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只身突围救援

作品:《攻略叛军首领的千层套路

    眼看着兵士如愿行动起来,卫谨谦在孛悠悠面前显摆,不紧不慢地穿起了盔甲,还故意挺了挺单薄的身子。


    孛悠悠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些笑意,突然,在她耳中听到了细微的异响。


    “窸窸窣窣……”


    她敛下笑意,立马从鹿茸毯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不在状态的主将扑到地上。


    一支长矛擦着卫谨谦的耳尖而过,他迟钝地一抹自己的耳后,只摸到了一把黏腻的血红。


    瞬间就尖声叫了起来:“有敌袭。”刚刚还在歌舞升平的军营顿时如一团乱麻。


    顷刻间从军营后绕出百余个乌樾人,身形熊壮,跟随着几十支锋利的长矛从天而降,将毫无防备的士兵叉得对穿对过。


    这群人又轰然聚集过来,拔下长矛,拿出腿侧的匕首,杀入人群,露出獠牙,犹如狼如羊群。


    长矛是乌樾人常用的打猎器具,优点是一击毙命,毫无生还的可能,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自身过重,除了手力和腿力都很惊人的乌樾人,其余人很难轻易的扔出去。


    孛悠悠看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卫谨谦,心中万般嫌弃,还是过去推了一把:“将军,再不下令,我们今晚就被屠在这里了。”说着还害怕地挤出几滴眼泪。


    卫谨谦看着美色,心镇定了些许,从椅子后露出脑袋:“众将士听令,杀了这些乌樾人。”说完又赶紧缩了回去,身上披着穿了一半的铠甲,头上的兜鍪滚在一旁,都没顾及着捡回来。


    这时,军营中的士兵才惊醒了过来,赶紧抓住手中的刀剑准备反击,无奈乌樾人放了几把火将军营烧了起来,在火光中身形鬼魅,杀伐熟练,跟这群只为混口饭吃的杂兵全然不同。


    孛悠悠看着形势不对,悄悄向着旁边挪去,准备只身突围,进城去求援。


    卫谨谦此时脸色发白,战战巍巍地拉住了她的衣摆:“公主上哪儿去?我,我保护你。”说话间竟打着寒颤,口齿不清。


    孛悠悠身后跟着个尾巴,摸到了马厩一旁,里面也被乌樾人放了把火,后面铺垫的稻草已经烧了起来,里面的战马被热气烤得乱跑嘶鸣。


    她躲到一旁,熟练的用地上的刀挑开马厩的栅栏,顿时群马喷涌而出,都争先恐后地远离那着火的后方。


    孛悠悠看准时机,翻身上马,骑上了马群中的头马,将马群向着城中驱赶而去。


    卫谨谦看着这凶猛的马群,害怕被踩踏,但是更害怕前方满地是血的屠宰场,也斗着胆子骑上一匹马,跟在了孛悠悠的身后。


    几匹尾巴着火的马儿拼命地撞开前方的障碍物,将挡在前方的乌樾敌军也撞得人仰马翻。


    两人骑着马飞速地穿越谷雨镇后面的山间小路,朝着知州城而去,到达知州城门,不知何时,身后的追兵已然不见身影。


    卫谨谦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在马上驼着背直喘粗气,对着城门上大喊道:“我是你们卫公子,快打开城门。”接着转身朝着孛悠悠道:“公主,我们安全了。”


    孛悠悠端坐在马背上,神色并没有因为到达城门而松懈,眼神凌厉,地上的雪白倒影在她上挑的眼中,显得格外冰凉。


    透过鹅毛大雪,她眼光瞥了一下身后的马匹,然后回过头轻松道:“是啊,卫将军请走前面。”还不等卫谨谦作答,一巴掌拍过去,手中的尖刺深深扎进了他的马屁股里。


    战马受到惊吓,陡然扬起前蹄,差点将卫谨谦掀下马去,他提心吊胆地拽紧缰绳,两人加快速度朝城门奔去。


    城门刚开一半,孛悠悠边跑边在马上大声喊道:“快关城门,马群里面有敌军。”


