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哄他
作品:《识破阴湿首辅面具后》 “大人!”
苏绾缡迅速上前,稳稳扶住萧执聿的手臂,一手圈在了他的腰身上,扶着他坐到了床榻上。
“大人,你流血了!”苏绾缡松手,看着手上殷红的血迹,心里发惊。
手掌忍不住颤抖,她抬眼看向了萧执聿的右肩,烛火夜色下,即便穿着的是玄色长袍,也能看到溢出光亮的鲜红。
那一下,撞得不轻……
苏绾缡不是没有见过萧执聿右后肩上的那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这才只过了一天,怎么又遭受这样严重的撞击。
苏绾缡蹙眉,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多掌一些灯,为什么只点一盏!
导致营帐内光线黯淡,本是想着趁着昏暗或许可以有机会与轻尘一搏,却没有想到反而叫萧执聿看不清路。
苏绾缡心生愧疚,赶紧转身要去拿药。
突然,身后萧执聿牵住了她的手腕,生生拉住了苏绾缡要离开的步伐。
苏绾缡转身,有些不明白萧执聿要做什么。
她低眼望去,正好对上他适时抬头送过来的湿漉漉的眸子,昏暗光线下,十足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像是苏绾缡是个什么抛妻弃子的渣男一样。
苏绾缡眨了眨眼,很有耐心道,“我去拿药,马上回来。”
萧执聿依旧没有松开手。
“我……不见贺乘舟。”苏绾缡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话落,手腕上的力道微微松了松。
苏绾缡看着萧执聿,见他别开眼神,一副心思被人拆穿的心虚模样。
他松手,开口的声音有些哑,“好。”
说罢,才敢正眼看苏绾缡。
方才神情间破碎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向光风霁月,让人高不可攀的首辅大人,此刻竟然显出几分温顺,好像眼下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样子。
苏绾缡看得心软软,萧执聿何时在她面前有过这般模样。
她想,萧执聿对她这样好,她理应要给予同样的好给他。
她总是将他陷入险境,可是萧执聿又总是这样好哄。
苏绾缡看着他,像是给他下定心丸一样,语气坚定,竭力保证道,“等我回来。”
闻言,萧执聿湿漉漉的眼底滑过一丝惊异,还没有反应过来,苏绾缡已经转身离开了营帐。
他看着苏绾缡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方才还下垂略显无辜的眼尾慢慢狭长了起来,湿润的眸子在灰暗的营帐内发着暗沉的,隐秘的幽光。
他微微歪了歪头,阴影打在他的侧颌上,将他下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勾起的唇角悄无声息。
·
祁诵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萧执聿竟然会帮贺乘舟说话。
他费劲心思安排这一出,就是在向萧执聿投诚。
虽说祁铭那个废物是露出了马脚,可这也是他向萧执聿表诚心的最佳时刻。
刺客醒了,他算是彻底得罪了程伯侯。
萧执聿理应没有后顾之忧,不加怀疑的与他合作。
可是谁能想到,萧执聿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重创程伯侯,居然还反帮着贺乘舟说话?
疯了吧!
祁诵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萧执聿这个人了。
难道他真的与百姓传言的那般,是个公正为民的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祁诵长长吐了一口气,可恨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全被祁铭这个狗东西给毁掉了。
祁诵是气不打一处来,从风玄营内一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祁铭算账,管他是不是卧病在床。
“七弟,这么早就睡了?”一踏进营帐,祁诵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他早说过,这个七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不,轻而易举就毁掉了自己的计划,坏了自己的打算。
“皇兄。”祁铭此刻半躺在床上,正在看书。
见着祁诵进来,将手边的书放下,尝试着从床上下来。
祁诵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要死模样就来气,他不耐烦挥了挥手叫他躺好,忍不住淬他,“留着这副力气给郡主看吧。”
祁诵捏住被角欲要掀开的动作止了止,他眼睑微垂,有些抱歉道,“是我没用,没能帮到皇兄。”
祁诵沉沉冷笑了一声,他碾进了一步,冷眼盯着床榻上看似弱不经风实则心机深重的祁铭。
“是吗?你是太有用了。”祁诵意味不明说了一句,深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算计了那么久,竟然被他瞧不起的宫女之子给摆了一道。
“我让你接应好齐王的人,叫你善后,毁掉踪迹,你倒好,和安宁郡主待了一个晚上?”祁诵挑了挑眉梢,眼里的讥讽不加掩饰。
“我只是恰巧遇上了。”祁铭垂眼,为自己辩解道。
“恰巧?”祁诵轻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觉得我会信吗?”
