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干孙女儿

作品:《诱我为妾?我与夫人携手废他九族

    你要让我的干孙女儿走哪儿去?”


    陌生而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荣国公回头一看,立时大惊。


    “王爷?您怎么会……”


    然而景王并不理会他,只是冲傅安黎招了招手,方才还失魂落魄伤心到极致的人便立刻飞奔过去。


    “王爷!”


    “好了,别哭了,你父亲不要你,本王要你,正好本王家中还缺个如你这般大的孙女,你就跟本王回去,好不好?”景王一脸慈爱。


    傅安黎泪眼朦胧:“当真?”


    “本王一言九鼎,绝不弄虚作假!”


    眼看着这对“干祖孙”旁若无人地演绎着一场叫人感动的祖孙情,荣国公胸腔里原本激荡的怒火奇迹般地平息下去。


    “王爷?小女阿黎,是同您一道回京的?”


    “我倒是不知,这丫头何时入了您的青眼?”


    傅安黎压下心底的讥诮,才要回身答话,就被景王按住了手。


    “我与阿黎这个丫头有缘,我很喜欢她。”


    常年征战在外的老王爷自有一股威势,眯起眼睛打量人的时候,饶是荣国公为官多年都有些受不住。


    更别谈荣国公夫人和傅晏铭兄弟俩。


    傅安黎立在景王身后,享受着他的庇护,藏起眼尾得意的笑意,脊梁骨挺得更直了些。


    这厢郡主府里。


    其实盈珠在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就醒了。


    只是做戏要做全套,郡主府里大夫来来往往,很快就传出了她受寒病倒的消息。


    不趁着今日大好的机会好好巩固一下百姓们心中她弱者的形象,将恶人二字往荣国公府的牌匾上钉深些,她今日这场跪都算白跪了。


    送走了大夫,盈珠命人请江竟云进来。


    她要多谢他,若不是他今日及时出现,碧琼恐怕还要同荣国公再拉扯一番。


    还是她想得不周到了。


    若江竟云没来,荣国公命人用强可怎么办?


    看来下次身边要多带些人才行。


    盈珠在脑海里细细复盘今日之事,抬眸间就发现屏风后头已经立了根如青竹般的身影。


    竟是江竟云站在哪里,不知等了她多久。


    “抱歉,我在想事情,一时不察,没发现江大人你已经进来了。”


    “不用抱歉,我没进来多久,还怕扰了你休息。”


    江竟云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但盈珠莫名觉得,他好似不大高兴。


    “今日,还要多……”


    于是她停下了道谢的话,轻笑一声:“我就不道谢了,我与江大人之间,想来也无须这般生疏客套。”


    玉蕊惊讶地看着江竟云肉眼可见明亮开朗起来的脸色,再看自家郡主眉眼间轻松的笑意,不知怎么也有些兴奋。


    盈珠看着屏风那头影影绰绰的身影,轻叹口气:“碧琼,让人将屏风撤了吧。”


    “是。”


    撤去屏风,盈珠方才清楚地看见了江竟云的样子。


    他们上次相见还是半年多前,和韩靖衣在霞飞楼遇见了出言辱她的宁毅侯世子沈子慕。


    然后一行四人将沈子慕狠狠打了一顿,出了口恶气。


    那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江竟云。


    短短半年而已,这人怎么憔悴成这样?


    眉眼依旧清隽如仙,黑了,瘦了,轮廓更加清晰,掩饰不住的疲态反在在这张近乎完美的脸上增添几分沧桑的魅力。


    盈珠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下那道刺目的血痕,当即拧起了眉头。


    “你受伤了?”


    又吩咐玉蕊:“小孙大夫该是没走远,你快叫个脚程快的追她回来!”


    玉蕊乐呵呵地应了声,拔腿就往外跑。


    江竟云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不用,没多大事儿,就只是擦伤而已。”


    “伤在眼下,怎么没多大事儿?”


    盈珠严肃道:“更何况是你这样一张脸。”


    江竟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就下意识上扬:“什么?”


    盈珠顿了一顿,话已经说出了口,收回来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有幼时的交情,又有救命恩情来,她夸一句他生得好而已。


    这样想着,盈珠镇定道:“我说,你生得好,伤再小,若是留了疤,岂不可惜?”


    然而耳根处早已染上绯红,滚烫一片。


    盈珠面上平静,心中却在唾弃自己。


    前世在宣平侯府时,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怎么到了今生,只是一句简单的夸赞,她就慌张成这样?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别在耳后的长发理到前面来。


    江竟云得了她那句夸赞,本就心情愉悦,再看见她如瀑青丝里露出的一小片红得要滴血的耳垂,忽然心跳如鼓。


    孙佩兰确实没走远。


    不到一刻钟,她就又回到了郡主府。


    得知要给江竟云看脸上那一小道擦伤,也依旧面不改色。


    这时盈珠插嘴:“不如也替江大人把把脉吧。”


    她又问江竟云:“这些日子,除开眼下这道擦伤,你可曾还受过其他的伤?”


    绣衣属在东恒,实在是个再扎眼不过的地方。


    权力大。


    文能督查百官、讨伐奸佞,武能领兵对阵、剿匪除恶。


    肩上挑着的担子重,就意味着责任大,危险多。


    她不问他又去查了什么案子,执行了什么任务,只问他可受过其他的伤。


    这半年来,他们虽然不曾见面,可总有人打着江竟云的名号隔三岔五往她府中送东西。


    有时是名贵的首饰,有时是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盈珠在青楼长大,又经历过前世,她想她大抵能明白江竟云的心思。


    可她遇见的那些男人们,几乎都有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


    或是才情,或是追捧,或是肉体。


    而谢怀英不仅要这些,还要她的命。


    那江竟云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她等了他这大半年,他没从她这里索要任何东西。


    竟只是单纯地对她好,护着她。


    盈珠头回很想找回幼时同他相处的记忆。


    她想,不排斥他。


    甚至,她有一点愿意亲近他。


    如果未来,她要择一位同盟,那么江竟云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江竟云看着盈珠的眼睛,那双澄澈见底的凤眸里满是真切的关心。


    他听着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在她关切的目光里点了点头,隽秀的长眉轻轻蹙起。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