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红烧排骨

作品:《兄弟你头掉了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江听雨不记得是谁教他的了,但已经成功掌握精髓,一脸正色地说:“嗯,我需要你,而且宝宝也不能没有父亲。”


    闻翟当即否定:“我不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找错人了。”


    江听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连忙用双手抱住了肚子,说:“宝宝别听,爹爹不是真的不想要你,只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在说气话。”


    “……”闻翟条件反射要跟他讲生物科学,但想起没用后又生生止住,叹了口气,听不出是无奈还是气愤更多。


    “你难道就没有父母或者其他朋友吗?我借你手机,打电话给他们接你回去,总比缠着我一个陌生人要好。”


    “父母或者其他朋友……”江听雨重复了一遍,低下头去看脚尖似乎陷入思考,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刚好遮住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他是在冥界的黄泉里出生的,天地孕育,黄泉水为身。所以准确来说他没有父母,至于朋友,也都在冥界那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江听雨笃定地说完,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卷着几颗细小的沙砾进入他的眼睛。


    他不舒服地眨了两下,眼眶立刻有了泪水,接着又抬手去揉,眼周都被他揉得红红的。


    原来江听雨是孤儿……


    闻翟的良心莫名疼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无意戳及对方的痛处,也可能是将人弄哭了。


    他安慰人的经验微乎其微,酝酿半晌,干巴巴地开口:“就今天一晚。”算作他弄哭江听雨的补偿,等明天再带江听雨去派出所。


    再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一个没吃晚饭,一个只吃了早饭。


    闻翟让他换好鞋后去沙发上坐着,自己则拿起桌面上的菜进了厨房,考虑到已经很晚了,没做什么复杂的菜式,搭配鸡蛋、青菜,炒了两碗粉利端出来。


    江听雨在客厅就已经闻到香味了,但闻翟只说让他在沙发上坐着,怕乱动会又像早上那样被扔出去,一直等到对方喊他过去吃饭才起身。


    “先洗手,旁边的架子上有擦手毛巾。”闻翟说。


    “哦。”江听雨进入厨房,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水龙头,但由于没有使用经验,直接拧到了最大限度,水已经不能用“流”来形容,而是“喷”更贴切些。站在旁边的他被溅了一身,衣服前湿了大片,映出底下清瘦的身体。


    “发什么呆?”闻翟听见声音不对,进来给他将水调小了,说:“水开这么大是准备把厨房一块洗了?”


    江听雨没说话,心想这个世界变化好大,连用水都这么高级了,不知道带到冥界能不能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行。修补神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应该要在这边待上好一阵子,总是出错等同于增加闻翟赶他走的理由。


    “吃饭,一会洗澡的时候再换衣服。”


    “好。”


    擦干手上的水迹,江听雨坐到桌前吃饭。


    闻翟发现江听雨虽然脑子笨,做事也笨,吃饭倒是挺规矩的,坐得板正,即便很饿的情况也没有那种狼吞虎咽的俗气,反而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等上一口完全咽下去才会去夹下一口,却并不显得矫揉造作,像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教养,挑不出毛病。


    就是他的嘴巴有点小,看起来没法一次性吃进去太大的东西。


    江听雨身上不同寻常的疑点实在太多,闻翟如今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反正等明天交给警察来处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吃完饭,闻翟给他找了一套睡衣,依然是没有配内裤。


    江听雨看到又是短款衣服,苦恼地问:“没有长的吗?”他不太喜欢胳膊和腿露在外面。


    虽然按照人间的四季,现在还属于夏天的范畴内,日均温在三十度以上,但鬼的体质和凡人不一样。


    他们身上阴气很重,所以是不怕热的,三四十度的温度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倒是更加讨厌冷。


    闻翟的衣柜里当然有长款睡衣,但江听雨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真给他长袖长裤的话,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差不多,肯定裤腿都是拖在地上的。


    他家还不缺拖把。


    “没有。”闻翟说:“不想穿的话你也可以继续像早上那样。”


    江听雨撇了撇嘴无声控诉。他早上是为了留下来才那样的,又不是真的喜欢当暴露狂。


    而且他知道闻翟在骗他,昨晚上钻衣柜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了很多长款衣服,就连闻翟身上此刻穿的也是。


    小气,等他以后有了衣服也不要给闻翟穿。


    有了厨房水龙头的经验教训,江听雨这次再动花洒开关时格外小心,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二者的不同,花洒开关是向上抬一下才能出水,出来的水温度却很低,根本达不到他洗澡的要求。


    无法之下去到卧室找闻翟,说:“那个花洒我不太会弄,出来的水都好冰。”


    闻翟跟着他进去,边上手操作边讲解:“花洒往上抬是调节出水量,往左转出来的是热水,右转出来的冷水,哪边转得越多,温度就更偏向哪边。”


    “听懂了吗?”他说完,一回头,就发现江听雨已经在他身后脱了个精光,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起不到半点遮挡的作用,反倒点缀了他白得晃眼的身体。


    闻翟视线不自觉扫过他的小腹,旋即冷下脸,说:“你随便对着一个陌生人都能脱衣服?”


