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相见

作品:《错杀阴湿反派我火葬场了

    这声鸟叫灌入脑中,犹听仙乐耳暂明,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江青瑶摸了摸胸口。


    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么贼又这么贱兮兮的声音了?


    以往被它恼得慌,现在只觉倍感亲切。


    “天可怜见,团子,我差点以为你、你消香玉陨了。”


    团子是系统,也是青鸾剑剑灵。当时取这名字它一百个不愿意,说有违神鸟威名,跟小鼻嘎似的。


    如今这般唤它,倒也不反抗。


    团子满脸不屑,“你拿着我这具残体到处晃悠,一个人都打不过,丢死人了。”


    江青瑶倒上热茶,拉回话题,“为何不可服下此丹,我方才用灵力探查过了,没下毒。”


    “笨啊,这丹药虽能化解火毒,但与你体内的水灵根相冲。若没猜错,上面沾了妖血和煞气。”


    “若服下,轻则中毒,重则妖气侵体,修为尽毁,七窍流血而死。”


    江青瑶面色阴沉,“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怪不得她遮掩面容,按石羡之以往性子,绝对会探查到底,他却一走了之。


    三番五次入门挑衅,若不给他点教训,真当她软弱可欺。她握紧青鸾剑,猛地起身。


    “现在去无用,我灵力不足,无法助你。”团子耷拉着脑袋。


    江青瑶忽想到什么,“我就说那些灵石怎么都不见了,原来你那时就醒了啊。”


    团子别开眼,轻咳声,“想让我维持灵体,需高阶灵石供养,不然只能撑一小会儿。”


    高阶灵石获取不易,好在炼丹大会魁首除去归元丹,还能去藏宝阁选取宝物,高阶灵石不算稀奇。


    江青瑶决计今晚去藏宝阁,免得夜长梦多。


    “对了,你总该好好解释,为何说我冤枉了池厌。”


    冰冷的目光投来,团子毛发缩成团,“这……我也是受上级命令才知晓此事,至于具体缘由,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青瑶突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拍手叫绝。


    “好个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铃已破,凭我修为,收集魂魄难如登天。”


    “你说那天道为何不知会一声,废我百年修为,逼我复活一个死人?”


    这么多月过去,她终于有机会吐露心声,本来遇到穿书这破事就够心烦,兜兜转转又重回起点。


    她到底图什么?


    “主人消消气哈,喝口热茶先。”


    团子又小声嘀咕,“也许不是呢。”


    “你说什么?”


    团子摇摇头,颤颤巍巍道。


    “是这样,有个万幸,但又有点点不幸的消息,你要做好完全的心、心理准备。”


    江青瑶当它说她伤得很重,命不久矣,她早有准备,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就是……你那个乖乖前夫没死。”


    茶盏“啪”地碎到地上。


    “什么……”


    滚烫茶水溅到裙摆,江青瑶浑然不觉,一阵刺骨的寒意窜上脊背,比隆冬的风雪还冷。


    “宿主,我是说,池厌并没有死。”


    江青瑶听得头皮发麻。


    池厌没死?


    他被她亲手刺穿心脏,怎么可能还活着,她下意识按住手臂,那处似残留着剑尖没入血肉的震颤。


    池厌跌落悬崖时,本不可置信,转而带着滔天恨意,消失在迷蒙大雨中。


    她永远不能忘记,那具被摔了个粉碎的尸体,错位的五脏六腑溢满鲜血,比破碎的喜服还狰狞。


    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凤眼,直扎人心。


    “那他、他现在身在何处。”


    江青瑶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乱撞的心跳。


    团子被她苍白脸色吓到,支支吾吾答:“他、他离你不远,只是……我如今灵力低微,只能判断大概的方位。”


    “丹霞宗内,无极峰正南方十里。”


    十里,骑飞马十分钟可到,江青瑶指节发白,指甲陷入掌心,微微刺痛。


    她呆愣地望着窗外的雪,顿觉头晕目眩,整个庭院倒转过来,雪浪倒回逆流到天上,没入云端。


    她要怀疑这世界是不是扭曲了,完成任务不能回家,眼下的所作所为,仿佛被一根绳索紧紧栓住,让人喘不过气。


    池厌不仅没死,还能自我疗愈,踏入丹霞宗宗门。根据团子提供的方位,定成了内院弟子。


    何其荒缪。


    她不信这一切是巧合,就算他勉强活过来,顶多做个安度余生的凡人。断不可能追到丹霞宗,还恰好离她这么近。


    莫非……他是来杀她的。


    想到这个可能,她浑身血液凝固。一个凡人能凭一己之力办成这么多事,定是带着滔天仇意。


    一瞬间,她想逃离此地。


    梅枝“咔”地折断,江青瑶猛地回神。


    剑面映出抖动的眼瞳,她指尖滑过青鸾剑。


    不、她不能退缩。


    再怎么样,她现在是金丹修士,池厌不过练气,至于他如何入门,由不得她多想。


    “主人,你最好快点找到他,他气息不稳,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团子想问是不是害怕见到他,江青瑶突然站起。


    “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要亲自去会会。”


    月色朦胧。


    江青瑶重新易容后,拿出丹霞宗地图,无极峰往南去,越过了丹院管辖的边界,直指符院。


    符院有五峰,分别由五位长老掌管,而离无极峰最近的,名唤上弦峰,没想到他靠的是符术入宗。


    她没走出房门几步,撞上了云萝。


    “瑶瑶,这么晚了,去哪儿?”


