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守的月明 叹得梨花

作品:《靠修文物替美强惨逆天改命

    周玦连忙结果信件,迅速打开后只有一个字:


    “准。”


    和一份官家玺印。


    周玦几乎是要喜极而泣,握着信纸的手有些微微发抖,颤声道:“传,传各位大人来。”


    有了陛下的授意,周玦做事的底气便足了许多。府衙内的其他官员官职本就不如他高,现在更不敢反抗,同意的不同意的,都点了头。


    “今日我将整理出奏疏,正式传回汴京,就命名为……官印法,如何?”


    徐悯怀抚着花白的胡须,赞道:“这将是小周大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啊!”


    “徐老谬赞了,若真的能帮助到宁州的百姓,那才是真功夫。”


    周玦此时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陛下曾与他商量在大宋进行一次变法,一切行动还需他在基层多摸索。人常言万事开头难,如今他这算是迈出了变法的第一步,也不负陛下一番苦心经营了。


    次日,“官印法”的告示便贴到了宁州的街头,一时间引得众百姓争相围观,路口围的水泄不通,还特地增派了府衙的人手来疏通。


    前排的一男子看清了告示的内容,便激动喊道:“好啊!好啊!”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宁州的新法,尤其是农户们,此时乐的找不着北了。


    “儿啊,平日里我们受印子钱欺压惯了,如今有周大人来救咱们来了!”


    “是啊,再也不用和那些奸商借钱了!”


    “官府这利息,这么低啊!这能借给我们老百姓吗?”


    “当然能!”


    人群中传来一声清朗高昂的女声,引的众人纷纷回头。


    是一位容貌秀丽举止不俗的娘子,穿戴淡雅简朴,却难掩国色天香。


    “宁州府如今不似往日了,一切皆以百姓为大,乡亲们若是有拮据的,和官府借,利息比外面的印子钱低多了!”


    人群中有消息灵通且眼尖的,认出来这是知府娘子,带头喊道:


    “这是新任知府的娘子!也是恩人呐!”


    乌泱泱的人群突然一齐向林琅行礼,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忙不迭道:“乡亲们快起来快起来……”


    正忙乱的不可开交时,周玦一个闪现将林琅护在身后,还对人群行了个礼,开口道:“乡亲们,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日后,宁州的百姓,还有更好的日子过!”


    “好!谢周大人!”


    “谢周大人!”


    “谢周大人!”


    ……


    听着宁州百姓们真诚的感激,又想到自己在汴京城的遭遇,周玦不觉鼻头一酸。


    也许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吧。


    但没人注意到,在街道尽头的那个转角,有一双眼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爷,事情就是这样。”


    杨胜把玩着手中名贵的汝窑瓷杯,看似漫不经心地听小厮汇报着今日宁州城的“盛况”,手不禁慢慢捏紧了。


    “那他周玦,是真想与我杨家作对啊。”


    “父亲,”此时杨景焕突然推门而入,看着旁边杨胜的心腹小厮在这,顿时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必再说一次。


    “父亲,周大人他……他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毕竟初来乍到,都要先作一番事情给百姓看的。”


    杨景焕捏紧了手中的折扇,紧张地看着杨胜的衣袍,劝道。


    杨胜何等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偏偏长公主不能帮他们什么。


    据长公主传来的消息,周玦背靠的大山,是陛下和太子。


    “焕儿啊,父亲何尝不知,但你说,我们杨家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被人眼睁睁断了财路吗?”


    杨景焕脑子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也是在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只好搪塞道:


    “父亲,周大人如今对我尚有几分信任,凌妹妹也在想办法接近他,若能结上些许亲缘,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好,好,”杨胜满意地点头,拈起茶杯咂了几口,叹道:“娼妓之子,多少还有点用。”


    杨景焕听着这话甚是刺耳,但也没再说什么,道了声“告退”,便悻悻回房了。


    路过杨凌的厢房时,杨景焕心突然一紧,想进去看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逼她至此,自己也是无奈。若现在杨府是他杨景焕当家,也不会痴心于这些不义之财,更不屑于让女人去摆平一切。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说服周玦,让他接纳,并善待自己的庶妹。


    但杨景焕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杨凌已经化好全妆,穿戴好自己最好的衣服首饰,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了。


    “松竹,可打探清楚了?”


    “都清楚了小姐,”松竹替她慢慢梳着头发,回道:“今天周大人颁布了新法,线下正和她夫人在街上呢。”


    “松竹,我这样,漂亮吗?”


