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作品:《双星轨道》 2024年5月25日
【记得你说想去养老的小镇吗?我看到了一样颜色的日落。】
2024年8月18日
【我看到了一样的你。】
叶星从前就爱这么闹。
刚同居那阵子,他一洗澡,她就要偷偷钻进浴室,探着个脑袋看他,满脸狡黠的笑意。第一次被她那么盯着看,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局促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叶星还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他,夸张地摸着下巴,嘴念念有词:“嗯......不错不错。”
他索性一把拉开门,将她拽进来圈在怀里。叶星瞬间脸红得像番茄:“我、我就是逗逗你......你继续,我先走了。”
顾谨一手关了水:“是要继续,但你不能走。”
叶星顿时慌了,小兔子似的扑腾着挣脱他,一溜烟跑出去。但叶星这人调皮得很,有一就有二。顾谨每次洗澡听到门外有动静,心里就止不住想笑,等着她自己扑进来。
起初他以为叶星可能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想在浴室里尝试什么新花样。后来才明白,她就是单纯的好奇和爱捉弄他。所以即便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探着脑袋进来,他还是会配合她,扮演一副被调戏的模样。
那会儿他工作还没那么忙,两人周末总有一天会宅在家里。叶星很黏人,相安无事地坐在沙发上,也非要一条腿搭在他身上。他心里特别喜欢,却故意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因为但凡他稍微热情一点,叶星在他怀里待不了五分钟就要跑开。
有时候,他也会故意逗她:“你什么癖好,偷看人洗澡上厕所。”
叶星总是义正言辞地反驳:“什么叫偷看,我光明正大看的!我只看你好吗?”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到荣幸,被你偷看?”
“那是!”她夸张地叉着腰,“我这叫探索边界。”
“什么边界?”
“你的边界呀!”她黏在他身上说着,“看你对我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嘛。有些人可能不喜欢那么黏的伴侣嘛。”
“有些人是谁?谁不喜欢?你还跟谁是伴侣?”他故意学着她的语气,模仿她的夺命三连问。
“什么谁不谁的,我还能有谁!”叶星立马气呼呼地撅起了嘴。
“没边界的。”他搂着她说,“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边界了?”
他一向不擅长说浪漫的话,但那天他说:“我的世界都是你的。”
遇见叶星之前,他的人生是晦暗的。叶星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黑暗,让他终于看见了缤纷的世界。如果真的有边界,那这句话便是了。他从未让叶星知道,遇见她之前的顾谨是什么样的。
他盯着那扇门片刻,终还是站了起来,推门进去。
今天他和庄晓吵了一架。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和人真正吵起来。他有些后怕。
他是去和庄晓谈离职的事。这些年,他们一直是最默契的搭档。他执意来云南,是为了把叶星带在身边,同时也给她一个安静的疗养环境。这个项目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但他执意要来。庄晓追来,是想把他带回去。
“公司快上市了。”庄晓压着火气,“你现在一走,我们怎么办?不是只有叶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么撂挑子啊!”
他罕见地发了火:“是我需要她!离开她我就活不下去!这话是你说的!”
“顾谨又怎么样?苏熠又怎么样?不都是我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有些话,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连叶星也没有。他太累了,从小到大,他都在努力扮演好人——好孩子、好学生、好搭档、好同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规规矩矩。但最终,也没能成为叶星的爱人。
“顾谨”这个名字,是一副沉重的盔甲,是他在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环境中,在漫长的自我约束中,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
而叶星,其实早就看穿了。她不喜欢的,也许正是那个过度自我规训、时时收敛的“顾谨”。她说她明明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有吗?或许有过吧。可环境变了,他也变了。
他将外界的期待内化为行为准则,把自我规训练成本能,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从不逾矩。这一切,与叶星的自由、真实是相悖的。
矛盾一点点累积,渐渐无法调和。离婚那年,她一次又一次问他:“到底有没有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说不出口。他从小就只知道一件事:要做个好人。别惹事,别出格,别让人觉得你是“那种人”。他所有的“想要”,都要在心里反复过滤筛选,直到没有。他不配有。
他也不知道叶星为何痴迷于那个叫“苏熠”的角色,但他心向往之。
热气扑面而来,她总是把水温调的很高。
她背对着他,哼着那首老歌。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一首。他倚在门口看着她,像看一幕旧电影。
他总是在最迷惘的时候渴望她。在那些贴近她的时刻,他不需要压抑,不必自我审查,他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欲望。
“啊!有坏人!”叶星猛然回头,躲在浴帘后面,只露出半边脸。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他几步走近,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水流顺着她光裸的肩头滑下,湿润的水汽混着她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他喉结滚动,声音都变了:“说我是坏人?那我就干点坏事再走吧。”
他走到水流下,衬衫瞬间湿透,肌肉线条被勾勒分明。
她怔怔地望着他,目光从他的锁骨一路滑到腰际。她的脸颊悄然泛红,唇瓣微张,推着他的手也不用力了。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描过她湿润的唇角。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落进她锁骨的凹陷处。她耳根烧得通红了。
他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仰头迎着水流,想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冲刷干净。
庄晓怒斥:“她爱的人不是你。”
可她现在就在他怀里啊。湿漉漉地缩在他怀里,明明和从前一样,怎么会不是呢?