    守门的士兵一听,瞌睡顿时被惊醒了,几人合力抖着手赶紧将城门再次紧闭。


    关门后,守门的士兵软了脚,刚刚他们分别看见了从马肚子下爬出来一群乌樾人,手中的匕首在雪夜里闪着寒光。


    夜半,风雪肆掠,但卫谨谦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的身后咫尺之地就藏着敌军,冷静过去才察觉刚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是劫后余生。


    孛悠悠看着一直在抹汗的卫谨谦,突然笑道:“将军,乌樾敌军倾巢而出,今夜之事多亏了将军察觉到异常,奋勇突破重围,要不然本宫这命都没了。”


    卫谨谦愣愣地看着城门的方向,口中乱语:“对,对,我得赶紧去报告父帅,是我,我察觉了异象,前来求援。”


    今夜的雪太大,湿寒的天气让卫子义伤病的脚疼痛地刺骨,他睡不着,披着大氅在烛下看书,一炷香的光景书册还是停留在那一页,倒是想起了许多陈年往事。


    那夜也是今晚这样的大雪,他们行军在雪地里,被那暴风雪迷了眼,在边塞的雪地里迷了路,还被天灵族的重骑包围了起来,曾经的狼虎之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正回忆到厮杀突围的场景,卫谨谦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


    卫子义看他满身狼狈,连盔甲都没有穿戴整齐,皱着眉头道:“出了什么事?”


    卫谨谦一下跪在父亲面前:“乌樾族的士兵今夜倾巢而出,我们两千人不敌敌军,特来求援。”他平日里喜欢优雅书生的气派,此刻满脸黑灰,连衣角都被烧掉了一块。


    卫子义跛着脚走到他的面前,虽然两鬓斑白,但是高大的身躯全然挡住了卫谨谦头上的亮光,让他整个人处在阴影里,莫名被气势压低了头。


    只听头上之人沉声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卫谨谦头埋得低低的,好似他那肮脏算计的心思赤裸裸地摆在了父亲的面前。


    卫子义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人,转身利落地穿上了盔甲,迎着风雪开始点兵出城迎战。


    ……


    水柏舟的千余士兵都是由他亲自训练的,比起其他的卫家军体格好上数倍,面对成倍的敌军,每个士兵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限,他们的眼中都只有他们的千户,这个人冲在最前头,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指明灯,只要明灯不灭,他们心中就有方向,就有希望。


    水柏舟在战场的前端被双子将纠缠不放,尽管他剑术高超,但是双子星用的分别是弯刀和长戟,一近一远配合得完美无缺。


    这头一剑刺向乌苏可,企图用长剑挑掉长戟,没想到半途就被另一旁的乌苏星用弯刀勾住了剑,刀剑相撞,在空气中迸溅出火星子,随即水柏舟的长剑居然从中央断开。


    水柏舟没想到兵器居然抵不住乌樾族,有一瞬地停顿,被乌苏可寻到机会,一戟朝着脸面刺过来。


    他顺势一滚,在地上堪堪躲过长戟,又要面临背后乌苏星的双手弯刀,弯刀犹如迅风一样朝着他的身子挥斩而来,水柏舟只能滚动着身躯离开攻击范围。


    乌苏可也没放过如此的好机遇,挥着长戟就越到了他的另一面,两人开始夹击。


    千钧一发之际,水柏舟只能靠着强劲的腰力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捡起地上的的残破兵器抵挡住长戟,身后弯刀又眨眼间到来。


    暴雪肆掠,迷了他的眼睛,心中不是直面死亡的恐惧,而是首战失败的不甘,他的首战即将结束了吗?不管他的父亲是死于天灵族的重骑还是天朝的阴谋,他都要查明真相,还父亲清白,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不甘,死也不甘!