    望着铜镜中的眉眼紧蹙美人,杨凌不禁生出一丝心痛。


    “小姐,您和姨娘长的极像,都很美呢。”


    “可惜终究要以美色求人,却不能开辟自己的一片天地。”杨凌喃喃道。随后如突然醒悟了一般,回头抓住松竹的手,激动道:


    “周大人不可能要我,我不是杨家的正经女儿,但是你说,你说……”


    杨凌的眼神中饱含痛楚,和一丝侥幸。


    “你说他能不能帮我,让我离开杨家,去哪都可以!”


    松竹闻言,吓得摔了手中的木梳“啪嗒”一声就跪下了,连忙哭着求饶道:“小姐万不可啊,若是小姐跑了,奴婢还怎么活啊……”


    似是早有预料,杨凌知道这一大家子从主到仆都是自私的嘴脸,便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我怎么逃啊,逃不掉的,只有死心塌地跟了他我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见松竹松了口气,杨凌默默收回了目光。打发了松竹出去,亲自写了一封信。


    要逃,还是得靠自己。


    这天略晚些,杨凌和婢女出了门,打算在周府前守株待兔。


    好等了一会,才见周玦的马车隐隐出现在路口时,杨凌便作起了戏。


    “哎呀呀松竹,我这腿,我这腿好痛,好痛……”


    马车夫瞧见了府门口有个姑娘歪在那,便向里面传话道:


    “大人,门口有个姑娘。”


    “姑娘?”


    周玦疑惑地掀开轿帘,确实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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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一个姑娘,被人扶着似乎是走不了路了。


    “你去看看。”


    车夫闻言跳下了马车,走近了问候道:“姑娘,这是知府周家的府邸,您在这里是要等什么人吗?”


    “我家娘子崴了脚,走不了路了。”松竹抢着回答道。


    车夫得了信回禀了周玦,见她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崴在这怪可怜的,林琅便做了主让家奴搀到家里去请女医来。


    罢了还亲自来问候了一下,眼见的是一位年轻可人的小姑娘,望着年纪也不大穿着也很好,便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放下了些许戒心。


    杨凌见得逞,便遣了松竹回府报信,要自己一人随林琅进去。


    待走进周家的客房,只有林琅一人在内,杨凌立刻跪在地上,将信件呈上。


    林琅还在错愕中,杨凌便开了口,哭着哀求道:


    “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父亲是杨胜,他要我七日内获得周大人侍妾的位置,否则便要发落了我。”


    “这……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林琅怔着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周夫人请放心,我绝不是与人争夫之人,我只想求你和周大人,救我一命。”


    而周玦此时正好进了门,便见到了如此场景。


    很显然他也是状况外,他只是想来问候一下这个姑娘,毕竟人在他府中。


    “周大人,周大人,奴家万不敢冒犯您,也不甘为人侍妾,求您从中周旋,救奴家一命。”


    周玦顿时感到为难,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该如何回应。


    杨凌见两人都不说话,以为求助无门,便颓地往下一坐,淡淡道:


    “若求助无门,奴家也唯有一死可解脱了。”


    林琅闻言一激灵,赶紧扶她起来,柔和道:“杨姑娘多虑了,我夫妇绝非见死不救之人。”随即转头跟周玦使了个眼色,周玦也立马回应道:“是啊杨姑娘,若有搭救之法,尽管告诉我们就是。”


    杨凌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哽咽道:“杨大人,可否……让我暂住你家,让杨家人以为我能在周府安置下,再寻个机会送我出城?”


    周玦眸中还有些担忧忌惮之色,但林琅立刻满口应了下来,安抚道:“杨姑娘你先安心在这里住着,若杨家来了人也不怕的。”


    杨凌本就生的漂亮,眼中带泪更显梨花带雨之可怜情状,让人不忍心拒绝。


    只是此番说辞和做派,在周玦看来,确实大有不妥。


    并非是他心狠要拒绝杨凌的求救,只是白白地让杨家的姑娘这样住在他府上,难免要生出许多风言风语。三人成虎,再传出些谣言来,不说他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杨凌这样的姑娘,如何抵挡得住。


    但现在也没法,杨胜对亲生女儿如此咄咄相逼,若再寻不到一线生计,真怕她含恨而终。


    夫人又是个软心肠,若此时拒绝她而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她会愧疚很久。


    就在此时,有小厮来报,说杨府了人来接杨凌回家了。


    “谁来接的?”


    “是杨府的少爷。”


    周玦捏紧了拳头,暗暗道:“杨景焕,你们家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