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保胎还是打胎?
作品:《[唐诡+武侠]我是来揍你的》 崔蘅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后面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好像有人在搬动自己。她睁开眼睛,看见飞洛朝自己这边伸出手,但是她的身体却马上平移着躲开了他的手,一道夹杂着怒气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走开,废物!”
飞洛被他骂了一句,眼睛都红了,崔蘅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正被卢凌风抱在怀里,她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崔蘅这才想起来,之前被人扯烂了衣服,估计是救他们的人来了,卢凌风才用外套把她包起来了。
飞洛气急,只能跟在卢凌风身后骂道:“你这狂徒,放开我们家小姐!”
他想得很简单,平日里卢凌风跟崔蘅关系如何他这做随从的管不着,但是如果他这样将崔蘅从山洞里抱出去,被旁人看见,崔蘅的名声就毁了。外面还守着那么多人,怎么可以让卢凌风这个陌生男人做这种事。不过卢凌风也不想让飞洛抱,她现在这样衣衫不整,即使是她的护卫,那也是男子,怎么能随便抱。更何况卢凌风现在对崔蘅的两个护卫一肚子火,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崔蘅在他怀里吐出口气,微微皱起眉:“你们吵什么……”
卢凌风见飞洛跟着过来,冷哼一声,只对崔蘅道:“你这些护卫简直就是废物,遇到危险把主子扔下自己跑了,若是我,就找个硬点的墙一头撞死。”
飞洛听了涨得满脸通红:“你……!”
但是他也没法反驳,那时崔蘅命令他去找救兵,他竟然就跑了,他应该坚决跟他家小姐同生共死。崔蘅见此情况,只好虚弱地出声:“是我让他去搬救兵的……留下来也只能送死,你别再骂他了。”
卢凌风抿紧唇,面色阴沉沉的:“所以才说他废物,两个都是废物。你带着这样两个人上路有何用,遇到危险根本保护不了你。”
卢凌风一边说一边再次躲开飞洛的手,抱着崔蘅大步朝前走去。他抬头看到外面的人,皱了皱眉,低声对崔蘅道:“将衣服拉起来。”
崔蘅看了他一眼,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些,但见卢凌风看着她,还是乖乖把他的外套向上拉起,一直盖到头顶。崔蘅躲在他外套里眨了眨眼,小声嘀咕道:“卢将军熏的什么香?”
卢凌风疑惑道:“什么?”
崔蘅闭上眼睛抬头往他外套上轻轻嗅了嗅:“过了一晚上,你的衣服上还是香香的。”
卢凌风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你别说话。”
崔蘅忍不住笑了一下,见他终于不再沉着张脸凶巴巴的了,将脑袋靠在卢凌风怀里,果真不再说话了。卢凌风虽是武将,但终究是世家公子,世家那一套家风规训,终究还是在他行为习惯上留下了痕迹。大唐的男人们也是讲究容貌衣着的,邋里邋遢会被视为失礼,所以平时卢凌风所穿衣服洗干净了就会熏香,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失礼。不过男子熏香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闻起来有异味,被崔蘅说他身上香,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崔蘅说这些自然是故意逗他的,只是不想看他总是皱着眉头……
卢凌风将崔蘅放到马车里面,自己也跟着跳上了车,其实他平时是不太会主动同崔蘅坐一辆车的,但是此刻并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总觉得只要稍微不看着,她就会出事。崔蘅盖着他的衣服缩在车厢角落里,卢凌风就坐在她身边,让崔蘅靠在自己肩膀上。崔蘅有些没精打采的,卢凌风看着她问道:“之前你说肚子疼,现在如何了?”
崔蘅摇摇头:“没有之前那么疼,但是还是隐隐有些疼。”
卢凌风皱眉道:“何为痛经?为何你一副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的样子?可是中毒所致?”
