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嫁

作品:《被夫君白月光气死后

    “怎么了。”


    柳意绵娇嫩的小脸上尽是无辜和迷茫,还有淡淡的不安。


    漱玉急忙道:“无事,勺子掉地上了,姑娘再用些粥吧。”


    用完一碗粥已经耗尽了柳意绵所有的力气,她靠在床头,眉宇间都是疲惫,脸上血色也未恢复。


    漱玉让她好生休息,睡一觉,过会儿再来给她眼睛敷药。


    她摇摇头,拉着用帕子给她擦嘴的手,身子也顺势歪靠了过去,几乎整个人都窝在‘漱玉’怀中。


    她还放肆的摸了摸自己倚靠着的胸膛,表情有些嫌弃的说,“漱玉,你怎么硬邦邦的,像个男人。你的胸呢?”


    话落,掌下的身子明显更僵硬了。


    “姑,姑娘……”漱玉倒抽一口气,嗓音尖锐,似受到了惊吓。


    “嗯?我想解衣,漱玉你抱我去。”柳意绵抱的更紧了些,刚眨了下眼睛,发现自己被稳稳抱了起来,又放在了被窝里。


    耳边同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正在一点点远离她。


    “屋子里还有旁人吗?”柳意绵似乎察觉到了,小心试探。


    漱玉欲哭无泪。


    这让她如何解释,难道如实说方才是主上纡尊降贵在给她喂粥,却被她的‘投怀送抱’吓得面红耳赤,仓皇逃窜了?


    只能支支吾吾扯谎:“方才是钟离将军,她原是来道歉的,怕你见了不喜,逃,逃走了。”


    柳意绵没回应,眼帘缓缓合上,装做不堪疲累睡熟了。


    心底却哼了哼。


    她只是暂时看不见了,鼻子可灵的很,他的气息,他掌心的纹路,他的怀抱,他的下意识反应,她都了如指掌,如何能骗过她。


    她不想面对他,便故意吓走了他。


    虽然不久前他才救下她,她该感恩的,可她还是记恨他。


    慕容恪出了帐篷,步履匆匆。


    北风簌簌吹着,冰冷的雪花抚在脸庞,凉意渗入肌肤,心底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气开始消散。


    他仰头望着苍茫的天空,一点点平复着急促而错落的呼吸。


    脑海中却忘不了方才女孩儿带笑的眉眼,更忘不了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感觉,如此新奇,燃起了他莫名的渴望。


    慕容恪素来洁身自好,从前当太子时身侧都是太监,宫女们不敢上前有半点逾矩,之后落难,再到隐姓埋名参军,几乎没机会和女子相处,周遭都是大老爷们。


    这还是他第一次同女子如此亲密,竟叫他慌张错乱,丢盔弃甲而逃。


    回了自己营帐,他冷白的脸上依旧染着薄红。


    离戈一直在等他。


    他知晓慕容恪去哪了,也看出了他对那女人的在乎和不同,见他一回来便魂不守舍,心中烦躁的紧,对柳意绵更不满了。


    京城美人如云,也没见他荡漾失态过,为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牵住心神,是否有失身份?


    “我不明白,她哪里值得你另眼相待。”离戈郑重地望向慕容恪,瞳孔微微扩张,势要探寻一个真相,“美貌、才华、智慧、家世,她全然没有,性子古怪又小家子气,还爱记仇,难登大雅之堂,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在他看来,慕容恪和柳意绵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就突然上了心?


    慕容恪火热心头被人泼了凉水,眼神阴飕飕扫了过去,语气是罕见的生硬,夹杂着刀光剑影。


    “她哪儿都好,下次再听见这话,休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出去!”


    “你!”离戈愤而甩手,脸色气到发青,也跟着放狠话,“想娶她,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真以为他想娶谁就能娶谁呢!幼稚!


    谋大业的时候想什么儿女情长,想女人也就罢了,男子本性劣质,可他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


    真是气死他了。


    .


    几日后,慕容恪带着伤势重的将士们回了城内疗养,留下虞校尉和几个副将处理剩下的事。


    柳意绵也被抬去了刺史府内,精心养护着。


    每日清晨,漱玉都会问她能否看见了,一连七日,她一直在摇头。


    其实她说谎了。


    离戈的药效用极好,第三日她便能感受到模糊的人影,依稀能猜出她眼前站着的是谁。


    视线内,总有两道独特的身影。


    钟离期每日都会来看她,送了她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却始终不曾留下一字一句,只静静的陪着她。


    另一道身影,是慕容恪。


    柳意绵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似乎和前世有所不同。


    前世他和她交集很少,即便有幸遇见,也是她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偷看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是窗前一轮皎洁月色,可望不可及。


    然这一世,他不仅又救了她,抱了她,亲自给她投喂,还每日送来几株鲜花,插在她窗前的陶瓷瓶中,她每天都能闻到不同的花香。


    他,到底在做什么?


