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冷待

作品:《攻略叛军首领的千层套路

    卫子义将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贾无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我儿提出联姻的建议,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想当初……”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未开口的孛悠悠,又把话咽了下去。


    当初他们遭到几方夹攻,中都地势平坦,良田多,粮食就多,谁都想得到中都这块肥肉,恰好天朝抛来了橄榄枝,才得以从夹击中得到喘息,这会倒怪起他们来了。


    邵帅望了望现场几人的神情,也笑着打起了马虎眼:“罢了罢了,这个决定是大家一起做下的。如今看来也是极好的。”


    如今中都就数邵帅的兵马最多,见到他说起了话,贾无妄也不开口了,把头转向一边,一口气将手中的茶喝尽了,皱眉将茶杯重重一放,在小桌上放出“哐当”一声,小小的茶杯瞬间一道裂口从下延伸到杯沿。


    邵帅没有理会贾帅的无礼,他现在还需要天朝公主的这个身份,此时还不是直接和天饶国对上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还处身事外的温宜公主,客套道:“温宜公主,还请不要见怪,我们这些军中之人都是大老粗,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心眼倒是不坏的,以后有什么委屈,只管向本帅道来,我为你做主。”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只是一句客套话,孛悠悠却像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眼中立刻就蓄满了泪水:“邵帅可是说真的?”


    邵英雄愣了半刻,像是没想到她会接话的样子,接着温和笑道:“那当然,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孛悠悠优雅地走上前来,边走边道:“邵帅是大英雄,自然不会欺瞒我这个弱女子,虽说我是高贵的公主,但是到底到了这里,人身地不熟,随意一人都可以欺负我。”说着更是将刚刚的大氅掀开,滑落到了地上。


    水柏舟眼角抽搐了几下,从刚才这个人开口之时,他就有预感这人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见到她故意将大氅掀开,身上的鞭伤顿时暴露出来。


    孛悠悠此时已经走到了邵英雄和卫子义的跟前,说着还故意望着自己右臂上的伤口:“我本不欲多生是非,但是今日刚到中都,就被驸马一顿鞭打,我怕呀,指不定就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了……”说着更是掩面而泣。


    现场的几人都有些吃惊之色,他们虽说都看不上什么天朝的公主,但是面对如此一个柔弱绝美的女子,也绝不会生出折磨的意思来。


    贾无妄是大老粗,此时嗤笑一声:“贤侄,邵帅将迎娶公主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公主的?要是让那狗皇帝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打破暂时停战的协议?”


    贾无妄是直肠子,不知道卫子义父子两不知道骨子里卖的什么药,打心眼里反感两人。


    卫子义作为水柏舟的义父,平日子看着他在外虽有几分浪荡,但从没想过自己的义子还有如此暴虐的一面,皱了皱眉头:“柏舟,你不解释一下吗?”


    水柏舟狼一般伟岸的身躯此时也微微佝偻着,眼中满含愧疚,似乎充分意识到了自己做的错事:“是我不小心伤了公主,下次不会了。”


    在场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帅准备狠狠地谴责几句,此时见他认错得如此之快,又将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孛悠悠在擦眼泪的空隙不由自主地想要笑出来,让他打了人还耀武扬威的,忍气吞声还会以为她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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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孛悠悠刚刚还翘起的嘴角顿时僵住了,她忘了这狗男人的小气。紧接着她又微微笑了一下,不管,反正气顺畅了不少,少生气、少得病。


    邵英雄又接着话头,当起了和事老:“罢了罢了,公主,许是误会,你就原谅这小子吧,平日里在外面野惯了,突然成亲定是有些不适应的。下次他再作出这么没规矩的事,我定出面重重的罚他。”


    孛悠悠本也没有指望他们这群人能真的为她出头,转头擦掉了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大帅,谢谢您老,我会好好和驸马相处的。”


    酒过三巡,已是深夜。


    算得上是新婚,卫子义就带着他们的人赶回知州。


    还不等出城,就听见卫子义在马上教训水柏舟道:“柏舟,义父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今日打公主这样的事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虽说迎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但是到底人家身份摆在那里,撇开身份不谈也只是柔弱女子,你作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做得太过分。”


    【系统提示:男主好感度变化,目前为-50%。警告,若好感度跌破-100%将被抹杀】


    正在马车内偷听得津津有味的孛悠悠:……


    不过一个时辰,一群人就到了知州的大帅府,从外面看去,府邸宽敞宏伟,卫府的牌匾像是不久前新挂上去的一样,黑色的油漆和大门朱红色的色泽完全不匹配。


    孛悠悠和随行的姑姑、小丫鬟下了马车,看着这半新不旧的大门有些发愣。


    一旁的老嬷嬷脸色有些阴沉,喃喃自语道:“这是……”


    卫子义等人也不解释,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过了前厅,卫子义道:“柏舟,带公主等人去你的院子吧。”


    水柏舟从刚刚就不再给孛悠悠等人一个眼色,面对卫子义仍旧规规矩矩地应了好,就带人退了出去。


    孛悠悠跟着人穿过了长廊,再经过一个石桥,向右进了一个侧门,门后俨然又是一个独立的大院子。


    正院里中间有一大块空地,被扫得干净。左边用奇石圈着一个粗大的树干,此时正值冬季,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黑色的枝干虬枝盘曲,与地上雪白的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水柏舟招呼来一个小厮,虎着脸道:“带公主到后院的罩房歇下。”


    小厮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水柏舟说完也不等人回应,径直出了院子。


    在去后院的路上,孛悠悠见这小厮眼中清纯、面色白净,多有好感。


    于是便闲聊了起来:“小哥,这里看上去好大,原是什么地方?”