“无论皇兄信与不信,事实如此。”祁铭难得显露出了强硬的一面。
“你!”祁诵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忍气吞声的七弟,竟然敢呛他。
谁给他的胆子!
喔……是安宁郡主……
祁诵想到今日祁铭营帐内层出不穷,如流水一般的补品。
所以,以为这样,就能和他斗了吗?
“你以为,你救了安宁郡主,就能搭上程伯侯这条大船?程伯侯就能站在你这一边?”祁诵走进,上下扫视了一眼卧病在床的祁铭,一眼不屑。
他弯了弯腰,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从胸腔里带出来的声音像是警告,又像是讥讽,“是选一个母家深厚的当朝太子,还是一个宫女生的卑贱之子,是你会选谁?”
祁诵笑着移开眼神落到祁铭的脸上,他现在很想欣赏祁铭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定然精彩极了。
祁诵弯下的半身挡住烛光,祁铭的脸部陷入一片阴暗。
虽然极力忍耐,可是祁诵没有错过他强压抽搐的嘴角。
瞬间心情大好。
“且,你以为,胤朝真的能够插手我显朝的事情吗?风玄会允许一个手握重兵的侯爷将女儿嫁给敌国皇子吗?”
他拍了拍祁铭的肩膀,终于站直了身子。
脸上的笑意发自内心,不再充满嘲笑讽刺。像是真的在给祁铭什么好的建议,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
“祁铭,我劝你收起你那些可怜的小心思。即便今日安宁郡主待你很好,也不过是报恩之举。你苦心上演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就那么肯定安宁郡主能瞧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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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
“安宁郡主喜欢的是萧执聿,你拿什么和他比?”
祁诵睨眼瞧他,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都很不客气。
至始至终,祁铭未发一言,他垂着头,看着像是置身事外那般淡然。
在祁诵终于发泄完全部的怒气以后,才终于开口,语气与平时一般无二,像是真的不在乎一样,“是,皇兄。”
看着他这副模样,祁诵就来气,这个祁铭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死人模样。
不知道是能忍,还是真的不在乎……
如果是能忍,那还真的不简单。
祁诵冷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出了营帐以后,岳沉立马迎了上来。
“盯着他。”祁诵侧头,余光瞥了瞥后面营帐内传出来的微弱烛光。
祁铭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他只是恰巧遇上了。
毕竟安宁郡主是自己入的林,不是任何人将她绑进去的。
可为什么安宁郡主就会入林呢?
……是那个小兵……?
祁诵顶了顶腮,低头轻笑了一声,这个祁铭,心思果然比他想的还要重。
他故意叫那小兵逃了出去,故意叫他传出消息,也算准了凭借安宁郡主的性子一定会冲进密林……
所以,风玄此次没死不是他命大,是祁铭故意为之。
他不会叫风玄轻易出事,胤朝若乱,他日回朝,他这个太子将会是最大的功臣。
他不会允许自己坐稳这个储君之位。
好啊,野心还不小。
竟是冲着他的储君之位来的。
祁诵眼里闪过一道狠色!
·
春狩本应继续,但出了这么多事,风玄已经无心在驺虞山上停留。
更何况,也不知道何时,齐王旧部又会卷土重来。
所以,风玄下令,明日拔营。
昨夜之事,所有事情都在他预料之外。
显朝的人居然与齐王旧部有所勾结,可仅仅凭借一个刺客的话,为了两国和平他亦不能轻易动祁铭。
而祁诵却一心将所有矛头对准程岩安,两个人不遑多让。
这一场戏,着实是上演得精彩得紧。
可若是没有人将他也给算计进去,他会看得更开心。
谁都不能动,他索性找个软柿子先捏。
可没有想到,萧执聿竟然又帮着贺乘舟开脱。
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上一次,清查齐王旧部一案时,他就放过了贺乘舟。
当时他只当贺乘舟是他的人,可是如今再看,却好像不是如此。
贺乘舟更像是程伯侯要力捧的人。
而他也收到消息,贺乘舟与他有夺妻之仇。
他皱了皱眉,实在猜不透萧执聿这步棋的走向。
既有仇怨,为何还要相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风玄想不明白,萧执聿此人城府深重,从前为他幕僚之时,他行事便常常出其不意,力破齐王阵伍。
他不是个正常人,风玄觉得他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揣度他。
既然他想要为贺乘舟开脱,那他就遂他的意好了。
他也希望,贺乘舟能够带给他不一样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