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浴火重生(三)

作品:《雁鸣京华

    “回皇上,他,他们被关押在大理寺。”刘承福见当今圣上,终于关注了此事,他的心情甚是激动。


    自打他坐上了工部尚书的位置,总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让如今要的当今首辅刮目相看。


    如今堤坝重修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大事,谁也别想从中阻挠。大理寺的司遥暗中调查十年前的堤坝被毁一案,他心里清楚的很,也一直在从中阻止他。


    如果十年前的堤坝被毁一事暴露出来的话,不仅他刚刚得到的工部尚书一职不保,保不齐人头就得落地。


    自己借势的当今首辅叶阁老,把当年所做的事,全都推脱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才在他的协助下得到了工部尚书一职。如今自己的人头并不属于自己,有把柄在叶首辅手中,他不得不一直拼了老命为他卖命。


    “司大人,这事您怎么看?”皇帝刘炟把这件事推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这件事因他儿子而起,当然由他的老子来处理这件事。


    刚刚退回原位的司国安额头上浸满了汗珠,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今日上朝讨论的事,他的儿子都牵扯其中,这还是头一遭。


    都怪自己太惯他了,他刚刚大婚,便闹出这档子事来,日后还不拆家。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神情有些慌乱:“陛下,待老夫下了朝,这就去问个明白。”


    司国安低头请罪道。


    *


    司遥和国安公主被安置的家业离皇宫、大理寺都不远。


    当今圣上为了缓解国安公主的相思之情,也体恤大理寺卿办案的辛苦,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他们的家业安置在了京城。


    新婚之夜司遥手托着下巴看了整夜的书,待到天明之时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不慌不忙地用过早膳,打算前去大理寺处理公事,昨夜的事他虽然事后想起来确实有些过分,但从丫鬟嘴里得知,国安公主一早便去了皇宫,更是下定决心收一收她的性子。


    国安公主虽然人心不坏,但脾气太过古怪,若长期以往下去,他们二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加恶劣。


    只是让司遥未想到的是,她竟然又出现在了大理寺。


    只见国安公主走出大理寺,径直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离开,站在门口的他出神地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心乱如麻。


    他该怎样面对江诗婉,对她的愧疚他日后该如何来弥补?


    如今看来,国安公主定也定不会放过她,刚刚成亲便主动上门找她的麻烦,表面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国安公主绝不是他初想的那般毫无心机。


    司遥回到了清莲别院,只见自己的手下正各自忙着手头上的事,休沐三日,看来前些日子疲惫至极的大家终于缓了过来。


    “少卿,啊,不,司大人,婉儿姑娘在卷宗库。”张田见他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便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国安公主见她都说了些什么?”司遥最为关心的还是她有没有受委屈。


    张田抬起头来,“少卿,国安公主威胁她日后不要离您太过亲近。”


    他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清莲别院日后就交于谢少卿了,您高升了,我们可怎么办。”张田不满嘟囔道。


    “对于空降而来的这位新少卿,大家意见很大,恐怕日后开展工作会更加艰难。”张田继续说了下去。


    司遥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了,他听说她被为难了,脑子“轰”的一声。


    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来回走动着,张田继续说着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转过身去便向门口跑去。


    张田话还未说完,便见他飞了出去,现场只留下了他错愕的眼神。


    司遥快步向卷宗库跑去,这里离清莲别院有段距离,需穿过院落中的抄手游廊。


    已经入秋,他踩着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前行,被踩过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廊下朱红的立柱在风里摇晃着斑驳光影,檐角的风铃被撩拨得叮咚叮咚。


    他已经感受到了风吹过来的阵阵凉意,恍惚间江诗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廊下,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九曲回廊间,风裹着桂花香,她与他撞个满怀,她抬眸时那清丽的面容让他那样心动。


    他跑到了卷宗库门口,望着那斑驳的镂空木门,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司遥望着那木门竟然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又缓慢放了下来,他到底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她呢?


