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品:《发梦蜉蝣

    快到林晋慈面前时,傅易沛缓下了脚步,对上林晋慈朝他看来的目光,傅易沛说:“不是让你不要在外面等,不冷吗?”


    林晋慈没有回答,将手**毛衣开衫的两侧口袋里,回避了对面过于关切的眼神。


    “这家店不太好找,我怕你找不到。”


    附近夜间营业的商铺很少,这家门脸不大的酒屋可能是追求平静黯淡的氛围,店牌不显,灯光也弱。之前约


    汤宁来过一次,那天汤宁找位置找了很久。


    傅易沛嘴角弯起一点,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跟着弯了些许弧度:“现在找到了,进去吧。”


    林晋慈转过身,刚迈开步子,听到身后又传来傅易沛的声音:“你冷不冷?”


    以入夜的气温和林晋慈所穿的衣物,高领衫搭一件长外套,外套有厚度,却是不挡风的针织材质,说不冷是撒谎,她站在门前,回身看傅易沛,说:“还好。”


    有些模棱两可的词汇,是成人世界里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万能敷衍,词意本身无需细究,仅作衔接对话的作用。


    这样的世界里,林晋慈已经在其中,傅易沛却好似没有进入一样。


    他不相信地说:“是吗,”朝林晋慈摊开掌心,说“手”。


    林晋慈成了耍赖被识破的小孩,被家长要求检查,她看着那只伸来的手,不由怔住,肢体却在一片顿然之中慢速做出反应,右手上提,脱离毛衣口袋,交给眼前的男人。


    那只宽大的手掌,迅速回拢,一把紧握。


    以猎豹速度,擒捕一只行动迟缓并主动靠近的鹿。


    傅易沛掌心里的干燥热度将林晋慈的手指包围,显著的温差对比之下,她的指骨,冷得仿佛河里刚捞上来的冰。


    林晋慈回神般感到些许不自在,往后抽了抽自己的胳膊,紧握住她的力道,有所感知,迟了两秒,便也松开了。


    那只放开林晋慈的手,指节修长有力,手背青筋显现,转去拉同样冰冷的酒屋门把。


    “手冰冷的,快进去吧。”


    拉开门的动作使得林晋慈像被傅易沛从身后虚虚环拥,周遭不属于她自己的气息瞬刻侵袭感官。


    明明身体已经吹足了夜风,是冷的,这一刻,耳尖却莫名跳跃起一抹电流似的热。


    林晋慈略显匆匆地进了里面。


    两人在吧台位置落座,室内暖气充足,傅易沛脱去大衣,林晋慈在他脱衣的动作间,闻到一股随衣料


    分离扩散开的温热淡香。


    ——葡萄柚的香味中混着一些稍显成熟雅痞的皮革气息。


    林晋慈的呼吸不由得变深。


    又觉得这样偷偷闻傅易沛身上味道的行为似乎不妥当便象征性地偏了偏头。


    余光里傅易沛坐了下来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折页菜单。


    他翻到酒水栏扫了两眼问林晋慈:“先给你点一杯热红酒?不喝也可以暖手。”


    搭在空空的台面上、冷而微僵的指节不自禁地曲了曲。


    林晋慈应道:“好喝一点也没关系。”


    “那喝多少会有关系?”傅易沛视线落回菜单上语气轻松状似无意地又问“徐东旭请你吃饭那次是喝了多少?”


    突然被问及那天的事林晋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林晋慈说也没有特别多。


    想起自己次日早上断片的模样甚至忘了自己拿傅易沛当助理吩咐他八点过来不要迟到继而引发一场糟糕的碰面——夏蓉还是见到了傅易沛约了傅易沛见面她曾经害怕的场景在她极力避免的多年之后避无可避地如数上演……


    前阵子去福兴寺烧香林晋慈不仅去了经幢下祈祷迷信神佛外力希望以谎伤人的罪业得到宽恕还求了一支签。


    解签的师傅跟她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此刻看着傅易沛再想想倒有几分冥冥之中应验的禅意。


    “是吧。”傅易沛顺着林晋慈的话说将菜单递过去“应该不是特别多你备忘录里打的地址没有一个错字。”


    地址是在没喝多之前打出来的当然不会有错字。


    林晋慈接过菜单有些被调侃的尴尬于是过分专心地看餐单上的小食品类。她晚饭已经吃过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看半天最后只点了一个小份的招牌小食拼盘。


    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


    过了一会儿林晋慈跟傅易沛说:“那天你不来也没关系。”


    “是吗?”停了一瞬傅易沛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低了些“哦。”


    林晋慈不知道傅易沛的“哦”是什么意思继续讲:“汤宁那晚就在旁边的健身房拍约会素材。”


    傅易沛并不想让林晋慈知道这几年他留心成寒的消息也关注过汤宁的发展近况。曾经留短发、爱打篮球、比男生还酷的汤宁大学时因伤退役当


    起了恋爱博主也知道汤宁年初合同到期恋爱对象换了一个青春靓丽的男大学生。


    他装不明白:“什么约会素材?”


