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白玉开路 林琅立下军令状

作品:《靠修文物替美强惨逆天改命

    从宁州到汴京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杨景焕在登基大典前一日抵达了城门。


    提交通关文牒的时候,那守城的士兵瞟了杨景焕一眼,眼见的此人虽衣着简朴但衣料看起来也不一般,浑身丁零当啷的玉佩带着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便起了些许歹念。


    “过路费!有没有!”


    杨景焕一愣,有些不明白。


    几年前随父亲来过好几次汴京,没见过守城士兵要过路费的。


    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杨景焕蹙着眉随手扯下一条玉佩塞到了士兵手中。那士兵见这如凝脂般的柔玉,心里乐开了花,忙躬着腰,给杨景焕放行了。


    杨景焕:嘴脸……(受不了了)


    杨家因为家财万贯,皇室有所畏惧,便断绝了京城与这位江南首富之家的所有根系。也就是说,杨景焕此次如今,无所依靠。


    既不想为长公主所操控,要为自己谋的一条出路,那能投靠的,只有周玦。


    往前走到万家酒楼,父亲所交代的街头人正在酒旗下候着。


    青衣持剑,酒旗下会。


    长公主府的门客,确认无疑。


    杨景焕慢慢走上前,与那青衣男子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跟随他进了酒楼。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他走到掌柜的面前,丢下一锭银子包下一间上等厢房,后带着他进了房间递了一纸书信,便走了。


    全程未有一字交流,只听见掌柜的招呼了一身“耿大人”,应当是那青衣男子的身份。


    杨景焕揭开皱黄的信纸,上书只有八个大字:


    静观其变听我号令


    杨景焕往窗外一望,四下应该并无长公主的眼线,轻呼了一口气。


    他轻踱着步子下楼,跟掌柜的搭话道:“掌柜的,知不知道汴京城里有一家周府?”


    那掌柜的略一思索,便回答道:“有,城里最大的周家,应该就是太傅周玦周大人的府邸了。”


    “正是正是,”杨景焕连忙点头,追问道:“可知道周府的具体位置?”


    那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见杨景焕气宇轩昂,不是个凡夫俗子,也起了些念头。


    便一边搓着手,一边似有还无道:“知道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嘛……”


    杨景焕:又来。嘴脸……


    于是便又想扯下一块玉佩。


    腰间还有四块玉佩,杨景焕眉头一皱,低头挑拣出了一个最不值钱的,往掌柜的手上一塞。


    那掌柜的反复摩挲着这一块上好的白玉脂,瞬间喜笑颜开,热心肠指路道:“公子,您就出客栈往东走,看到一颗槐树,再往西巷子拐……”


    得了路,杨景焕拱手谢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出门了。


    “公子慢走!”


    那掌柜的目送周玦远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诈,转头便对伙计道:


    “传信给耿大人,杨公子要去周府。”


    翰林御书院内


    周玦亲自带林琅进了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内,里头墨香浓厚,遇到的大多都是头发花白且一股儒生气的老头,当然也不乏年轻刚入仕翰林院的文人。一路走一路行礼,生怕怠慢了哪位前辈。


    走到一名老者面前时,周玦毕恭毕敬地拱手合袖行礼,问安道:“崔老翰林。”


    林琅见周玦待此人如此不同,便模仿着他的样子,甚至腰弯的更低。


    周玦口中的“崔老翰林”并没有立刻回头,还是悠哉悠哉地整理着手上的书。林琅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应当是在晒书。


    待到所有书都排放得整整齐齐了,那位崔老翰林才徐徐转过身,悠哉道:“二位,不必多礼。”


    林琅起身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翰林大学士后,惊讶于他身上浓厚的大儒气质:花白的胡须和鬓角隐藏起岁月流逝的痕迹,眉目中的坚韧、和善难以掩盖,


    林琅见他面慈心善的样子,便鼓起勇气自荐道:“崔老翰林,我乃史馆五品女史林琅。听闻翰林院中有许多无法修复的残本,愿意尽力一试,还请崔老翰林代为通融一二。”


    “你有何手段能修复残本?老身,凭何将珍贵的残本交到你手中?”


