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反派

作品:《炽野心动[追妻火葬场]

    姜炽野说的是真的。


    微博同城里有个热点#富贵圈里的二三事#,到了深夜时分,大家就在里面尽情八卦。


    【恩师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很难不日久生情吧。】


    【那也要看长得怎么样。】


    【她妈是省团知名大美人,一说名字我爸我叔都知道,她高低也得是个小美女。】


    【密逃店见过本人,是真漂亮!NPC的天使扮相非常纯欲。跟她对视,感觉那眼神能把你融化,素颜肯定不会差!】


    【夏心澄中学就很受欢迎了,运动会三千米跑第一名,校庆穿青蛙装带头整活,性格挺招人喜欢的,就是成绩一般般,当时我们都以为她会参加艺考,没想到高考超常发挥上了985,这运气没谁了。】


    【怪不得太子爷不肯回家。】


    【岂止,为了能一起去京市,考上了都要再复读一年。】


    夏心澄和所有被架在火上烤的当事人一样,没能在热点里活过三分钟……


    “你不回家赖我头上,高考考两次也是我的锅,你命苦,我命更苦!”


    她迁怒的瞪姜炽野,体会到自古以来祸水红颜们的苦楚。


    高考那年每天只睡五小时,起早贪黑刷题,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这些人都不了解实情,凭什么说她考上985全是运气?


    “凭匮乏的想象。”


    姜炽野视线笔直的望着前方,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夏心澄低头看去,是一罐白桃乌龙饮。


    这一下午情绪起伏过大,她确实口干舌燥。


    想伸手去接,又嫌它凉……


    姜炽野看穿她心思:“热过的。”


    夏心澄还不满意,理直气壮的命令:“给我拉开。”


    他绽出个‘你尽管作’的笑,指尖抵住易拉罐的铝环,向内一扣、再一提,空气里响起清脆的摩擦声。


    一罐打开的白桃乌龙重新递到夏心澄的面前,她终于接到手里。


    热饮的温度刚刚好,透过单薄的金属材质,熨帖得她掌心一片柔软暖和,向她传递一丝来自‘外界的友善’。


    然而还是有少许不圆满。


    她小声嘟囔:“也不知道拿支吸管……”


    这次不是作,是洁癖的合理怨念。


    即便如此,道理她还是讲的。


    孤零零坐到天黑,能有人找过来,还特地给她带一罐喝的,已经很不错了。


    缺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姜炽野一言不发的探手往另一边的口袋里摸索,摸出一支塑封完整的吸管。


    夏心澄眼睛亮了一下,没吭气,接过来拆掉塑封插罐子里,安静而专注的滋溜滋溜。


    她像一盆被太阳晒蔫儿了的植物,回到舒适区,得到充足的灌溉,垂下的枝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立起来。


    一口气喝完,空罐子非常自然的放到姜炽野自觉张开的手里。


    好起来了。


    身旁的人问:“现在还觉得命苦吗?”


    夏心澄歪着脑袋回味了一下,严肃纠正他先前的说辞:“热点上讨论的都是你被我迷得要死,不是你有一个爱你爱得不行的女朋友。”


    姜炽野有自己的一套强盗逻辑:“我女朋友把我迷死,和我有一个爱我爱得不行的女朋友,并不冲突。”


    夏心澄骂他无耻:“你没有女朋友!”


    “你不就是吗?”


    “我、才不是!!!你别乱说!”


    她卡壳了一瞬,虽然迅速否认了,脸还是无法控制的发了烫,灼烧感一路蔓延至耳根。


    心跳也不对劲。


    咚咚咚的,闹个不停。


    姜炽野还不跟她斗嘴了,一味的望她,用那种似乎没有攻击性,却又肆无忌惮的眸光……


    夏心澄有点儿扛不住,非常想把脸撇开切断和他的对视。


    但是不行。


    不能输!


    姜炽野捕捉到她抵抗的心思。


    从小到大,每当事情与他相关,她一定警惕万分,一定正锋相对。


    一定不会让。


    这让他感觉自己是闯入她生命里的掠夺者,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你不是说,那栋房子里的都是你的……”


    姜炽野盯着她泛红的耳根,喃喃低语。


    “什么?”夏心澄听清楚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姜炽野从晦涩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脸上浮出顽世:“我没乱说,是热点里的评论说的,你不是才看过?”


    热点?


    夏心澄更困惑了。


    “饿了,找个地儿吃饭去。”


    姜炽野往商场方向走,心里盘算着晚饭内容。


    夏心澄坐在秋千上,迟钝的整理思绪——


    姜炽野刚才说‘你不就是吗’,是借网友的说法来调侃她,不是肯定式。


    但好像有试探在里面?


    不对!


    不能这么想!


    AKA海城知名败家女乐娴有金句:没有明说的话一律当放屁!