    林晋慈居然并不想告诉他只说“跟她工作有关”。


    这种感觉对傅易沛来说并不陌生高中时林晋慈就像一份机密文档与她有关的一切都是不对傅易沛开放的。


    斜着一支肉桂的浓郁热红酒先被送了过来林晋慈接过对服务生道谢听到旁边的傅易沛对服务生说:“也给我一杯谢谢。”


    可能是进来时并不冷刚刚傅易沛并没有点热红酒或许现在又需要了林晋慈捧着刚到手的温暖的玻璃杯眨了两下眼睛望向傅易沛好心地说:“我还没喝要不先给你?”


    傅易沛拒绝了没什么表情说也没有那么冷。


    等酒送来的空隙傅易沛闲谈一般说道他高中毕业后就跟汤宁没有联系了好像是被汤宁删了。


    “应该是被魏一冉连累的。”傅易沛说。


    林晋慈朋友不多也从没当过情感军师得知汤宁跟魏一冉告白失利她的反应就像好朋友想吃一个网红冰淇淋鼓起勇气去排队最后没有买到那样首先不负责地给出虚拟差评——徒有其表人气虚假估计到了手也不会太好吃。


    汤宁当时好像也没有很伤心简单安慰后林晋慈也没再和汤宁聊过感情的事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连累了傅易沛被删好友。


    毕竟上大学后汤宁还在聊天中提过傅易沛说他考去了崇电跟林晋慈的学校离得很近。


    林晋慈说应该就是因为魏一冉汤宁对傅易沛一直很欣赏可能只是不想跟魏一冉再有交集。


    “很欣赏?她有经常跟你提我吗?”


    语顿一瞬林晋慈还是诚实作答:“没有。”


    “应该经常提成寒吧?”傅易沛转过脸看着林晋慈语气寻常“成寒这两天都挂在热搜她有没有跟你讲?”


    “也不用她讲我自己看到了。”


    不过成寒上热搜的事汤宁也的确来找过林晋慈主要是表达不忿将贝斯手的那则以发誓结尾的爆料截图甩进跟林晋慈的聊天框里一开口就是:“拿发誓当放屁还是真不怕死啊什么富婆包养张嘴就来是吧。”


    傅易沛恍然颔首:“哦忘了你现在关注娱乐新闻。”


    “也不是经常关注。”


    “明白选择性关注。


    话这么说没错,但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从九月再遇,至今两人碰面多次,也聊过天,这种**叙旧的氛围却还是第一次出现,话题一停,林晋慈一时有些局促。


    林晋慈是一个翻篇即过、从不回头的人,缺乏叙旧经验,没话硬聊如果成立科目,她大概是垫底学生,低着头,浅嘬几口散着甜橙香气的热红酒,脑袋里筛选题一样,思考要说些什么打破安静。


    最后提起一个安全又不突兀的无关人员,试图将话题落回傅易沛身上。


    “你现在工作是不是很忙?徐东旭说,他一直想约你吃饭,你总是没空。


    “那是对他。


    林晋慈说到自己:“我晚上发给你的信息——


    “都有空。


    过于干脆直接的回答,放大了彼此间那几秒无声的安静。


    安静之后,听到更长的一句,傅易沛准确说出短信里的时间。


    “周三晚上,周五中午,都有空。


    林晋慈看着傅易沛,意识到她刚刚抛出的话题已经被聊完了,无法再深谈,否则要很多余地问,为什么对别人是没空,对她是都有空。


    见林晋慈不说话,傅易沛的视线朝下斜斜一瞥——林晋慈的手指在摩挲玻璃方杯上的纹路。


    服务生来送小食和傅易沛的那杯热红酒,傅易沛接过,在林晋慈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响,拉回林晋慈的意识,她怔怔看向傅易沛。


    如果让林晋慈来形容,她会说傅易沛的长相没有太多变化,眼睛还是很漂亮,鼻子还是很高,面庞立体,下颌收窄的弧度还是很流畅,却又处处不同,比林晋慈记忆里的模样多了许多成熟的吸引力。


    而傅易沛的嘴巴,可能是刚喝了热红酒,润而薄红,说话时,开合着。


    “不是……我今晚来了,你之后就不约我了吧。


    林晋慈移开视线,应答得很快,似乎没有加以思考就低声说了“不是。


    傅易沛问:“约哪天?