    正在绝望之际,两支有力的弓箭疾驰而来,与一双弯刀相碰,一时火花四射,发出尖锐的鸣叫。


    只见不远处卫子义手高坐在战马上,手中拉着大弓,弓身由玄铁打造,重百余斤,在整个义军中,能拉动此弓的人屈指可数。


    乌樾敌军一见知州的援军已经到来,知道攻打知州的阴谋已经败露,也不再恋战,急速撤退。


    水柏舟一人挡住桥头,不准一个敌军从桥上回撤,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乌樾的双子将说着乌樾语,让士兵在河面上搭成人桥,边打边撤。


    天已经蒙蒙亮,战场的惨烈已经暴露在了晨光之下,水柏舟跟着战士一起收拾着战场,两眼微红。


    这场攻防战只能说是两败俱伤。卫谨谦的千余人除了少部分逃出来,大部分被敌军所伤,水柏舟的一千人拼死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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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也死伤严重。


    清理战场后,士兵报着数:死八百余人,重伤六百余人。


    回城路上,队伍的气势异常低落,望着城门口相迎接的百姓,水柏舟心中更是沉重,他下了马,朝着两道的百姓各鞠了一躬,高声道:“是我对不住大家,没有好好带大家一起回家。”


    两道旁的百姓都用衣袖抹着双眼,嘴唇抖动,到底没人抱怨半句,突见人群中有一老妪,佝偻着背,边哭边道:“将士,不怨你。孙子在天有灵,得知自己守卫了城池,击退了敌军,也该知足了。”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不怨你。”


    卫子义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最终没有开口,心中憋得一股气。


    回军营修整后,憋着气的卫子义终是爆发了,他平日里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雄狮,昏昏欲睡,温顺得像猫。


    此刻他将兜鍪取下放在一旁,端坐在营地的值房内,连平日里拖着的痛脚也稳稳地站在地上。


    水柏舟浑身都是血,一言不发地站在屋子中,他无话可说,不管是不是卫谨谦的过错,他也算不得大获全胜,毕竟失去的生命太多。


    卫谨谦此刻已经收拾过了,面上又恢复了白净,他一直觉得父亲虽是严厉,但是到底是慈爱的,此刻他站在他面前,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


    他不禁抹了抹脸上的汗,试着开口:“父亲,我们也不知……”


    “住嘴!”座上的人大吼一声,险些将人振到了地上。


    卫子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稳着坡脚,望着他悠悠道:“当时你在军营干甚?你的军营是怎么烧起来的?”


    卫谨谦以为是水柏舟告了密,转身怒道:“你这野狗既然告状?”


    接着就直接被一脚踢翻在地,卫子义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眉间的皱纹抖动着:“你这逆子,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到了别人身上。”


    卫谨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小声道:“我也没预料到乌樾这次会来这么多人。”脸上虽是惧色,但是毫无悔过之意。


    卫子义指着他的手指直打颤:“我平日你教你的书都喂狗吃了!”说着就气得又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座位上。


    一直没开口的水柏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轻声道:“义弟,你可知你一句不知晓就让手下的千余人几乎全都毙命,他们大多是走投无路之人,或是城中百姓的亲人,他们放心地将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却没有完好地将人带回来,你我应该有愧!”


    卫谨谦看了一眼座上的父亲,吞了吞口水,不敢顶嘴,心中却咕哝着这里也有水柏舟一半的错,凭什么父亲又只说他一个,父亲就是偏心这个义子,莫不是水柏舟才是他的亲儿子?


    水柏舟也不等他辩解,自己也朝着卫子义跪了下来:“大帅,虽说这次卫将军没有按照计划前来伏击,但是就敌军的人数来说,来了我们也顶多多抵挡片刻,是柏舟太过自傲,没有考虑周全,请大帅责罚。”


    卫子义镇定身心,他深知此次不是柏舟的错,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吃了败仗才会永远记着。他稳稳心神,高声道:“此次我军损失惨重,你二人作为主将,没有洞察先机,都有责任。卫谨谦先摘掉将军的头衔,从小兵做起。两人各罚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水柏舟毫无怨言,卫谨谦皱着眉头,心中不忿至极,凭什么摘了他的将军头衔?此时见父亲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话来辩解。


    两人被当场执行,执行的小兵看着卫子义,半点也不敢造假,每一棍子都打得结结实实。


    水柏舟半身躺在长凳上,眼见着屁股的白衣上都浸出了血迹,他的头上疼得冒出了汗滴,只见他死死咬着嘴唇,就是半声不吭。


    与之截然相反,卫谨谦本身就细皮嫩肉,哪里遭过这样的毒打,从小连卫子义都没有打过,这时候被棍子打得哇哇直叫,差点骂娘。


    水柏舟自从被扶会自己的院子之后,一直未开口,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连药都不让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