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作品:《明婚正配

    第十五章


    见是谢琅,柳清卿漾起笑意,将手中的鱼食慷慨的全部撒入水中,鱼儿扑腾着抢食,快活极了。


    又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抬步去迎谢琅。


    “大人可见姐姐了?”


    “嗯。”谢琅轻应一声。


    柳清卿问时在琢磨着其他事,也就没注意到谢琅颇为复杂的眼神。她想着继续问,“我们给两个小娃娃备点什么礼好?”


    谢琅低眸:“夫人拿主意就好。”


    话音微顿又说:“有那样的父亲,他们该有的都有,莫太劳神。”


    二人回到外间,估量距晚食还有些时间,谢琅使人拿来邸报,柳清卿招呼李嬷嬷来帮忙做虎头娃娃。


    正巧嫁妆里的锦缎还剩些料子能做两个虎头娃娃,锦缎细腻不刮皮肤,正好给小娃娃玩。


    柳清卿埋头认真缝合,没瞧见谢琅总撇过来的眼风,倒是李嬷嬷眼睛尖利,察觉后连忙往后让了让,好让大人瞧得更清楚。


    快瞧瞧!她们小姐就是这样温婉贤淑!


    待柳清卿缝完最后一针摆弄端详时,谢琅才捕捉痕迹收回眼。


    柳清卿拿过去给谢琅瞧,谢琅说甚好。魏明昭的孩子能缺什么,心意到了就好。


    恰逢此时老夫人派人来了,大爷和二爷均已归家。


    上次认亲时二爷有事并未到场,但阔绰地赠与柳清卿一副珐琅鎏金头面、一盒金瓜子和一对水头极好的同心镯。那盒金瓜子份量可不轻。


    几乎不逊于公爹的赠礼,柳清卿感受到这份散发出的善意,故而对这个在家中寡言、存在感不高又出手很大方的二叔颇有好奇。


    她也曾试探过谢琅这礼是否太重,当真能收么?谢琅说二叔面冷心热,当初姐姐出嫁时也添了不少陪嫁。柳清卿这才安心收下。


    等他们二人到时,众人都早早来了,谢琬琰正偎在老夫人身旁低语。


    而大爷二爷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倒是一人怀里抱着个奶娃娃正耐心在哄,一个正教娃娃玩鲁班锁,一个正喂小娃娃吃蜜桔,心细到将蜜桔上的白色丝络都先除去。


    见这对新婚夫妻进来,老夫人立刻召人上菜,大爷二爷也抱着奶娃娃落座。


    晚食丰盛,红木圆桌上摆着炙羊肉,奶汁鱼片,金丝鸡腿卷,山珍刺龙芽,八宝兔丁,罗汉大虾,还有几道柳清卿未看清。


    众人落座,奶娃娃被乳母抱走去吃专门为他们备的餐食。


    谢家人丁不算兴旺,女眷更少,战时就紧着女眷,如今更是。


    谢家如今虽然贵为侯府,可关上门过日子依旧朴素,没有让媳妇、丫鬟站在一旁布菜的说道。


    为了方便,老夫人早早安排将谢琬琰和柳清卿爱吃的菜色摆在她们面前,多是为了照顾孙媳,省得刚进门的新媳妇抹不开面子夹菜。


    因着家中男人都寡言并不在小辈面摆什么官架子和长辈威严,柳清卿虽紧张,但这顿饭吃得还算和顺,公爹和二叔均有照顾。


    不小心被辣椒黏了嗓子咳嗽不止时还是二叔谢磐将水摆到她面前,谢琅为她拍背舒气,公爹使人端些牛乳来让她一会儿解辣,老夫人和谢琬琰都在关切问她可还好?


    连两个奶娃娃都从怀中掏出来奶糖送过来给她,让她甜甜嘴。


    一家子都在照顾她,柳清卿头一次受此重视,耳朵都红了。


    晚食过后,各回各的院子。


    公爹和二叔因着男女之隔并未与她多言,但都给她带了礼物。


    “谢谢公爹和二叔”,


    柳清卿行礼,瞥眼谢琅后又害羞低眸道:“我与大人定好好过日子。”


    两位长辈闻言并未多言,倒是谢琬琰笑了。


    “都成亲了还叫什么大人,这京城里这么多大人谁知你叫的哪位大人呀?


