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

作品:《被疯批王爷听见攻略心声后

    谢隅挑了挑眉,维持着挑车帘的动作凝望她。两人一高一低面面相觑,气氛仿佛在此刻停滞。


    对视须臾,很快旁边那架马车里绛紫官袍的老者唤了他一句,谢隅这才默不作声放下车帘,随他并行。


    秦悦扶额,感觉今晚又要一顿好哄。


    堂下秦子游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挣脱三人的手默默将跨出去的腿收回。


    其实,若她这时候直接跳下去找谢隅帮她,秦子游和徐若庭肯定没法强行将她带走。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暂时退回房间。


    “白小姐,我有个想法,说不定对你退婚有帮助,而我也能趁机脱身,你愿不愿意帮我?”


    白烟萝点了点头,秦悦又对男伶吩咐了两句,很快男伶便为两人取来两片花娘们专用的珠玉面纱。秦悦将面纱系上,拉着白烟萝出门朝韩时殊的雅间走去。


    徐若庭和秦子游正在一楼大堂寻找,秦悦刻意往回廊处靠近,让他二人能瞧见自己。果然,很快秦子游便往她们这一行人的方向看来,虽然她蒙住下半张脸,但秦子游毕竟是亲弟,当即便指着她喊道:“在那!进了二楼雅间!”


    叮叮当当的绿珠玉帘掀开,男伶对着雅间内的华服男子躬身道:“韩公子,微伶按您吩咐换了两名花娘来。”


    透过帘幕缝隙望去,年轻男人歪歪斜斜地倚在酒桌旁,一身常服皱的不像样,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只是眼下常年挂着两片青黑,过分暗黄的皮肤透着股纵欲过度的颓废。


    “总算来了两个能看的。弹吧。”他又换了个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隔着帘幕其实看不太清脸,但二位身姿不凡,倒也能判出是位美人。白烟萝到底是大家闺秀,眼冒怒火的情况下还能抚琴奏一曲高山流水。


    秦悦这边倒是麻烦,她以前沉迷研究不通乐律,如今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琵琶随便拨弄几下。不必说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凑数也显得十分勉强。


    韩时殊耳尖,才拨了几根弦就喝道:“停停停!弹的什么东西!”


    这一句明明是在说琵琶,白烟萝却以为是骂自己,嗔怒道:“是你粗鄙不懂欣赏!我的琴艺可是教坊使亲授,哪轮得到你这纨绔评头论足?!”


    眼看两人就要掐架,雅间门扉恰在此时被猛然推开。秦悦拉着白烟萝躲在几名花娘和男伶身后,帘幕外徐若庭和秦子游一前一后进屋。


    韩时殊自然认得晏都侯之子,随意地拱手:“小侯爷怎么也来了?”


    徐若庭款款回礼,脸上依旧是往日那副淡如梨花的笑意:“韩公子见谅,我等在鸢玉楼寻人,恰好瞧见那人进了你这间屋子。”


    他正说着,秦子游已然靠近隔间的玉幕,透过层叠的珠帘纱帐,他一眼便通过身形锁定了秦悦。秦悦此刻亦是攥紧了袖中五指,她与秦子游两两相望,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秦子游冷笑一声,正要抬手掀开,却被韩时殊猛力一把抓住手腕。


    “这位是?”韩时殊眉间戾气渐起。也不知这少年是何身份,敢扰他的兴致。


    秦子游朝他作揖:“晏都通判之子秦子游,见过韩公子。”


    韩时殊不屑地冷哼一声:“秦公子这手也忒不老实了些?里边都是我花钱请的花娘,我还没看呢,哪轮的着你?”


    大半年来秦子游的傲气倒是被磋磨掉不少,他收回手,“那韩公子,请。”


    秦悦能感觉到袖子被白烟萝攥紧,她同她一样十分紧张。


    方才在隔壁贴耳偷听时她便听见韩时殊说了许多诸如“本公子花大价钱才能见你们一面,结果就找这么个丑陋至极的花娘来?”的话,她赌韩时殊气量小,不会让他们一起看。


    果然,韩时殊报臂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少年,“我花重金请的花娘,秦公子一文不出就想看?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秦通判怎么穷酸成这样,自己儿子出门连个花娘都请不起,还得蹭别人家的?”


    “还有,秦公子这身衣裳早已不是如今流行的样式了,你娘也不知给你换身新颖的款式?还有这玉冠,品质连我府里的书童都瞧不上……”


    他一通输出,把秦子游从头到脚批了个体无完肤。秦子游气的额头上亲筋都突突地条,韩时殊却仍在喋喋不休。他骂了个痛快,恍然想起游船夜宴上因刺杀摄政王被抓的苏夫人,这事儿当时在京都闹了个沸沸扬扬。


    “本公子差点忘了,你娘已经死在狱里了。”


    他话音刚落,秦子游的拳头便猛力砸上他侧脸,力道极大,生生把他打得翻倒在地。


    这如何能忍?韩时殊揉了把被揍青的脸,顿时怒火中烧,起身与他扭打在一处,两人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白烟萝小声道:“秦小姐,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秦悦:“不不不,这完全是意料之外啊。”


    韩时殊简直就是超常发挥,谁知道他这么莽,怼天怼地怼空气。


    雅间的动静很快吸引了鸢玉楼管家,桌案上的鲜果酒樽此刻俨然变成了发泄的工具,在屋内扔来飞去,徐若庭也顾不得寻人,连忙上前拉架,可秦子游和韩时殊都是暴脾气,他又没点功夫在身,安抚不成,自己也挨了几拳。


    老管家很快加入混战,毕竟这三位无论谁他都得罪不起。小厮得他示意,也纷纷入玉帘让他们这群花娘男伶赶紧离开。


    秦悦和白烟萝混在人群中悄然离去。


    待登上马车,两人摘下面纱,白烟萝道:“所以,你的办法便是让他们三人打起来?”


