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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子赐福之侯门似海

    秦桑收回扬起的下巴,拿着毛巾垂眸擦脸:“竟将奴仆们全都放一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那你打听到的那两家,是谁家的?”


    伶仃当时就把那两户人家的官职认真记下了,知道秦桑会问,此刻回答得顺畅:“一位是盐铁司的方大人,还有一位是礼部侍郎刘大人。”


    “盐铁司……礼部?”秦桑念着,就笑了,官位倒不小,想来其他客人身份也不俗。不过礼部之人跑到这无忧岛上云雨作乐,怎么不叫人觉得好笑?那些人整日不是嚷嚷着仁义礼智信么,说君子要端方,却都只是喊口号而已。


    继而,她想起谢岁安与谢景泽。


    此番最最令人惊讶的发现,竟是谢景泽,他竟也是无忧岛上客。而且他所贪慕眷恋的,竟是原主的亲姐——苏兰儿。


    难怪屋里这位宋夫人初见自己之时会是那般神色,大约因为她见过苏兰儿画像,又因苏兰儿跟自己相貌有些相似?后来又是深夜发脾气要发卖丫鬟,又是特意来看自己,原来是这层缘故,也是个可怜人。


    不知那两兄弟如今在作什么。


    她慢吞吞翻身下榻:“如今什么时辰了?过了拜会主母的时辰没有?”


    伶仃便微微蹙眉,有点难言的样子:“姑娘,已经辰时末了,那刘嬷嬷久候姑娘不醒,自己去拜主母,替姑娘请罪了……”


    她让英儿帮忙伺候穿衣,显然并未将那什么刘嬷嬷的放眼里,吩咐伶仃道:“去,看看今日秦叔在不在,若在便请他过来花厅等候,不在就算了。”


    伶仃应声去了,秦桑洗漱以后穿好衣服,却又有些怔愣,她走到房门口,见今日艳阳高照,初夏已来,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近日没下雨,院中的花草却依然茂盛,她盯着一株野花看了会儿,转身去了书房。


    她将无忧岛上所涉人事或画或写记录了下来,有那个宋牙婆,有那个神奇的小茶肆,还有从路童书院失踪的方闵,以及,后来碰上的巨蜥吃人,偶然撞见的谢景泽与神似自己姐姐苏兰儿的女子。


    还有那个面具男。


    她将面具男画了下来。


    而后细细端详,眉头微微蹙起来。


    这面具人若不是无忧岛岛主,那又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权力驱使他?


    如今看来,这岛就是京都提供给达官贵人们的一处高级会所,里面势必牵连甚广。只是自己无意闯进去,还能毫发无伤地出来,想必,也是沾了相府的光了。


    话又说回来,他们给丞相府面子,那也得是丞相府对其有威胁才是。


    所以谢仲昫他知道这处所在么?


    他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孙子也陷入其中成了他人拿捏的棋子?


    她靠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准备去丞相那边打探打探消息,谁知刘嬷嬷就回来了。


    她一脸傲娇地挡在秦桑面前,秦桑蹙眉。


    刘嬷嬷笑道:“姑娘最近还是就在院子里歇息,不要出门了吧。”


    “为何?”


    刘嬷嬷面上挂着那张假笑的脸皮,道:“姑娘才来两日,却日日都出门,终究我们是贵门大户,不是那乡野小门,姑娘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的那般随意。主母说,姑娘想来也适应了,便该留在屋内学习闺门礼仪,品茗插花,将来走出去,才不至于叫人说我们相府教导无方。”


    这话其实没有错,秦桑这样的,确实不入人家高门的眼。


    她想了想,也罢,再找时间过去就是。


    她目光淡淡扫过刘嬷嬷,刘嬷嬷立刻指着身旁一位身量娇小,枯黄瘦削的老妇道:“这位是赵嬷嬷,是府内专门教导礼仪的嬷嬷,姑娘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就跟着赵嬷嬷学习吧。”


    秦桑便看向那赵嬷嬷,光从面相上来看,就不是个善茬,丹凤眼,眼尾下垂,颧骨极高,嘴角下撇,是个凌厉的面相。


    她笑道:“我在乡下野惯了,可是要辛苦嬷嬷了。随我进来吧。”


    她转身往屋内走。


    谁知刚走了两步,那赵嬷嬷就将她叫住:“姑娘且慢!”


    秦桑驻足回首,但见刘嬷嬷面露得色,下巴微扬,那姓赵的嬷嬷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来了。


    先在她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后又冲她迈出的左腿狠狠踢了下,冷声道:“大户女子,讲究走姿坐姿,姑娘须得腰背挺直,脚步端正笔直,万万不可溜肩塌背,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模样,最是没有气度。”


    赵嬷嬷这一脚踢得不轻,秦桑觉得小腿被她踢得一阵刺痛连着一阵,她恨恨瞪了一眼这矮小的老妇一眼,却见老妇一副冷面判官的正直模样,都未拿正眼瞧她。


    她当下心中有了判断,这哪里是叫来教她礼仪的?分明是那刘嬷嬷使坏,叫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来折腾欺负自己嘛。


    她能忍这高门大户对自己的禁制,却忍不了小人仗势欺人,当下“哎哟”一声,往地上倒去。


    刘嬷嬷方才还得意,这下忽然变了脸。


    那赵嬷嬷也有些茫然,盯着坐在地上的秦桑,看她一脸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脚踝。


    这是什么情况?踢都踢完了,才来装受伤跌倒?


    老嬷嬷当下觉得,这秦桑哪里是人说的胆小好欺负,分明是个泼皮无赖嘛!