    “师姐,我出去逛逛便回。”


    云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未再多问。


    见她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去往方向并非山下,而是幽暗山林。


    “真是有趣。”


    云萝刚转身,迎上道凛冽剑光,抬鞭抵御,连连后退。


    月华下,谢文湛一记眼神刺来,剑尖指向她胸口,冷冷道。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那日他昏迷醒来,躺在丹霞宗外的丛林里。浑身筋脉像是被巨物碾压,灵力外泄,灵根也涌入股不对劲的寒气。


    定这妖女所为。


    没想到,她竟与师姐共住一处,这种人长留身边,只会更加危险,他必须除掉。


    云萝笑嘻嘻,“你说的,可那只小虫子,是不是被咬得很舒服呀。”


    “找死。”又是一剑。


    云萝早有准备,挥鞭相撞,两道强劲的气息打得周遭树木斜飞。谢文湛不依不饶,直搅她要害,两人距离忽远忽近。


    “看来,小郎君还对我念念不忘。”云萝双指夹住剑尖,偏颇几寸,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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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就跑。


    谢文湛冷哼声,紧追上去。


    上弦峰,符院祠堂。


    风雪呼啸刮过,骤然被狂风撕碎,拍打在脸上。


    符院居所多安在悬崖陡峭之处,又设下结界,为的就是防止外人入内。


    江青瑶逆风前行,斗篷被雪水浸透,沉甸甸贴在背上。


    好在这结界不防丹院弟子,她成功用令牌混进去,踏上蜿蜒曲折的山路,一扇木门格挡在眼前。


    “啪、啪……”


    “啪啪啪啪!”


    寂静的夜里,门内传来忽缓忽急的鞭打声,听得格外清楚。


    这么晚,竟还有人受刑?


    “说!为何饲养妖物?”一道苍老严厉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在训诫不听话的弟子。


    江青瑶屏住呼吸,推开木门,悄悄探头看去,一抹猩红灼伤了双眼。


    雪地中央,一道苍白劲瘦的背影被绑在柱子上,双臂布满鞭痕。男人垂头,长发披散,半跪在血泊中。


    又是一鞭,单薄的黑衣划开,皮肉翻卷。高大的身形一颤,咳出大口血,血落地成冰。


    江青瑶踉跄着停步,有点不敢认。


    是他吗。


    又是一声冷哼,“真是个贱骨头,打得老夫手疼,早知如此,就放任你去做山间野鬼了。”


    “你非但不报恩,还事事有所隐瞒。”


    “说出那妖物下落,明晚、不、一个月你都可以不来祠堂,如何?”


    空气片刻凝固,若非那男人胸前轻微起伏,不然真以为他没气了。


    “妖物,可它……不是已经死了吗?哈哈哈哈。”


    这声轻笑慢悠悠传来,沙哑干涩,似地狱恶鬼爬来出来,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江青瑶目光落在地上,一条漆黑死蛇躺在地上,被人抽筋拔骨,满身鳞片碎作黑点,大雪尽数将其淹没。


    关键是,气息与小黑极为相似。


    小黑……


    旁边站着的黑袍长老,她曾在炼丹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符院大长老,裴慈。


    传闻此人面慈心善,收留不少难民孤儿,可今日所见,传出去必定引起惊涛骇浪。


    心猛地一沉,江青瑶又看向被绑的男人。


    他四肢被玄铁链紧锁,铁链上倒刺深深扎进血肉,风中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混着压抑的闷哼。


    一阵阴冷的夜风吹开门缝,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彻底看清那人的脸。


    月光下,苍白俊美的面容清冷如玉,一颗血珠从眉骨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薄唇边,淡色染成艳红。


    他的下颚因剧痛紧绷,脖颈处青筋暴起,延伸至被胸膛撑开的衣领深处,她听见他呼吸沉重,在雪中疯狂撕扯。


    心跳骤停。


    是他。是池厌,他真的没死,江青瑶握紧剑柄。


    池厌察觉不远处有道强烈视线,缓缓将目光放远。


    一时间,四目相对。


    男人浓密的睫毛半垂着,眼下投出清影,衬得那黑瞳愈发深邃,似妖物,欲将人吸进去。


    他冷冷盯着她。


    扑通扑通……


    江青瑶心跳加快,迈不开脚。


    一阵湿冷的气息从脊背处缓缓攀爬,蛇一般蠕动到耳根后,森然张开獠牙。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