眸勾唇,然后伸手抚了一下琴,琴声流泻,他道:“娘子若喜欢,便上来,我教你。”


    手把手教琴,这一招,可真是……很诱人啊。


    不过秦桑忍住了冲动,敬谢了。


    见她回身要走,侍从也不急,依旧面带微笑领着她原路返回,回到主路石径上。


    再往前走,依次能听见琵琶,弦乐,笙箫,以及笛、筝等乐,秦桑忍住依次去看的冲动,径直往前。


    她想看看这无忧岛全貌,究竟有多大,也想看看除了这些究竟还有什么。


    这岛上如此多的侍从和伶人,个个长相俊美,技艺不俗,背后老板神通广大,不知从哪搜罗来的。


    他们从竹林走到白桦林,又走到松林,步移景异,花草奇石装点别有用心。


    之后,侍从领着秦桑出了丛林,视野再次豁然开朗,却是一面宽阔的水域,一片背山的净湖。


    遥遥看去,那半山之上点缀了许多小木屋,屋顶如飞鸟展翅,仿佛自崖上蓄势待发,颇有意趣。


    “我们要徒步走上去么?”她走不动了。


    就见侍从招招手,然后不知何处钻出来一抬垂纱肩舆,肩舆不用算小,四人抬的。


    抬舆的汉子袒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肌肉贲张似要爆开,在秦桑面前落轿。


    秦桑坦然坐上去,直觉鼻尖幽香阵阵,内里装饰华丽精雅,肩舆便被稳稳抬起,朝着山上走去。


    秦桑隔着纱幔问侍从:“山上又是什么?”


    侍从笑道:“想来娘子逛了这许久,应是渴了,先上去引个茶汤吧。”


    茶之一道,算是撞到了她手里。


    秦桑点点头:“也好。”


    此时,便见对面另一抬肩舆抬着个人下山来,擦肩而过时,虽隔着纱帘,秦桑也能依稀看见对面帘幕之中坐着的,是个年华不再的贵妇人。


    她暗道这无忧岛的老板实在是个人才,竟能将寂寞空闺的豪门深妇挖进来,那可不是流水的银子么。


    如此想着,抬轿的人脚步飞快,转眼已到了第一座飞鸟木屋。


    秦桑道:“直接去找那茶艺最好的,不必耽搁时间了。”


    侍从颔首,招呼人继续往上走。


    几乎到了此山最高处,他们在一座黑墙灰瓦,看起来最为华丽的屋子前落地。


    这木屋门前有个铺满白石的篱笆小院,如雪一般耀眼,与这黑色肃穆的木宅形成鲜明对比。


    她听见琴声,也听见水流声往低处砸去,似乎是瀑布。


    “这里便是最高处了?”她问。


    侍从:“对。姑娘进去吧。”他将篱笆打开。


    秦桑顿了须臾,终是踏上那如雪皑皑的细石,走向主屋正堂。


    刚走到门口就闻见罕见的茶香,正堂开敞,与山涧相通,延出去半悬于山崖之上。


    堂中坐了一人,如印画框中。


    那人终于不是一身白衣了,他一身玄色衣袍,袍底暗纹涌动,隐隐透露富贵之象。


    然而这人盘坐于堂中,面向山谷,是以秦桑只能看见他背影。


    好巧不巧,她竟觉得这背影,似有几分相熟?


    揣着这样的怀疑,秦桑往前快走了几步。


    ****


    秦桑以为她的画像不敢被拿去丞相府核实,却是错了。


    那边画像一出,很快就被临摹了两张,由那茶坊掌柜派出去的人手径自去了京都大名鼎鼎的右相府。


    三个手下各守一道角门,觑着有办事的奴仆出来,便嬉笑着上前,拿出画像恭敬地问道:“敢问嬷嬷,这位小郎君可是你们府上的?”


    嬷嬷看了眼,摇头:“不是。”


    这时另一道角门,缙云刚替他家公子买了馄饨回去,就见一个小厮拿着画像过来嬉笑着询问:“敢问小爷,这位小郎君可是你们府上的?”


    缙云当是府内哪个小厮在外赌钱欠了债被人追上门来了,本不予理会,但视线扫了一眼那画像,却是一愣。


    画师技艺果然极好,将秦桑的神韵美貌描摹得一般无二,虽然装束是男子,可那张脸,只一眼,缙云便认出这是谁。


    他心头一跳,问来人:“你是做什么的,打听她干嘛?”


