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曾经
作品:《末世街溜子被迫害日常》 C卡牌虽为锁血卡,却存在一个限制。
只能在重伤未死的情况使用,废话,死了谁能用。
江映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透明的圆球,那是她使用了C卡牌后出现的东西,身体的状况确实好了点,高烧转为了低烧,血没有继续哗啦啦往外流了。
感染的症状暂时消失了。
最关键的是,江映松了口气,伤口带来的撕扯感般的疼痛消失了。
透明的圆球四分之一被红色的液体占据了。
“这就是我受的伤吗?”江映好奇地观察。
C卡牌的原理就是将她□□上因伤带来的痛苦封存在圆球里,哪怕后来伤口治好了,疼痛仍然存在。
直到圆球充满痛苦,然后再次完全释放。
主打的就是一个长痛不如短痛。
完全释放……江映眉眼轻皱,不对吧,痛一次和次次痛,痛感是一个量级吗?
她把圆球扔进背包里,决定抛之脑后,到时候再说吧,以后的事情交给未来的自己去担忧就好了。
“蔬菜粥,好吃。”
江映藏在某个三角废墟下,照例找到了她的晚饭,竹篮里放了一些包扎伤口的绷带和消毒的酒精,她敛下眉。
如此了解她的现状,除了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别无他法。
果然是黑星吧。
为什么?
难道自己是游戏的主角,喂喂喂,这就有点想太多了。
江映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她打了个喷嚏,用背包当枕头,听着外面的雨声,渐渐睡了过去。
夜晚很凉。
默默鸟落在江映上方的钢铁上,它睁大眼睛,鸣叫一声,淡蓝色的光环以它为半径,笼罩了江映。
一人一鸟的气息消失在雨中。
火红色长发的渊煞慢慢靠近,他感应到了人类的气息,肩上的断手为罗兰齐撑着伞,他烦躁地拂开身上的水渍。
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罗兰齐从来没有碰见过哪个裂隙一直下雨,按理说,裂隙的天气和终末地没什么区别,晴天、阴天和雨天,基本上都有。
结果这个裂隙竟然只有雨天。
从未停止的大雨。
淋得罗兰齐没了脾气。
他想起了另一个说法,裂隙的环境会受开启者的影响。
谁打开这个裂隙的,罗兰齐不清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才懒得去想。
罗兰齐就这样继续往东前进,与睡得四仰八叉的江映成功错过,默默鸟注视着一切,圆圆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它抖着羽毛上的雨水。
身体上的疲惫带来精神上的困倦。
江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罕见地做了个梦,有麦浪,绿田,轻轻吹在脸上的微风,鼻尖湿润的泥土气息,天边太阳微红。
她躺在草地里,感受着阳光包裹全身的温度,露出的肌肤被扎人的草带来刺刺的痒意。
“回家吃饭了!”
四岁的乔妹欢快地扑到她的身上。
“今天有肉哦。”
画面一转,江映和佝偻着背的奶奶站在家门口,她拘谨地往后挪了一步,直到太阳照不到她,下半身处于阴影中,才藏住破破烂烂的脏拖鞋。
热情的男人摇下车窗,微笑的女人同她们告别,江映直愣愣地望向后座的乔妹,她穿上了精致的小裙子,被打扮得漂漂亮亮。
路过的邻居艳羡地望着他们,嘴里嘟囔着洋气,奶奶絮絮叨叨儿子儿媳怎么只待一天。
男人抱歉地说工作很忙,还要给乔妹联系幼儿园,家里也得收拾,下次有时间接她们去城里住几天。
女人招了招手,江映跑过去,于是脸蛋被心疼地捧住了。
“要好好学习,要懂事听话,别让奶奶担心,妈妈和爸爸以后会回来接你。”
车子要开走了,安静的乔妹突然大哭,闹着不要去城里读书,扒拉着车窗想要爬出来。
她朝江映伸出手,嘴里一直喊着“不要”。
江映低下头,看见了洗得发白冒线头的衣领,看见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想和乔妹分开。
可她还是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
“我会来找你。”
车开走了,江映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奶奶唤她吃饭,她才呆呆地回到屋子里,床上摆着女人给她买的新衣服,或许是分别太久,尺寸有些小,穿着很挤,不合身。
奶奶在一旁抱怨粗心的儿子连鞋子都忘记了买,拉着她去乘车去镇上买鞋。
“不要怪你爸妈,他们工作累,赚的钱少,压力大,等以后日子好起来了,就会把你接过去。”
以后是哪一天呢?
