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孜然牛肉
作品:《兄弟你头掉了》 冥界——
漆黑的苍穹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停滞不前的黄泉分支水中罗刹横行,犹如血肉筑起的人形防卫,包围着中央巍峨绮丽的宫殿。
偌大的门扉上镶满了黑白相间的菱状水晶,倘若凑近了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些并非寻常装饰物,而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眼球”,不时根据附近的动静敏锐转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大殿通过连廊直抵寝宫,四周开满了血色欲滴的彼岸花。两名无面内侍踩着既定的时辰踏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榻前。
“殿下,该动身更衣了。”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拨开帘子,神色恹恹地打了个呵欠,随后在两名内侍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前往大殿。
众鬼和头发花白的老者已恭候在此。
“天道算出上一任冥神即将退位,按照规定,殿下需在这浑天炉中抽取一劫,待历劫成功归来之际,便可顺利继任。”老者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腰道。
被称作“殿下”的男子样貌年轻,微微颔首,遵循天道定下的规则,上前将手置于浑天炉中,不过三息,抽出一支玉签。其上有字,在众目睽睽之下浮于半空之中,引起一片哗然。
“怎么会是情劫!”
“殿下居然抽中了最难的一劫!”
-
翌日早上七点,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响起,打破清晨的宁静。
闻翟不是个会贪睡的人,今天却是在闹钟响第二遍时才醒,伸手关掉后刚要从床上坐起来,蓦然察觉身边躺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他扭过头一看,一张精致且陌生的脸蛋撞入眼帘。
对方离他很近,熟睡的样子看起来毫无戒备,很是放松,嘴唇粉嫩而饱满,跟随呼吸小弧度地翕张。面部干净几近完美,是那种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好看。
意识到昨晚上不是在做梦的闻翟眉头越蹙越深。对方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扯开,脚又压了上来,不偏不倚压在某个一到早晨就格外容易精神的地方,并无意识地蹭了蹭。
睡相真差。
闻翟脸色难看至极,仿佛黑云压城,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掀开了被子。
大量冷风陡然灌入,江听雨也被他闹醒,坐起来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明显还很懵,分不清在哪,转身又要去抱被子。
“阎爷爷,我再睡一刻钟就起……”他声音含糊道。
爷爷?
闻翟握着他的手腕拦住了他,感受到不一样的皮肤触感,又迅速松开了手,扫了眼沾上另一个人体表细菌的掌心。
江听雨对他眼底闪过的嫌弃无所察觉,回过头,清醒了点,发出很轻的不解:“嗯?”
闻翟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
对方的长相再看第二眼依旧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柔垂落在身侧,腰身很细,肌肤白腻,看不出半点瑕疵,如初雪覆盖下的瓷器。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方压根就没穿衣服,就这么在他床上和他睡了一晚上。以细菌每二十到三十分钟分裂一次的速度,这一晚上就能滋生上亿。
“你好,我叫江听雨,今后我要住在这里。”江听雨已经清醒,说完感觉这话有点像恶霸,几秒后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闻翟语气冷漠,质问:“凭什么?”
江听雨弯唇一笑,眼底跟着荡漾开点点星光,抬手摸上自己的腹部,自信搬出想了一晚上的理由:“凭我肚子里这个。”
阎爷爷曾教导他,为君者,有两类人最不能随意抛弃,一是父母,二是妻儿。他已经两千多岁了,跟这位兄台隔了太多辈份,既然当不了父母,那就从后者入手。
闻翟瞥见他的动作,“恶性肿瘤?”
江听雨歪了歪头,没明白,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意思:“我怀了你的孩子。”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闻翟对他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你是认真的?”
江听雨郑重点头。
这年头招摇撞骗也不知道扯个靠谱点的借口,闻翟气笑,道:“第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第二,你是男的,在生物学上连子宫都没有,究竟怎么怀上的?”
再多的言语在事实面前都显得无力苍白,江听雨直接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说:“你摸,我们的孩子。”
“就在这里面。”
扁平的上半身令他看起来格外清瘦,好似轻轻一折就能断成两段。手下的皮肤比想象中更光滑,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闻翟出现短暂的晃神,不敢相信这么细腻的皮肤会来自一个男生。
对方甚至连条内裤都没穿,闻翟的手被迫覆在他腹上,掌末不可避免碰到一点他玉似的口口,是和肚皮完全不一样的柔软。
江听雨见他不说话,以为有希望,笑说:“所以我可以留下来吗?”