    江听雨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意,歪了下头,说:“可是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还是我要等你先脱了才能脱?”


    闻翟下颚线绷紧,没答,出了浴室进入卧室,抓起遥控器直接将空调温度开到了最低档。


    江听雨看着被重重关上的玻璃门,头顶飘过一连串问号,并未细究太久,按照刚刚学来的方法顺利调好水温。


    哗啦啦的热水从上方浇下来,砸得昂首挺胸的几根呆毛瞬间蔫掉,他干脆连头一块洗了。


    站在出风口下吹了足足十分钟,确定从身到心都冷得坚不可摧,闻翟将空调温度重新调了回去,去厨房洗今晚吃饭产生的碗筷,见江听雨还没出来,又拖了个地。


    经过浴室门口时,沐浴露的芬芳裹着股淡淡的冷香往他身上缠,抬眼,江听雨的身影在一门之后若隐若现。


    放下拖把,闻翟又去吹了五分钟空调,江听雨终于洗好,他拿着睡衣上前,准备无缝接替浴室的位置。


    谁知一推开门,满室的白雾就先冲了出来,顷刻间将他吞没,过去数十秒,眼前才缓缓恢复清明。


    闻翟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尾音都拔高几个度:“你究竟是在里面洗澡还是炼丹?”


    江听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热气蒸过的身子泛着粉红,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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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洗澡啊,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不会炼丹,你如果想要丹药的话得找太上老君他们,我最多帮你算一下几时死。”


    “……”闻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是进了浴室。


    -


    等闻翟洗完澡出来,江听雨还在滴水。


    他坐在沙发上,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宣传单看得津津有味,发梢的水珠豆大一颗往下掉,身上衣服湿了都没反应,更别说他周围一圈区域洇出的深痕。


    闻翟开始后悔收留他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说:“别坐在那边给沙发浇水了,过来吹头发。”


    江听雨“哦”了一声起身,本是将宣传单放到茶几上,打算一会回来再接着看,但走出几步想起闻翟的小气,可能会跟他抢宣传单,又退回去,将其折叠整齐收进了口袋里。


    闻翟目睹他的动作,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取出吹风机后不再像花洒那样教他使用,插好电亲自上手给他吹,就是不允许他自己来。


    “……你别这样摸我,不舒服。”没一会江听雨说,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很大,他讲了两遍闻翟才听到其中一句。


    “那要怎么摸你?”闻翟问。


    江听雨凌乱地站在开到最高档的风口前,重复第三遍:“你轻一点,慢一点,不然我的头发全都要被你弄打结了。”


    闻翟没说什么,但手下动作确实温柔了许多,有意避免热风直吹头皮。


    不知道江听雨之前是怎么护理的,发质很好,不见分叉和枯黄,从头顶到末端都是统一的乌黑。


    重点是他居然不掉发。正常人每次洗头都会掉50-100根头发,他却一根都没有掉下来,就算是黏上去的假发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要说缺点,也有,头发又长又厚的,吹了快十五分钟才有要干的迹象。


    闻翟没养过动物,因为重度洁癖也没在外面摸过猫狗,但如果非要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江听雨头发的手感,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刚洗吹好的萨摩耶,毛发蓬松柔软,干净的暖香扑面而来。


    “吹干了吧?”江听雨可以通过面前的镜子看见自己头发的情况,提醒道:“已经没有水了。”


    闻翟若无其事地从他发间抽出手,一缕发丝从他指尖滑下去,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后背的衣服还没干。”他这样说,反正手上都已经沾满了江听雨体表的细菌,干脆从他睡衣下摆伸了进去,置于他的脊背和衣服之间。


    江听雨没在意他的行为,闻言只能继续等,中途打了三四个哈欠,困得不停点头打瞌睡。当闻翟关掉吹风机,周围安静下来,他再也撑不住,几乎是上下眼皮一碰就秒睡过去,身体往后倒进了闻翟怀里。


    闻翟恍了神,通过镜子观察着江听雨那张放松的脸,最后还是抬手揽住他的胳膊,将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放下。


    江听雨的睡裤只到大腿中央,在闻翟那里的紧身款到他这就变成了宽松版,又没穿内裤,翻个身的功夫,半边白嫩的圆滚就露了出来,赤裸裸对着身后的青年,丝毫没有对陌生人应有的防备心。


    该夸他心大还是说他疏于防范?


    闻翟心想,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这样正直。


    下一秒,闻翟的手出现在了他屁股后。


    江听雨身上为数不多的肉好像都长在了这处,软乎乎的,臀形线条宛如一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