他低头吻她。叶星娇嗔着偏头,却没能躲开。他捧住她的脸,看进她的眼里,不许她回避。他要在她眼里看见自己最真实的欲望。
“你、你别在这里胡来。”她的声音发虚,呼吸凌乱,推了推他,“你衣服都湿了......”
“那帮我把衣服脱了。”他放开了她的手,搂上她柔软的腰。
他低头吻她,吻她的眼,吻她的肩膀,吻她脖子上因热气泛红的痣,那是他吻过无数次的地方。
“苏熠......”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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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低吟。
“站不稳了?”他笑着,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她喊的每一句“苏熠”,都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隐忍已久的伤口上。
于是他吻她,吻得愈发急促。潺潺水声淹没了彼此混乱的喘息和几近失控的低语。
他将她抵在冰冷的瓷砖上,掌心紧扣她的腰窝,把她困在怀中。“疼吗?”他抵着她的额头问。
她没回答,只是咬住他肩膀,回以更深一寸的依赖。他抱得更紧,将所有压抑的情绪,一寸一寸地埋进她的身体。
“再叫我一声。”他贴着她的耳廓吻她,哄着她。
他要的答案,就藏在她的身体里。他一次次索取,想从她最真实的反应中,听到只属于他的声音。他想知道,在最失控的时候,她会喊出谁的名字?但他也害怕听到。
叶星被他抱在手上,吃痛地叫了一声。他骤然清醒,立刻收了力,所有情绪戛然而止。
他给她裹上厚厚的浴巾,放在盥洗台上。她面色潮红,懒懒地趴在他肩头,由着他胡乱吹着头发。
叶星乖顺地垂着眼睛,偶尔会抬头偷偷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伸手戳了戳他腰侧。
“看你累了。”他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声道。
可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你刚刚......怪怪的。”
“弄疼你了吗?”他停下来捧起她的脸,“一会儿补偿你。”
她有些心虚。刚刚那一瞬,她差点喊出“顾谨”的名字。
也许是次数还太少了?也可能,人跟人之间......其实差不多?她一边胡乱安慰自己,一边给这个尴尬找理由:大概是她和苏熠还不够熟悉吧。毕竟当初她跟顾谨也磨合了挺久,才没那么疼的。
于是,为了尽快“熟悉起来”,她拉着苏熠折腾到半夜。
于是,顾谨快郁闷死了。
以前一直是他主动。她还老笑话他,“关上门就像摘了眼镜,一秒解除封印。”他总也等不到她主动,就先沉不住气。只有对叶星的渴望,他不需要怀疑,也不需要隐藏。
现在倒好,叶星前所未有的主动,但他快郁闷死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情节。
叶星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醒,苏熠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条信息,说今天有工作要交接,晚点回来带她去露营。
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昨晚的梦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涌回来。她梦见顾谨,一遍又一遍地梦见。
他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而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次次朝他砸过去。她哭着喊“不要”,喊着“别伤害他”,可梦里的她像疯了一样。而顾谨泪流满面,一动不动,和从前一样沉默。
她猛地翻身坐起,拍了拍脑袋,试图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抹掉。
她去洗漱,洗得很快。昨晚的事不想了,梦也不想了。她告诉自己:反正很快就走了,走了就好了。
窗户没关好,风从缝里钻进来。是立秋以后的云南,早晚的风有些凉了。她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决定今天继续写小说。
她打开笔记本,几秒钟之后“啪”的一声又合上了。但这次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