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玉清观
作品:《毒舌皇子被我蛊惑人心》 榴花发现如今的娘子变得很不一样,若是是以前的娘子,面对刚才的情况是不会多言一句,定会将心头的委屈忍下,就是忘性越来越大,榴花心里感叹道:“娘子真是长大了。”
榴花努努嘴,眼睛里还有泪花,一眨一眨的看向姜枝意,“娘子忘了?你从小身子孱弱借住于裴府,和裴氏的小郎君‘裴安鹤’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在一月前裴郎君上门提亲,与你订下婚约,你虽用自己的命要挟不嫁,可老夫人已和裴家交换了命帖。”
姜枝意思忖半刻,心绪抓回,如若她没有记错,皇宫里是有一位姓裴的御医得圣上盛宠,难道是一家?
“榴花啊,那我考考你,裴郎君是不是医师圣家的裴?”
“自然是。”
榴花对娘子嫁去裴府这件事,是双手双脚都赞成的,裴郎君每日都会差小厮过问娘子的身子,裴府的人对娘子也甚是喜欢,可娘子不同意的,她只能作罢。
“对了,娘子之前交代我的事,都办好了,你与裴郎君的信物我也锁进了盒子里。”
姜枝意目光疑惑,似乎在尝试理解对方的语言,“我交代你的事?”
“对啊,娘子之前让我藏了一盒的东西,不是说,若是有一天,你想看了再拿给你,否则不可轻易拿出。”
隐隐约约姜枝意心里有片迷雾散开,她从卧榻弹身而起,眼睫不经意间颤动,握住榴花的手腕,斟字酌句地说:“榴花,你将东西拿来,我现在就要看。”
榴花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回房手里捧着银边镶金的木盒回来,注视着榻上娇容花貌的少女,目光剔透得像洒在碎冰上的月光。
姜枝意目光落在上下盖的紧闭盒子,手覆上锁扣,喃喃道:“钥匙呢?”
“娘子又忘了,钥匙在你那,你只将盒子交与我啊。”
窗边的暮色降临,月色中天,墙头一束桃花窜出,馥郁香气流转春夜,将轩窗外的景色的装点的如火如荼。姜枝意的眉眼染上水渍,敲门声此起彼伏,打断了欲要开口问话的姜枝意。
婢子欠了欠身,徐徐道:“娘子,我来传老夫人的话,本月晦日是去玉清观的日子,侵晨出发,这几日好好准备。”婢子顿了顿,“夜凉,娘子早早休息。”
姜枝意抓住“玉清观”三字,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想起为她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前世他和燕司瑾一同去的,她一个人闲逛走到了后院,碰见这老头,当时抓住她的手非要给她算一卦,那卦并不是好卦,谁知却真的灵验了,她真的如卦象所说,死在了大婚前夕。
这件事她谁也没有说,只有她一人知晓。
她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如春日蝶翼一般美好,然而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
等窗外有了一瞬安静,才开口道:“好,我现下就洗漱。”
宁远候府的老夫人忠于道教,总认为自己得于的一切是上天所赐,每年都会去道观吃斋祈福五六日,已持续多年,又接到宁远侯的捷报,自是要去玉清观拜谢。
等榴花出去后,姜枝意将首饰盒翻了个遍,她不是原身,自是不知道钥匙放哪了,到后面连榻缝都仔细摸索完,累趴在榻上,将手搭在脑袋上,在肚子里长叹。
原身到底把钥匙藏在了哪?
找不到,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哪天找个锁匠,实在不行就用暴力拆开,不过是一个盒子,难不了她。
到了去玉清观的日子,风影因伤口未愈,被姜枝意严令不可出房门,姜枝意随祖母和阿娘上山。
道观坐落于山峰上,四周环绕着青山,一派生机气象,正门坐落两只石狮子,道观上香火缭绕,石阶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钟声悠远,青灯佛影,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几株参天的松柏遮天蔽日,只露出一小块天地。
姜枝意右脚先跨进门槛,抬头便见一尊高大的道家尊像立于中间,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众生信徒,下面摆了三鼎香炉,香炉之上烟雾缭绕。
旁边有两个道士,一个道士正手里拿着一支签为香客解签,另一个较小的道士手里拿着签桶,看着大道士手中的签,好奇般探头探脑在香客里之间。
目光落到姜枝意的脸上,似是有些惊讶,有些兴奋,看了她好几眼。
姜枝意随着祖母的动作,站在尊像前,两膝跪在蒲团之上,淡然阖眼,胸前的双手肃立合掌参拜。
门外,风吹散清晨的霞光,菩提树挂着的红色祈福长条随风飘摇。
一年岁渐长的老道长只身前来,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拂尘,青丝上头戴道冠,衣裳绣着一只仙鹤展翅欲高飞,步伐矫健走进殿中,开口有股淡淡超脱世间的音色。
“姜老夫人,最近身体可安健?”