    可那句‘那栋房子里的都是你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哪栋房子?


    这话怎么感觉好熟悉啊!


    “夏心澄。”姜炽野站在十余步开外,提醒她说,“你看你的情人树。”


    “?”


    “树冠这么大,藏几个变态在里面是不是很容易?”


    “……”


    “下次你再跑到这里来发呆,一个变态从树上跳下来,隔老远对你阴森诡笑,怕不怕?”


    夏心澄脑子里都出画面了,慌慌张张的起身,小碎步凑到他身后。


    靠近了,没那么怕了,她又横起来。


    “现在才7点过!大街小巷都是天眼,你吓唬谁呢!哪有那么多变态!还诋毁我的梦中情树!”


    “事实而已,哪里诋毁了?”


    当说不说,余光再瞄那颗招展的树时,总觉得它的阴影深处藏着可怕的东西……


    夏心澄回不去了。


    都是姜炽野的错!


    ……


    这天晚上,江滢方耀在警察局录完口供就直接去了医院。


    电话里说没事,走流程,演戏演全套。


    没过多久,律师便带来好消息:江父主动要求和解。


    江滢不愿意、不接受,更不协商。


    面对吸血的原生家庭,但凡有一丝心软,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夏心澄亲眼所见后,再也不对她应该唤作外公外婆和小舅舅的人抱有丝毫与亲情有关的想象。


    人有了经历才会成长。


    之后的几天,小区里的邻居看夏心澄的眼神充满怜悯,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乐娴锐评她过的不是春节,是历劫!


    满是裂纹的母女关系,在死亡即将来临前强行完成和解。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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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13号,临近中午,乐娴在微信里关心:【要渡情劫了,准备怎么样?】


    夏心澄通身散发出拿捏的松弛感:【吃顿饭而已,不用想太多。】


    乐娴:【很自信嘛[坏笑]不愧是同城热点C位出道的女人!】


    夏心澄确实是有点自信在身上的。


    句号老师对视频的分析,网上的猜测,还有姜炽野的反应,都在向她释放一个信息——


    姜炽野和她一样。


    他们对对方的感觉,是讨厌和喜欢同时并存的。


    叮——地一声响!


    9楼到了,夏心澄拎着食盒离开电梯,轻快的走向独立病房。


    最近省团排练紧张,江滢越战越勇,每晚10点睡,早上6点起,8点到医院输抗癌药和保养药!


    她自己都忍不住调侃:人之将死,生活变得规律了,感觉还挺好。


    夏心澄和老叔一起给她点赞!


    乐娴:【我让司机送了几件礼服过来,风格不一样,但都是你穿起来超美的款式!】


    夏心澄感动得想哭:【下辈子我做男人一定娶你![爆哭]】


    乐娴浪得飞起:【像我这么拉风的女人,下辈子也必然是要开后宫的。你做小老幺吧,招人疼。】


    夏心澄边走边埋着头回信息,打听女海王这辈子的后宫扩展进度。


    快到病房了,半掩的房门内,飘出江滢轻巧的询问:“你们开始交往了吗?”


    蓦地止步,抬头,无奈笑。


    又来?


    舒适明亮的单人间里,姜炽野跟夏心澄一个反应。


    “你都没剩多少日子了,能不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少管我们年轻人。”


    年前那次探望被夏心澄撞个正着,给他甩了好久的脸色。


    那几天姜炽野觉都睡不踏实,担心她想不通溜进来用枕头把自己捂死。


    江滢态度强硬:“你以为我是真的想你们在一起?《洛水魅影》你跳成什么样,心里没点数么?”


    什么意思?


    夏心澄止住身形,收回准备推门的手。


    姜炽野也在问:“我跳得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们交往了还能给我的舞蹈生涯上个buff?”


    “能。”江滢说,“你在《落日之后》里就少了一份对感情的渴望,全凭技巧顶上去。幼君跟我说了,当时就劝你赛后谈个恋爱,不是借着做评委去关怀你的感情生活,而是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你们不是早就决裂了么,私下竟然还会联系。”姜炽野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我和幼君之间确实存在一些矛盾,但跟你现阶段低迷的状态没有关联。”


    江滢活不了几天了,倾注毕生教出来的学生陷入瓶颈,她比任何人都着急。


    “你在《洛水魅影》里是欲念的化身,可我在你的表演里看不到任何贪婪的、激烈的撕扯索取,你的感情生活太匮乏了。”


    “找找澄澄给你录视频的那种状态。”


    “你想要她,那就去要。”


    “躯体的纠缠、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你不亲自体会是不会……”


    姜炽野忍无可忍打断:“你把她当什么?”


    几乎同时,夏心澄猛地推开门,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发红的望着病床上理直气壮的女人。


    暴躁又颤抖的声音,从喉管里艰难的挤压出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