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雪夜

作品:《魔主师妹总想杀我证道

    夜色沉沉,小屋内坐在桌边的少女看清来人的脸,松了一口气。只见她手上动作不停,推过来一盏茶:“这大半夜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你倒好意思问。”楼云挽熟稔的接过茶盏,看着里面寥寥的碎叶子皱了眉,“三年杳无音讯,不在琢玉堂享福,跑出来自己找罪受。”


    “齐晚,本君救你性命,借你容貌,还赠你傀儡术,你就是这般报答的?”


    “女君的话我听不懂。”齐晚顿了一下,依旧嘴硬的狡辩,但眼神却早已垂了下去不敢看她。


    她心虚着还不忘撇了一眼如今身高还不如她的楼云挽,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说我呢,女君怎么把自己折腾成小孩子了?”


    楼云挽一时有些气短,她当初怎么瞎了眼就捡回来了这么一个麻烦精。


    “陈家的傀儡,别告诉本君你不知情。”她叹了口气,终究是软了语气:“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你要报仇我不管,别打着我的名义惹麻烦。”


    楼云挽与这位齐家四小姐,还要从几年前的一桩旧事说起。


    那年她被仙族追杀恰巧在青州城停留,这便听闻了一桩趣事。青州齐家如珠似宝般养大的四小姐竟然是个冒牌货,直到那真千金找上门来,那家人才恍然大悟般的将落难多年的女儿接回来。


    本就是鸠占鹊巢的故事,既然鹊已归位,那原本的鸠自然就被灰溜溜的赶出去了。


    齐家在当地也算得上是望族,却出了抱错孩子这样的丑事,还是主家的嫡四小姐。家主将所有的怒火和愧疚都归结到了还年岁尚小的齐晚身上。


    更别提在乡下蹉跎数年的真千金,自是对占了她身份的齐晚恨之入骨,不惜下狠手毁了她的容貌。


    后来,在一个雪夜,毁容重伤被赶出家门的小女孩,遇到了人人畏惧的魔主。


    彼时一身红衣的楼云挽站在漫天风雪里,用那双艳丽得摄人心魄眸子盯着浑身是伤,匍匐在冰冷的泥水里的齐晚,她朝她弯了弯唇。


    “这里好像有一只可怜的小猫。”


    “本君今儿心情好,可以借你容貌,教你术法,帮你报仇,你可愿意跟本君走?”


    至此小女孩握住了那双有些冰冷的手,顶着一张新的脸回到了青州城,让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这也是齐家夫妇当初对于楼云挽的脸没有产生疑惑的原因。


    直到三年前,楼云挽收到一封密信,大仇得报后齐家的那位小齐晚失踪了,她那会忙着一统五狱一时也没顾上找她。


    谁知道能闹出这般动静。


    “哪来的什么真假千金,”想起旧事,齐晚冷笑一声:“不过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恶心勾当……”


    “怎么还是没有长进,沉不住气。”楼云挽顶着一张小孩的脸说的话倒是老气横秋,“说说吧,怎么回事?”


    “三年不见,还学会灭门了?”


    “不是我。”齐晚急急开口,“我用魔印是为了拦住灭门凶手,谁知道会有留影石……”


    “齐家和陈家灭门的事与我无关。当时攻击你们的傀儡也不过是我听说青州城里有兰泽城的仙君,派去试试深浅的。”


    “哦,原来是拿本君的命去试。”年轻的魔主倚在软塌上,似笑非笑。


    “它不会伤你。”


    她的傀儡术本就是女君教的,那傀人认主,下不了杀手。


    “你最好是。”楼云挽轻轻将茶盏放下,面色也沉了下来。


    那日若傀儡失控或是宁择玉没有心软,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还能有气坐在这心平气和的喝茶?


    “少装了楼云挽,以你的性格,你若是知道那傀人有杀意,不会站在那不动的。”齐晚终究是沉不住气,气鼓鼓的开口,“若不是我派了傀人,你如何找到我。”


    “不过我很好奇,今夜你是怎么将那位宁仙君支出去的?”


    虽说派了傀儡去搅局,她也没想到真能把楼云挽这尊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佛请来,更何况她如今跟在两个仙君身边,明显是一副自顾不暇的样子。


    “小小留音术罢了,”楼云挽好似想起了什么,满意的勾起嘴角,调侃道:“他们察觉了也会认为是那灭门凶手留下的,你说呢——小冒牌货?”


    见齐晚噎住,她好笑的摇头,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当年对齐家也是一认死理,拼着一口气不愿认输。


    “挽挽,你哪来的时间用留音术?”铃铛被两人的动静吵醒,从袖口探出脑袋。


    “你睡着的时候。”楼云挽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它的脑门,“你以为他们先行一步御风而去,我真就慢吞吞的走去陈家?”


