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悲惨假千金
作品:《强迫反派作死后[快穿]》 徐文远避无可避,恶狠狠地瞪着将他害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如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的脸很难看吗?”阮夏抬手摸自己涂了胭脂的脸。
“徐大哥不是说过,我的脸最美了吗?”
徐文远恨不能打掉她这虚伪的面具,可是他不敢,这女人太可怕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他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阮夏看懂了他的意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失笑出声。怕徐家人听见,她拿手帕掩住嘴角,挡住溢出口的笑声。
等笑够了,她才看向对面的人:“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徐文远狰狞的面目有一瞬的呆滞。
“你们害我,难道我就要乖乖听话任你们磋磨?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今天来,也不过是来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罢了,我挺满意!如今,你能看的就剩下这张脸了。”
阮夏又笑了,笑的比以往更温婉可人,说出的话却刺骨的冷。
“你想干什么!”
徐文远盯着她,表情慢慢变得恐惧。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设计阮夏嫁给了吴大,最后她死了,她自尽了。
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人,是恶鬼,是回来复仇的恶鬼!
他挣扎着想要逃离,疯狂地扫落能碰触到的所有东西。
徐家人闻声赶来,阮夏满脸歉意致歉:“我以为给他念些诗书,他会喜欢,没想到……我不该来的。”
徐家人希望落空,惋惜不已,还是出言安抚,并嘱咐她以后常来。
阮夏勾着唇角从徐家离开,看到路边站着的人时,嘴角慢慢抿直,冷哼一声转了个方向。
段瑞宁这段时间也很煎熬。
从记事起,他就开始读家里的行医笔记,笔记上记录了各种病症和药方,甚至还包括许多疑难杂症。也有记录者行医的过程。为一味药材冒雨爬山,救下了受伤的人。为治病,以身试药……笔记上的一笔一划都深刻在他脑海里。
老爹经常说,做人可以忠厚但不能愚蠢,可以藏锋敛锐但不能任人宰割。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一直坚定救死扶伤的医者本分。哪怕遭受误解,遭受非议,只要坚定自己做的是对的,就无愧于心。
直到吴大溺亡。
吴大很明显不是落水而亡,落水的人肺部气肿明显。他应是昏迷之后才落的水。也就是说,当时在荷花池旁有第二个人在。
但是老爹却说吴大溺亡,村长也将人草草埋了了事。他不明白为什么秉承悬壶济世的老爹会违背曾今的信念,也问过很多次,却没得到任何答案。
那天他把徐文远从山上背下来时候,老爹却脱口而出:“是阮家那丫头做的?”
他惊呆了,这才知道,原来老爹在河边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而就在前一天,来拿药的阮老爹提过,说阮夏为了减轻满福那小狗的痛苦,买了许多药回来。于是老爹隐瞒了真相。
他突然就懂了,他和老爹一样,都想要保护一个人。于是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不明白,阮夏是被换到了知府家里,可她当年也不过是个婴孩,何罪之有?
被送回这里,没有愤懑怨怼,没有怨天尤人,每天笑盈盈地学着煮饭,学着做农活。那些人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还是那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看,有时候以恶制恶也是一个好办法。”老爹如是说道。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想明白后,他整日在村里晃荡,想要见见阮夏,却从未见过她出门。为此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连老爹都看出来了,摇头说他是个木头疙瘩。
等他鼓足勇气,准备去找人,却远远看到她拎着东西出门了,而且看着,竟然是徐家的方向。
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就想要追过去阻拦,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等在她回家的路上。
天空阴沉的,似又是要下雪了。从远处走来的人,裙裾摇摆,仿若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段瑞宁直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在看到自己的瞬间,脚步一转,消失在拐角处。
段瑞宁:……
他准备去追,恰好此时有村民路过,他打过招呼之后再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阮夏躲在家门口,蹲了半天也没见人追来,气的直跺脚。
果然是个木头疙瘩!
