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生米做成熟饭

作品:《媚君榻

    秋月正问江念要不要去前厅探看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


    “谁?”秋月问道。


    “念念姐是我。”


    是阿史苓的声音。


    秋月前去开房门阿史苓走了进来从丫头珍珠手里接过一方提盒。


    “知道你胃口不好我让他们重新做了些清淡的小食儿特意拿来。”


    江念心中感动适才安府着人摆了饭菜上来她看着有些油腻就让人撤了去。


    呼延吉毕竟一男子也不是面面都能细心想到再者他又在前厅众人环簇下镇坐着。


    他现在一定见到江轲了这两人儿时为玩伴亦是兄弟肯定也有好一番话要叙。


    阿史苓揭开食盒


    “念念姐你好歹吃一些这才几日眼见得瘦了我都瞧着心疼你那阿弟见了你这样还不更心疼?”


    江念微笑道:“这一路多亏有你逗趣解闷。”


    阿史苓也跟着笑:“我还不曾出过远门这算是头一次。”


    秋月净过手盛了一小碗清汤面放到江念面前又分了半个脆饼搁到白瓷碟里。


    江念拈起筷子吃了小半碗又把半个脆饼吃了阿史苓就伴在她的身侧絮絮说着话。


    前厅……


    上首正中坐着呼延吉两侧一溜坐着徽城府令又有安家人、石儿家人作陪。


    堂中辉煌莹莹声乐盈耳。


    众人脸上笑盈盈在席间不住地递话使气氛欢腾实际上背后冷汗涔涔湿了一片。


    只因君王左手边桌案后的那位梁国男子眉眼始终冷着而他们的君王面色亦不好看。


    江念还道呼延吉同江轲兄弟情深见了面自有许多话说全然不是。


    一时间众人坐立不安心道能让君王亲临这小郎身份自是不一般只是不知这位小郎为何这般作态。


    呼延吉举杯众人跟着双手举杯一齐饮下杯中酒后呼延吉叫散了酒席只留下安努儿、石儿禄还有崔致远其他人依次序退下。


    江轲起身就要往后宅去见江念呼延吉却给崔致远睇了一个眼色。


    崔致远立刻会意笑着走上前说道:“小郎君怎的就走了咱们还有第二场学生曾听闻梁人好酒今日可要见识一番。”


    这时石儿禄也走到江轲身边嚷着刚才没喝好还需再喝一场方能尽兴。


    安努尔已叫人撤去原来的席面重新在厅中置一长


    形桌案,摆上酒馔。


    呼延吉从上首走下,看向江轲,说道:“你慌怎的。


    江轲冷嗤一声,掉过身子,走到桌案边自顾自地坐下。


    呼延吉也不见他的怪,撩衣坐到他的对面,呼延吉坐下,其他人跟着就座。


    江轲拿起酒杯,仰头喝下,今夜他喝了不少,已有七八分醉意,一晚上不曾开口的他,这会儿说了第一句话。


    “你娶了我阿姐?


    呼延吉没作丝毫停顿,说道:“是。


    江轲两眼一沉,搁在桌案上的拳头渐渐握紧,霍地起身,带翻桌上的酒具,一把揪起呼延吉的衣领,咬牙道:“你是畜生不是?谁叫你娶她?啊?!你怎敢碰她!


    江轲心里恨得要出血,呼延吉救了他阿姐,这个恩情他不否认,自当答谢,可他不该染指她。


    安努尔等人忙上前劝解,呼延吉却挥手叫他们都退下。


    待几人退下后,厅中只有呼延吉同江轲二人,呼延吉一把挥开江轲的手,冷声道:“我怎么不能碰她,怎么不能娶她。


    江轲两手往案上一拍,撑起身,说道:“老早我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你这是在毁她,知不知道?


    呼延吉同样双手撑于桌上,同他对视:“我毁她?我怜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就毁她,她被人发配充妓之时,不是我救得她?你在哪儿呢?


    江轲两眼猩红,不知是酒意醺的,还是气血冲的:“你难道不该救她?她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没数?她对你可不比对我这个亲弟差,甚至把你看得更重,没有她,有你现在么?你不该救?


    江轲接着又道:“你明明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好好看顾,尊着她,敬着她,等我前来,你却让她做什么狗屁宫奴,呼延吉,我问你,你存得什么心,不就是想在她最孤落无助时,让她不得不求你乞怜,不得不承奉于你,你好乘虚而入,是也不是?!