    见人红了脸,谢琬琰可没手下留情,歪头打趣她,“该叫夫君呀弟妇。”


    柳清卿极快扫视一圈,见长辈都含笑看她并未驳斥谢琬琰,恰此时谢琅正把刚疯跑的奶娃娃抓了回来。


    见人都聚在一起,正面露疑惑之际忽然听到谢琬琰对妻子说了句什么,妻子登时红了脸,瞥过来的眼眸里好似盛着水波。


    而后就忽然听她低声唤了句夫君。


    霎那间谢琅好似被冻在原地,若不是他的眼睫还在动,真跟个冰人似的了。


    看着小夫妻这副模样,一时间众人都笑了。


    老夫人见谢琬琰将孙媳逗的脸似猴屁股似的,抄起龙头杖就要揍人,谢琬琰多有眼色,不顾谢琅怀中的自家小儿女,连连快步往后退却不失温雅。


    众人连连摇头,谢磐不掺和人家一家人的热闹,拱手行礼后先行一步。


    转身将热闹抛在身后,独自一人走向寂寥的黑夜。


    说话声渐远,待谢磐回到院子门口时若是仔细听才能隐隐听到说话声。


    谢磐的院子紧挨着谢砀的院子。


    这是他们幼时,老夫人安排的,以便他们兄弟能照料彼此。也有令他们培养感情的意味。


    若以此观之,不得不感慨老夫人之目光长远。


    所以谢磐虽是庶子,但院子也很大,有自己的小跨院,若是成亲后不分府,也是够住的。


    与嫡兄不同,他的小院非常安静,没什么人侍奉。除去公务不得不与人合作外,他喜欢独来独往。


    少年时,他在院子四周种了竹子,如今已过墙高。


    竹叶簌簌,将外面的些许声响拦在外头。


    谢磐小心掩上院门,上了锁才往回走。


    轻轻推开他卧房的门,床榻上的女子正在昏睡。


    谢磐轻步过去,轻缓蹲下,以目光克制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惯以被称为闷葫芦的他忽然有许多话想说。


    “嫂嫂,今日琬琰回府,我替你去瞧了,琬琰过得很好,还是原来的性子。两个娃娃虎头虎脑,瞧着养得就很好。琅哥娶的新妇性情也和善,与琅哥和琬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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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得来,我瞧着琅哥怪中意新妇的,不过好似他还不知。”


    “刚刚晚食,琅哥总暗中瞧着新妇,若新妇多看哪道菜一眼,他就给人夹菜。俩人还都害羞不肯看对方,耳朵红的跟什么似的,还以为大家都没发现呢。”


    谢磐坐在床边的木榻上,低声将今日见闻全部诉说与她听。


    “见礼那天你病着我没去,但礼送到了,我瞧小两口好似有了感情,今日琅哥看新妇的眼神变得不同。今日我也替你送了礼,跟你当初送我的一样。”


    谢磐此时半点不复白日里人前冷漠寡语的模样,床上的人没醒也不影响他一直在说。


    “嫂嫂,既与哥哥过得不开心,日后我对你好,事事依你,断不会做出哥哥那般行径,你能不能不走?”


    半壶黄酒下肚,许是今日晚食的温馨将他烘烤的头脑发昏,居然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忽然,一声低吟,谢磐背脊发紧,连忙住口。


    侧头看到她似珍珠般明亮的双眸,心都软了。而后心头发紧,不住吞咽口水,忐忑道:“刚醒来?我可是吵到你了?”


    咬紧下颚,一双眼紧盯着她,生怕她真听到什么,又怕她没听到。


    床上纤弱的女子白着脸轻轻摇头:“没听清,就听你跟蜜蜂似的嗡嗡,倒是闻见了八宝兔丁的香气。”


    一听这话,谢磐面露喜色,转头时松口气,连忙起身去拿餐盒。


    今日借着琬琰回来的由头,他命厨房又炒了一份八宝兔丁。


    若是平常他根本不敢打草惊蛇,因着他从前从不吃这道菜。


    不论是大哥还是琅哥,都精得像狐狸成精一般。口味突然变化,说不上会引他们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日他在离城门不远的山上发现嫂嫂,救起嫂嫂后发现她伤了头记不清过去的事,又在她以为自己是她夫君扑进他怀里之后,谢磐就无法再降服心魔。


    在他们父子眼皮子下面藏人一年有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还是嫂嫂几乎一直昏睡最近才清醒的情况下。


    他当初百般犹豫,想着若嫂嫂醒了想归家,就忍痛松手。


    可她醒了却错认他为夫君,软软牵住他的手。


    他再也无法主动松开。


    嫂嫂爱吃八宝兔丁,他暗中使人去学,自己也悄悄做过两次,可都不是家中大厨做的味道。如今看着她面上满足的笑意,谢磐别提心中有多满足。


    若一辈子都能这样便好了。


    “夫君”,


    夏如是突然开口,这声轻唤令谢磐头皮发麻,梗着脖子不敢看她。


    “何事?”谢磐低着头藏起发烫的双目。


    忽然一阵布料窸窣声,柔软的手臂揽住他劲瘦的腰腹,“夫君为何总离我这样远?”


    谢磐立时浑身发紧不敢动弹。


    而此刻,仅一壁之隔的另一头。


    书房中,不知怎的,谢砀忽然一阵烦躁,公文再看不进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