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指挥使大人

作品:《妖女重生后误入疯批修罗场

    “谁?!”


    祁积饶有兴趣地随着亲卫的身影朝帘下望去,声音如毒蛇般围绕在云涧耳畔:“你瞧,清平真是沉不住气,和小时候一样,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把你送给她了噢。”


    郡主!云涧梗着脖子,气息被祁积的手生生扼在喉间,没法喘息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感,因为在那一刹那,她看见了帘下一闪而过的裙摆,她怕帘后的人真是郡主,更怕郡主知道她在祁积手里,为了她而被祁积挟持,这种恐惧比窒息的痛苦更加强烈地占据她的情绪。


    不行!绝对不行!


    祁积几乎是同一时刻能感受到身边人剧烈的情绪化,不等他看清那帘后,大量的鲜血就从云涧口中溢出流到他手上,他暗骂一声,几乎是铁钳一样的力道掰开云涧的手,见她还要再咬,直接伸出手指塞到她口中,伴随而来的是更多温热的血。


    云涧视死如归的眼神在他看来格外刺眼,手下原本有力的脉搏似乎正像她的生命一样逐渐消逝。


    祁积绝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他找了十年才找到她,就这么轻易让她死了?


    真是做梦!


    “医官呢!快给我滚过来!”


    满堂的客人看见这一幕都自觉撇开眼去,垂着眼睛不敢说话。


    “王爷,是只狸奴。”亲卫从帘后提了一只白猫出来。


    祁积本来就因为几乎止不住她口中的血而出奇愤怒,他蕴着怒意的眼睛扫射过帘子,一手控制住云涧,一手抓过身边亲卫腰间的剑,反手一掷。


    血溅到邻桌客人的脸上,那人惊叫一声,赶忙捂住嘴,就见那只白猫扑腾俩下,最后无力地垂下四肢。


    姜扶楹站在门后,目睹一切,她眸中冷意渐深,她不是猜不到,祁积这么做就是为了通过云涧引出她。


    既然他想叙叙旧,姜扶楹不介意早点杀了他。


    隔间很黑,谢砚看不见姜扶楹的神情。


    随着随行的医官俩三步跑上三楼,房门被重重地摔上,外面的吵闹声才暂停,俩人出了隔间就碰上到处找人的小二,小二疑惑地看了眼后面,正想抱怨她们怎么快跑到前厅去了,不想不等他开口,姜扶楹就冷硬地扔下一句不吃了就走了。


    “说不吃就不吃了?”小二有些凌乱。


    姜扶楹脚步快,很快就把小二的埋怨声扔在身后。


    谢砚跟上她,走出云梦楼,楼外视野开阔,他开口:“你认识沂王。”


    谢砚来时只来得及被她扯进隔间,没有看清楼上情形,此时试探她也是为了确定俩人到底有没有联手,至少照目前而言,他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姜扶楹冷着脸走了很久,谢砚也就一言不发地跟着。


    杨绪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有人上前来问:“大人,动手吗?”


    他们的任务是一出来便射杀那个女子,但谢砚不曾下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杨绪一时也想不通谢砚的想法,只是抬起手,示意他们再等等。


    谢砚从来不会这么优柔寡断,杨绪也不免开始有点谨慎。


    “不认识,但是他应该不是个好人吧?”姜扶楹缓过一口气,脚步才慢下来,她偏着头,余光透过帏帽撇了一眼云梦楼外的亲卫,眉眼都泛着冷意。


    祁积当然算不上什么好人,祁氏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祁积才是完全完美继承了皇室血脉中最恶劣的基因的人,他比皇帝会伪装,只是现在,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姜扶楹是见过他伪装的样子的,清风疏朗,少年意气,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生长在这幅皮囊下,阴暗扭曲的本性,他暗地培植暗卫,让他们互相残杀,从而训练出最没人性,最嗜血,最强的暗卫。


    云涧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她最不幸,她被祁积选中却妄图逃跑,但她也幸运,她逃的最远的那次,遇见了偷溜出王府的清平。


    “你是不是看见清平了?想当着她的面死是吗?”祁积眼波平静,手上却青筋突起,他强硬地卸下云涧的下颌骨,语气森冷。


    云涧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很突然地想起来她和清平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祁积被桓王叫走,她杀了数十个看守她的亲卫,才从府里逃出来,她浑身血迹,眼里血丝密布,活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路人被吓得退避三舍,她腿脚发软,却不敢停,她知道,如果她停下来,要面对的是更恐怖的折磨。


    但她不能死,她还有妹妹在家等着她回去。


    身后的人越追越紧,而云涧本就体力透支,眼看就要被追上,在她扑向地上的最后一刻,一双洁白的手撑住了她的手臂。


    她手上全是血迹和泥印,因为祁积而对陌生人产生天生防备的她下意识地缩手,却被那双手牢牢固定住。


    云涧抬眼便看见了清平,她穿着藕色的衣裙,额间的芙蓉花栩栩如生,看向她时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只是很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便冷了下来,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人。


    “我记得,你们是皇叔府里的人?”