    崔老翰林的顾虑在二人意料之中,周玦从袖中掏出一副画卷,请他展开。


    半信半疑之间,崔老翰林展开了画卷,那是前朝画家吴灵山的著名画作《绘春图》。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这幅《绘春图》因为颠簸流离损毁严重,最后是被人低价买走了。


    看着眼前鲜艳如新的画卷,崔鸿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娘子真有如此本事,那对于翰林院来说,是莫大的幸事啊!


    认真考虑一番后,崔鸿文对着周玦问道:“周太傅,为了证明这幅画卷是你夫人亲手修复的,你可愿亲自做这个担保?”


    “晚生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崔老翰林请放心。”


    崔鸿文闻言没有再过多犹豫,随手抓了一个年轻人让他替自己看着这些书,便带着两人走进了翰林御书院藏书阁。


    藏书阁共有三层,三层之上还有一个阁楼,越往上典籍越珍贵。虽然都是木架子,但是日日有人打扫,一尘不染。别说林琅了,周玦也是第一次进这御书院的藏书阁,其中巍峨大气的书海珍籍之景,也讶的他说不出话来。


    往上爬到三层顶,走到一处小门时,崔鸿文从腰间拿出一把小钥匙。“嘎吱—”


    一声清脆的木门响传来,两人才算真正见识到了藏书阁的最神秘之处。


    上小阁楼要爬两层木梯,不甚稳固,三人只好分开依次上去。阁楼有些狭小,所藏残本自然也没有多少。


    都到齐后,崔鸿文转头再次确认道:“林女史,可否真的考虑好了?此处所藏皆为孤品,若有任何意外,你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林琅和周玦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鼓励的目光,加之对于自己修复技术的自信,便重重点头,答应道:“崔老翰林,请您相信我。”


    想起那幅几近完美的《绘春图》,崔鸿文决定信她一回。


    打开柜门后,便是历史遗烬,真正地展开在林琅面前。


    杨景焕又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到了周府门口。赶路良久,扣下锁扣后,他便静静候在了原地。


    小厮听见了叩门声,以为有贵客来访,便赶紧打开了门。


    见有人开了门,杨景焕立刻拱手招呼道:“嗬,这位小哥,请问周太傅可在府中?”


    那小厮从未见过杨景焕,便以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来巴结大人,无甚意义,手一拢准备关门了。


    杨景焕见状,忙用双手撑着门,告道:“小哥通融通融,替我向你家大人通报一声,万分感谢。”


    见那小厮脸上有不耐烦之色,杨景焕没法子了,腾出一只手,又扯出腰间一只玉佩,讨好道:“请小哥喝些好茶,且替我通报一声。”


    此人内心:破财消灾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好心塞啊!


    成色极好的玉,那小厮看了眼睛瞬间就直了,忙换上一副谄媚神色,恭迎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移步内间等候。我家大人进宫了,不时便会回来,还请稍作休息。”


    杨景焕瞬间愣住了,周玦不在家,自己不便离开客栈太久。这,等还是不等?


    一番挣扎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客栈,给小厮留话道:“我有事等不了太久,烦请让周太傅到万家酒楼一叙。”


    见那小厮满口应下,杨景焕便放了心,离开了周府。


    一路上看着汴京的街景,去小时候自己同父亲来时大不相同,不禁感慨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


    御书院藏书阁


    崔鸿文小心翼翼地取出因年代久远褪色的残卷,放置在一张檀木桌上,三人围在一起,仔细端详。


    “林女史,依你看,可还有救?”崔鸿文观察着林琅的神色,问道。


    林琅看了一会,便直起身子信心满满道:“九成把握。”


    周玦见她如此,也松了口气,开心地笑了。


    崔鸿文点了点头,应道:“且以此书为一试,让我亲眼见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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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真本事。”


    林琅没有拒绝,吩咐了自己所需的宣纸、软毫毛笔、软布、烈酒和火引子,并取厨房煮饭大锅锅盖上的水一壶,便开始细细观察这残本各方面的情况。


    此卷图文并茂,但失色严重,对文物熟悉者尚依稀可辨其中内容。根据自己的了解和测算,她认为这是唐代遗留下的一卷草木书画。


    “崔老翰林,我猜的可对?”


