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怎么比我姐还凶

作品:《农门长姐,拖家带口种田开荒

    程安夏瞳孔震颤,即使做过那么多手术,见过那么多血腥场面都不如这次。


    可是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眼前啊,什么话语都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


    甚至想要尖叫,可突然间像是麻木了一样,除了瞪大双目,含泪对视那双来不及闭上的眼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出任何动作。


    厮杀,呐喊,哭叫声震耳欲聋,可她好像完全听不到,感受不到。


    可血一股又一股飚洒在地,浓郁的让人犯恶,可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直到,无数身影倒下又起来,最后再也不动,程安夏的心思也如同一汪死水,但却有了反应。


    须不知,已快天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而打斗声,喊杀声还在继续。


    突然,听到了城门被撞的声音,在她即将失去意识前,眼前似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但她没来得及看清那张脸,就陷入黑暗之中。


    君临风心疼又无奈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喃一声,“真傻。”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毕竟是个女孩子,何曾见过这种大场面,她一没尖叫,二没哭,君临风认为她应该是太过害怕导致的。


    遗憾的是屈靖逃了,应该是逃往吴县方向,其他人均已投向。


    他说过,不滥杀无辜,愿意归顺者可有两种选择,一脱去戎装回归平民,二便是加入他的队伍,一举拿下云苍。


    “打算在这里落脚?”哈撒客见他抱着程安夏走来,不由蹙眉问道。


    虽然打了胜战,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杀进皇宫,将朵儿郡主带出来,圆了君上的遗憾。


    君临风道;“先去吴县,屈靖是一大祸患,只要他在,定会兴风作浪。”不止如此,屈靖还有各地边境布防图,但凡他做个卖国贼,百姓又得遭受一次灾难。


    他们已经赌不起,也承受不起。


    哈撒客虽然不解,但还是依他,“行,你的地盘你做主。”


    君临风朝他颔首,“多谢。”


    然后,留下部分人在这里善后,他们则连夜赶去吴县。


    走了约么半个时辰,便在一树后看到了铠甲这些,云鹰第一个拿了回来,义愤填膺道:“真是伪君子。”这一身一看就是屈靖的。


    所以,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将军。


    太多自己的心思和情绪在里面,完全没有大义的精神。


    哈撒客忍不住讽刺,“你们这将军,到是让人大开眼界,如何选上的?”北齐人不多,地方也不大,但各个翘勇善战,并且都有自己的原则。


    一旦穿上这身军装,就是百姓的神,不管何时都不能有自己的私心,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更加不不能脱下这身衣服,这是他们的军规。


    云鹰道:“不知道。”反正一开始在朝堂就各种与他家主子作对,事事都要掺和一脚,偏偏没人说他。


    也是因为这样的纵容,才有了今日的他。


    “赶路吧,不然更加找不到人。”君临风坐在马背上,怀中是还没醒的程安夏,嫌弃的看了眼那声戎装,吩咐道:“烧了吧,他不配。”说着,策马而去。


    哈撒客微微挑眉,亦是骑马追了上去。


    直到与他平行,看了眼被他保护的很好的程安夏,开口道:“这娃子挺不错,那种场面居然能这么淡定,不会吓傻了吧。”


    他觉得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了,着实有些好奇。


    是心理强大还是真吓傻了。


    君临风看着他还在流血的胳膊,岔开话题,“你的手,真的不要包扎?”那也是一刀很大的口子,深可见骨,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手上的刀更是没有停下过。


    哈撒客垂目看了眼,云淡风轻道:“这算什么,等下就不流了。”他可是在马背上长大,从小到大不知受过多少伤,一开始还会矫情,到了后面只要还有一口气,什么都不算事。


    君临风忽而弯了弯嘴角,“不是想知道她心理如何强大吗?等她醒来给你包扎伤口就知道了。”程安夏只会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一点也不吝啬在外人面前展现她的能力。


    而且,哈撒客这样的男子,她看不上。


    哈撒客微微挑眉,“倒是有点拭目以待。”


    话落,又几分委屈道:“不然你弄醒她。”


    君临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知觉无视他流血的胳膊,加快了速度。


    哈撒客自是追了上去,两人好像在较劲,颠簸中,程安夏终于不耐烦了,“你能慢点吗?我都快要吐了。”


    果然,君临风一勒马缰,停了下来,认真的盯着她道:“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说着,手还在她面前晃了晃。


    程安夏一把拍打掉他的手,“别晃了,我头晕。”


    君临风这才将她扶着坐直,然后抱着她下了马车,声音也是柔了几分,“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何吃的,给你拿点过来。”


    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又是怎么被屈靖抓到堂县,怎么脱身的,好多问题想问,可又心疼她。


    因为此刻程安夏的脸色非常不好。


    “不用了,我这里有吃的。”程安夏的确饿,人还不好受,但是不想吃那些干粮,索性从衣袖掏出一个面包。


    先咬了一口后才想起君临风,递过去道;“你吃吗?”


    看着陌生又软绵绵的东西,君临风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就连哈撒客也是下了马跑过老看究竟,闻着淡淡的奶香味,他忍不住伸手掰了一口放进嘴里,而后眸子彻底一亮,“嗯,好吃,这种美食我怎么从未见过?”


    程安夏眨巴两下眼睛,对他的举动有些怀疑,但也能看出是个直爽的人,便是道:“不知道,逃难时偷的。”


    那口面包就这样卡在喉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哈撒客看了看君临风,又看向程安夏,突然问道:“哪里偷的,我也让人去偷一些。”


    “…”这就尴尬了,程安夏亦是看着君临风,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这里不正常吗?”


