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难题

作品:《不是,你说你在搞纯爱?

    晨光漫过青砖墙头时,夏禹轻转方向驶进窄巷。


    轮胎碾过青石板的闷响惊起檐角麻雀,扑棱棱的羽翼掠过爬满凌霄花的院墙,铜门环在熹微中泛着温润的光。


    “奶奶早上好”。


    夏禹驻足端详这座被岁月浸透的宅子:褪色的雕花窗棂上还贴着去年的窗花,晾衣绳悬着靛蓝色的粗布围裙,西墙根摆着夭夭种的贴梗海棠花——胭脂红的花瓣凝着晨露,在墙角开得恣意又寂静。


    “我就知道小夏要来”。老人摘下的老花镜,咳嗽两声又笑道,“难怪今早有人特意换了三回衣裳,在院子里兜了七八个圈——”


    “奶奶”!谢夭夭扑到藤编摇椅前,发间银铃乱颤。晨光勾勒出她发红的耳尖,像半透明的玛瑙,“我、我就是想看看海棠有没有长虫...”


    眼镜在苍老指间顿了顿,“抹护手霜了”?


    “抹了...”细白手指乖乖摊开,曾经磨出的薄茧已化作柔软纹路。桃花香在晨风里散开。


    “之前不是还骗小夏说护手霜有问题”?


    老人忽然倾身,布满褶皱的指尖轻点少女鼻尖。


    “哎呀”!谢夭夭把发烫的脸埋进奶奶膝头,声音闷在老人怀里,“还不是因为...”尾音消融在彼此会心的沉默中,檐角风铃叮咚,惊落海棠花瓣三两片。


    “下次别再混着其他护肤品一起用了,用完了我再买就好”。


    夏禹无奈地笑笑,当时谢夭夭和自己说护手霜有问题时还以为是变质之类的问题,不过是小妮子节省,又混了些其他味道不重的护肤品,勉强继续用而已。


    “可是其他的还没用完..”


    “不影响我给夭夭买新的呀”。


    夏禹揉了揉少女发顶。


    “小夏该去看分班了吧”?


    奶奶看着两人在自己身旁闲聊,开口问道。


    “奶奶这都知道”?


    “夭夭告诉我的,当时小脸耷拉着..”


    “奶奶”!


    谢夭夭实在是受不了两人的聊天,一溜烟地跑去客厅倒水。


    “后日看完分班去班级领军训服,我记得军训好像还要晨跑跑操..”


    夏禹用指节叩着藤椅扶手叹气,淮州一中优秀的升学率不是平白无故,确确实实是以严格的教学纪律而闻名。


    “有这份心就好”。


    老人眼角的皱纹随着笑意层层叠起,自打去年夏禹敲响这家藏在巷子里的小家,这寂寥了这么久院落便落满年轻的光斑——檐下多了手作风铃,西墙藤本月季丛里藏着哪一天闲聊时落下的橘子汽水瓶盖。


    就连缠绕了这么久的药膳砂锅味道,也开始飘出巧克力与蛋糕的焦香。


    原本只会坐在庭院里等待着四季变换的夭夭,情绪变得愈发多彩。有了更多孩子气的一面,这才是这个岁数应该有的模样。


    “小雪什么时候回京城”?


    “最迟到下个周,顾雪说走之前再来看看您”。


    “顾雪姐这就要走了”?


    谢夭夭端着两杯水出来问道,夏禹接过自己的青瓷杯。


    很早之前夏禹就在这个家里有了个属于自己的水杯。


    “嗯,暑假终究是要过去嘛”。


    “好吧..”


    谢夭夭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情绪,谢夭夭挨着藤椅扶手坐下。


    “那熙然姐和清浅姐..”


    “她俩估计要到正式开学的前两天,至少江城大学这方面一直管的很松散”。


    夏禹仰头灌下半杯水,喉结滚动间想起那两人就头疼。


    唐清浅说游戏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延时,所以计划着每周回淮州一次将进度赶上补齐。柳熙然更绝——说体院新生前两周都没课,报到完就回淮州。


    谢夭夭忽然伸手戳了戳夏禹胳膊:“夏禹哥你刚说军训服后天领”?


    见他点头,少女揪着裙摆上凌霄花刺绣小声嘀咕:“那中秋前都见不着了...”


    “中秋节我带月饼过来,想吃什么馅料的”?


    “不用啦..”


    “不会和我说夭夭月饼也会做吧”。


    夏禹颇为震惊的问道。


    谢夭夭抿了抿嘴,想说自己不会,但是又莫名觉得在他面前这样说有些丢脸。


    终究还是没好意思硬着头皮说自己会做,只是语气小声地说道。


    “就...之前偶然试着做了一个,反正老字号月饼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那我这个哥哥可算是有点用了..不然一天到晚只会吃”。


    夏禹笑着安慰谢夭夭,又看向奶奶。


    “奶奶能吃吗”?


    “中秋节嘛,可以吃一小块”。


    “那我到时候买几块小月饼,尝尝味道就好,到时候夭夭要是做了,再留点胃口给夭夭做的”。


    “那今年中秋热闹喽”。


    奶奶感慨的说道,谢夭夭怔怔望着老人映着晨光的银发,忽然想起去年今日,自己还只会守着空荡荡的院子熬药膳。此刻西墙根的海棠影里映衬着少年挺拔的轮廓。


    忽然觉得不会做月饼也没什么要紧。


    藤架漏下的光斑在石板上晃了晃,奶奶进屋里摸出个褪色蓝布帕子。三层褶皱掀开时,三张红钞在晨光里烫得夏禹眼皮一跳。


    “总不能什么都让小夏花钱买,剩下的就当作小夏你平日里的零花钱,不够了再问奶奶要”。


    “使不得”!夏禹触电似的缩手,“上回拿了您腌的脆梅都被我奶念叨半月,说我怎么好意思向老人要东西,这要收了钱——我奶不给我腿敲断”


    枯叶般的手执拗地往前递,钞票边缘沾着晒干的艾草香:“云峰寄了五千呢,说是跑新闻的奖金”。老人眼底泛起涟漪,“那孩子总报喜不报忧...”


    夏禹摸后颈的手顿了顿,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咽下追问。


    “那...我拿一张”,他抽走最上面那张折角的纸币,迎着光晃了晃,“中秋来的时候我估计要扛个包了”。


    老人低头将剩余钞票叠成小方块,突然轻咳着笑出声:“去年中秋云峰带回来的滇式火腿月饼,硬得能硌掉牙,还是你们现在这些...”


    夏禹跟着笑,心里却在思考。这种漫无目的的搜索实在是效率低下,也许能通过邮钱的银行粗略的判断谢云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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