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爷爷的葬礼

作品:《冷战两年,要离婚时他追红了眼

    尤瑾的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不喜欢城市的生活,退休后就一直居住在乡下,两老的身体向来很好,还经常游山玩水,到处旅游。


    走了,是离家出走,还是……


    “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小区门口,你帮我收拾几套衣服。”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低落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必须带上她一起回老家,肯定不是小事了。


    “好。”宋晚夕急忙挂断电话,下床收拾。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拿出行李袋装了几套衣服,再跑进尤瑾的房间。


    她找不到尤瑾的行李袋,时间紧迫,她顾不上尤瑾是否介意,把他的衣服也塞入自己的行李袋。


    十几分钟后。


    她站在小区保安亭外面等着。


    忘了带伞,**毛雨越下越大,凉风夹着寒意,吹得她发颤。


    熟悉的豪车在路边停下来。


    宋晚夕拎着行李袋跑过去。


    尤瑾下车,绕过车头,冲向她。


    “我找不到你的行李袋,把衣服都……”宋晚夕跟他解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扔到后车厢。


    随即甩上后车厢的门,扯开副驾驶门,“上车。”


    宋晚夕顿了两秒,没时间纠结,坐入副驾驶。


    车内芬芳馥郁,座位宽敞舒适,冷气有些低,吹得她身子发寒。


    她发丝和衣服都湿了。


    整洁干净的车厢没有半点杂物,她不知道纸巾放在哪里。


    尤瑾迅速上车,边扣安全带边启动车子,“系安全带。”


    宋晚夕反应过来,急忙扯来安全带扣上。


    车速很快,近光灯照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像无数个白点点在漆黑中飘舞。


    雨刮缓缓滑动。


    车厢格外静谧,宋晚夕靠着椅背,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抱紧手臂,轻轻摩挲。


    尤瑾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蓦地,他伸手往她面前的箱体轻轻一按。


    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纸巾口罩和消毒液。


    宋晚夕一怔,侧头看他。


    车厢很暗,男人俊朗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清冷。


    目不斜视,还能知道她想要纸巾?


    “谢谢。宋晚夕绵软的语气轻喃,拿出纸巾擦拭头发和衣服上的雨水。


    她把脏纸巾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关上暗格,侧身靠着窗。


    尤瑾按着控温键,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顷刻,宋晚夕觉得身子变得暖和。


    四个小时的路程,对两个没有话题的人来说,是相当压抑的。


    宋晚夕习惯早睡,实在耐不住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她的手被轻轻一推,传来尤瑾的声音,“到了。


    宋晚夕立刻清醒过来。


    才发现,她的座椅不知何时被调得很低,半躺的姿势。


    尤瑾下车,关上门。


    宋晚夕急忙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凌晨三点的夜。


    农村里的独栋田园风别墅灯火通明,门口白灯笼高挂,门前坐满了守夜的村民。


    宋晚夕从来没有参加过夫家这边的丧事,怕自己会出错,不自觉地往尤瑾身边靠近。


    这时,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跑出来,“是尤家的大孙子和大孙媳回来了!


    “冯嫂。尤瑾打招呼。


    宋晚夕接着他的话,礼貌颔首,“冯嫂好。


    冯嫂是隔壁邻居,她拿出白布条,绑在尤瑾的手臂上,带着哭腔,“阿瑾,太突然了,你爷爷最后一面是见不到了,回来送他一程吧。


    冯嫂系好带子,又来到宋晚夕面前,把白色花夹子卡到宋晚夕的头发上,叮嘱道:“阿瑾媳妇,呆会进去,跟你老公一起给爷爷上香,烧点纸钱,还要敬三杯酒。


    “爷爷他……宋晚夕心尖隐隐作痛,声音哽咽了。


    她嫁入尤家两年,只有爷爷奶奶喜欢她,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


    虽然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跟着尤瑾回来探望他们,但她是真心喜欢爷爷奶奶的。


    “是**,坐在客厅里看新闻,闭上眼眯了一会,人就没了。冯嫂悲痛诉说,热情地挽着宋晚夕的手往里面走。


    宋晚夕心里沉甸甸的。


    别墅里,四处摆满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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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葬礼物品,花圈围绕,棺材位于中央,盖子是打开的,爷爷笔直地躺在里面,全身盖着很多白布,布上面还叠着铜钱和符纸。


    铜钱叠上


    是不能掀开白布看逝者的否则影响轮回路。


    棺材之下香炉插着点燃的蜡烛和香火盆烧着金银纸钱熏烟袅袅。


    南摩大师穿着道袍坐在旁边闭眼诵经。


    在冯嫂的指引下她和尤瑾一同给爷爷烧了香磕头、烧纸、敬酒。


    礼数做足遗憾的是不能掀布看爷爷最后一面。


    冯嫂指着旁边的椅子“阿瑾阿瑾媳妇你们到那边坐着守夜吧若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等你们的家人全都回来你爷爷才可以出殡的。”


    “奶奶呢?”宋晚夕四处张望没发现奶奶的身影。


    冯嫂长叹一声“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老伴去世伴侣是不能相送的我们把她送到医院调养几天


    宋晚夕很是心痛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


    爷爷奶奶相爱了一辈子死后却不能相送这是何等残忍的事。


    宋晚夕跟着尤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之间相隔一张空椅子。


    空气里满是熏香和烧纸的刺鼻味道南摩大师嘀嘀咕咕的念经声门口守夜的村民细细碎碎地闲聊家常。


    氛围显得格外悲切


    宋晚夕忍不住侧头看向尤瑾。


    他靠着椅背而坐双腿微微张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前面宽厚的双肩宛如大山压着给人一种深沉悲痛又无力的感觉。


    他的视线定格在爷爷的棺木上眼眶充血泛红。


    他们**着。


    什么也做不了守夜的妇人一直在烧纸点香。


    天亮后陆续有村民过来走动祭拜送白金。


    早餐和午餐宋晚夕都稍微吃了点东西。


    尤瑾却一口未吃。


    到了下午尤瑾的父母和小叔一家才不紧不慢地赶回来。


    堂妹尤珍妮拿着手机现场直播爷爷的丧事她是在大城市长大的对乡下的丧事习俗倍感新鲜显得格外激动。


    村民看在眼里怨在心里觉得她过分又任性却没有人敢出面阻止。


    直到她直播间被禁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