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害怕
作品:《魔主师妹总想杀我证道》 “连魔丹都没有的狗东西,也妄想构陷本君?”
只见屋檐上的女子嘲讽的笑了笑,足尖一点降落在黑影面前。而后在空中遥遥一指,那看似无坚不摧的缚灵相就像是纸糊的一般,碎成了无数纷飞的碎屑。
楼云挽满意的欣赏着黑影暗自咬紧牙关的模样,和在月光下漫天闪烁的碎片,嘴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如刀子般锋利:
“压制仙族的东西,对本君可没什么作用。”
“这碎片可真漂亮。你说呢,君子剑。”
宁择玉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昏睡在墙边的少女,落在眼前美艳的红衣魔主身上。
他暗自叹了口气,手中灵流闪过,将少女的身体托起,虚虚拢在怀里。
“既然是魔主的私事,在下也就不掺和了。告辞。”
“站住。”随着一声冷喝,一堵魔气屏障立在了宁择玉眼前,“本君让你走了吗?”
身体都被他抱走了,她还怎么神魂归位?
虽说魔族神魂化形的秘术能让她暂时神魂离体,恢复修为而不被看出,但若是与本体的距离过远,断了联系。
她可真就要成孤魂野鬼了。
更别提这秘术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副作用。
“挽挽,还能撑住吗?”铃铛在腰间低声传音:“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看这宁择玉也早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在此处夺了他的仙剑,从此既能镇压那怨鬼,还不用在兰泽城受窝囊气,岂不是一举两得?”
楼云挽听着有些意动,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嗔怪的看了铃铛一眼:“蠢铃铛,本君神魂离体的修为不过平日半数,如何应付得了他?”
更别提眼前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黑衣人。
“魔主与君子剑果然是如传闻中一般势同水火啊。”
那人见楼云挽暂时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楼云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指尖翻飞的瞬间铃铛化作一把纤长的银月弯弓。
穿云破月,流光箭羽。
是魔主的银月长弓!
黑影在面具下微不可见的凝眉,心中暗道不好。
她右手持弓,左手拉弦,一道魔气聚成的箭矢缓缓凝聚成型,稳稳当当的对准了黑影的胸口,带着精纯的魔气势不可挡的向他袭来。
不好意思,今天打的就是你。
黑影见状调动全身修为化为屏障抵挡,才勉强稳住步子,但还是气息不稳的呕出血来。
“魔主可莫要敌我不分。”对方阴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照你的说法,难不成你还是自己人不成?”楼云挽饶有兴致的停下动作,能吞噬一切的光团凝结在手中,随时可以让人粉身碎骨。
“不若我们合作如何,”他眼神一转算计道:“你我联手,解决这位君子剑想必不在话下。
“你帮我完成这七杀夺魂阵,我定助你魔族一统千秋大业!”
语罢,他一脸笃定的看着楼云挽,好似已经确定了她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一般。
“听起来倒是不错的主意。”红衣的魔主歪头思索了一番,目光掠过一旁面无表情的白衣仙君。
“宁仙君觉得呢?”
宁择玉用灵力轻轻托着小女孩的身体,白衣似雪,不言不语,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像早就猜到了她全部心思。
好无趣。
她突然就歇了几分逗弄的心思,转身间嫣红的裙摆漾出花瓣般的波浪。
“没兴趣。”女子红唇轻启。
什么魔族千秋大业,可真能忽悠人。
“什么?”黑衣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
“我说,我对打着魔族的旗号行不轨之事的狗东西,没兴趣。”
“你……欺人太甚!”黑影再也没法维系表面上的淡定,气急败坏的大喊。
她可以想象到无论此刻面具后面是什么样的一张脸,一定是愤怒的涨得通红。
真滑稽。
宁择玉感受着灵台共感中女子的小心思,在看不到的角落里默默勾了勾唇。
“楼云挽,你以为我动不了你吗?”黑影终于被逼急了,他双手合十暗色的漩涡疯狂的涌动。
随着他手中的东西显形,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那是一柄漆黑的长刀,手柄处镌刻着青铜色的纹路。
感受到上面阴冷诡异的气息,楼云挽皱眉,这人究竟是哪冒出来的,怎么身上不详之物层出不穷。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笑着用长刀在虚空中一划,“那就一起去死吧!”
只见那夜空竟是被划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巨大的吸力笼罩住三人。
楼云挽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漆黑的青州城小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祥和景象。
浅蓝色的花海一望无际,温柔的暖风吹在脸上让人醉醺醺的。
白衣仙君正站在一旁,将怀中楼云挽的“身体”小心的放进芥子符中,见她的目光望来,淡声解释:
“魔主,我们入阵了。”
*
半个时辰后。
楼云挽坐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脸色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堂堂魔主,有朝一日竟被一来路不明的黑影困进了七杀夺魂阵。
不知道那刀究竟是什么材质,竟然能破碎虚空,将人直接传送到阵中。
“君子剑,你有什么头绪吗?”
“找到阵眼,然后出去。”宁择玉头也没抬,打量着眼前淡蓝色的花丛。
“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并无。”
只是七杀夺魂阵处处是死局,他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还带着她......