    呼延吉不再言语。


    江轲知道戳中了他的阴私,又是一声冷笑:“你对别人使手段也就罢了,居然对阿姐也使出这等卑劣手段,你于心何忍?


    江轲自小同呼延吉长大,呼延吉时常留宿江府,同江轲同室而眠,里外两间榻,一人睡在里间,一人睡在外间。


    同龄的小子凑到一处,总有说不完的夜话,然,从八岁至十五岁的夜话是不同的,会从吃喝过渡到人的身上。


    譬如谁家女子贤惠有才,谁家女子身姿可观,又或者谁家女子空有金贵之身内里却娇蛮


    无理,不论二人怎么戏论,都会避开一人,那就是江念。


    江轲是因着江念是他阿姐,所以绝口不提,而呼延吉不提自然是把江念藏掩在心窝处。


    至于呼延吉的心思,江轲不是不知,也有明里暗里地提醒过他,让他不要肖想。


    呼延吉当着他的面否认了自己对江念的觊觎之心。


    江家出事之时,江轲并不在大梁都中,他在外躲了很久才敢现身,之后又开始找寻江念的下落,却无从寻起,根本不知她被发往到了何处。


    他只知发配的是边境军营,于是一路隐姓埋名寻着梁国边境线探听消息,终日只能躲在暗处。


    后来到了邕南地界,那里已归属夷越,他不必遮掩,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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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他得知了,夷越王呼延吉新立的妃子是梁人。


    江轲得知这一消息,心里有七八分肯定,那位梁妃就是他的阿姐,不会是别人。


    自此,他改了路线,进入夷越,算是真正进入呼延吉的视线。


    而在江轲进到夷越后,听到越来越多关于这位梁妃的传言,虚虚实实拼凑在一起,他知晓了大概。


    他也是男人,一眼就识得呼延吉打得什么主意。


    呼延吉也不否认,不同于江轲的恼怒,反倒往后坐下,懒懒说道:“你不用在这里同我急赤白脸的,我使手段又如何,那也是我同她之间的事情,叫你在这里插嘴。”


    江轲是不知道呼延吉还用一名叫真儿的女子故意醋江念,他若知道,估计这会儿骂得更难听。


    “你同她之间的事?你别忘了,我是她阿弟,是江家男子,在我梁国,父若亡,兄弟可代行父权,她虽为我长姐,婚嫁之事却不得不听我的,我若不同意,你看阿姐对你是什么态度。”


    江轲一句逼一句,倒还真把呼延吉将住了,除了江念还没人敢这样给他气受,却又不得不捺下火气,沉了一会儿,说道:“你别在我同她之间捣乱,我跟阿姐走到现在不容易。”


    江轲颓然坐下,肘在桌案上,撑着头,烦得很,他是真不愿阿姐嫁呼延吉,他本有别的打算,偏呼延吉把生米做成了熟饭,好不叫人恼火,简直气煞人。


    “你们都不是同种人,一个越人,一个梁人,怎么能有好结果。”江轲说着,恨骂呼延吉蔫坏,也不知从何时惦记的,你问他罢,他还矢口否认。


    呼延吉喝下一杯酒,说道:“我自会给她最好的,不叫她受委屈。”


    江轲从桌上撑起身子,慢慢站起,就要往后院走去,呼延吉一把拉住他:“干什么去?”


    江轲吁出一口气,拽了拽自己被呼延吉扯住的衣袖,不耐烦道:“我见我姐去,你扯我做什么?”说着又拽了拽,发现根本拽不开,呼延吉把他衣袖攥得紧紧的。


    “你现在去干什么,她今儿路上累了一日,你又一身酒气,没得去熏着她,明日罢,她人在府中,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呼延吉说道。


    江轲皱眉想了想,也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呼延吉刚松开手,却**轲反手抓住,问道:“你今夜歇哪儿?”


    “自然同我妻子歇在一处。”


    江轲眉角一跳,总觉着他这话里带着挑衅,说道:“你身上有酒,别熏着我姐,同我睡。”拉着呼延吉去了后院,呼延吉只好叫丑奴往江念那里报知。


    江念得知呼延吉不回房,同江轲歇在一处,知道他兄弟二人夜间定有话要说,也不等他了,沐洗过后睡下。


    睡到半夜,忽觉身侧有异动,迷蒙中睁开眼,就见一个黑影靠了过来,吓得就要惊呼出声。


    “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