崔蘅忽然睁大眼睛,新奇地看着卢凌风,后者却一脸严肃:“你看我做什么,回答。之前看你精神不济才没问,现在别想糊弄过去。”
“……这个,你好像确实不清楚,就是女子每个月会来癸水,有些人这种时期便会腹痛难忍,称之为痛经。嗯……一般轻症的我们都忍忍就过去了。”
卢凌风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本只是略尴尬的脸上瞬间红透了。
“这……这……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给我听。”
崔蘅撇撇嘴:“不是你问的嘛!一副我隐瞒你就决不罢休的样子……那我不说给你听,疼死我好了。”
“胡说。”
卢凌风轻声责怪道,他见崔蘅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轻轻揽过她:“那该如何?是否要吃药?”
崔蘅微微皱起眉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肚子上:“你体温高,帮我暖和一下。”
她一边说着,心里其实十分疑惑,因为除了肚子疼以外,好像并没有生理期的症状。如果真的是生理期肚子疼,大概都血流成河了。崔蘅心里疑惑,卢凌风却不知这些,只是听话地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崔蘅看着他,见他视线只定定落在马车帘子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僵着,忽然凑近一点看着他:“你干嘛,被人点穴了?”
卢凌风瞥她一眼没说话,崔蘅笑着往他身上靠:“你不会吧卢凌风……咱俩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现在在我面前装清纯。”
卢凌风听她这副调侃的语气,倒是放松了一点,故作镇定地顺势把她搂在怀里:“等下让老费帮你把把脉吧,总不能一直这样疼。”
崔蘅随意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她中那么严重的寒毒,身体本就寒凉,痛经太正常了。
“别这么僵着,手动一下,给我揉揉。”
卢凌风依言捂着她的小腹轻轻揉起来,皱眉问道:“如何?”
崔蘅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嘿嘿……好多了,卢凌风你真好——”
“你……你乖乖坐好!别爬上来!”
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回到南州,卢凌风可不放心再让崔蘅一个人回长安了,强行把她又带回来了。但是崔蘅死活不同意跟他一起住司马府,宁愿暂时找家客栈待着。崔蘅不至于记仇,但是也没那么大度,她还记得裴喜君之前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了,她才不要去。卢凌风估计也想明白她在纠结什么,只好道:“叫你那个废物随从进来。”
崔蘅躺在床上抱着汤婆子不想动弹:“叫他做什么……人家叫飞洛,不要总骂人家废物。”
卢凌风重重喷出一口气,皱眉道:“当然是让他去司马府请费鸡师过来,你又不肯去。”
崔蘅这才想起来,除了她,卢凌风身上也有伤,也是需要治疗的。于是急忙喊了飞洛进来,让他去将人请。飞洛原本就有些自责,又被卢凌风骂了一顿,现在整个人都蔫蔫的。他们回来路上倒是遇见了武奇,也顺道把他带回来了,武奇伤得有点重,腿摔断了,身上还有几处刀伤,飞洛一见在场的几个人里面,只有他毫发无损,更难受了,现在听到崔蘅有事吩咐他,立刻马不停蹄往司马府而去。
费鸡师原本醉酒睡觉,飞洛好不容易有机会为崔蘅做事,怎么可能任由他睡觉,连请郎中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他就真如卢凌风所说,是个废物了。于是根本不顾是否合乎礼数,直接冲过去扛起费鸡师就往外冲。费鸡师一下子就醒酒了,吓得吱哇乱叫,但是如今这司马府中卢凌风不在,剩下的人拦不住。不过苏无名是认识飞洛的,知道他是崔蘅的人,觉得他也不会把费鸡师如何,便如此半推半就,让他将人扛了回来。
“小姐!郎中请回来了!”
飞洛气喘吁吁地把费鸡师栽在椅子里,抬手抹着额上的汗,也不等崔蘅询问,便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去的时候郎中正在醉酒,属下只好把他驮回来。”
费鸡师坐在椅子里捂着老腰哎呦哎呦地叫:“你这后生,真是无礼!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颠散了!”