    少女声音落在地上,脆生生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清平救了她,向祁积要她保护她的安全,这样她就能自由出城去玩了,祁积碍于桓王的缘故,松了口,她才能有一线喘息的机会。


    自那之后,她就发过誓,她这辈子都会保护她的安危,她不能食言。


    “顾渡,对上那些人,你的胜算有几成。”


    偌大的水中亭中,已经不复花灯节的盛况,姜扶楹咬着顾渡买来的芙蓉糕,认真地看向他,庄雨眠带来的人对上祁积没有胜算,那晚她听见了部分顾渡和屋中人的声音,她不知道他从哪得知她的身份的,但既然他是太子的人,自然怕她和祁积联手。


    既然如此,他们就可以成为短暂的盟友。


    “一成。”


    谢砚倒也没有妄自菲薄,对上那些亲卫不算什么,但是那群躲在暗处的暗卫,他胜算确实不大,更何况他们的交易早已结束。


    一只洁白的鸽子停在姜扶楹的手边,她奖励般的摸了摸鸽子光亮的毛发,取下它脚下的字条。


    谢砚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微动。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什么凝滞,谢砚静静看着她,身后的夜色中似有数张眼睛张开。


    姜扶楹打开字条,终于验证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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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猜想,她将字条扔进水中,那字条浸透了冰冷的湖水,最后飘飘坠坠,不知飘到哪里,或是沉入水中。


    “加上你的人呢?”姜扶楹咬下最后一口芙蓉糕,细腻的糕点在舌尖化开,留下清淡的香味,她突然掀起眼皮,看向谢砚的视线里闪过一瞬间的冰冷。“指挥使大人?”


    很快,那线冰冷变成实质的剑锋挑开夜色直冲她眼眸而来。


    姜扶楹岿然不动,她点点栏杆,一支箭破空打偏剑锋,但随之而来的是紧接着数道剑芒。


    与此同时,谢砚忽然感觉胸腔里像有一团岩浆在翻滚涌动,流遍四肢百骸,痛到他撑不住石桌,一下单跪到地上。


    “你在那碗药里下了毒?”谢砚几乎是瞬间就想通缘由,他撑在地上,咬牙抬头看她。


    几名身着暗蓝色衣服的人从水里翻身跳起来,剑刃相交之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扶楹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和谢砚摊牌,因为不担心有旁人看到,她微微俯下身,观察谢砚脸上细微的表情,见他眉头紧拧,痛苦的神色在眼中翻涌,这才勾出笑意:“在西河镇你故意找人追杀我们,逼我在你面前摘下帏帽,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吧?”


    谢砚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姜扶楹继续道:“刚刚在云梦楼,也是故意先走,故意发出动静,想试探我和沂王的关系?”


    她说的没错,谢砚也没想反驳,只是事情开始往失控的方向发展,谢砚开始正视自己不该有的一次次想放过她的念头。


    既然有错误,就应该及时修正。


    谢砚被后赶来的杨绪扶起,他蹙眉看了看谢砚的状况,看向姜扶楹时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姜扶楹看见杨绪才倏然通透起来,前世她离开京城,也就没有遇见过谢砚,所以前世谢砚没有解开无枝蚕的毒,故而一直卧病在床,便是杨绪代他掌管殿前司之职,难怪她没有见过谢砚。


    杨绪此人不简单,前世他辅佐祁钰,扳倒了沂王,若不是她和祁钰着了裴谨的道,或许这个皇位祁钰也能坐稳一段时间。


    这么早对上他们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前世杨绪同她过节颇深,她见识过杨绪的手段,但眼前为了云涧,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杨大人,别来无恙?”


    刀剑已停,两方正是僵持不下的状态。


    杨绪脸色冷,声音更冷:“别废话,解药!”


    “你想对付沂王?”谢砚一手撑在石桌上,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分明,那双潋滟的眼睛在姜扶楹说话时染上深意,像一潭深邃的汪泉,危险凛冽。


    姜扶楹弯了弯眼角:“你呢?你不想杀了他吗?”


    沂王在幽州蓄积势力,拉拢各地世家豪族,朝廷里也有不少亲信,如今皇帝沉迷道术天法,昏庸无道早失民心,沂王早就蠢蠢欲动,他是太子最大的威胁,谢砚此次去幽州不就是为了找出他想谋反的证据吗?


    既然他们目标一致,看在他们也算相处了很久的份上,她就先抛出橄榄枝,虽然方法有点激进,但是好用就行。


    “你想怎么做?”谢砚目光深沉。


    “很简单啊。”姜扶楹笑意加深,“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