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破戒

作品:《盼芙蓉

    擦不干净。


    “等天亮了带你去洗洗。”


    她又累又气,趴在他的胸口并不理他。


    裴晏礼将她移到侧边,把裤衫系好。


    用干净的手帮她理了理粘在额头的碎发。


    “等汗干了再通风。”


    柳芙蓉无语,他现在特别像扮猪吃老虎。


    她侧身从杂草堆中的缝隙里往外望,墨色淡了一些。


    “芙蓉。”


    她依旧已读不回,又累又饿,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只是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中哼了一声。


    裴晏礼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


    “抱歉。”


    柳芙蓉愣住,他怎么认错这么快?


    “下次你说停,我一定会听话。”


    她微抬起身子望着他,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是让裴晏礼解除封印了?瞧瞧,这是他的嘴里能说出的话吗?


    裴晏礼将她的脑袋按回去,抱了这么久,怀中软软糯糯的姑娘突然没了,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他盯着山壁想到了许多。


    他是在寺庙中长大,也是在祖母的教诲中长大。


    礼法规矩他从小听到大。


    祖母总是强调;君臣有别,血嗣弗紊;父子伦常,乱德不容;夫妻守礼,婚前勿逾。


    而他却破了戒。


    今日之事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是羞得不知道要躲到哪去,可是她却用一根腰带绑住了他。


    在他所守的规制中,用“离经叛道”来形容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奇怪了,他喜欢她的肆意。


    像是一把金钥匙,将锁住他的条条框框全部打开。


    他想到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柳芙蓉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


    “你这样儿的呗。”


    “如果没有我呢?如果你从未认识过我……”裴晏礼低头看着她,“你想入宫吗?”


    柳芙蓉愣住一秒,没有直接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神色晦暗:“如今立储之日将近,东宫的位置不知被多少人盯着。”


    柳芙蓉有些愠气:“你觉得我会想去当太子妃?”


    “陛下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的太子妃也必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会有。”


    “够了。”


    柳芙蓉坐起来,眸底有些失望:“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喜欢这些东西?”


    “不。”


    裴晏礼语气闷闷:“我想告诉你,如果你喜欢这些,我都能得到,皇后固然好,可后宫争斗如何全身而退?”


    “你选我,后宅只会有你一人,我会让世间所有人对你以礼相待。”


    他不像在说戏言,柳芙蓉看着他急切的眼神,突然有一种上一世他回朝之后的模样。


    而她也知道,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我不喜欢。”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他和爹爹立马请辞,远离这个吸人骨髓的名利场。


    “慎仪。”她又这样叫他,“你受什么刺激了?”


    似乎是被人戳穿后的尴尬,裴晏礼转过头又被柳芙蓉皱着眉掰回来。


    他也有些不悦,或者说是不安。


    “你刚刚梦魇之时,叫了‘本宫’。”


    柳芙蓉僵住一秒,开心取代了惊慌。


    “你在担心我不喜欢你?”


    她思考片刻:“若是我说,我做了一个超级恐怖的噩梦呢?”


    她的话勾起了裴晏礼的兴趣。


    “说说看?”


    柳芙蓉真假参半。


    “我梦到你宁死也不肯娶我,结果那个刘睿贪图本小姐美色,非要抢了我做他的妾。”


    裴晏礼皱起眉,继续听她说。


    “可是我喜欢你呀,他一点也比不上你。”


    她故意一顿,捕捉他片刻的欢愉。


    没忍住,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然后他就逼我。”柳芙蓉撅起嘴,语气中的恨意说不出的真实,“他拿父兄逼我喜欢他。”


    凭借他对刘睿这个人的了解,这些事他做得出来。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挑上芙蓉?


    若是他有这个心思,怕早就有马脚了,而且定国公也绝对不会同意。


    “你和刘睿相熟吗?”


    柳芙蓉没瞒他:“不熟,回朝之前,我们也只见过几面。”


    傅皇后并不太喜欢他同柳家来往。


    “当时我们都还小,后来他随陛下入宫,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裴晏礼点了点头:“我会留意,不会让他有什么动作。”


    他一直将重心放在庞家,今日芙蓉倒是提醒了他,庞傅本是一家,待刘睿登基,庞氏只会野心更大。


    “噗呲——”柳芙蓉笑得明艳,“这么荒唐的梦,你还信啦?”


    他不觉得开心,哪怕是梦,他也不想让别人抢走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刘睿性子怯懦且无主张,并非良配。”


    是良配也不行。


    柳芙蓉就喜欢看他这副争风吃醋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他可以未来的皇帝,你这么不看好他?”


