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七零娇气美人在农村

    “过来了,野猪冲过来了,怎么办呐姐!”


    江护界又慌又兴奋,使劲拽她的衣摆。


    江饶饶被那野猪凶狠带血的模样吓懵了,慌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爪子,颤声道:“跑,跑呀,快点跑……”


    “哥,哥哥,我们在这里!”


    江护界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摆手。


    封恕神色冷厉,从院门拐角冲出追上野猪,脚踩在门槛上,高高跃起,手里的短尖刀朝疯狂蹿来的野猪脖颈狠狠扎下。


    “呜哇——!”


    发了疯的野猪疯狂嘶吼,顷刻间轰然倒地,浑身抽搐。


    封恕一手按在野猪身上,一手紧紧攥住尖刀的手柄,拧了两圈。


    滚烫猩红血液溅了他一身,很快又被狂风暴雨冲刷干净。


    吵闹声中,他喘息着缓缓站起身,脖颈青筋凸显,手臂狰狞的肌肉上,还蹭了一抹红。


    刚结痂没多久的胳膊擦伤,又裂开了,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


    “封,封恕……”


    江饶饶打小被娇惯着长大,哪里见过这样充满野性的画面……眼眶红彤彤的,泪水打转,却倔强的怎么也不肯落下。


    封恕喘息了两口,下意识扭头看向她所在的屋檐下。


    暴雨冲打过扎手的寸头,糊着眼睛落下,他看不真切,抬手往上撸了一把脸,磁声道:“乖,不怕,猪死了。”


    一句“猪死了。”


    江饶饶被吓得回过神,身子微微一颤,眼泪晃动落下,砸在兴奋的江护界的手背上。


    “姐?”


    江护界下意识扭头看她。


    一眼,就看见她糊满眼泪,被吓懵了的模样,慌忙道:“姐姐,姐,你别害怕,我在这里保护你呢,你别哭呀,别哭!”


    小崽子声音不小。


    封恕心里一咯噔,连忙走向她,想到什么,慌忙把手里的短尖刀往地上一丢,撸了两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走近:“别怕,不怕,没事了。”


    “不,不要过来……”


    江饶饶哽咽着开口,本能的后退两步。


    他浑身都是血腥味儿。


    野猪身上溅淌出来的猪血,被暴雨冲刷之后晕染了整个院子,血的腥臭味,混着雨腥味……


    江饶饶再一张口,胃里翻江倒海。


    她踉跄着,捂着嘴巴慌忙跑进屋里,冲去厨房。


    “饶饶……”


    封恕站在暴雨里,死死盯着她抗拒跑进屋的背影,浑身僵硬。


    她,在害怕自己……


    “哎哟,哎哟!瞧瞧这头大野猪啊!”


    院外,参与围剿野猪的村里男人们手里还攥着刀棍绳网,兴奋地冲进来:“太好了,多久没沾过荤腥儿了!封恕你小子够猛啊你!”


    “可惜了这猪血,没接住,全流光了!”


    “这头野猪起码二百斤,算算下来,一户起码能分到一斤多点儿的肉!”


    “过年了哈哈哈,封恕你小子,还得是你啊!”


    男人们也是什么遮雨的都没用上,被暴雨打得浑身湿透。


    一群人围着地上死得透透的野猪,兴奋的说了会儿,三四个人扛起那死野猪,喊着:“一二三,走你!”


    抬了出去。


    江宏强走近僵在院子中间,神色冷厉凝重的封恕身边,瞅了眼屋里,拍他肩膀:“小姑娘家家估计是没见过这场面,被吓着了,抓紧时间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哄哄。”


    封恕僵硬的转头,看向他,脑子一片空白。


    “小姑娘都是喜欢强壮男人的,怂什么,走!”


    封恕浑身肌肉紧绷,又看向屋里,在院子的狂风暴雨中站了一会儿,咬牙快步走出院子。


    回到竹林深处,每天只回来睡个觉的茅草屋,塌了。


    封恕:“……”


    封恕眉头紧皱。


    茅草屋的屋顶被狂风吹倒的几根大竹子压倒了一半,泥土胚砌成的土砖被暴雨冲刷浸泡透,倒了一半。


    剩下半边还有茅草屋顶的,正好是他睡觉的木板床上方,墙体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雨水从旁边倒下的大空隙吹打进去,木板床上的枕头被子全湿透了。


    床脚放的两身换洗衣服也全湿透了。


    只床板底下,下乡时带来的大瓶箱子还是干的,因为床板挡着,没被雨水淋到。


    封恕在残垣断壁旁边站了会儿,烦躁的撸了把寸头,跨进屋里,把淋湿的薄被子,枕头和换洗衣服拧干,找了个布袋子丢进去。


    又从一堆压垮的废墟里找出塑料布,抖干净,把皮箱包裹起来,带上东西,走出屋子。


    正好,刚走没两步,身后“哗啦”一响,剩下的墙体在暴雨的冲打下,倒了。


    封恕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冒雨走出竹林。


    家里,江饶饶吐了个昏天黑地。


    江护界在旁边急得上蹿下跳:“姐姐,姐姐,你别吐啦,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行不行。”


    “姐姐,你哪里难受呀,我给你拿了药,这是之前村医伯伯开的药,你吃一颗,能不能吃一颗?”


