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引诱占有
作品:《媚君榻》 江念见阿史苓哭得伤心,从袖间抽出帕子递于她,待她止了哭声,才再次开口。
其实阿史苓钟情于阿多图,这中间有一段曲折,总之说来,就是老套的故事,四个字总结,英雄救美。
后来,美人儿倾心于救她的英雄,但英雄无动于衷……
“苓姑,其实这次你随我来徽城,并非为了游玩,是为了找机会同我说刚才的那些话,可对?
阿史苓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看向江念,吃惊之余又有些不自在。
江念继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担心家人不同意你嫁于阿多图大人,想让我同大王言明,给你二人赐婚,是也不是?
阿史苓红着脸点了点头。
然而江念声音有些冷平,说道:“苓姑,这个要求我没法应下。
阿史苓困惑地看着江念,满脸不解。
江念在她脸上望了望,声音软了下来,说道:“你想嫁于阿多图大人,不难,也就大王一句话的事情,阿多图大人忠于王,只要王的话,他都会遵从,但我却不能应下。
“为何呀?阿史苓急问道。
“你为了同阿多图大人在一起,不介意与他人同侍一夫,可那位女子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介不介意?她……未必愿意。
江念说罢,阿史苓怔了半晌没回神,讷讷道:“她不愿意?
“自然不愿意的,换了我,我也不愿。
阿史苓脸上的血色渐褪,好像一直以来的希图破裂了,无望了。
江念不好劝她,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去消化。
“念念姐,我想去那边一个人坐会儿。阿史苓低声道。
“去罢。江念朝珍珠招手,叫她上前,叮嘱道,“看好你家主子。
珍珠应下,随在阿史苓身后沿清溪往前缓步行走。
江念盯着阿史苓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叫她。
“阿姐。
江念转头看去,就见江轲牵着两匹马儿向她走来,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过来。
“要同我赛马?江念接过缰绳,笑问道。
“咱们往前走走,说说话,阿吉忒烦人总是夹在中间,叫我同阿姐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江念噗嗤一笑,扭头远远看去,就见呼延吉正被安努尔、石儿禄还有崔致远几个围凑着,不知聊些什么。
“走罢。江念牵着马儿往一个方向走去。
江轲同她并立而行,一人牵着一匹马,信步走着,
边走边闲散地说着近况谁也不愿提从前的事。
走了一会儿江轲突然开口道:“阿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江念怔了怔问道:“跟你走?”
“是我不可能待在夷越这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我们是梁人该回到梁境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是我们该归去的地方。”
江念驻足看向江轲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说道:“轲儿我们回不去在梁国我们是见不得光的罪人。”
人都是思乡的在夷越她被当成异族更深人静之时不是没思念过生养她的故土可是家没了亲人没了他们回不去。
江轲立住脚瞟了一眼远处的呼延吉说道:“他没同你说么?”
“说什么?”
“太子出奔东境。”
一阵风过江念耳边再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那句话随风荡远太子出奔东境……
李恒她曾经的未婚夫婿。
李恒本是大梁太子勤恪贤明宽和仁善曾是大梁上至庙堂下至百姓认为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最后不知何因被先帝罢黜太子之位幽囚于太子府中不应是前太子府。
江家女郎也就是江念同太子李恒明旨赐婚只待完礼不想这中间发生了变故。
一个被抄家一个被废一对天造地设的姻缘生生被拆散。
江念艰难地找回神思问道:“说于我听。”
江轲便把事情头尾道了出来。
在江轲的叙述中江念得知李恒在旧部的帮助下逃离前太子府去了大梁东境
李恒虽然被废可他并非没有任何倚仗他的身后立着支持他的旧将那些人隐忍不发只等他一声令下。李恒此人表面看起来温和谦雅实则明决智珠在握。
“我打算去投靠太子殿下。”江轲说道语气带了一点激动“阿姐你同我一道走好不好?”
江念一时间有些难言这消息太过突然。
江轲继续道:“我知道阿姐是被迫的是阿吉那混账趁你落难威逼引诱之下阿姐不得不委身于他。”
江念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轲儿你错想了。”
“阿姐不用替他说好话阿姐总替别人着想他就是拿捏住你这一点叫你挣脱不开咱们家从前那样待他阿吉就是恩将仇报。”
“是吉儿救的我没有他我死活不知莫再这样说他。”江念有些气了。
江轲
见她面带愠意,缓了缓,说道:“阿姐,他救你,这没错,我也感激,可他不该借此打你的主意,他难道不知你同他在一起后要面对什么?只顾自己的私心,把你占有,这不是恩将仇报?