    那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趁机动点手脚还是来得及的。


    “这倒是你的风格。”铃铛嘟囔了一声,又滑回袖子里呼呼大睡了。


    “不过,”她的脸色沉了下来,“魔族确实出了叛党。”


    “你是说灭了陈家和齐家的那些人?”齐晚斟酌着开口,“那帮人不像魔族。”


    她赶到齐家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但还是见到为首的那人使用的分明是仙族的灵力。


    “他们身上有魔气,但那是表象。”她跟在女君身边多年,不可能认不出真正的魔族。


    “女君,那些人绝对不是魔族!”


    *


    有魔气,但并非魔族。


    楼云挽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栈。宁择玉看样子还没回来,沈则安在隔壁沉沉的睡着。


    这位沈小仙君倒是心大,比宁择玉那厮好对付多了。


    她反复思索着齐晚的话,灭门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冒充他们魔族又意欲何为?


    如今极北之渊局势刚刚稳定,可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正想着,隔壁发出一阵响动,而后门口传来宁择玉的声音:


    “齐小姐,城主府出事了。”


    *


    城主府传信说今夜遭到魔族袭击。好在近来青州并不太平,府上早就有所防备,并未造成什么后果。


    “你是说你在城郊等了半夜,什么人都没等待?我们被人耍了?”


    “谁这么缺德啊!”沈则安愤愤不平的念叨着。


    “那就不知道了。”宁择玉说着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楼云挽。“估计骗我们去城郊的和今晚动手的不是一路人。”


    “但城主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沈则安眯起一双桃花眼,“师兄在城郊就算了,小爷我居然没有感觉到半分魔气。”


    “谁说动手的就一定是魔族?”楼云挽轻描淡写的反驳。


    仙族就是伪善,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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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点风吹草动都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不是魔族还能是谁?他们最是可怕,齐小姐你那是不知道……”


    “好了,正事要紧。”宁择玉一边打断他的话,一边用灵力在桌上织出青州城地图。


    转瞬之间,整个山川脉络都栩栩如生的在那方木桌上呈现。


    “等等,”楼云挽仔细盯着桌上的地图,上面齐家、陈家还有今晚出事的城主府已经被标上了记号,“你们觉不觉得这些地点……”好像有什么规律?


    这些地点看似毫无关系,实则用线若是将这几点连起来,呈现一张出未完成的图案,似乎是什么阵法?


    “七杀夺魂阵。”宁择玉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已经完成了大半。”


    “七杀夺魂阵?”楼云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寒,这等惨绝人寰,连魔族都列为禁术的邪阵,怎么会出现在青州城。


    “什么?”沈则安一脸好奇的凑过来,“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


    “七杀夺魂阵是一种失传已久的上古邪阵,以五行属性为祭,残忍至极。”宁择玉手中掐诀仔细卜算着方位,而后看向一旁同样面色不佳的少女。


    “没想到齐小姐一介闺阁女子,竟是如此见多识广。”


    楼云挽假意没听出宁择玉话里的深意,谦虚道:“我是见这些受害的地点仿佛排列有些规律可循,倒没想到还有如此阵法。”


    “宁仙君,你说我可还是有几分修仙的天赋?”


    想给她挖坑,宁择玉还欠了些火候。


    巧言令色。


    宁择玉不去理会她的反问,专心掐诀。


    “两位仙君,小女子看不懂什么阵法,但如今根据这七杀阵是否可以推演出下一次袭击的地点?”


    “这样也好早做防备。”


    这两人究竟懂不懂阵法,真是快要急死她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显而易见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若再不提前防备,出了事可都要算到她魔族头上的。


    “齐家属木,陈家近火,而城主府只是个幌子。”宁择玉收起浮空罗盘,朝窗边望去,“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们下一次的目标应当在……东南。”


    “则安,欧阳城主那边情况还不稳定,你先去城主府。”


    “我和齐小姐,”他看了一眼楼云挽,“循着东南处探查,守株待兔。”


    “齐小姐没有修为,不如留下……”


    “她无妨。”宁择玉打断沈则安的话,笑眯眯的看着楼云挽,“你说对吗,很有修仙天赋的齐小姐。”


    沈则安先行一步望城主府去了,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宁仙君,我们也出发吧?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又只有东南这一条线索,万一对方先下手有的是麻烦。


    楼云挽试探着迈出步子,将房门推开了一半,回头却见宁择玉站在原处没动。


    “宁仙君?”


    “在此之前,”白衣仙君慢条斯理的抬手,原本半开的房门瞬间重重关上。


    楼云挽后退一步,游离的视线对上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齐小姐不妨解释一下,你大半夜出门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