    崔鸿文脸上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道:“正是。”


    小小女史,能有这样的见识和胆量,眼见不在翰林院年轻一辈之下,定能成大事。


    东西都带齐后,林琅有些无奈道:“崔老翰林,修复此卷至少需要一个月,您可等得?”


    崔鸿文轻蔑一笑,哼道:“林女史,若老身能亲眼所见此般奇迹,得此人才,一个月?一年都等得!”


    林琅闻此言便放心了,先用毛笔扫清灰尘,裁下大小合适的宣纸,慢慢铺上,用软毫蘸蒸馏水细细铺描。


    此过程极耗费心力,需要修复者全神贯注,力度适中,不可有一丝遗漏或损毁。


    崔鸿文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想凑近些看清楚,却被林琅呛道:“崔老翰林,您挡住我的光了。”


    崔鸿文也不敢打搅她,便乖乖和周玦站到了一处,默默看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全卷铺描完毕,林琅直起腰身,不觉浑身酸痛。


    周玦立马上前,帮她捏捏肩,犒慰道:“娘子辛苦了,接下来如何?”


    “软布保持蘸水铺盖在上面,等待两日。”林琅起身对崔鸿文拱手道:“还请崔老翰林照看好,两日后我会来进行下一步。”


    崔鸿文应下,表示会亲自照看,静候林琅再次到来。


    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歪歪地挂在了西山之上,林琅坐在马车内,周玦一直在替她捏肩捶腰。


    好久没有这么精细地进行修复工作了,生怕自己手生出了错,林琅拿出比平日里两倍的专注力。虽然一直坐着,但是感觉是自己到这里以来最累的一天。


    周玦为了逗她开心,夸道:“娘子,我看崔大人的眼睛盯着你就没挪开过,想必是被你精湛的技艺所折服了!”


    林琅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他说话有恭维的成分,但被夸了谁不开心,便应道:“过几天,还有他能见识的。”


    “那是,我娘子最厉害了……”


    太阳彻底落山之前,总算是到了家。


    一回家,府里的小厮便来通报道:“大人,今天有位宁州来的杨公子,托我给您留个信,让您一回来就去万家酒楼一叙。”


    林琅怔道:“杨景焕?”


    “应该是的。”周玦也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汴京,在这个节骨眼找上自己。


    “这么晚了,要不你明天再去吧?”


    周玦摇了摇头,道:“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虽说淑妃娘娘已经打点好一切,但难免有纰漏。杨家是长公主的势力,杨景焕此时来访,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得去看看以防有意外发生。”


    林琅拗不过他,身上又难受的紧,只好任他独自一人去了酒楼。


    此时此刻,正是万家酒楼最热闹的时候。周玦艰难祭神进去,向一个跑堂伙计打听了杨公子所在的房间,便快步上前了。


    叩门后,杨景焕大喊了一声“谁”,听到是周玦来了,便赶紧打开了门拉他进来,并探头四处望望,见无人看守便放心地关上了门。


    两人相对站立后,杨景焕忽然跪下,把周玦下了一大跳。


    “杨公子,这是作甚?快先起来!”


    杨景焕眼眶中有泪水汇集,恳求道:“周大人,我不想行谋逆之事,想求得周大人庇护!”


    周玦听到“谋逆”二字时,瞬间愣住了,并反应出其中关窍。


    明显是长公主想找替罪羊,为她夺权作准备。


    “杨公子不要着急,且慢慢道来,我会给你想办法。”


    “……”


    此时,在隔壁房间,还有一双耳朵,静静听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