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明面无表情地点头：“疯得很稳定。”


    “你打算怎么办？”


    “送她去医院。”


    “你终于想通了？”


    裴景明点头，淡淡道：“精神病院。”


    裴远山：“”


    第二天。


    向倾城刚在家敷上面膜，门铃响了。


    她一边撕面膜一边开门：“谁啊？”


    门外站着三个警察，表情严肃。


    “女士，我们怀疑你有精神病，请配合我们前往第三医院。”


    向倾城：“？”


    她愣了五秒，然后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炸了。


    “你们搞错了吧？我是985毕业的高才生！我怎么可能精神病？”


    警察：“我们不是送你去蹲号子，是送你去精神科。”


    向倾城：“你们全家才精神病！”


    三个警察互相看了看，然后一拍大腿：“果然，石锤了。”


    “带走。”


    “等等！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保持吧，我们听不见。”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倾城被两个警察抬胳膊，一个抬腿，像抬年货一样抬进了警车。


    第三精神病院。


    刚进门，院里的老病号们齐刷刷围上来。


    “哟，这新来的眼神有戏啊。”


    “我宣布，从今天起，她就是我老婆。”


    “滚蛋，她是我女朋友！”


    “你俩是精神病，不能结婚。”


    向倾城被围在人群中，整个人都麻了。


    “你们谁动我一下，我就！”


    还没说完，后面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凑上来：“美女，你是来体验生活的吗？”


    “你别过来，我有病，我比你们都病！”


    “真的假的？你也是精神病？”


    “我精神病得连我妈都不敢来探望！”


    “太好了，咱俩绝配！”


    向倾城：“”


    她开始后悔了。


    以前追男人追的是命，现在是命都快没了。


    第三天。


    裴景明坐在办公室，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向倾城正拿着拖把和一个老病号抢饭盒。


    他一边抢一边哭：“我只是想吃口饭！我什么都不要了！”


    裴景明：“”


    他点了暂停，揉了揉额角。


    “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小乔站在一旁：“她进精神病院前就疯了。”


    “她进去了三天都没逃出来？”


    “她现在是院里病号公主。”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您已经很仁慈了。”


    “她哭了吗？”


    “哭了，第一天晚上哭得像丧尸。”


    “那就行。”


    裴远山得知消息后，气得拐杖都甩出去了。


    “你说你把人家姑娘送进精神病院了？”


    “她不是正常人。”


    “你追我老伴的时候也不正常！”


    “我没自导自演抢劫！”


    “她那不是抢劫，那是艺术创作！”


    “她是疯了。”


    “她是疯了，但她疯得有诚意！”


    “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也得娶！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姑娘！”


    “不是，爷爷你到底想让我结婚，还是想让我进监狱？”


    “你先结个婚再说。”


    精神病院，第五天。


    向倾城穿着病号服，蹲在墙角画圈圈。


    她已经被七个病号表白过了。


    还有两个说要跟她“搞事业”。


    她一度以为自己进了传销组织。


    “我向倾城，天之骄女，居然被精神病追求了整整五天。”


    “我不能再忍了。”


    她趁夜色翻墙逃跑，结果卡在铁丝网上，整个人挂在半空。


    门卫大爷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挂得挺稳的。”


    “救我。”


    “你要是现在下来，我就当没看见。”


    “你要是报警，我就跟你断绝祖孙关系。”


    “你是我孙女？”


    “我是你曾孙媳妇。”


    大爷扶了扶老花镜：“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你才不好使！”


    “那你下来吧。”


    “我下来你不报警？”


    “我报警你下来干嘛？”


    “”


    第七天，裴景明接到医院电话。


    “裴先生，您送来的那位小姐她昨天晚上爬墙，卡铁丝网上了。”


    “她还好吗？”


    “她现在情绪很稳定，就是嘴欠。”


    “她说什么了？”


    “她说铁丝网不配她，还说你是个冷血动物。”


    “有没有说想见我？”


    “她说你要是敢来，她就再挂一次。”


    “”


    “那我就去吧。”


    精神病院，探视室。


    向倾城戴着帽子，看着进门的男人，眼睛一亮。  “你来干嘛？”


    “看你疯得怎么样。”


    “你心疼我了？”


    “我怕你把医院炸了。”


    “你承认你关心我了？”


    “我关心的是社会稳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


    “不，我觉得你可怕。”


    “那你来干嘛？”


    “我来告诉你——”


    “你出院了。”


    “真的？”


    “真的。但前提是你签个协议。”


    “什么协议？”


    “离我远点。”


    “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都被关进来了，还有条件？”


    “我要住你家。”


    裴景明：“”


    向倾城看着裴景明，眼里闪着希望的光。


    “我要住你家。”


    她觉得自己这一招，够狠。


    蹲了七天精神病院，挂了两次铁丝网，受尽百般屈辱，她已经豁出去不要脸了。


    结果。


    裴景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已经住进国家单位了，还想升级成我家vip？”


    “你说得像我住进去是我自愿的一样。”


    “你不是说你精神病程度比院里都严重？”


    “那是演的！”


    “你演得太真了，警察叔叔都信了。”


    “你也是警察叔叔送我进去的！”


    裴景明淡淡地看她：“你要是再继续住下去，我考虑给你送一面锦旗。”


    “写啥？”


    “先进疯人。”


    “”


    气氛正剑拔弩张，探视室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橙子。


    向倾城看清楚来人，脸色一变，差点把桌子掀了。


    “周德明！！”


    裴景明也挑了挑眉：“这谁？”


    “渣男。”向倾城咬牙切齿。


    周德明倒是神色自若，拉开椅子坐下，把橙子放在桌上，笑呵呵地说：“看你最近气色不错，脸圆了。”


    “你还有脸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要是想看你笑话，当初就录下来直播了。”


    “你！”向倾城气得脑门青筋直跳。


    “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周德明语气不紧不慢：“你说我贱，那你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