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怪物之母8

作品:《亲情模拟游戏RPG

    你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间,被汹涌的人群推搡着,差点被挤成肉夹馍。


    耳边充斥着刺耳的谩骂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息,令人作呕。


    “还真是不自量力,果然是卑贱的半妖血统,居然还敢觊觎我们大师兄!我呸!恶心死了!”一个穿着杏黄道袍的年轻道士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要我说啊,当初大师兄心软带他回道门,就是被他给迷了心智,不然如今怎么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觉到一阵阴风刮过。


    视线落到不远处矗立的刑柱上——那是一根通体漆黑的玄柱,表面蜿蜒盘旋着手臂粗的铁链。


    柱子上用铁针钉着个血人,手腕,脖颈,腹部,双膝,脚腕,八根针,死死将他钉住。


    光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还有一刻钟就行刑了!”有人高声宣布,引发一阵欢呼。


    你终于挤到前排,看清了。


    那半妖低垂着头,垂落的红发丝间露出一对非人尖耳,道袍早已被鲜血浸透,血顺着铁柱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滩。


    他的眼,鼻,口,耳,全部用黄符纸堵住。


    香火还剩下最后一点燃尽。


    “这该死的饶寺……”


    饶寺!


    你猛然回过头,问:“他叫饶寺!”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孽障化成灰我都不会忘,恩将仇报杀了同门弟子,觊觎大师兄,今天终于付诸了——”


    你的太阳穴嗡嗡作跳。


    “时辰到,行刑!”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涌来成千上万的利剑,每一柄剑身上都刻着“诛”字,剑尾系着银色的镇邪铃铛。


    下一瞬,万千利剑如暴雨般射向刑柱中央的饶寺,剑刃破空的尖啸声刺痛耳膜。


    “噗嗤——”


    “铮——”


    “咔!”


    利刃入肉的闷响、斩断骨骼的脆响、钉入玄铁柱的铮鸣,在短短几息之间结束。


    人群爆发出欢呼。


    利剑消散,只留下玄铁柱上大片的血迹。


    “凡是被施以此刑的人,肉身破碎,魂飞魄散,不得投胎转世。”


    没了热闹,人走楼空。


    暮色渐沉,你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上行刑台,跪倒在那滩血迹旁边,从地上捡起破碎的布。


    这人面容不陌生,正是那俊面道士,不过更年轻些。


    你猜测他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大师兄。


    他颤抖的手抚过沾血的柱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接着把那块拇指大破碎的布料塞进那盏灯里。


    你明白了什么,于是走上前,开口:


    A:“我知道你想用魂灯做什么。”


    B:“他死的很惨。”


    ————


    你选择B。


    [魂灯的秘密,进度+1]


    “他死的很惨,”你还不嫌事大的补充了几句:“那剑,嗖嗖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戳的千疮百孔。”


    听到你这么说后,这个道士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头垂得更低了,抱着手里的魂灯像失了魂一般。


    “不是说受过这个刑罚的人会魂飞魄散吗?”


    你蹲下身,仔仔细细打量这盏灯的特别之处,一看才知道这灯居然隐隐发着暗光,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你是哑巴吗?到底说不说?”


    这人还是没反应。


    你决定下一剂猛药,试探着问:“饶寺……对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


    大师兄浑身剧烈一颤,抱着魂灯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皮肉里,面露痛苦,喃喃道:“不该这样的……”


    “什么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就问你,他对你的感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大师兄沉默了。


    果然知道。


    “你对他……”


    “人妖殊途,这是孽。”


    “是我亲手把他送上刑台,”大师兄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游魂,自言自语:“这是命……”


    “你不后悔?”你好奇问道。


    后悔?


    闻双武怔住了,他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那是饶寺的血……


    恍惚间,他眼前浮现出少年灿烂畅意的笑。


    “师兄——”少年赤着脚跑上青石阶,冲他挥手,双瞳比星辰还亮,他手里攥着刚摘的野山莓,汁水将指尖染得艳红,“给你留了最甜的!”


    后悔吗……


    眼前骤然天旋地转,所有景象如摔碎的镜子般分崩离析,意识如潮水般退去。


    沉入黑暗前,你最后看见的,是道士那双迷茫痛苦交织的眼睛 。


    再次苏醒时,潮湿的霉味率先钻入鼻腔,你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屋内光线昏暗,唯有手边一盏魂灯散发着幽幽青光。


    察觉到你醒来,魂灯一闪一闪。


    你刚要伸手去碰那盏闪烁的魂灯,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挺着浑圆孕肚的年轻妇人端着药碗走进来,她个子娇小,肚子却大得惊人,几乎要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襦裙撑破。


    见你醒了,她眉眼一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姑娘,你醒啦!”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糯调。


    她走路时不得不一手托着后腰。


    “我和夫君在山脚下见到你时,你倒在草丛里,昏迷不醒,后背上全是伤口,可把我吓坏了。”