    在他愣神之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江诗婉竟然低着头走了出来。


    待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瞳孔突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离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晨风掠过残荷,将两人的呼吸揉成缠绕的丝线,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香气,她手中半卷的卷宗滑落在地。


    头顶上突然响起往南飞的雁鸣,那呜咽声像是在诉说着彼此的衷肠。


    “你还好吗?”司遥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江诗婉低垂着眼眸,她神情淡然,苦笑一声:“你说呢?”


    她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在他面前不管怎么遮掩,都能轻易被她看穿。


    司遥有些哽咽,他喉咙发紧:“是我对不起你。”


    她面色有些苍白无力地摇了摇头:“如果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还请麻烦您继续调查那堤坝被毁的案子吧,毕竟您清楚它对于小女有多么重要。”


    他轻点头:“虽然我不知晓你为何对此案这么上心,但下官知晓您说过要为父报仇,想必与此案有很大的关联,不管怎样,你不愿意开口,下官就不会多问,会一直默默地支持你调查下去。”


    此时她的心莫名扎着疼,亲眼见到他那场声势浩大的婚仪,她怎能不心痛。


    “朱煜大人已经完全无碍,他一直在等你。”江诗婉红了眼眶,只好转移了话题。


    “正要找你分析一下此案。”


    江诗婉听到这话,眼睛一下亮了,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看来他心里还记挂着此事。


    她重重松了口气,这两日她想了许多,自己感情不顺是天注定,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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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示她为父报仇才是最为重要的吧。


    是她主动找到门来,想要获得他的帮助,助自己为父亲沉冤昭雪的,自己怎么会想要的这么多,竟然连他这个人都要占为己有呢?


    “我们先去见下朱煜大人吧,牢房里田华清还有谢瀚海在等着我们,长江下游重修堤坝已经如火如荼,如果再晚一步,说不定梅林堤坝就被毁掉了。”


    江诗婉言语有些急切。


    他们二人便一同前往,前去寻找朱煜大人,待他们走进房间,只见他正坐在茶桌前悠闲地喝着茶,茶桌上熏香袅袅,空气中传来隐约的檀香。


    司遥见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欣喜异常。


    “朱煜大人,您的身体恢复往常,下官真是太高兴了,如果您有什么闪失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司遥急忙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多亏了婉儿姑娘的贴心照顾,遇见她真的是下官的荣幸。”朱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她,面带笑容,“托她的福,下官恢复如初。”


    司遥激动地点着头。


    “朱煜大人,现在长江下游重修堤坝已经陆续动工,司大人已经前来,我们得尽快行动。”江诗婉面露焦急之色。


    自从朱煜大人得知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自己师父的唯一血脉之时,他便暗下决心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与她并肩奋斗,为她的父亲讨要一个说法。


    他们二人为了保护自己这条烂命,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尤其是江诗婉,没有她的照顾,他愣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朱煜听此郑重地点了点头。


    “越是遇到这个时候,就越要稳住,我们先去牢房里审一下谢瀚海,他作为长兴县的县令,没有他的签字,河道监管就不敢擅自动工,当然如今的工部尚书也不敢有所行动。”


    他们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宫内已经知晓他们二人关在大理寺了,但他们二人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司遥面色凝重。


    “田华清已经承认梅林堤坝是被他炸毁的。”


    朱煜听到她的话,也望向了如今刚刚上位的大理寺卿:“婉儿姑娘用了刑,逼迫他说出了实情。”


    “干得好,想要撬开他的嘴,有必要用些手段,他吃尽了苦头定会松口。”


    “朱大人,您是被如今的工部尚书刘承福用了奸计才蒙冤入狱的,那个妖星现世案就是他们的计谋,如果我们又查出当年的堤坝是被他们炸毁的,有这两个证据入手,定能将他拉下马。”


    江诗婉言语激动,恨不得赶快撕下他丑恶的嘴脸。


    这个刘承福如今可是当今首辅面前的红人,当年堤坝被炸毁,她一度怀疑与如今的当朝宰辅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虽然将他未为杀害父亲的头号人物,也是无可奈何。


    冰山显露一角,真相逐渐被揭开,江诗婉内心的苦痛也一点点被挖掘出来,那些痛苦的记忆也逐渐被解封。


    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被她埋在梅林堤坝被炸毁的水底下,不敢再轻易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