    秦悦颔首:“的确。你既不想与他成婚,那就让他再出名些,流连花丛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恐怕算不上什么,旁人说不定还会赞一句风流,可殴打官员之子,甚至是对小侯爷拳脚相加,这传出去可就难听多了。”


    白烟萝顿悟,望着面前这个与她年纪相仿、行为却古怪得她看不透的少女,忽然觉得之前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


    她那双杏眼蒙了很多层纱,仿佛根本不该生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


    注视许久,她缓缓道:“多谢秦小姐相助。”


    “不客气。白小姐之前在辰州不也助我渡河去千机毒宗?一报还一报嘛。”


    秦悦被送回明月医馆,白烟萝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两位在暗处随行的影卫静悄悄从房檐上落下,继续守在医馆门前。


    她朝身形高挑的两人觑了一眼,思索片刻,从医馆里寻来两枚以红枣、桂圆等物制成的茶饼递给二人。


    “大人辛苦了,尝尝我新研的茶饼吧。”


    影卫们原本神情肃然,相视一眼,谁都没动手接。直到秦悦眉眼弯弯,甜声道:“姐姐们怎么不接?是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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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饼吗?”


    这一声姐姐谁顶得住!


    见她们双双接过,纷纷夸赞味道绝佳,秦悦又道了几句诸如不必太辛苦、平日如何养伤不会留疤之类的话,便进医馆去继续琢磨研制新口味的茶饼。


    她先是找来周伯和几位郎中,吩咐他们莫要将她的行踪告知他人。之后又在医馆后舍忙活半晌,往茶饼里添了些补物,将东西包好。


    想了想,亲自做茶饼给他,应该能哄好吧?


    ……


    是夜,月朗星稀。


    正殿寝阁鸦雀无声,鹤形香炉袅袅升烟。谢隅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


    朝会后他径直寻到礼部尚书,以对傅延药引一案从轻发落为条件,换取其率礼部诸官联名上书请改圣意之议。傅延毕竟是嫡长子,又关系阖族脸面,礼部尚书自然应承下来,允诺将援引诸典为改旨辩护,减少士林非议。


    他将奏本放在书案旁,思忖片刻,觉得还需再寻钦天监和太学那边帮忙煽点风,此事才更为稳妥。


    正殿大门传来细微的推门声,敢无召直接进入正殿的整个王府估计就那一人。


    寝阁的门被推开,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钻了进来,通体雪白,唯耳尖缀着两点墨黑,圆溜溜的蓝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随后一双手将它抱在怀里,探出她小小的脑袋。


    秦悦朝他莞尔,谢隅视若无睹,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一手抱猫一手提着茶饼,径直走到他身边。


    猫咪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她便戳戳它粉嫩的鼻头,轻笑道:“方才回府时陆眠将这只猫捎给我,我猜是你吩咐他去买的吧?”


    谢隅没有回答,眉间微微皱起。


    她猜得不错,之前在西河村调查水灾时看她与一只灰头土脸的狸奴玩的不亦乐乎,应当是喜欢这东西,恰好今日去尚书府路途中瞧见有卖的摊主,便让陆眠买了只给她。


    秦悦歪了歪身子,半靠在书案边,微微偏头看他:“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你想取什么?”沉默片刻,他还是没忍住开口。


    秦悦手托着下颌,沉吟一会,“要不……叫小鱼吧?”


    大鱼养小鱼,想想都可爱!


    谢隅斜睨她一眼,没读懂这句心声,淡淡道:“随你。”


    她“奸计”得逞,便托着小鱼的脸搓了搓,凑上前去疯狂吸猫。好在小鱼是个乖顺性子,没被她这仿佛妖魔着迷般的举动吓到。


    可谢隅是何许人也?饶是一只猫咪也不能亲,于是他横出一手将小鱼提了过去。小鱼似是认生,被他抱得一直喵喵叫,爪子也很不安分,他皱了皱眉,还是将它轻丢出去。


    “你干嘛呢。”秦悦没拦住他,小鱼被丢到书案另一侧,她起身想去把猫抱回来,却被谢隅摁住手。


    “秦小姐今夜不在鸢玉楼留宿么?”


    硬邦邦的话语从他嘴里平淡而出,却压抑不住他的心思。恐怕她再晚些回来,他便要调些三司的人去鸢玉楼抓她了。回想起白日她被男伶拉住左右臂的画面,按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使力。


    秦悦吃痛地收回手,愠气刚涌上,瞧见他闷闷不乐的像个孩子一样,打趣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特别特别浓的醋味。”


    谢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