崔蘅忍不住笑了下,强撑着想坐起身,卢凌风见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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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伸手压着她按回床上:“你就别折腾了,好好休息。”
崔蘅原本也没什么力气,只好躺在那里道:“费神医,对不住,是我管教属下不严……不如今天中午我在天宝楼摆酒,为费神医赔罪如何?还请快来为卢参军诊治一下,他受了伤了。”
费鸡师这才正经起来:“啊?卢凌风受伤了?那怎么不回司马府啊?我来看看。”
卢凌风摆摆手:“我的伤不过是皮外伤,你先帮她看看吧。”
费鸡师凑过来看了崔蘅一眼,又看卢凌风一眼,最终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我还是先给你看吧,你脸色比他可差多了。”
崔蘅见此,只好将手伸出去,让费鸡师搭脉。费鸡师只摸了几下脉搏,眯瞪的眼睛猛地睁大,并倒抽一口凉气:“嘶——!”
卢凌风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费鸡师斜眼瞥了卢凌风一眼,干咳两声,道:“换只手。”
崔蘅此时也觉得奇怪了,又将另一只手伸出来,皱眉盯着他:“费神医,其实我除了觉得肚子有点疼……没什么别的。”
刚才沐浴的时候裤子上只有很少的一点血迹,应该是例假前兆,崔蘅还在庆幸,还好她没在外面血崩,不然可丢死人了。
费鸡师按着她的手摸了半晌,脸色越来越古怪,卢凌风已经忍不住了,道:“到底如何,你倒是说话啊!”
费鸡师立刻朝卢凌风翻个白眼:“如何!你自己难道不知如何?!”
卢凌风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崔蘅更担忧地看着费鸡师:“神医,但说无妨。”
费鸡师换了副笑脸:“没事,没事,不用担心,你啊,就好好躺着,先休养。卢凌风你跟我出来!”
崔蘅见费鸡师带着卢凌风离开,脑子里都开始嗡嗡了,这是什么情况,一副自己得了绝症的样子——得绝症的人就是这样啊!医生会把亲友叫出去单独说话,救命啊,她难道不只是痛经而已吗???
“什么?!动了……!”
“嘘——!!!”
费鸡师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抵着嘴唇,一脸完蛋地看着卢凌风,他压低声音:“你你你……你小点声,被别人听到,崔小姐还要不要名声了?!”
他说完,见卢凌风表情都僵住了,不由眯起眼睛:“卢凌风,你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吧?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反正我是说不出口的,这事你自己去说吧。”
卢凌风愣了半晌,道:“你先开药……”
费鸡师结结巴巴道:“开、开什么药……”
卢凌风咬牙切齿道:“当然是保胎的药,还能是什么!她昨天又是摔马又是被追杀,遭了大罪。”
费鸡师不由捶手:“我就说嘛,胎像这么差。前三个月本来就很容易胎像不稳,如今已有滑胎之相,我也没把握保得住。”
卢凌风第一次听费鸡师说“没把握”三个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瞬间觉得有些腿软。卢凌风做金吾卫中郎将这么久,如今又做捕贼官,面对过无数穷凶极恶的歹徒,可从来没腿软过。但他现在真腿软,不是形容词的那种腿软,他得偷偷用手捏着桌沿才能站的住。
卢凌风见费鸡师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千万别让她知道,你只说……是补身体的药。”
费鸡师不解道:“这是为何?”
卢凌风犹豫半晌,最终只是摇摇头:“听我的就是了,快去开药吧。”
崔蘅不止一次说过,她中寒毒这么多年,想来是不会怀上孩子的,将来若他想分开也是可以的。卢凌风向来知道崔蘅说话不好听,也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让他做选择,他早就默认了这件事,但是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呢。
这个孩子若能保住还好,若没保住……告诉了她,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