    小厮见公主面色和悦,又头一次见着这么艳丽的美人,一时间面红耳赤,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孛悠悠看着小厮生涩的反映,更加来趣了:“小哥说话呀,怎生不理本宫?”语气中无意地夹杂了一些魅意,说出来倒没有责怪的意味。


    小厮仍旧低着头道:“公主殿下叫我小六子就好。这里原是原太子废弃的行宫,卫帅他们起义到了知州之后,就把这里收拾出了一块地方当做了府邸。”接着他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孛悠悠一眼,眼中居然有些可怜的意味。


    孛悠悠没有错过这小厮的任何一个小表情,立刻追问道:“小哥哥,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说着几人已经经过了穿堂,正式入了后院,迎面突然看见一块大石头挡在院中中间,四面更是环绕着各种石块。


    院中久未打扫,石块之间长着许多枯黄的杂草。


    小厮在大石头前顿了一下,被孛悠悠用那晶亮的黑眸子一望,头又低了下去:“就,公主也看见了,我们主子院子里没有女子,一般的男家丁都住在前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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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座房内,后院一般无人来,是故也无人洒扫,倒是要委屈公主了。”


    几人小心穿过石块,走到罩房的门口,房檐上有杂草藤蔓垂吊下来,门上的窗户纸都破了几个洞,还没进屋,都感受到了屋里灰尘的呛鼻的味道。


    还不等孛悠悠开口,身后的秋夕姑姑捂着口鼻道:“岂有此理,再怎么说公主嫁过来也是女主子,怎么能住下人住的罩房,而且还这么破败?”


    小厮低着头也不敢多说:“公主,刚才您们也听到了主子的吩咐,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说着也不等人回应,就匆匆地退了出去,由于步伐匆忙,还院子里的乱石上磕了一下,险些摔倒。


    眼看着只剩下主仆三人,身后的小丫头眼中含泪,快急哭了:“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让公主住这种地方呢?”


    孛悠悠推开摇摇欲坠的门扉,果不其然,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个顿时都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


    秋夕姑姑嫌弃地打量着这破败的屋子,对着她横眉怒目:“我说温宜啊,你这张脸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嘛?皇城中的人将你和你那过世的娘吹得神乎其神的,皇上皇后还指望你能迷倒中都的人,起到什么作用,现在看来,你也是自身难保了。”


    看着这间房间稍稍好些,就赶紧将背上的包袱随手往那破床上一扔:“你们别跟我这个老人抢,今天我就住这个房间,你们自便。”


    一旁的小丫头虽说有些畏惧她,还是嘟着嘴道:“秋夕姑姑怎么能这样?这里统共就这么一张好点的床榻,你睡了了公主怎么办?”


    秋夕一双三角眼瞪了她一眼:“采薇,出了宫就没规矩起来了?”


    采薇在宫里的时候被打怕了,赶紧缩到了孛悠悠的身后,一脸害怕地看着老妪。


    孛悠悠看着秋夕姑姑那丑恶的嘴脸,记起了原主在宫中的记忆,原主的娘只是宫中一名普通的宫女,被那好色的皇帝玷污之后,也没有位份,她出生的时候就难产而死,从小到大,原主都是看着宫里人的脸色长大的,连宫中一个倒夜香的小太监都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


    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皇帝偶然看到她的脸才得知自己竟然有这么一位公主,才想到了和亲的馊主意。


    孛悠悠弯起嘴角看着秋夕姑姑,并没有挪动脚步。


    秋夕见她不动,眼角的褶子都气了出来,巴不得又找到宫中那时常备的戒尺打过去:“你笑什么?我说什么没听见吗?还不快滚!”


    孛悠悠自从上任家主之后,还从没人被下人这么呵斥过,她定定地看着老妪的浑浊的眼睛问道:“本宫是谁?”


    秋夕一时间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看来这公主真的一路上被吓傻了,连这种白痴的问题都问了出来,不由得嗤笑几声:“我看你脑子不好使了……”


    还不等她话说完,就感到一阵掌风袭来,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吃惊地看着还在原地的孛悠悠。


    孛悠悠依旧看着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嘴角微扬,依旧问:“再问你一遍,本宫是什么人?”


    秋夕看着眼前和宫里判若两人的公主,嘴上虽带着些许笑意,眼中的冷漠与疏离在她的绝美中交织出冷艳与霸气,让她不由得心肝发颤,仍旧皱着眉嘴硬道:“以前你不过就是冷宫中一人人可欺的孤女,现在看情形更是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贵的……”


    秋夕姑姑嘴中的骂出的“东西”还没吐出来,就被人一脚掀翻在了地上,老胳膊老腿被冰冷的地板磕得生疼,不由得哎呦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