他需要阳气,而留在闻翟身边,无论于情还是于理,都明显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当然,他也不会让闻翟白付出,等他修补好神魂,会给出对应的回报。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一方面他没想好给什么,另一方面怕对方狮子大开口。
“不可以。”闻翟没上套,抽回手从床上下来,理智尚在: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的我家。”
江听雨如实道:“我都说了啊,我叫江听雨。身为下一任冥神继承人,进入你家对我来说并不难。”
什么冥神继承人,神经继承人还差不多。
闻翟清点了一下房子里的贵重物品,没有丢失,猜测江听雨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大概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图色的。但看在他脑子不正常的份上,闻翟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计较,毕竟这样的人就算送到法庭上也很难定罪。
“趁我还有耐心,限你五分钟内穿上衣服从我房子里出去。”否则他也不介意报警,至少私闯民宅的事情警察还是会出手。
“不行,我还不能离开。”江听雨摇了下头,说:“我的神魂受损了,需要你的阳气帮忙修复。”
这是闻翟第二次从江听雨口中听到“阳气”这个词,第一次是昨晚,对方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亲了他,而他居然会因为对方一个吻就晕过去。
闻翟笃定自己的身体素质没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是出在江听雨身上,嘴里可能含了什么抑制神经中枢的气体。
精神病患者眼里的世界和想法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对于江听雨说出来的话,闻翟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和耐心,却在目光划过他赤/裸的上身时眼皮一跳。
不能刺激病人。他克制着情绪,问:“你衣服呢?”
“在轮回之境里面腐蚀掉了。”江听雨说,毕竟过去了一千余年,他穿的衣服没有长寿的能力。
闻翟通过大脑自动处理并分析了他的话——进来之前就扔掉了。
这栋楼不止他一家住户,要是江听雨大声闹腾引来邻居,到时候被人撞见他将一个裸男丢出家门,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闻翟拉开衣柜,准备依据江听雨的身形先找一套他能穿上的,就先瞥见了零零散散数十片已经枯死的落叶。
是谁带进来的不言而喻。闻翟需要一个解释:“这几片叶子也是你带来的?”
江听雨“唔”了一声,难得露出窘然,说:“可能是在外面的时候没抖干净,不小心带了进来。”
原来早就藏在了他家衣柜里,闻翟心想,需要消毒的地方又多一个。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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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从床上爬下来,到他身边:“我可以帮你拿出来的。”
闻翟却哐地合上了柜门,“别乱动我家里的东西。”接着将手里的一套衣服塞给他。
“穿上。”
江听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衣服,迟迟没动,嘴角动动,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闻翟昵了他一眼:“没有内裤。”
他容忍江听雨在他床上睡了一夜已是极限,不可能再让对方穿走自己的贴身衣物。
“我不会穿这个。”江听雨这才道出缘由,“我之前在冥殿都有专门的侍女伺候我更衣。”
而且这个衣服和他一千年前穿的款式也不同,袖口和裤腿都好短,想都不用想,会有很多皮肤暴露在外面。
他很保守的,不是个随便的鬼。
现在是夏季,闻翟给他的自然是一套夏装,但江听雨没有开口提及衣服款式的问题,闻翟的注意力也只在他的大少爷脾气上。
“我不是你的侍女,更没有义务伺候你穿衣服。你要不肯穿,我也不介意就这么将你扔出去。”
江听雨敏锐地捕捉到重点:“那我自己穿的话能不扔出去吗?”
“不能。”
江听雨瘪了瘪嘴,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溜回床上:“那我不穿了。”
闻翟一言不发,却由不得他为所欲为,精准捉住他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双膝极快地顶进他腿间,拿着衣服就往他身上套。
他不得不承认,江听雨拥有男女见了都会喜欢的外貌和身材,若今天江听雨闯进的是别人家,那人大抵会顺势睡了他。
和一个傻子交往,哪怕某天玩腻了提出分手,被吃干抹净的傻子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侵犯。
但可惜,他不喜欢傻子,也不是同性恋,更没有那么缺德。
“我不穿,我不穿!”江听雨皮肤滑得像泥鳅,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叫他差点没摁住,嘴里也叫得厉害:“你不能这样欺负我和宝宝,我们都会讨厌你的!”
闻翟蓦地一愣,险些分不清是因为那声“宝宝”,还是因为那句“我们都会讨厌你”,但很快回过神,江听雨只是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他的衣服穿在江听雨身上显得大了,领口位置松松垮垮的,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两侧靠肩头勉强支持着,好像随手一拽就能将衣服从他身上扯下来。腿很细,大腿才只有闻翟的三分之二宽,运动短裤愣是被他穿出了一种睡裤的感觉,膝盖曲起来时连腿根都能看见,不知何时被磨得粉红。
江听雨那头长发在床上蹭得乱糟糟的,额前倔犟地翘着几绺睡觉时压出来的短毛。这都没有掉下来,闻翟排除了是假发的可能性。
留着长发,皮肤很好,又这么敏感,闻翟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哪家富人包养的傻子情人,因为受不了或是贪玩才跑出来。
江听雨无从知晓自己堂堂冥界少君、冥神继承人,落到对方那里竟变成了一个傻子情人的形象。他晃了晃腿,低头的时候那几绺呆毛跟着前倾,看了一眼并不合身的衣服,抬手就要脱下来。
闻翟洞察他的意图,淡声开口:“你要是敢脱,我立刻就报警让人过来。”
这个时代的许多东西都与江听雨的认知存在差异,他不懂何为“报警”,但听得懂对方在用摇人威胁他。
江听雨的脸顿时和手一起垮了下去,表情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弹簧豆,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是他现在神魂有损施展不出什么法术,他肯定要将闻翟绑起来困在床上,到时候他想吸多少就吸多少,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从床上下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