江轲越说越恨:“他若真有心,就该默默护着你,他不该……不该这样!
“轲儿!江念打断他的话头,说道,“他没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江轲根本不信,就他所知,阿姐儿时对呼延吉好是好,只是把他当作自家弟弟一般,再无旁的。
所以哪怕江念直言是她自愿,江轲也认定江念不想他同呼延吉有嫌隙,才替他辩解,再一个木已成舟,不得不替他遮掩和开脱。
江轲不在这个话上逗留,重回刚才的问话:“阿姐同我一道走,去大梁东境,可好?
说罢,见江念不给回答,有些着急:“轲儿好不容易找到你,爹娘没了,阿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难道忍心再次分别?
江念低下头,默然不语。
江轲心底一凉,这便是无声地回答了,他怎么也没料到,他的阿姐有一日竟为了呼延吉而弃他。
他同呼延吉,她选择了后者。
江轲知道劝不动她,也不再强求,换了一种语调,面上带笑地说道:“是轲儿不好,叫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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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咱们现在不说这个,这么广阔的郊野,这么好的天气,怎能不迎风纵马,阿姐要不要同我比试一番?
“那你可愿留下?
江轲悠长地叹了一声:“我不能勉强阿姐,阿姐也莫要强求我了罢。
江念虽然舍不得他,不想二人再分开,可他已是二十出头的儿郎,有自己的想法,她既不能左右他的想法,更不能替他做主。
“那你往赴大梁东境后,给阿姐来信,报个平安。江念说道。
江轲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马:“就是走也不是现在,我得在徽城玩几日,也想多陪陪阿姐。说着,一扬手,“快上马,咱们赛一赛。
江念不再多言,将衣摆掖于腰间,翻身上马,接过江轲抛来的马鞭,往空中甩了甩,一声驾呵,马儿撒开蹄子往远处飞驰而去。
江轲扬鞭拍马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在郊野之上逆风而驰。
跑了一会儿,江念发现江轲始终与自己并行,保持不大的距离,然后渐渐靠拢,两匹马越行越近,江念顶着劲风,稍稍眯起眼,正要开口叫他别行太近,江轲足点马镫,一个翻身落座到江念身后。
快速从江念手
里接过缰绳,拍马扬鞭,比刚才更快的速度飞马而去。
“轲儿你做什么?”江念惊慌下灌了一口凉风。
江轲先时不语,接着说道:“得罪阿姐了,你不愿同我走,我只能这样带你走。”
“你疯了,快停下。”
江轲越发策马扬鞭。
“江轲,你再不停下,我真恼了。”江念喊叫道,可她恼怒的叫喊很快被呼呼的风声扑灭。
江念开始心慌,怎么也没料到江轲有此一举,他一开始就预谋好的,他要带她离开夷越。
所以当她提及同回夷越京都,他一直找借口拖延,甚至今日出城只怕也是有意为之,寻一个支开呼延吉的机会。
江念用胳膊肘抵向身后的江轲,厉声道:“停下!我说的话听到没有?!我叫你立马停下!”
江轲受了江念一肘子,闷哼一声,却并不减速,他不能停,只有这一次机会把人带走。
江念见他态度坚决,一声不吭,情急之下就要跳下马背,却**轲拦锢住。
“阿姐,你做什么?”江轲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江念冷声道:“你怎的这样狠心,叫我夫妻分开?”
“那我呢,我才是你的家人,你一女子浮寄他乡,又无亲人在身边,受了欺辱谁替你出头?我知你怨我,但为了阿姐的余生,就是再怨我,我也要把你带离夷越,情愿你嫁一普通梁人,平安一世,也不愿你在囚牢一样的王庭里,茫然不知以后。”
江念气恨得直想给他来一耳刮,奈何身子扭着,施展不出力道。
“他自册我为妃,再无旁人,护我如珍,你怎知我过得不好?”
江轲嗤笑一声:“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谁能保证以后。”
江念简直同他说不通,一套一套歪理张嘴就来,蛮不讲理,横心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