    妇人将药碗放在床头,青瓷碗底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已经躺了三天了,这下总算醒了,”妇人将冒着热气的药碗轻轻搁在床头小几上,褐色的药汁在碗中微微晃动,映出她温柔的面容。


    “等凉些再喝吧,刚熬好的,烫着呢。”


    话音未落,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肚子:“嘶——”


    你慌忙撑起身子,后背的伤处传来了轻微的疼痛。


    妇人却摆摆手,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扬起温柔的笑意:“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指尖在凸起的部位点了点:“小家伙调皮得很,可能是急着出来见娘吧。”她调笑道。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她问。


    “糜桐。”你下意识回答。


    “糜桐,名字真好听,别客气,你叫我婉饶就行了。”


    “婉饶。”


    “哦,对了,”婉饶伸手指了指你旁边的灯,“当时你死死攥着这盏灯不肯松开,我们只好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狗叫,婉饶脸色一暖,迫不及待转身,又想到你还在,于是解释了一句:“我夫君回来了,你先休息吧。”


    你:


    A:卧床休息。


    B:外出。


    ————


    你选择B:外出。


    你提着那盏灯,跟着婉饶出了屋子。


    院里的老槐树下,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正弯腰拍打衣摆的尘土。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那张脸让你瞬间僵在原地。


    是那个半妖。


    不,不是,与那半妖有七分相像。


    只是此刻他束发的道冠换成了寻常布巾,凌厉的凤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和。


    见婉蓉挺着肚子小跑过来,他慌忙迎上前,一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一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瞧,给你买的糖酥。”


    “才不是我想吃,”婉蓉红着脸戳了戳自己的肚皮,“是这小子馋得直踢我。”


    那人低笑着将油纸包塞进她手心:“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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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婉饶突然想起你的存在,轻轻拽了拽男子的衣袖:“那天我们救回来的姑娘醒了。”


    “是吗。”


    那男子抬头望向你,明明是笑起来的,偏偏眼睛里透着几分冷意。


    “唉,你出来啦,糜桐!”


    婉蓉拉着她夫君往你这边走,介绍道:“这是我夫君,玉寺。”


    你沉默不语,感受到魂灯的震动,你把他往后藏了藏。


    “饿了吧,我去做饭。”玉寺挽了挽衣袖,你注意到他小臂内侧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去吧,你别忘了糜桐这份啊!”


    玉寺点头。


    待玉寺进了厨房,你被婉饶热情地拉着坐到院子里的木椅上。


    坐在老槐树下,她从怀里掏出那包糖酥,非要与你分着吃,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


    你们边吃零嘴边聊,没过一会儿就像认识了多年的朋友,好的不得了。


    聊到孩子,你说你也有一个孩子,并且已经两岁多了的时候,婉饶惊讶极了。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抓住你的手,柔软的掌心带着孕妇特有的温热:


    “那太好了!”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高耸的肚子,“我这是头胎,什么都不懂,正愁没人请教呢。”


    “你想问些什么,只管问。”


    她突然凑近你,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


    “糜桐,孩子刚出生时是不是特别小?”


    “对,特别小。”


    婉饶比划着,双手圈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我昨儿梦见宝宝只有巴掌大,吓得我...”


    话未说完,她腹中的孩子突然重重踢了一脚,将肚皮顶出个明显的小鼓包。


    “哎哟!”婉蓉轻呼一声,却笑得眉眼弯弯,她拉着你的手轻轻按在那个鼓包上,“可有劲儿了。”


    感受着掌心微微的跳动,你突然好想糜祈,你还从来没和他分开过这么久。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


    婉饶朝那边瞥了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夫君比我还紧张。”


    她指了指厨房窗上映出的忙碌身影:“昨儿半夜我醒过来,发现他偷偷点着灯在翻书。”


    婉饶掩着嘴轻笑,发间的木簪随着动作轻晃,“我问他做什么呢,这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要给宝宝多取几个名字备着。”


    说到这儿婉饶羞涩一笑:“取了好多个名字,纸上都写满了,男娃女娃都有。”


    她吃力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一笔一划,是一个父亲对未诞生的孩子最诚挚的期待。


    “糜桐,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好奇问。


    你笑了笑,轻声道:“他跟我姓,叫糜祈。”


    “很乖,也很调皮,笑起来有酒窝,眼睛大大的,像我。”


    原来不知不觉,糜祈似乎已经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你无法离开他,他也离不开你。


    听着你讲述孩子,婉饶撑着下巴也期待起来,眼里满是憧憬,不知道自己的宝宝是像玉寺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她希望眼睛像玉寺,又大,又亮。嘴巴像她,秀气一点。


    其他的不多求,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这是全天下母亲最大的心愿。


    婉饶没问你为什么孩子不在身边。


    你们聊了许多养孩子的经验,她认真极了,恨不得用纸写下来。


    直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婉饶才没追着你问了。


    “对了,糜桐,”婉饶看向你,“明天是咱们这儿的祈福节,要到寺庙里去祈福,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婉饶向你发起邀请:


    A:接受。


    B: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