    这完全不是个将军该有的行为吧。


    君临风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也不正经。”不然,也不会跟他合得来,毕竟之前也是敌人。


    程安夏理解的点头,直接把手中的面包塞进哈撒客手中,“喏,请你吃,至于偷就算了吧。”话落,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出来。


    这个却更精致,闻着更香。


    哈撒客直接定格了,就连君临风也忍不住去掀她的衣袖,可却什么也没有。


    “她是不是有什么宝物,让你这般惦记,你看中的不是她这个人吧。”哈撒客突然凑近君临风耳畔,小声的说道。


    君临风瞪了他一眼,“难道看上你?”


    哈撒客莫名打了个激灵,摇头道:“别这样看我,我性取向很正常,如果真没合适的女人也只会单身一辈子,绝对不会和你凑合的。”话落,看向程安夏,“不过,换做是她,倒是可以考虑。”


    君临风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做梦。”话落,一把夺走哈撒客手中的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


    哈撒客直接风中凌乱,大声叫道;“你还我,这是她给我的。”


    程安夏已经定格,这真的是君临风吗?


    还有这个牛高马大的男子,看着挺凶的,现在却觉得是奶凶,还有几分可爱呢。


    她吃着手中面包,看着前面两个人打闹,竟是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


    更是不禁开口,“真配。”


    两人后面长了耳朵和眼睛,同时瞪了过来,并且默契开口,“闭嘴。”


    程安夏一嘎,立马低头吃面包,“当我什么也没说。”可真的配。


    终于,在一地方落脚,君临风一把扯过哈撒客,看向程安夏道:“他的胳膊一直在流血,能帮他处理一下吗?”


    程安夏一愣,完全没想到君临风会这样,当即道:“可,可以的。”


    哈撒客想起之前君临风说的话,也是大大方方的脱去半边衣服,将胳膊露出来。


    程安夏看了一眼,忍不住责备道:“你是傻子吗?为何不早点让我处理?”


    她是真的很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之人。


    哈撒客一愣,此刻的程安夏是非常严肃的,眼里明显有着薄怒,他心虚的闪烁着眸子,道:“也,也不是很严重。”


    程安夏冷哼一声,“非得等废了才是严重对吧。”


    哈撒客委屈的道,“你怎么比我姐还凶。”话落,目光一黯,失落的低下头去。


    “那是为了你好。”程安夏并未过多的去猜测他的心思,但站在姐姐的立场,她能够理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她的药箱从哪里出来的,反正哈撒客回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如君临风所说,她真的很不一样。


    就如此时,聚精会神的为他处理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连眼睛都不带眨地,清理泥沙,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你,你是大夫?”而他也终于反应过来的问道。


    话落,看了眼君临风的方向,终于知道他为何会倾心这样一位女子,或许她的相貌并不出众,但魅力无限,这是别人学不来的。


    气质也是独有的,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想要哄她开心。


    程安夏抿唇,“算是吧。”话落,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交代事宜,各种注意的地方都交代得很详细。


    哈撒客像个乖巧的孩子,听得很认真,并且配合地点头。


    忙完,程安夏突然看着他道:“你一点也不像外表那般,应该还很小吧。”总觉得他就是个孩子,很听话的孩子。


    哈撒客忍不住笑,“小妹妹,我都二十五了。”


    程安夏微微挑眉,“一点也不像。”说着,便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向君临风。


    君临风已经瞄两人好几次了,再这样说说笑笑下去他恐怕会忍不住吃醋,见程安夏终于过来,亦是捂着心口,可怜巴巴道:“我突然想起,这里也受伤了,你给我也看一下吧。”


    程安夏狐疑地看着他,再三确认:“没撒谎?”这不像他呀。


    君临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绝对没有。”


    程安夏将药箱放在地上,道,“蹲下来吧,我看看。”


    君临风老老实实地蹲下来,亦是解开衣服,露出胸前的一大片。


    没有刀伤,但却淤青一片,看着都疼。


    程安夏也才知道他没撒谎,但却只是拿出一瓶药油给他,“这个不是外伤,没法包扎,你自己擦吧,止痛祛瘀效果还不错。”


    她的药总是那样的千奇百怪,就连药瓶也是从未见过。


    君临风见好就收,却是缠着她问,“怎么擦,直接倒上面就行吗?”话落,又看向自己的手,“我的手好像不干净耶。”


    程安夏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很陌生又很熟悉,忍不住道:“你这是经历过什么,怎么有点不对劲?”


    以前的他不都是干脆利落吗?


    怎么现在有些矫情,变得婆婆妈妈了。


    君临风心口一窒,闷着一口气出不来,阴阳怪气地道,“你不知道?”


    程安夏倒了些药油在手心,用力擦了过去,听到他嘶的一声抽气,才无辜道:“我知道什么?”


    君临风突然就哑巴了,这个时候他该如何让她开窍呢?


    他以为在战场那些举动她都明白


    直到程安夏擦完离开,他还再出神当中。


    不远处的哈撒客看着他吃瘪,可乐坏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整治他。


    君临风瞪了他一眼,捡起一颗石子扔了过去,正好打中他包扎处,却不忘落井下石,“疼不死你。”


    哈撒客对着空中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有了哈撒客,一路上倒是热闹不少,他喜欢和君临风作对,事事与他反着来,还学会了讨好程安夏。


    他以为程安夏只是会行医,没想到她的厨艺也是一绝,这还没到饭点呢,就开始追着她问:“还要走多久,小夏夏,今天中午吃什么呀,我快要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