    林晋慈井然有序的人生,好像每每碰上傅易沛,就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并且她无法掌控的桥段。


    譬如,她作为邀约者,却被反问。


    看了傅易沛一会儿,她说:“都可以。


    “你都可以的话,那要不两天都约?傅易沛说,“我刚好知道两家好吃的餐厅。


    林晋慈有点想笑了。


    但她抿住了嘴角


    作出沟通时该有的严肃模样:“真的是’刚好有两家好吃的餐厅‘吗?”


    傅易沛十分坦诚地说“不是”又说“其实第三家好吃的餐厅也有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往后排。”


    林晋慈真的笑了。


    那一点想克制但克制不住的笑弧浅淡有种无措又轻盈的快乐。


    察觉到自己被旁边的一双眼睛盯着那人目光一动不动眼神又似处于安静流淌的状态在一旁看着她笑林晋慈很快换了一侧手拿杯子与傅易沛相邻的右手撑到台面上托腮挡住一些自己的脸。


    给傅易沛发去地址信息后林晋慈并没有按照傅易沛的叮嘱在家中等待她很快下楼步行过来在店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不是不能进去。


    是她自己想在冷风里站一站试图储备一些必要的清醒。


    傅易沛加了她的。


    林晋慈点进通讯录看见一个微信名“F”她没有第一时间点旁边绿色的接受键而是久久看着F的微信头像——作为这幅画的创造者她认得自己的作品却也很久没见过了。


    就像有些人闲下来要听听音乐画画是林晋慈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停止过的休闲方式为什么说是“休闲方式”因每次被人问及“林晋慈你喜欢画画啊?”她都没有承认过只说是随便画一画。


    如果你问那些到哪儿都塞着耳机听歌的人“你热爱音乐啊?”他们大概也都不会承认只是一种消遣寄托而已谈不上什么深刻的喜欢。


    高中时她这样回答成寒。


    成寒很能理解。


    或许因为成寒是真正意义上热爱音乐的人所以知道“热爱”的具体样子那是林晋慈身上不可能具备的热烈能量落在林晋慈与画画之间的字眼应该是客观的“擅长”。


    大学时


    傅易沛不能理解并觉得她举的例子不恰当对林晋慈说音乐可以不费心力地欣赏但画画不是绘画是主动创造的行为你一定就是喜欢的。


    林晋慈不承认。


    喜欢应该像成寒谈及音乐那样兴奋、快乐、对未来无限憧憬。而她想到画画许多回忆都很糟糕。她小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画画的天赋没有在这方面多下苦功也从来不存在任何艺术志向。


    傅易沛却十分笃定地说她喜欢只是她自己可能还没


    察觉到。


    听傅易沛说这话时,他们正热恋,林晋慈眼风似轻软的云,薄薄地瞥过傅易沛一眼,觉得这人又在说那些电影台词似的,浪漫又无厘头的话。


    林晋慈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他们好像是在热恋,应该是热恋,只有热恋,才能将许多废话变成无穷蜜糖。


    那时候,傅易沛执意要在他的工作室里摆一个画架,话里有话地说:“就算你不来这里画画,就当是个装饰造型了。


    林晋慈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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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没说不来。


    傅易沛立马得逞一样,抱住她,像小孩子紧拥心爱的玩偶,低下头问:“什么时候来?


    林晋慈动弹不得,也几乎哭笑不得:“现在不就已经在了。


    “那下一次呢?你经常好久不来,下次什么时候来?


    林晋慈深呼吸,想佯装生气,却不知为什么会忍不住先笑了:“谁知道,谁会问这种问题啊?


    “我会问,给我答案。


    幼稚大概会传染,林晋慈左右扭着,挣不开这双蛮横的手臂。明明想说如果你想见我,我明天后天都可以来,让你见到,可能是不久前看了紫霞和至尊宝的电影,也被夸张的台词洗脑,她轻轻瞪着傅易沛,蹦出一句:“下一次要一万年!


    “让我等一万年啊,不可能!我不等你那么久。


    林晋慈鼓着腮,笑着想,傅易沛以后不应该当导演,他这样好看,又这么会演,当明星也够了。


    她下意识配合他,顺着话问:“那你会等我多久?


