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跟死对头冥婚后

    直到后背一片凉意,柳相宜后知后觉自己被按在了冰凉的墙上。


    与此同时“吧嗒”一声,后背撞到墙上的开关,误打误撞地把灯给关了,书房瞬间一片黑暗。


    两道紊乱的呼吸声从黑暗里逐渐响起,此起彼伏,但又都在故意克制,好似谁声音大谁就输了似的。


    但即便刻意压制,那两道喘息仍旧持续不断地在漆黑的书房里回荡,交织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的声音更大些,谁的更小些。


    喘息声在暗中较量。


    两人的唇也是,对着彼此又啃又咬又吮的,毫无章法,但你争我夺。总之,把那股绝不服输的劲儿全都发泄在对方的唇上。


    但柳相宜还残存了一丝理智,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发展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想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较量。


    最后!


    就最后咬一口回去!


    他咬在钟秦淮的唇上,咬完就要撤,就在这时,钟秦淮的舌尖趁机钻了进去。


    柳相宜:“!”


    自己的还被钟秦淮的舌尖卷住了。


    柳相宜:“!!”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玩这么大是吧?


    既然舌尖被钟秦淮卷住,柳相宜便不甘示弱地卷了回去。


    下一秒肩膀就猛地一疼。


    钟秦淮用力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舌也用力地回吮住他的。


    湿热的两尾舌尖纠缠着彼此不放,比谁卷得更紧,吮得更狠,吞吃得更深,像两尾濒临死亡的鱼,在抢夺最后一口空气似的。


    此时,较量已经上头,理智早就出走,只剩下一定要逼到对方认输的那口气,但两人谁都不肯先认输,于是这个吻也隐隐逐渐激烈。


    湿哒哒的缠吻声,是舌与舌缠在一起发出来的;黏糊糊的水声,是互相吮吸舌尖时溢出来的;较量到最后,吻得越来越深入,亲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啧啧啧的,激吻声在书房里回荡。


    快要窒息了!


    柳相宜抬手揪住钟秦淮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力推他,钟秦淮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嘴里退出来。


    像强行结束时产生了某种戒断反应,难以忍受似的,他眼睛仍旧闭着,还在蹭着柳相宜的鼻尖。


    一下一下的。


    仿佛这一点点的接触,能稍微安抚他某种焦躁似的。


    柳相宜无暇顾及钟秦淮这个细微的小动作,他在努力地喘气。


    刚才这小子亲得太深了,深到他差点呼吸不过来。


    不过柳相宜也听见了钟秦淮的呼吸声,和他一样很不平稳。


    他顿时又心理平衡了。


    这场较量太过激烈了!激烈到直到十分钟以后,柳相宜的身体、呼吸和心绪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一看,钟秦淮眼睛仍旧闭着,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激荡的情绪里。他呼吸凌乱,导致垂下来的睫毛也跟着微微轻颤。


    很好。


    看来在刚才的较量中,不说他赢了吧,最起码也没输。


    柳相宜那双柳叶眼得意弯起:


    “钟总,比赛结束了。”


    这句话仿佛某种魔咒,柳相宜话音刚落,钟秦淮就瞬间睁开了眼。


    他的表情隐没在黑暗中,让人难以看清。柳相宜只能隐约感觉到他正在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这是恼羞成怒了?


    可刚才的较量两个人都参与了的,也不能怪他吧?


    刚才玩得太过火,此刻冷静下来后,柳相宜才发现自己和钟秦淮现在的姿势实在过于暧昧了。


    他仍被钟秦淮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两人的脸挨得极近,近到鼻尖几乎蹭在了一起。


    柳相宜不自在地别开脸,正要推开他,竟然推不动!


    钟秦淮仍旧堵在他面前,像一堵坚固而冰凉的墙,随后,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幽幽的:


    “柳总,这比赛还没分出胜负来吧?怎么就结束了?”