楼云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人对着“齐小姐”这么多盘问的话,怎么在她面前就是句句言简意赅,也不多说一个字。
“你刚刚受了伤,”魔主轻抚着袖上的红纱,若是本君在这里对你动手,你觉得你还能出得去吗?”
“你不会解阵。”那人轻笑一声,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别的。
楼云挽一时有些气短,她自诩聪慧,符咒炼器样样精通,唯独对这阵法是一窍不通。
如今若是想要破阵出去,还真得靠宁择玉。
她叹了口气,示意铃铛飞出去看看这花田的边界在何方,再做打算。
谁曾想就在谈话间,情势大变。
一阵风起云涌,细碎的淡金色花粉从花海中飘出,两人只觉得眼前场景一变,就落在了一处庄严的宅院里。
古朴的墙上欧阳家族的徽记清晰可见。
这是......城主府?
楼云挽想要尝试着触碰门口的白玉栏杆,却发现她的手从栏杆上面穿了过去。空空的,什么触感都没有。
原来是幻境。
“兰泽城就派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过来,还真是狂妄自大啊。”一道尖细的邪笑声肆意的回荡在空气中,两人循声看去,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变了脸色。
只见一位小少年正半跪在地上,靠着手中的剑支撑才不至于脱力倒下。
“小爷我才不怕你们呢......你们不是魔族,到底是谁?”
他原本白色的弟子袍已经全然被鲜血染红,袖口被剑气伤成一缕一缕的碎纱。
沈则安!
宁择玉忍不住上前一步,破妄随着心意出鞘,却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如今在阵中的幻境里,不可能帮得上忙。
如今他们眼前的场景里,只见沈则安一人勉强支起摇摇欲坠的屏障,欧阳城主和夫人已经浑身是伤的躺在一旁生死不明。
身后的城主府更是已经沦为一片火光,而对面足足有将近十人,均是黑衣斗篷,笼罩着魔气。
“这是怎么回事?”楼云挽也召回手中射空的箭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是蓝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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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宁择玉与她对视一眼,“传闻中具有扭转时空能力的神物,可以投射出同一时空不同地点的幻影。”
没想到能在一个诡异的七杀夺魂阵中看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是如今城主府正在发生的事情?”
“没错,但你也可以称它为幻境。毕竟不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宁择玉面色冷沉,“那些人调虎离山,城主府此刻只怕是早已沦陷。”
“那沈......这位弟子怎么办?”虽说仙魔不两立,但楼云挽还没有无情到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熟悉的人去死。
更何况,他还是那个人的弟弟......
“蓝英花能投射时空的距离有限,我们现在的位置不可能离城主府太远。”宁择玉若有所思,“沈则安身上保命的东西不少,应当还能再撑一会。”
“那先破阵。”楼云挽想也不想,抬手间召出银月长弓,一箭射向半跪在地上的沈则安。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无论这七杀夺魂阵有多玄妙,她就不信它没有弱点!
“你做什么?”
随着宁择玉质问出声,射出去的长箭没有穿过沈则安的幻影,而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
像是镜子被打碎后裂开一般,蛛网般的纹路从中心处飞速扩散。然后在下一个瞬间,炫目的白光笼罩住两人,整个幻境彻底坍塌。
两人缓缓睁眼,成片的蓝英花在风中摇晃。
花海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宫殿。
“你是如何看出的?”宁择玉侧目看着身旁一袭红衣的女子,她正放下手中的弓箭,长弓化作一串银色铃铛服服帖帖的挂在手臂上。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
没有人会攻击自己在意的人,哪怕是在不确定的幻境投射里,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对敌人动手。
“这幻境的作用无非就是玩弄人心,”美艳的魔主勾了勾唇,“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想让你看什么。”
将破解的关键设在最不可能被伤害的人的身上,种下蓝英花之人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他们因担忧沈则安而自乱阵脚,最终被困死在这里。
可常常有人忽略,无论是真是假,远水解不了近火。
不能破阵出去救人,再着急都不过是白费功夫。
“若你真信了,不忍心动手了,”她戏谑的目光落在白衣仙君身上,“那就死定了。”
“不过,宁仙君,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害怕的东西......
宁择玉垂下眼,前世楼云挽死前漫天的红莲纷飞的情景再次闪现在眼前。他曾徒劳的伸出手,却只能摸到满手温热的鲜血,和断裂的红纱。
百里山川,痛彻心扉。
他摇头,蝶翼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波动。
“修士一途,自在凭心。宁某,无惧。”
*
对于七杀夺魂阵里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宫殿,两人不敢放松警惕。
并肩踏入宫门后,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闭,四周像是感应到生人到来一般,燃起幽蓝色的烛火。
“跟在我身后,不要乱动。”宁择玉小声叮嘱。
这阵法诡异至极,一旦有人踏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
这里好热......
怎么回事?
楼云挽舔了下嘴唇,视线像是笼上了水雾一般逐渐失焦,就连眼前仙君的身影也渐渐变成了模模糊糊一团。
他看起来......很好吃。
糟了,神魂离体的后遗症。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宁择玉专心查看着四周的机关,没有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样。
直到他感到脸颊边覆上一片温热,一双玉白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
而后,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耳垂,脊梁处被触碰的地方升腾起令人战栗的麻。
他听见女子低低的笑声:
“宁择玉,你身上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