    柳意绵心情复杂的披了件斗篷,站在了窗前位置,低头观摩着花瓶中娇艳的花儿。


    这是慕容恪窗昨日送来的腊梅花,冬日暖阳般的颜色,给屋内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暖意。


    柳意绵抱着腊梅轻轻吸了一口,淡雅梅香沁入鼻腔,说不清的情绪闷在了心里。


    此时,院子里好像来人了。


    柳意绵忙不迭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她感知到窗户被打开了些,外面的光华射了进来,明亮了不少,桌上的瓶子被人转了转。


    而后是长时间的静默。


    灼热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她猜到是谁,也偷偷瞧过一眼,所以觉着分外煎熬。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故意哼唧了几声,想将人赶走。


    这一招很奏效,窗户外很快没人了。


    柳意绵迅速蹦下床,跑去窗户边,花瓶里插着的腊梅不见了,换成了蓝色的不知名野花儿,小巧玲珑,聚在一起漂亮而新奇。


    “小骗子,这就欢喜上了?”头顶响起阴凉的冷嘲,柳意绵抬眸,脸色顿时惨白。


    是神出鬼没的离戈。


    “你怎么在这,也不出声。”她瞪他一眼,魂都快被吓没了。


    离戈环着双臂,没骨头似的靠在窗外,盯着她的眼睛,又是一声冷笑。


    “原以为你挺笨的,现在一想,你可不笨,骗人、拿捏男人的本事不小,我也算看明白了,就算长的丑但只要会做戏,也能招蜂引蝶!”


    柳意绵听明白了他的阴阳怪气,难得没有反驳。


    他的药效他最清楚,他一定是知道她在装失明,以为她在故意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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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恪吧。


    她无从解释,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她的确装了,不过没想勾引谁,她只是想探究慕容恪为何如此异常。


    柳意绵心虚,抬手去关窗,却被一只大掌拦下。


    男人像看一件廉价的物品般,从上而下扫视着她。


    “你做的不错,他对你上心了,满意了吗?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去伺候他给当个暖床丫头,要是有幸怀了身孕,也能做个宠妾。”


    这话像利刃般钻进了柳意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涩感刺激着泪腺和鼻腔,她顷刻红了眼,唇瓣颤了颤,愤怒如火山喷涌而出。


    最后控制不住,她咬紧后槽牙,跳起来,毫不犹豫朝离戈脸上挥了一巴掌过去,打完还觉着不过瘾,顺手将桌面花瓶摔在他身上。


    似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发疯,感受着脸颊的火辣,男人瞳孔一点点扩张开,愣怔在原地。


    回过神想发火,却见窗户砰一声关紧了。


    他低头凝着脚边混乱的碎片和身上沾染的碎花,脸色顿时黢黑。


    屋内,柳意绵急火攻心,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伤口因剧烈动作渗出血,她却感受不到,麻木的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承受不住情绪的翻涌,闷闷的哭了。


    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乱了,真没出息,他稍稍主动一点,她怎么就脑子混沌了。


    如果任由发展,结果只会和离戈说的一模一样,她还是会走上前世的老路,想到这,柳意绵越发唾弃自己。


    窗外,离戈并没离开。


    听着少女声声不断的呜咽,心底缘何生了悔意?


    胸口更像是被发了霉的棉絮塞满了,怎么着都不如意。


    离戈在注视着柳意绵时,漱玉也在注视着离戈。


    “你还是认为女子接近男子,只有阴谋诡计?就不能是——因为爱吗?”送他离开院子时,漱玉喊住他,痴痴的问。


    男人不曾回头,背影都透着不屑。


    “处处都是虚伪算计的爱,要了何用。”


    漱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咽了回去,罢了,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至少,她做不到。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柳意绵感觉心再次静了下来,没那么浮躁了。


    漱玉端了药进门,发现她眼角挂了泪珠儿,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给她换了手上的药。


    上完药,她叮嘱她可千万不能再不将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儿了。


    柳意绵笑着沉了沉脑袋,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漱玉在一旁踌躇了许久,满眼羞愧的同柳意绵道了歉。


    她不仅将钟离期来看她的事儿说了,也告诉了她慕容恪藏着的晦暗心思。


    “主上应当是喜欢姑娘的,他眼神落在姑娘身上时,里面再瞧不见旁人了。姑娘是如何想的?”


    漱玉看得出姑娘对主上也是不同的,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明显。


    柳意绵却用力摇头,眼神坚决且果断,像是要极力摆脱一个挣扎了很久的梦魇。


    “这辈子,我不想嫁人,更不愿成为谁背后籍籍无名之人。”


    明了自家姑娘的心思,漱玉将这话儿传递给了离戈,又由离戈的口,告知了慕容恪。


    情淡缘浅,适时抽离,对谁都好。


    最怕情深不寿,缘浅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