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咬咬牙，拨通一个电话。


    “喂，联系裴远山老爷子，我要公开身份。”


    “我要把疯子当成引线，把整个裴家炸翻天。”


    疯批三人组彻底疯成了散装部队，裴修远盯着后台数据，脸色像刚吞了一打西瓜皮。


    “疯子不行了？”


    “那就换招。”


    他叼着牙签，眯着眼看着远处裴氏集团总部的高楼。


    “疯子不顶用了，那就动人。”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


    “喂，七叔，是我，修远。”


    “我想跟您聊聊裴景明的事。”


    裴家几百口人，枝繁叶茂。


    光是堂兄堂弟就能组一支足球队，偏偏个个都心思活络，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裴修远选得精准，挑了几个对裴景明早有意见的：


    裴志峰：裴远山的四弟，老油条一个，嘴上喊着家族团结，背地里专门搞小动作，之前被裴景明断过一个项目，一直怀恨在心。


    裴清然：裴家三房的长女，表面端庄大气，实则和裴修远有私下合作，一直想让自己那不学无术的弟弟顶上去。


    裴文斌：裴远山的亲孙子，吊儿郎当，整天混圈子、曾经被裴景明点名骂过“毒瘤”，现在正琢磨着找回场子。


    一个个听说裴修远要“整”裴景明，全都来了劲儿。


    “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董事会能让他一手遮天？”


    “修远，你开个头，我们给你推车！”


    裴修远笑了，举起手中茶杯：“诸位，今天喝的不是茶，是未来的权力。”


    裴志峰：“你别整这些虚的，说吧，怎么搞？”


    裴修远动手，第一步不是正面刚，而是暗箱操作。


    制造“裴景明能力不足”的假象。


    他知道，裴景明在裴氏集团内部最让人忌惮的不是他的人脉，不是他的智商，而是他“从不出错”。


    于是，他决定让他“出错”。


    第一刀，砍业务。


    裴氏集团下属有一家电商平台“裴购网”，占了集团营收的三分之一。


    裴景明一手扶起来，去年刚打入东南亚市场，眼看能翻倍盈利。


    裴修远悄悄安排人，把一批“瑕疵商品”混进了跨境订单里。


    收货后，泰国、越南、马来市场用户投诉爆满。


    一夜之间，平台评分从49掉到了31。


    合作品牌慌了，纷纷暂停合作。


    裴文斌那边也跟了一手，安排水军炒：“裴购网是假货黑洞！”


    裴景明收到邮件时，脸都黑了：“仓储系统怎么出问题了？”


    但还没查清，第二刀就来了。


    裴修远手下的“老朋友”，人事副总林建峰。  在一次高层会议上突然提出质疑。


    “裴总近几个月在项目上的决策明显失误，多个项目收益不达标。”


    会议室一静，众人面露异色。


    林建峰继续补刀：“我建议重新审核裴总的项目考核流程。”


    裴景明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林建峰满脸无辜：“我没别的意思，裴氏是大家的，我们应该对公司负责。”


    裴景明冷笑：“你这是借负责之名，行挑衅之实。”


    可惜，裴修远早就安排好了，几位董事也开始附和：


    “最近确实问题不少。”


    “也许我们该调整一下节奏。”


    “不是质疑裴总，是想帮他减负。”


    减负个屁。


    这就是卸权。


    这刀砍得不深，但足够让人看出：裴景明的“神话”，开始有裂缝了。


    裴家旗下有一批战略合作方，都是靠关系维系的。


    裴修远专门派人绕过裴景明，直接找到这些合作方，动用各种“关系”。


    有的被塞了人情单，“帮我一把，日后好说话。”


    有的被威胁，“你要不撤合作，别怪我把你当年的账翻出来。”


    一周时间，裴景明主导的几个独家合作项目，全部折了。


    合作方态度统一：


    “不是不合作，是暂时观望。”


    “我们最近在调整方向。”


    “只是暂停，不是终止。”


    但暂停和终止对裴景明来说没区别。


    这几笔单子一掉，直接导致营收目标下滑15。


    市场部炸了，董事会会议上，议题变成：


    “裴景明是否适合继续担任集团执行总裁？”


    而这边，裴修远装得比谁都干净。


    他照常打卡上班，会议上勤勤恳恳，发言时谦虚谨慎。


    甚至在董事会上还“力挺”裴景明：


    “我相信表哥。”


    “他能力出众，也许是最近太累了。”


    “我们应该给他时间。”


    众人一听，更信了：


    “你看，人家修远多懂事，没像裴景明那样盛气凌人。”


    “我要是老爷子，真得考虑考虑换人了。”


    裴修远回到办公室，坐在转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笑：


    “疯子搞不动你，那就让你身边人怀疑你。”  “我不动你一根手指，但让你四面楚歌。”


    “景明哥，现在你知道，疯得像真的疯子不够看，关键是，我不疯，但我狠。”


    裴远山八十岁了，但还没糊涂，最近一连串风波他全看在眼里。


    他拍桌子：


    “搞什么？景明不过是出了点问题，那群人就开始跳出来踩？”


    “裴家就这么不稳？”


    他身边的老秘书低声道：


    “老爷子，最近确实集团有点乱。”


    “您要不要找修远聊聊？”


    “聊个屁！”


    但说归说，裴远山还是叫来了裴修远。


    “你最近是不是动了什么脑筋？”


    裴修远一脸无辜，笑着端茶：“我？哪敢啊，我这不是一直在替哥哥打下手嘛。”


    裴远山冷哼一声：“你少给我装。”


    “我看你最近比董事会秘书还勤快。”


    裴修远低头不语。


    老狐狸看着小狐狸，谁也不说破。


    但裴远山心里，已经埋下了疑问。


    这一切裴景明都知道。


    他没急。


    他没吵。


    他一句都没解释。


    他只是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一言不发。


    助理小乔站在门口，低声问：


    “裴总，要不要开个会，澄清一下？”


    裴景明淡淡回头：


    “澄清什么？”


    “澄清我没出错？澄清我被人搞了？”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小乔低头。


    “疯子搞我，疯子疯了。”


    “现在，轮到人搞我。”


    “很好。”


    裴修远坐在办公室里，像个刚收完租的地主，翘着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报告。


    “裴购网评分掉到29了？”


    “合作方全线观望？”


    “董事会开始讨论人事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