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本就身手敏捷，再佐以风力，身影可谓鬼魅。


    几乎没人看清他的身形，更别提样貌了。


    众人只听到连续不断的“轰轰轰”声，眨眼之间就看到一大群变异海兽在不停闪动的火光中消失了。


    下巴都掉了！


    大螃蟹、大海龟、大乌贼、大海虾、大……


    唐尧打着打着，口水忍不住泛滥，想吃海鲜了。


    这些海兽都不是丧尸化海兽，也不知能不能吃。


    自我感觉应该是能吃的，但以防万一，还是问问系统好了。


    ——阿9啊，这些变异海兽能吃吗？


    就听系统回：【能呀，只要没有丧尸化，飞禽走兽海鲜，随便吃随便造。而且，它们的肉还能提升异能噢，就是速度慢了点儿。】


    唐尧听罢，迅速收起小火棍，开始用风刃收割脑袋。


    同时，他在心里问系统：阿9，丧尸的脑袋里有没有晶核啊？


    这是刚刚系统提到“提升异能”时，他突然想到的问题。


    他不是异能者，能力也不是异能，以至于忽略了异能需要提升这件事。


    现在刚好想到，必须赶紧问，不然忙起来估计又会忘了。


    系统：【有，但是只有那些拥有异能的丧尸和变异飞禽走兽海鲜等的脑袋里才有。】


    异能丧尸？唐尧目前还没遇到过。


    不过，有异能的都有？


    ——那是不是人类异能者的脑袋里也有晶核？


    系统给出了肯定答案：【是。】


    有了答案，唐尧便不再说话了，专心杀兽，顺便寻找晶核。


    他已经浪费了不少晶核，不能再浪费了。


    于是乎，倒下的海兽只有身体，脑袋全被绞碎了。


    ……


    第一军区的人还在瞠目结舌中，这身手、这速度、这异能……还是人吗？


    太强了！


    实在太强了！


    他们想过去帮忙，却发现完全插不上手，人家直接一个顶一万了。


    帮不上忙的他们，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近五万变异海兽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减少。


    不过杀到后面，海兽只是死亡而没有消失，他们面面相觑，那人该不会打算吃这些海兽吧？


    呃……众人迟疑起来。


    这些海兽身上没有腐臭味，看上去就像变异的超大只海鲜，似乎、也许、大概可以吃？


    噢，除了死螃蟹。


    不少人都这般想，想完就想抽自己脑门一下，至于那么馋吗？


    可是——


    如今物资短缺，如果它们真能吃的话，为什么不收集起来，而要浪费呢？


    勤俭节约不是他们传统美德吗？


    于是那些人在心里点点头，觉得自己这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有人则注意到海兽只有身体没有脑袋的情况，不由自主往晶核方面想。


    个别还猜测唐尧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怀疑起唐尧的身份来。


    有人倒是想认识唐尧，最好能挖到他们军区来。


    众人心思各异，看唐尧的眼神也就各不相同。


    唐尧对所有眼神都不在意，将最后一批变异海兽杀死后，他腾空而起，“咻”一下飞出千米之外，逐渐消失在天边。


    第一军区众人：“？？？”


    不是，他们难道比变异海兽还吓人？人家帮完忙居然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年头，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不过那人为什么会飞？风火双异能吗？


    异能储备真够厚的，一个人打那么多海兽不带停歇的。


    羡慕嫉妒……恨啊。


    对唐尧怀有其他心思的人，有的脸色阴沉，有的摇头失笑，有的遗憾叹息。


    最终，他们只能将唐尧与这事记在心里，收回心神，安排善后事宜。


    ……


    唐尧离开第一军区地盘后，循着孤儿院看到的地址，在系统的导航下，找到院长家。


    那院长家在城中村，好大一栋别墅。


    唐尧看到那别墅外围装修，冷哼一声，让系统给他开挂，他要报仇去！


    系统干脆问他：【要不这功能一直给你开着？这样你飞在空中就能看到那些人在哪，不用一个个找了。】


    唐尧想了想，问：那无辜人我能看到不？


    【不能。】系统哭笑不得摇头，【倘若所有人都有颜色，你眼里就一大片花花绿绿了，一时半会还好，一直开着你得瞎。】


    唐尧怕的就是这个，听到系统否认，他就放心了。


    ——那就一直开着吧，省事儿！


    系统应了声“嗯”，让唐尧闭眼再睁开。


    唐尧闭眼深呼吸一口，再睁眼，面前还是那栋别墅，但他能看到里面有四个红点。


    有点像游戏里的半透视功能。


    确实好用。


    ——阿9，你这功能升级了啊？


    系统却摇头，【只有这个小世界如此，主系统特批的。】


    唐尧一愣，看来主系统是希望他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啊。


    那他……定不负所托。


    唐尧抬手一挥，火苗分散到别墅四周，轰一下燃烧起来。


    这场火随唐尧意愿，烧得很慢。


    里面那四人逃不出来，只能在里面绝望而死。


    他们死后，红点消失，唐尧转身离开。


    ——阿9，我是不是很坏，故意不让他们起得轻松。


    系统看着好像无悲无喜的宿主，说：【宿主，比起丢失孩子的父母，比起长期受折磨的孩子，比起死后还不得安宁的尸骸，你已经算仁慈了。】


    【要是阿9，手段只会比你残忍得多。】


    闻言，唐尧突然笑了起来。


    ——若非现在末世，我时间紧迫，肯定更残忍。


    【宿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算残忍的报仇方式。你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吧，阿9不会因为那样而误会你的。】


    ——谢谢阿9。


    【不谢哒。】


    唐尧又笑了一下，整个人似乎轻松不少。


    对他来说，系统不是一段程序，而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朋友，因而就算他不是好人，也还是希望系统能一如既往陪伴他，支持他。


    显而易见，系统虽然不懂人类的感情，但它看出了唐尧的心思，也回应了唐尧。


    要不是它不曾说过那些话，它其实很想告诉唐尧，能绑定他，它很高兴。


    一人一统都不知道，这一刻，他们实现了超越物种友谊的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