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梨弯唇,语气温柔,“不会。”


    “可我手上沾了鲜血。”


    谁看了都会害怕吧。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突然拿起刚才谢京鹤用的那把匕首。


    凛冽的冷光折射入眼瞳,谢京鹤当即蹙眉,伸手想要夺过。


    语气严肃道,“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把刀给我。”


    害怕她误伤到自己。


    沈霜梨纤细指尖轻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截住谢京鹤的动作。


    “你别动。”


    沈霜梨低眸去看那把匕首。


    刀身上还沾着鲜血。


    撩起裙子的裙摆,沈霜梨将那把匕首轻轻地蹭在裙摆上。


    亲眼看到那干净洁白的裙摆上一点一点地沾染上腥臭的鲜血,谢京鹤眉心敛得更紧了。


    不知道姐姐的这个举动是要干什么。


    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撩起那沾了血的裙摆摆了摆,弯唇道,


    “看。”


    “现在我也沾了鲜血了。”


    如果你敏感多疑,那我就加倍爱你。


    女孩嗓音轻柔落在耳边,谢京鹤怔住。


    焦灼不安的小心脏一点一滴地被抚慰。


    谢京鹤突然倾身过来搂住了沈霜梨。


    搂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碎在胸膛里。


    而那把锋利的匕首隔着衣服就这么直直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霜梨吓了一跳,连忙用另一只手推搡谢京鹤。


    “谢京鹤,刀。”


    谢京鹤嗓音低沉,带了点懒倦的哑意,“嗯,抵着我,但是我不怕。”


    “姐姐,让我抱抱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嗜你如命,一败涂地。


    情人间相互依偎的温情场面,谢京鹤漆黑的眸子却泛滥着病态偏执的情绪。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做不会感化疯狗,反而会让疯狗更加狂热痴迷。


    浅水湾。


    因为身上沾了血腥味,沈霜梨又去洗了一次澡。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


    外面,谢京鹤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机覆耳,裸着上半身,身上脏了的衬衫和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丢到垃圾桶里面。


    “小少爷,应时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上有多处骨折。”


    听着那边的汇报,谢京鹤懒懒地“嗯”了声,“治好他。”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里面穿衣服的摩擦声响清晰地传到谢京鹤耳边。


    谢京鹤一顿,掀眸看向浴室。


    他故意装的磨砂玻璃门。


    质量不好。


    可以朦胧地看到里面。


    看着里面那道纤细的身影。


    谢京鹤能精准地猜到她现在穿到哪一步了。


    喉结滚动,谢京鹤眸色晦暗。


    没多久,沈霜梨便洗完澡出来了。


    紧接着,谢京鹤也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谢京鹤披了件长浴袍,身形挺拔高大。


    浴袍的带子没系。


    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着。


    结实偾张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以及那不可忽视的存在。


    男人漆黑的眸子锁定沈霜梨身上,懒懒地提步走向大床。


    沈霜梨听到动静,抬眸看过去,“谢京鹤,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他后,嗓音突然缓缓地低了下来。


    “……”


    谢京鹤大概是不知道脸为何物。


    沈霜梨默默地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发烫。


    见状,谢京鹤轻“啧”了声,语气轻佻戏谑,笑得极坏。


    “吃都吃过了,还怕看啊?”


    “……”


    沈霜梨想到有正事要跟他讲,说道,“把带子系好。”


    谢京鹤来到沈霜梨的面前,高大的阴影拢着她,“要姐姐帮我。”


    系个带子还要帮。


    沈霜梨语气无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系就自己系嘛。”


    “想要姐姐宠我嘛。”


    “……”


    沈霜梨直起上半身靠近谢京鹤,纤细白嫩的手指捏起系带,快速地系成了一个蝴蝶结,“行吧行吧,我帮你。”


    沈霜梨拉过谢京鹤的大手,“坐下来,有事跟你说。”


    谢京鹤坐在床边,“怎么了姐姐?”


    沈霜梨脸色认真,耐心地教导道。


    “今晚你撞人和打人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谢京鹤乖巧点头,“好。”


    “为什么突然撞他?”


    谢京鹤黑长浓密睫毛轻颤了下,薄薄眼皮覆盖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劲。


    因为他该死。


    睫毛轻抬对上沈霜梨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干净,“因为他说姐姐。”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这种偏激极端的方法不可取,也容易闹出人命,下次真的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我知道错了姐姐,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


    闻言,沈霜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又问,“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谢京鹤黑长睫毛低垂下来,在眼睑下打下浓重的阴影,低声应,“嗯。”


    怕秘密泄露,怕你离开我。


    沈霜梨见他这副忧郁沉闷的模样,笑着提议道:“别不开心了,明天我们出去玩散散心吧。”


    “好。”


    谢京鹤瞳眸灼热而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瓷白精致的脸蛋。


    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触感细腻软滑。


    他嗓音带哑。


    直白道,“姐姐,我想.你。”


    在车上就想了。


    只要一想到她将刀上的鲜血蹭在自己洁白干净的裙摆上,谢京鹤浑身血液就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


    想要狠狠地揉碎她。


    沈霜梨攥过谢京鹤摸她脸的那只手,低眉细细地亲吻。


    绵密的吻落在掌心,谢京鹤心跳加速。


    蓦然推倒了沈霜梨。


    海棠般浓密的乌发散落在床单上。


    健硕的躯体覆上来。


    他含住睡衣扣子。


    蛊人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特别的欲,也特别的色。


    与此同时,他用牙齿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滚烫的齿息喷洒在娇嫩泛粉的肌肤上,泛起层层酥麻颤意。


    对视间,沈霜梨呼吸渐急促。


    “姐姐,要不要试试一百减三十一……”


    ——


    谢家私人医院。


    偌大安静的病房里响起脚步走动的细微声响,清晰地传入耳畔。


    应时序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以为是医生护士过来换药什么的,就没睁开眼睛。


    脚步声在床尾停了下来。


    之后便一直没有了动静。


    莫名瘆人。


    应时序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睁开了眼睛,定睛看过去。


    正好与楼昭对上视线。


    她身上穿着护士服。


    应时序露出原本面目,面无表情的,语气不悦,“装鬼呢。”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谢京鹤撞死。”


    应时序眼神倏地一凛,眼睛微眯起。


    “你怎么知道我被谢京鹤撞的?”


    谢京鹤封锁了全部消息。


    楼昭勾唇,“你猜。”


    应时序眼神发冷,“你设的局?”


    “我他妈把你从江言初手上救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利用我的?”


    楼昭提步走过去,手按在应时序绑着白色纱布的额头上,力道很重。


    痛得应时序呲牙咧嘴。


    楼昭唇角弧度加深,“不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算你狠。”


    “谢谢。”


    毕竟做人不狠,地位不稳。


    应时序笑得好看,“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江言初那条狗关到死。”


    楼昭嘴角笑意瞬间凝滞。


    病床旁边就是窗户,窗户大开着,可以看到弯月高高地挂在苍穹上。


    夜色渐深,但人不静。


    谢京鹤痞厉眉眼散着欲气,肌肉充血紧绷。


    “宝宝……”


    “你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