“烟霞大师,安健,又要麻烦贵观叨扰多日。”姜老夫人此刻一改往日的严肃换上了笑意。
姜枝意随江挽一齐行了个礼,便在殿中左顾右盼的人头里寻找那白胡子老头,找了许久,寻思着或许又在后院。便听见一声轻咳,姜枝意察觉到阿娘的眼神警告,嘴角牵出勉强的笑,将头埋进地面。
姜老夫人和烟霞大师聊了半柱香,还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聊,站到后面的姜枝意双腿有点发麻,微微猫着身子挪步到江挽一侧,手微微弯曲遮住嘴,尽量撒娇道:“阿娘,我听说玉清观后院的紫荆开了。”
“去吧。”江挽点点头,就在姜枝意内心高兴的要蹦跶时,扯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江挽反过头和桑落说了几句,桑落得到指意,将姜枝意带出了大殿,“夫人说,不可走远。”
桑落并未返回,和榴花一同跟在姜枝意身后。
虽见江挽的次数并不多,姜枝意原以为江挽是个清冷不管世俗的人,经过昨夜,她发现她这位阿娘绝对不容小觑,随便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住她。
还没走两步,姜枝意便看到了两个人。
榴花一双大眼睛非常灵动,惊讶道:“娘子,那不是裴郎君和五殿下吗?”
姜枝意跟着榴花所指之处望去,果然看见燕司瑾和一位郎君在说什么,还不等姜枝意有所动作,那两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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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擦觉到这边的眼神,
燕司瑾一动未动,抱着剑一双眼睛直直审视着她,似是在疑问,你为何在此处?
倒是燕司瑾身边的裴安鹤,人如其名,淡然温润,有着玉树临风的儒雅风姿,尽管一袭素衣,只站在人群中,如鹤般皎皎者,一眼不能忘却。
向姜枝意款款而行,“阿意,你今日是陪老夫人来的?还是知道我要来,特地来陪我。”
裴安鹤声音清脆悦耳,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在和燕司瑾谈话也是这样。
“是陪祖母。”姜枝意脑子在快速思索,原身是如何称呼裴安鹤的,鹤郎?阿鹤?昨天一心系着那木盒的事,忘了这茬。
“一月不见,你还是如此。”裴安鹤目光落到她皱着眼眉的脸,抬手在嘴角笑了笑。
“对了,我听闻玉清观有棵姻缘树,我们马上就要成婚,要不要也去求个红绳?”
裴安鹤眼神炙热,烫的姜枝意不敢看他,姜枝意明显能感受到他的喜欢,这点更加让姜枝意对那盒子里的东西生出兴趣,原身宁死不嫁的秘密一定就藏在盒子里。
“不了吧,我不是很相信这个,”姜枝意手藏在衣袖里,右手捻着左手的食指,嘴角不自在,“裴郎君?来这是为了何事?”
“玉清观的小道士误吃有毒的食物,家父不在,我又采药回来了,便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
裴安鹤没有疑惑眼神,也没有反驳她,代表她没有喊错,姜枝意深吸一口气,还好。
采药?作为裴府的郎君还要亲自采药,裴府竟缺少人手?
姜枝意今日穿的也比较朴素,一身青蓝色衣纱,一支玉簪挽发,碎发底下的眉间红朱砂在道观里格外以显,简直就像普渡众生的小菩萨。
燕司瑾不远处是道观的出入口,来往的人居多,很多妇人目光打量着两人,两个人站在菩提树下,像是一对妙人才子。这些大同小异的话窜进燕司瑾的耳朵。
远处的燕司瑾身姿挺拔,本想姜枝意会接收到他意思,谁知她直接忽略了他,还和姓裴的聊了这么久,怀里的剑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露出凉丝丝的剑气,燕司瑾脸色暗沉,更加郁闷,甩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他挑唇一笑,目光似有深意流动,“姜娘子,好久不见。”
昨天不是还见过,姜枝意一脸疑惑的抬眼,不明所以,她从容撩了下耳畔的头发,露出精致的长耳坠,配在姜枝意的耳上不闪耀却十分夺人眼球。
“殿下,是来查案的?可有我帮的上。”
“巧了,正下就有一件事是姜娘子帮的上的,娘子陪我走一趟。”
姜枝意微微错愕,一时间傻了眼,她不过是意思意思,怎么燕司瑾还当真了。
燕司瑾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觉,明明调查的暗卫说了姜枝意不可能是她,而宁远侯府的姜枝意也有这些马车上带橘子的习惯,那盘菜一口未动只因她不爱吃烧鸭,国师府的姜枝意死了,可那套挣脱卫子衿的动作又该从何解释。
一切都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