    “实话实说而已。”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是喜欢得紧。


    重新扑到他怀中:“那你可一定把我看好了。”


    裴晏礼顺着她的头发,声音缱绻:“嗯。”


    天已经蒙蒙亮,裴晏礼感觉身体没有昨日那种奇怪的感觉了,毒素应该已经没有作用了。


    他又要抱她,被柳芙蓉拦住。


    “我自己能走。”


    裴晏礼没理会,还是将人抱走。


    “等会上了药再自己走。”


    这浅滩的水倒是清,可却很凉。


    裴晏礼帮她将手洗净,不允许她贪凉,重新上好药后便叫她去树旁边等着。


    他顺便也把昨晚打到的兔子也带了过来,用随身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就清理了个干净,腾出一只手给她。


    “走,回去烤兔子。”


    他转身之际,柳芙蓉才注意到他背上的伤。


    应该是跌落之时被碎石子摩得,所幸伤口都不深,但却很多。


    昨日他被绯灵香一逼,伤口也有些发红。


    “先别走,我给你抹点药。”


    柳芙蓉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的伤都快好了,而且你不是说你会听我的话吗?”


    他摸摸鼻子:“我说那事儿,我会听话。”


    她没想到被反将一军:“那行吧,不抹就不抹,等到我们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我就去找嫂嫂睡,你就等着被我哥收拾吧。”


    她见识过他的身手,倒也不在意他和哥哥互殴一次。


    裴晏礼终于妥协,被她押着上完药。


    ---


    而这一夜,田狩场却鸡飞狗跳。


    众人也没料到,柳家军一来,竟不允许任何人归家。


    天色尚早之时,庞知许才在沾沾自喜。


    她一直坐在傅皇后身边,让众多贵女们羡慕极了。


    她知道爹爹今日有大计划,定是没时间管她的。


    庞知许便用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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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的名义使唤了负责看守宫门的赵远公公。


    可一直等到天黑,柳芙珩和楚璎在女眷席来了好几次,有次还带了太医院的人来。


    庞知许时刻偷偷瞟着他们的动静,可心中并不慌乱。


    这绯灵香外形酷似金银花,若非西域人很难区分,而清心碧芽并不是什么稀有茶,也是随处可见的。


    何况这香包本就是皇后授意分送,她细想一番后挺直了腰板,没什么能怀疑到她身上的。


    就是裴若辛一直不回来,这里被柳家军围堵地水泄不通,她的丫鬟也出不去。


    怕裴若辛应是被困在路上了。


    楼梯口传来一阵骚动,福德公公走上来。


    不少女眷脸上挂了笑,应该是可以回家去了。


    “参见皇后娘娘。”


    傅明荣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侄女儿,神色不明。


    “福德公公来此所为何事?”


    他转向坐在一旁的庞知许:“庞小姐,陛下有请。”


    她手中茶一漾,试探性地问:“敢问陛下找小女……”


    傅明荣将茶杯一震,打断她的猜问。


    “知许,不可无礼。”


    庞知许咬咬牙:“知许知错,姑母不要生气。”


    “去吧。”


    “是。”


    众人也有疑惑,但傅皇后连对自己侄女儿都这么严厉,便再无人敢议论。


    庞知许在心中打鼓,但既然陛下还派了福德公公客气地来请,也许是为了别的事?


    走下楼不久,庞知许瞳孔地震,陆河清在一旁笑着和她招手。


    “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河清一脸无辜,反问起她来:“庞小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又不会打猎,自然是在这和大家玩玩别的。”


    他男生女相,挑眉之时亦正亦邪,看上去全然不知她所言何意。


    庞知许尽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别慌,不可自乱阵脚。


    难道裴若辛临时换了目标?


    她一看便是个有心机的,说不定在为自己谋划些什么。


    等到了帐前,福德公公转身:“庞小姐稍等,待老奴去殿前禀告。”


    庞知许依旧礼貌回礼。


    可是这一去便再没了踪迹,下午的日头本就毒辣,可陛下此次精简出行,除了福德意外便就是那些冷脸的守卫了。


    她一直擦汗,整个人都没了耐性,实在等不住,便上前同那冷面守卫问道,她将一袋银子塞过去。


    “守卫大哥,可否帮我通传一声……”


    那人甚至都未低头看她一眼,就将银子退了回来,庞知许没接住便掉在地上。


    一股无名火升起。


    庞知许带了情绪:“我可是国舅庞春奕之女,你可知得罪我的后果?”


    一道自带威压的声音传出。


    “哦?朕倒是想知道得罪你有什么后果。”


    一股寒意从庞知许脚底冒上来,她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站在陛下身后的还有一脸黑线的庞春奕。


    “陛下恕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瑾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庞知许被吓得哆哆嗦嗦的,根本编不出来。


    “庞春奕!”刘瑾转向身后,“这就是你告诉朕她已经真心悔改了?”


    庞春奕也立即跪下来。


    “陛下恕罪啊!微臣老来得女,臣的夫人便就溺着宠着将她养大,竟不知她已经被娇惯成如此模样。”


    庞春奕神色一恨:“上次为女求情已达微臣底线。”他叩首,“臣及小女之罪,全凭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