江映坐在家门口,看小狗经过,慢慢长大,变成了大黄狗,长发及腰,又赶集去卖掉,买了米和油回家,奶奶很高兴,她也高兴。
写着作业,眼睛却盯着老年机,等待着某一个时刻,铃声响起,她跑过去接。
电话那头,乔妹讲述着城里的一切,和乡下完全不同,让江映多了几分憧憬,同时又生了几分忧虑。
乔妹小心翼翼地说男人和女人总是在吵架,摔东西,她很害怕,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很饿,家里很黑,压抑着哭音。
电话这头,江映着急地手舞足蹈,她教乔妹如何泡面,如何开火做饭,如何下楼买东西果腹,如何刷掉衣服上的污渍。
让她在男人和女人吵架时关紧房门,不要出去,安慰乔妹这不是她的错,睡一觉吧,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来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挂了电话,江映央求奶奶把乔妹接回来,夸张地说乔妹多想要回来,他们总是吵架,独自留乔妹一人在家。
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干瘦的脸上满是皱纹,她唉声叹气,说小孩子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情。
来电越来越少,乔妹也越来越沉默,她们只有在过年才能见上一面,江映带着乔妹抓鱼,爬山,上树摘果子。
乔妹笑了,然后委屈地说:“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江映瞪大眼睛,他们是谁?
“他们就在这里啊,一直看着我们,你看不见他们吗……”
乔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是能让心情不好的病,是彻夜睡不着的病,是想要伤害自己的病。
女人掩面哭泣,男人沉默不语。
他们终于决定离婚了,折腾了半辈子,歇斯底里过后是无话可说的沉默,认为分开对彼此都好,他们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乔妹便成了累赘。
江映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因为这个梦,也许是因为其他。
她梦见自己同他们吵架,在他们互相推脱两个女儿的归宿之时,江映踹开房门,迎着奶奶惊讶的眼神,面红耳赤地将男人和女人怒骂了一顿。
乔妹不知道这件事,她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不肯去。
江映怨恨他们吗,其实是恨的,可那一年,突如其来的意外冲散了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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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最能美化记忆的,剩下的就只有他们的好,关于恨的那部分,已经想不起了。
人真的是一种很容易死掉的生物。
一场车祸,带走纠缠半生的两个人,奶奶积郁成疾,来年春天就离开了,留给江映的,只有一笔补偿金和空荡荡的房子。
平日里从不联系的亲戚争先恐后地给她打电话,再不见以前的高高在上,温声细语地说接她们过去住。
手里还捏着学校的请假条,快要中考了,班主任劝她不要总是请假,可家里还有个需要照顾的人,她没办法。
江映打开乔妹的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却看见满地的红,乔妹苍白着脸,手里握着水果刀,露出难看的笑容,她望着墙上的合照,一阵兵荒马乱之中,夹杂着急救车的声音。
江映紧紧抱住倒在血泊中的乔妹。
她剧烈地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去擦乔妹脸上的血。
越擦越多,仿佛流不尽似的,怎么都止不住,她的心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中,窒息般的绝望。
江映惊醒了过来,大汗淋漓,彻底失去了睡意。
刻意遗忘掉的旧事总是在梦中不期然地出现,让她感到烦躁。
她必须得尽快出去。
思及此,江映收拾好自己,草草地扒拉了两下头发,借雨水洗了个脸,撑着伞朝雷丽卡说的方向前进。
她没想过会再次遇到渊煞,是和雷丽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说雷丽卡身上包裹的是凝练的战意,那这个渊煞则是被冷漠的杀意充斥。
轻轻撇过来的一眼,带着鹰的警觉,幽蓝色的眼尾裹住了赤红的瞳。
她本不想停留,好战不是她的本性,找到裂隙的出口才是她的目的,江映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带着伤打败面前这个怪物。
至少现在不能。
趁着他没发现,用最快的速度逃,去找那湖泊中央的门,回到终末地去。
江映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直到那孩子的哀叫声传进她的耳中,一个年幼的人类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罗兰齐正欲让他了无痛苦地死掉。
小男孩被掐得脸发紫,翻白眼,双手伸向前,不断挣扎着,罗兰奇就抱着双臂站在旁边欣赏这一幕,他觉得生命着实有趣。
是求生的本能。
还是因为痛苦身体下意识启动的防御机制。
他与一般的渊煞不同,对破坏没有多情有独钟,相反,最简单最纯粹的净化方式更受他的推崇,罗兰奇对一切有趣之物都保持好奇,乐于去探索。
比如在小男孩即将死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慢慢岔开腿蹲下来,身后的白色披风拖在地上。
“说吧,为什么主动撞上来?”
小男孩猛烈地咳嗽,懵懵懂懂地开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慢慢向后退。
罗兰齐撇嘴:“别装了,我又不是蠢货,你的身体跟生命周期可不太匹配,哪有小孩的气息这么老?”
他要去扒小男孩的衣服,看他的排名藏在什么地方。
变故发生了,小男孩脖子上的金色项圈发出刺眼的光芒,罗兰齐下意识去掐他的脖子。
江映趁着这一秒的间隙闪现过来,捞起小男孩就跑。
速度之快,即便是罗兰齐,也只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含着橘子香气的微风。
她的饭后水果一定有几个微酸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