    江饶饶撑在洗手池边,大口喘息,缓了好一会儿,才小脸发白的朝他摆摆手,漱了口,感觉鼻尖的血腥味儿散去了点。


    低头一看,小崽子急哭了,手里抓着两瓶药,一瓶是只有几颗的安乃近,一瓶是紫药水,胳肢窝下艰难的夹了一玻璃瓶跌打药酒。


    小崽子读小学一年级,才刚开始认字没多久,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药,只知道这是家里仅剩的两种药。


    江饶饶胃里难受,委屈又暖心,蹲下身揉揉他脑袋瓜:“姐姐没事……”


    “骗,骗人,呜呜呜……”


    小崽子一下就哭声出来了,胡乱抱着她脖颈:“姐姐不要死,不要死……”


    江饶饶:“……”


    江饶饶好气又好笑,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姐姐不会死,能不能盼着点姐姐好哇?”


    “可你,你突然呜呜,吐呜呜呜……”


    小崽子放声大嚎。


    就在耳朵边,江饶饶耳朵要给他嚎穿了。


    连忙捏住他小嘴,气呼呼的说:“不许哭了噢,姐姐的耳朵要给你喊破啦!”


    “呜呜呜……”


    江护界眼泪汪汪又无辜的看着她,观察她的脸色,确定好久,觉得她不会死之后,可怜兮兮的抽噎着问:“那,那为什么,突然,吐了呜……”


    “因为……”


    江饶饶揉揉他脑袋瓜,迟疑了一会儿,实话实话道:“因为姐姐被吓到了呀,而且,血腥味太过浓郁……”


    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还被熏的厉害……这会儿想起来,她还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从暴雨里走回来,却犹豫要不要进屋的,在门口屋檐下站了许久封恕:“……”


    封恕眼里是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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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往屋檐下随手一放,找了梳理谷子的板推,把院子里积攒的雨水统统推出院外。


    暴雨下得很大,雨水根本来不及渗透,无论他推出去多少积水,一转头,院子里的雨水很快又积攒起来一堆。


    不过,带着浓郁血腥气的雨水被推出去之后,血腥的气味很快被大风和暴雨打散,扬走。


    封恕冒雨弄院子的动静被雨水的噼里啪啦声掩盖。


    屋子里,江护界知道她是因为受不住气味才这样吐得难受的时候,上蹿下跳,给她找带香气的东西闻。


    终于爸妈曾经的房间里找出一小瓶用剩下的风油精,小崽子摸在手指上,胡乱就想往她鼻子上擦。


    幸好风油精已经有点儿过期了,只剩下一些清凉的味道,没有清凉的味道了。


    江饶饶被干净的气息安抚精神,终于缓过来了。


    走到大堂屋门口一看。


    院子里,围墙边开了个口子,院子的积水哗啦啦往外流。


    原本即将要淹进屋里的积水全降下去了。


    封恕浑身湿透,蹲在门口的屋檐下点燃了半干不干的潮湿艾草,熏艾。


    艾草的烟雾弥漫,倒是不呛人,是很浓郁的艾草香气。


    江饶饶扶着门框,惊讶的脆声问:“封恕,你怎么还没有去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样浑身湿透的在大风大雨里走来走去,很容易生病发烧。


    封恕半跪在一边埋头烧艾的动作一僵,浑身肌肉紧绷,顿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她。


    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紧张和不安,像是怕从她脸上看到惊恐厌恶的神色,又或是怕他,赶他走……


    “先别管那些艾草了呀,你快些进来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


    江饶饶连忙朝他招手,扭头进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脆声喊道:“界宝,我们先不煮茶了,把热水给哥哥舀起来洗澡……哥哥,你快些过来提水,我提不动。”


    封恕肌肉紧绷的身躯随着她银铃儿般清脆好听的声音,缓缓松懈下来,唇角不自觉勾起。


    他把手里的艾草挂在墙壁的钉子上,慢慢熏着,拧干衣服上的雨水,才走进屋里,走向厨房。


    厨房的灶台边,江饶饶已经把大铁锅里原本要煮茶喝的大半锅开水舀进了脚边的大木桶里。


    太重了,她提不动。


    见封恕浑身湿漉漉的进来,连忙喊他:“你别磨磨蹭蹭的呀,快些,要是感冒了可有得难受。”


    江护界烧火烧得旺旺的,脸蛋红扑扑,激动的盯着封恕,眼里满是崇拜:“哥哥你太帅了!那一飞扑,那一刀致命,啊呀,太帅气了!”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恨不得往封恕身上扑:“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也一定要跟你一样强壮帅气……”


    “哎呀,行啦行啦。”


    江饶饶皱着鼻子,胡乱推封恕:“你身上都是血腥味,臭死了,别吹嘘了,等洗完澡再出来……”


    话没说完,她难受的又干呕了一下。


    “我,这就去。”


    封恕眉头紧皱,连忙提了水桶进浴室。


    江饶饶连忙走出屋外,嗅了会儿熏艾的味道。


    想到什么,连忙又跑回厨房,皱着小脸喊:“哥哥,你是不是忘记带换洗的干净衣服啦?你换洗的干净衣服呐?”


    脱了个干净,刚往脑袋上浇了第一瓢温热水的封恕:“……”


    完了,他没有干衣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