    傅易沛想了想,说:“九千九百年。


    林晋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数字。


    傅易沛说,因为还有一百年,他们要一直在一起。


    林晋慈愣住两秒,然后低下头,觉得傅易沛又在说那种电影似的浪漫又无厘头的话了。


    那天,傅易沛要林晋慈给他看她画的画,说他还没有正式欣赏过,又很少见地回忆起他们交集无多的高中时代——同班那两年,他见过她放在课桌上的速写本,但从来不知道里面画过什么。


    林晋慈不明白傅易沛为什么语气透出伤感,她在南安读书的两年,除了汤宁,没有和本校其他学生存在过密的交集,并不是拒绝给他一个人看。


    林晋慈那天没带速写本,不忍心傅易沛再失望,便打开自己的手机,找了拍下的部分图片给傅易沛看。


    傅易沛一一浏览着。


    林晋慈


    看着他傅易沛好像有点得偿所愿的开心。


    傅易沛的悲喜阈值时常超出林晋慈的理解范围他在荣耀加身时反应平平喜悦程度抵不上林晋慈把抓到的另一个“阿**”送给他在变故突生时又仿若无事却会因林晋慈一句平常的话语陷入低落。


    因傅易沛的反应林晋慈对自身也有了一些关于爱情的构想。她有时像太阳有时像骤雨掌管另一个人心绪阴晴的感觉并没有让林晋慈觉得满足愉悦反而令她多了困惑。


    在骤雨来临时她好像和傅易沛一同站在乌云下她不了解这样的傅易沛也无法为傅易沛撑伞所以林晋慈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当傅易沛的太阳不希望傅易沛被淋湿。


    那张阳光笼罩的笑脸忽然从手机屏幕上转过来问林晋慈最喜欢哪一张。


    这种问题不亚于捉住一只兔子问它最喜欢自己哪只耳朵兔子会觉得莫名其妙林晋慈也觉得莫名其妙。


    哪有那么多的“最喜欢”都是很普通、技法一般的、属于林晋慈的画作。


    但傅易沛非要她选一个。


    林晋慈不得不思考拿过手机翻了一会儿又重新递给傅易沛。


    那是一幅类似印象派的油画傅易沛将画面描述出来有横贯整幅画面的绵长草坡天空低饱和度的斑斓色彩仿佛一道雨后彩虹那些点


    缀的色块又似升空消散的气球中景位置有两只沿草坡追闹的白色小狗。


    傅易沛看得很细致指着其中一只小狗问:“这里的光影透视不太对是后来加的?”


    林晋慈不免惊奇:“你能看出来?”


    傅易沛便告诉她他的父亲就是学油画的生出来的儿子虽然没有秉承父志的意向不会画油画耳濡目染见识多了也算半个品鉴行家。


    “为什么又加一只?因为怕第一只小狗很孤单吗?”


    林晋慈又一次惊讶他居然猜到


    “你害怕孤单啊?”


    林晋慈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孤单。”


    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但傅易沛的神情愣了一下好似有人隔空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他感到受伤无法还击只能问眼前的林晋慈索要安慰补偿。


    “你把这张图送给我吧。”


    当时林晋慈觉得有点奇怪但因为希望傅易沛可以缓解不开心


    ,还是立马答应了。


    在傅易沛到来之前,林晋慈站在酒屋门口,思考傅易沛是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张图片作为头像,又为什么要使用,但见到傅易沛之后,却没有询问出口的恰当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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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在傅易沛的玩笑话里,这场缺乏合理身份的男女夜会,因另一个人的无限包容,局促渐消,林晋慈才开口:“你的微信头像……”


    她斟酌措辞,稍稍停顿。


    傅易沛好像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声音不高,像在故意开玩笑:“不能用吗?版权到期了?”


    “没有。”林晋慈垂下视线,声音也一同低下去,“是觉得,没有好看到可以当头像的程度。”


    “谁说的?”过了两秒,傅易沛又问,“是后来有别人看过你的画册,这样评价的吗?”


    林晋慈回答:“不是,没有别人。”


    话音刚落,察觉到傅易沛这句话似乎不止是在问画册,她转头,看了一眼傅易沛,刚好撞向傅易沛望向她的眼睛里。


    林晋慈架不住这样欲言又止的对视,试图移开视线的前一秒,傅易沛用声音留住她。


    那声音有些低落。


    “我以为,你那晚从酒店离开后,就不会再找我了。”


    林晋慈想问为什么,但实际,她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傅易沛,听他说到曾经。


    “我们分手那次就是这样。”


    “你从酒店离开后,就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我明明才感觉到一点你好像要靠近我、对我主动,但很快你就让我清醒,让我明白,我在自作多情。”


    林晋慈想要说话。


    傅易沛先一步出了声,声音有些低哑,像惧怕,像提醒,又像在乞求林晋慈的怜悯。


    “林晋慈,你已经说过两次你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