    英儿见状,忙蹲下帮忙查看秦桑的伤势,裙摆撩开,果然有个淡淡的红痕。


    刘嬷嬷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教导礼仪的过程中,有时候动手纠正一下小姐姑娘们的动作,出现些轻微的磕碰是常事,就是正经的府门小姐也不敢这般娇滴滴的吃不得苦,偏她一个外来的,这样弱不禁风?一点小小红痕罢了,竟就闹得这样声势浩大,让整个院子的丫头们都看见?


    她不服,当下撇着嘴角走上去,居高临下冷声道:“姑娘不必同老奴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这等小伤,便是告到主母那里去,老奴也是有理的。”


    秦桑被英儿扶着,轻轻嘶着声,站起来:“嬷嬷说得极是,这等小伤而已……”说完,她已经趁大家不注意,极其快速地从袖中落下一块常备暗器小石子,端端弹向那嬷嬷的膝盖骨。


    赵嬷嬷一声惊呼就跪了下去,却见另一颗石子已经冲自己面门而来,忙闭眼,就被那石子正正砸中了额头,蜡黄枯瘦的额头瞬间起了个火红的大肉包!


    刘嬷嬷并院内一众丫鬟都看呆了,谁都没看清这石子是从哪里飞出来的,但又都不可置信看向秦桑,直觉告诉众人,这使暗器之人,就是这位乡下来的秦桑姑娘!


    赵嬷嬷捂着额头哎哟连天,秦桑却毫不避讳自己有功夫这事,似笑非笑道:“哎哟,手滑了。嬷嬷,既然都是一点小伤,那我们便扯平了。啧,想来我与赵嬷嬷无缘,今日甫一见面就闹得两败俱伤,大约八字不合吧,”她转头看向刘嬷嬷,“还请你去回禀了主母,换一个与我八字合的教习嬷嬷来吧。记得,”她抿唇笑道,“换一个长得好看慈祥一些的。”


    “你……你竟……”刘嬷嬷气得咬牙,可对方毕竟是相爷亲自派人接回来的贵客,她也不敢过分指责,只能咬牙,上前扶起赵嬷嬷。


    秦桑懒得与二人周旋,转身回屋,边走边道:“要找教习嬷嬷就快些,我还有事要处理。”


    说完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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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槛,悠然走向了里间。


    在榻上坐下后,英儿替她找来药膏,秦桑却拦着:“先这样吧,留下点证据,可不是我不讲理。”


    英儿明白,便将药膏放了回去。


    这时伶仃终于回来了,说秦宝蕴已经在花厅等候。秦桑也不耽误,让她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乌木雕花小匣子,就往花厅去。


    一路上,她低声嘱咐伶仃,想到什么说什么:“想来今日过后我就没那么自由了,大夫人要派教习嬷嬷来教我规距,怕是整日都要被拘着,往后跟秦叔商量事情,大概只能书信来往,这跑腿的事情,我便交给你了。”又道,“不过这也是好事,总归我要学些礼仪,将来不论嫁去哪个府邸,都不至于因此等小事受别人挑剔和钳制……说来,晚些时候我们再回去整理一下我所列出的可嫁之人的名单,然后探听一下相爷的口风……”她难免叹气,“哎,头疼得很,都是事儿。”


    伶仃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听完她最后一句抱怨,便笑道:“一件一件来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秦桑也点头。


    忽然,两人听见有人喊:“喂!”


    秦桑侧头,便看见谢霄。


    他又在此处凉亭之上喝酒了,真是闲得慌。


    “四叔万福。”秦桑不得不上前恭敬行礼。


    谢霄嘲笑:“又要溜出门去?”


    “不是,”秦桑答,“在院中随处逛逛。”


    谢霄笑:“那你跟我一样,都是闲人。过来,尝尝四叔亲自酿的这樱桃酒,刚出窖的,香甜可口,解腻之佳品!你来尝尝,若是喜欢,我叫人搬几坛子去你院子。”


    秦桑微露不解,哪有一个叔叔怂恿一个闺阁女子酗酒的!


    谢霄便笑得爽朗:“还跟我装呢,你昨日醉酒归家,都传遍全府了!”


    秦桑的目光扫向他拎着酒壶的手指,纤细,嫩白,没有寻常男子应有的骨节,倒似女子那般光洁柔软。


    她迈腿踏上台阶,走上凉亭,在谢霄旁边的位置矮身坐了,然后不言不语端起桌上小厮替她新倒的杯酒,抿了口,果然清甜,于是一口饮尽了。


    “果然是好酒,四叔好手艺。”她笑得甜美,人畜无害的模样,叫谁看了都喜欢。


    谢霄便一直盯着她,见她脸上因为饮酒而迅速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显娇美,一时有些失神。


    秦桑见状,故作不知,却轻咳道:“四叔倒是清闲,我听闻岁安公子都在家中温书备考秋闱,四叔怎么对科考无意?”


    谢霄收回目光,垂眸笑道:“也不是人人都想去做官,我就觉得做个闲散之人挺好。怎么,”谢霄抬头,“看不起四叔?”


    秦桑可没功夫敷衍或者哄骗谁,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她道:“自然没有看不起四叔,单纯好奇罢了。四叔生在相府这样的人家,就好似踏在了巨人肩膀上,轻轻踮脚就能摘取别人穷其一生都摘不到的果实,四叔却如此不屑,果然是心性逍遥,常人不能比。”


    谢霄听了后,默了会儿,才笑起来:“头一次听人把胸无大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你就是这样把谢岁安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吧?”


    秦桑闻言,失笑:“莫须有的事,四叔慎言。”


    谢霄看向她:“怎么,你看不上他?也是,我也看他不顺眼,马上十八啦!还跟个没长心眼的孩子似的,整天咋咋呼呼的,没出息!”


    秦桑垂眸,自己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心里却盘算着,此人的心性性格,同那无忧岛上的面具人也差太多了,除了这双手和身形隐约相似,她很难将两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