    小厮嘻嘻笑着:“郎君在我们店消费没付账,记了名,掌柜的叫我们来核实,说是贵府谢岁安公子……”


    “谢岁安公子?”缙云眼珠转了转,叫,“那你们且等着。”


    他施展轻功一溜烟的飞进角门,一路分花踏叶跑到了自家公子书房内,谢岁安果然在用功。


    “公子,不好了!”缙云一进门就着急地喊。


    “有事说事。”谢岁安头也未抬,以为缙云又在大惊小怪。


    “秦桑姑娘她顶着您的名号去外面赊账,被人找到门口了!”


    谢岁安放下书:“什么?赊账?她竟这么穷?”


    缙云:“真的,人还在东角门呢,还画了像,虽然是女扮男装,我一看就知道是秦桑姑娘!”


    谢岁安将书摔在桌子上,起身边走边道:“真是岂有此理,赊账便赊账了,竟敢叫人给她画了像!还打着本公子的名号,走,人在哪呢?””


    缙云带着谢岁安赶往东角门,却在园中听见两个嬷嬷闲聊——


    “你也宽心些,好歹你儿子不赌博,方才我进府,又见有人拿着画像来问我,呵呵,不知哪个混小子又在外面打着相府名声借了钱,人都找到相府来了!”


    谢岁安都走过了,可他记得这些采买的嬷嬷一般不从东角门进来,便倒回去问:“你在哪里碰见那个拿着画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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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


    那嬷嬷见谢岁安突然出现,吓得忙行礼,却道:“回二公子的话,是在西角门上碰见的……”


    谢岁安皱眉,直觉不好。


    他让缙云再去东角门,自己却转去了西角门。


    “找到人就拦住,然后带过来问话!”


    缙云点头去了。


    谢岁安一边脚步如飞一边骂骂咧咧:“胆子包了天了,我不过一天没去瞧就开始闯祸,真是出息!”


    待他出了西角门,却没见着人。


    这时缙云也过来了,说是人已经走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谢岁安伸手一指:“走,去北门。”


    主仆二人又赶往北门,果然见着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有个人正拿着一卷画像在蹲守。


    北门面临一条荒芜的巷子,平常本就没什么人进出。


    谢岁安拍拍缙云:“你去,把人拿下。”


    缙云点了个头,却飞身进了相府的高墙,然后从里面开门出来。


    那人终于见着有人出,忙拿了画像赶过来,人刚靠近,就被缙云一招抢过画像,随后三两下的将人制服压在地上:“我们公子有话要问,你乖点,我就轻一点。”


    这时谢岁安上来,道:“画像哪儿来的,画像上的人,现在在哪?”


    被缙云压住那人颤声道:“我说,我说,人在无忧岛!可是无忧岛在哪里,小的我也不知道,公子若要找人,便去找我们掌柜的才行。”


    无忧岛!!!


    一瞬间,谢岁安的脸都黑了,喝道:“带路!”


    ***


    飘渺香烟中,秦桑绕过那人和茶台,走到玄衣人的对面,却见这人脸上竟带着面具。


    视线下移,只见他手指修长纤细,白如葱段,但整体手掌又偏大,一时竟恍惚,分不清这面前的,是男是女。


    这双漂亮的手正捻了茶叶进茶臼,然后慢慢地用目杵捣茶。


    秦桑便见着那脆茶叶尖慢慢在茶臼中破碎,碎成渣。


    他的手好看,扶着茶臼,握着木杵的样子都好看。


    见她没动静,坐着的人终于道:“姑娘不坐吗?”


    是个男声,嗓音清亮带着一点微弱的鼻音,很诱人的。


    秦桑便坐了,看他将茶捣碎后,又用小勺舀进茶碾准备研磨。一时之间竟有些手痒,或许是见对方手法太过优雅,唤起了她的兴味。


    她道:“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碾茶的手便停下,伸手叫请。


    秦桑本欲将茶碾挪过来,却见那人往边上挪了挪,意思很明显,他要让她坐过来。


    秦桑顿了顿,便起身,坐到他身边。


    四周环境甚清幽,云深雾绕,身边人身上散发若隐若现的男子馨香,混合这茶香,倒很容易让人陶醉忘我。


    一时间,秦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一心好好做茶。


    然后,她在此刻,难以避免的想起了曾在天上的日子。


    曾经,她也这样与人同坐云端,闲来无事时,切磋茶艺,心无杂物。


    此情此景,她想起那人那景,心无端地微微发颤。


    是一种酸楚的,又略带甜蜜的苦涩情绪。


    是触碰不得的幻梦,是永远不可得的妄想。


    耳边传来鸟鸣、瀑布的流水声和偶儿路过的风声,身边的人呼吸很轻,并未打扰她。


    然而不知何时,他的一双手忽然覆盖上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转动那滚轮。


    秦桑只觉得自己后背一暖,是被那人贴近后带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