    两人本就挨得近,钟秦淮说话和呼吸间,那股微微的凉意,如薄雾般飘过来,将柳相宜一点点笼罩。


    他更不自在了,“吧嗒”一声,柳相宜抬手按了下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瞬间将方才黑暗里浮动的暧昧一扫而光。


    昏黄的光线洒在钟秦淮那张侧脸上,此时的他,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散漫的神态。


    他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斜倚在旁边的书桌前,懒洋洋地说道:


    “所以柳总喊停,是认输的意思吗?”


    柳相宜:“?”


    听这小子的意思是还想继续?


    他俩可是死对头啊,这合理吗?


    柳相宜狐疑地打量他:


    “钟总不觉得以咱俩的关系,搞这种较量有点太超过了吗?”


    柳相宜背对着阳台,没留意说话的当儿,小乌鸦遥遥飞过来了。


    悄无声息地落在书房外的阳台上,金色竖瞳正疑惑地望过来。


    钟秦淮瞥了小乌鸦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把视线转过来,重新落在柳相宜的脸上,接着云淡风轻地回道:


    “只是较量而已,柳总很在意?”


    柳相宜:“……”


    听钟秦淮的意思,他完全没把刚才发生的当作接吻,也丝毫没有暧昧的意思,就是纯属一场较量。


    就跟小时候跟他比谁操场跑得快,谁分数高一样。


    虽然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放在钟秦淮身上,还是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要跟他比,为了赢甚至能飙出悬崖的钟秦淮身上,柳相宜又觉得合理了起来。


    巧的是,他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为了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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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连他这个死对头都能亲得下去。


    既然这么没有节操……


    他垂眸看了一眼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通体黄色中竟然泛起了一点白……


    是因为刚才那场较量么?


    于是柳相宜微笑回答:


    “谁说我要认输了?只是中场休息而已,下次继续。”


    钟秦淮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弯,似是在笑。


    他要是像往常一样怼回来也就算了,现在笑得这么古怪,反而让柳相宜生出一股微妙的不安感。


    感觉气氛都不对了。


    再待下去,更不自在。


    柳相宜转身就走。


    他刚一离开,小乌鸦就飞了进来,落在钟秦淮肩上。


    它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妨碍它视力极好,方才在庭院的榕树上,就看到这两人在黑漆漆的书房里亲了!


    还亲了很久!


    亲到它掏出小本本,认真钻研这符不符合外婆说的第二条。得出结论之后,便赶忙飞过来了。


    “阿淮,你亲、亲了!”


    小乌鸦踩了踩钟秦淮的肩:


    “你外婆嗦不能谈、谈恋爱的!”


    钟秦淮眉间掠过一丝迟疑:


    “亲了就是谈恋爱了吗?”


    他懒散地斜倚在书桌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若有所思,随即悠悠开腔道:


    “情侣之间亲了才算……”


    想到刚才书房里发生的,他的嘴角不自知地漾起一丝弧度:


    “我跟这位柳总……较量而已。”


    小乌鸦:“?”


    它歪了歪头,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两人较量的画面。


    太多了!


    阿淮什么都要跟他比。


    小时候连那个人类摔跤把额头磕出淤青了也要比。


    但阿淮因为鬼胎的缘故,自小就有自愈能力,怎么摔也摔不出淤青,就偷摸摸地用鬼气把那个人类的淤青给治愈了。


    阿淮说这样他就不算输了。


    那么问题来了……


    小乌鸦忧心忡忡地问:


    “阿淮都没跟人亲、亲过,如果这次较量是比这个的话,那阿淮赢、赢了么?”


    钟秦淮:“……”


    小乌鸦问完,许久没等来他的回复,它疑惑地歪头一看:


    咦?


    阿淮的眼睛和嘴角都在笑哦。


    看起来心情超级好!


    那肯定是赢了!


    从来没见阿淮这么开心过,小乌鸦觉得新奇,歪着脑袋还在瞧。


    忽然“吧嗒”一声,钟秦淮把客房的灯关了,黑暗中,小乌鸦再也瞧不到他的表情了。


    只能听见他漫不经心的笑意,伴随着离开书房的脚步声一同响起:


    “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