又下了一场大雪,热热闹闹的迎来了年节,阮夏体会到了传统的年味。杀年猪,祭祖先,家家户户贴红纸,挂红灯,燃爆竹。小孩们也不畏寒冷,街头街尾跑来跑去讨糖块。
大年初一,一家人起了个大早。阮夏裹着厚厚的棉衣,缩在厨房里,望着锅里咕嘟嘟煮着的饺子发呆。
“是不是饿了?”阮母看她那样子,忍不住笑了,“马上就好了。”
阮夏不好意思笑笑,她只是想起了在之前小世界里过年的场景,似乎也是这样热闹温馨。
外面有人家爆竹声已经响起来了,饺子已经煮好,祭拜过祖宗牌位就可以吃饭了。
很快阮母也把饺子盛了出来,端起一碗,拿了筷子往外走,“我让你爹去拜,饿了就自己盛着吃。”
阮夏应了一声,却没动,懒洋洋地守着灶火。红彤彤的火苗映着她的脸,更显美艳。
段瑞宁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看到他进来,阮夏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这厮不在自己家里吃饭,跑到这里干什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没开口。正在这时,阮母端着饺子进来,看到段瑞宁,笑着打招呼:“小宁来了,你和你爹都吃过了?”
段瑞宁点头,局促地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到台子上:“吃过了,我爹让我来送饺子。”
“好,本来我还打算让夏夏给你们送呢,正好,你给带回去一碗。”
阮夏这才知道原来大年初一不仅要相互拜年,还有互相送饺子的习俗。
段瑞宁没有跟阮夏说上话,便期待她来自己家拜年。
阮夏躲了这么久,也不单单是躲段瑞宁,她也在躲老郎中。那天段瑞宁把徐文远背下山,那样的伤势,不可能瞒得过老郎中。徐文远的手和嗓子,都是段瑞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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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她心中愧疚。
“来了就进来吧,在外面干什么?”老郎中看着一颗小脑袋在院墙上闪来闪去,就是不进来,只好出声喊人。
阮夏一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对屋里坐着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老郎中过年好。”
“好,过年好,”说着从旁边摸出一个红封,“压岁钱给你。来,坐吧。”
阮夏接过红包,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穿越几个小世界以来,她很少对人有这种愧疚心,因为她在完成任务。对于她伤害的那些人,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可现在不同,她把眼前老人的孩子拉入了泥淖。
段瑞宁递上一杯热茶。阮夏抬眸与他对视,末了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孩童的嬉闹声,和偶尔的爆竹声响传来。
“阮姑娘,医者仁心。学医者,最忌心不静。心不静则思不定而行必乱,是大忌。”老郎中端起一杯茶,慢慢啜饮。
“是。”阮夏点头称是,暗暗瞥了一眼段瑞宁,老郎中是不是说她扰乱了他儿子的心静,让他破坏了医者仁心的信念,想让她离开?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和前一句大相径庭。
“过完年节,瑞宁准备去城里开医馆,你也一起去吧。你精通算学,有时间了可以教教他。”
阮夏诧异地抬头,却见老郎中握着茶杯望向远方。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什么都没有,只有湛蓝的天空上悬挂的一轮红日。她不明白老郎中的意思,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郎中放下手里的茶盏,抓了一把地上晾晒的中药:“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夏摇摇头。
“这叫山豆根,有清热解毒,消肿利咽的功效。但是就手里的这一小把,便能毒死人。草木本无过,全在人如何用罢了。”老郎中把手里的药放了回去。
“有能力自保比任人鱼肉要好。这也是我常教导小宁的道理,只可惜这孩子太过于仁厚,而你却太过锋芒太过。”
他直直地望了过来,眼神锐利无比。阮夏心底一颤,还未能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就听他接着道,“可如今,他为了你,愿意摒弃这么多年的坚持。对于他和你而言,都未必是件坏事。”
老郎中重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扶着座椅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恢复以往的温和,“起的太早,累了。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吧,我回屋休息。”
说完便直接回了房间。留下段瑞宁和阮夏相顾无言。
“你爹,是什么意思?”阮夏试探着问。
段瑞宁低头盯着手里的茶杯,声音闷闷的:“爹想让我们一起去开医馆。”
“我不是问这个,我……”
“他想让你保护我。”
阮夏蓦地收声,半晌才道:“为什么?”
有什么好保护的,难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郎中?想到自己嫁入豪门的体质,阮夏心脏漏跳了两拍。
段瑞宁没有回答,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