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云耕纪(女尊)

    天色已晚,两人聊完事情后,田燕干脆在李玉竹这边睡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门外就传来喧哗动静。


    田燕本就心里想着事,晚上没睡好,还被吵醒了,带着起床气打开院门,“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几个身材高大的女郎吵吵嚷嚷地堵在隔壁院门口,为首的竟然是陈秀才。


    陈秀才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田燕后,露出一个笑容,“这不是田女郎吗?怎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没去干活啊。”


    说完她用手中扇柄一敲脑袋,“瞧我这脑子,忘了田女郎已经没活可干了。”


    陈秀才故意挑衅激怒,没想到向来不过脑子的田燕半点不悦也没有,看向她的眼神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同情怜悯,


    “我还要多谢你。”


    陈秀才以为这话是反讽,正要开口,李玉竹走出来了。


    她压着眉眼,情绪低沉,“什么动静?”


    田燕一看她样子就知道也是被吵醒的,立刻指着陈秀才说,“是她们,一大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秀才施施然行了个读书人的礼,“请李女郎见谅,我也是无奈之举,若不趁早来堵门,早就让这泼皮无赖跑了。”


    他口中的无赖便是李玉竹隔壁人家,也是未还陆大夫诊费的其一。


    李玉竹点头,“我当然见谅。”


    她说完转身进门。


    陈秀才笑容得意,扬声道,“继续给我砸门,不出来就砸到她们出来为止!”


    田燕还以为李玉竹要如何,竟然就这么算了,


    她正要询问,就听见李玉竹说,“铺盖被褥拿上,我们去陈秀才家里睡。”


    田燕双手一拍,“好嘞,我这就去收拾!”


    陈秀才听到两人说话,眼皮子一跳,连忙道,“你们……”


    李玉竹完全没搭理她,对田燕道,“陈秀才的夫君温柔贤淑,应当已经备好了早饭,我们还能吃了再睡。”


    田燕听着也觉得不错,“甚好,甚好!”


    说完立刻进里屋收拾了。


    陈秀才觉得好个屁,她夫君还在家里,两个女郎跑到她家睡觉吃饭算什么道理。


    虽然她不在意夫君名节,但她在意自己的脸面。


    她忍着怒气,“两位女郎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李玉竹一挥手,“那就请陈秀才见谅一下。”


    这说话的功夫,田燕已经从里屋出来了,左右臂弯各夹着一卷凉席,“我收拾好了,走吧。”


    她没拿李玉竹说的话开玩笑,是真的准备去陈秀才家。


    陈秀才向来自诩风雅,家里有不少舒服享乐的玩意,听说床上的竹夫人都用的是湘妃竹,香料用的是檀香,有养神静神的功效。


    对比起来,她果断放弃李玉竹这个破屋顶的烂房。


    边走还边对李玉竹说,“听说陈秀才家吃的都是珍珠米,一颗颗米粒圆润透白,一口下去口齿回甘,今天我们也能见识一下。”


    陈秀才见她们当真要去她家,立刻焦急地走了几步阻拦,“等等,你们这……这……”


    她竟然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她们的所作所为。


    田燕不耐烦地用凉席把她往旁边一扒拉,“别挡着道。”


    陈秀才踉跄两步才站稳,心中怒火与震惊并存。


    她平日里往来的都是讲道理的读书人,何时见过这种土匪流氓的做派,两人这架势简直像要给她抄个家。


    她家里都是精心收集的宝贝,可不能被两个土佬糟蹋了。


    陈秀才连忙跟上她们的脚步,“今日实在是我动静太大,给两位女郎赔个不是。”


    田燕一心想着珍珠米,切了一声,“你道个歉我们就能填饱肚子吗?”


    “这样”,陈秀才咬着牙深吸一口气,“你们去村头喝两碗米粥,算在我的账上。”


    李玉竹轻笑一声。


    虽没说话,但不屑嘲讽的意思相当明显。


    “一碗米粥,陈秀才把我们当要饭的了?”


    陈秀才心里暗骂她们厚颜无耻,心里已经想好过后如何给里正添油加醋地告状,


    “一人二十铜板,你们随便吃点什么,不能再多了!”


    田燕脚步一顿,有些犹豫了,但见李玉竹还不为所动,她也没有出声。


    陈秀才跟在她们后面走得气喘吁吁,眼看再拐两个弯就到她家了,她一狠心,“一人四十铜板!”


    李玉竹脚步一停。


    陈秀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李玉竹笑着问,“四不太吉利,六六大顺怎么样?”


    陈秀才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差点背过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在早上出门。


    陈秀才咬着牙摸出一百三十二枚铜板,递到两人手里时心都在滴血。


    田燕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来,“那就谢谢陈秀才了。”


    说完又高高兴兴地夹着凉席原路返回了,回去后“啪”地把院门一关,叉着腿坐在院子里,朗声嘲笑陈秀才刚才的样子。


    李玉竹把从陈秀才那得来的六十六铜板,再从荷包里拿出昨天赚的钱一起交给田燕,“还你那天接借我的钱。”


    田燕连忙推拒,“我这是借给你娶夫的,你现在还我做什么?”


    李玉竹瞥她一眼,“你不是不同意我娶正夫吗?”


    田燕摸摸脑袋嘿嘿一笑,“昨日是我太着急了,我现在发现你比我主意多,娶正夫肯定有你的道理。”


    李玉竹又将钱递过去,“拿着。”


    田燕见她坚持,只能接过来,随手一颠,“多了。”


    “帮我请个人修补一下屋顶,剩下的钱算酬劳。”


    李玉竹之前就一直记得那个破屋顶,现在终于可以解决掉了。


    田燕看着手里的铜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李玉竹已经在准备今天出摊的东西,道,“本来想卖冰棍的,没做成,改卖茶了。”


    田燕愣了一下,“什么茶这么赚钱?”


    她第一反应不是李玉竹在忽悠她,而是认真想了想卖什么茶这么赚钱。


    李玉竹解释不清楚,干脆放了一碗茶进木桶,然后对田燕道,“你去村头买两个肉包,回来就知道了。”


    田燕摸不着头脑,“好。”


    她出门时陈秀才一行人还守在隔壁。


    陈秀才看到她脸色一变,“我们这回动静可不大。”


    田燕耸肩,“谁关心你们了,我去村头买包子。”


    陈秀才,“……”


    请你们喝米粥说把你们当要饭的,给了你们一百多铜板,就买个包子。


    她气不打一出来,连忙转过头,眼不见心为净。


    李玉竹洗漱完后,刚好田燕也买了包子回来。


    她把木桶里的凉茶端出来放在田燕面前,“试试看。”


    田燕端起碗就被凉得下一跳,小心翼翼地靠近碗边,抿了一口,


    下一秒她几乎从凳子上弹射起来,“冰的,竟然是冰的!”


    李玉竹一个肉包子塞进她嘴里,手动关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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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


    田燕飞快咀嚼,梗了几下才把包子咽下去,迫不及待地说,“二娘,你什么时候有的这手艺,以后你不得发达了啊。”


    她说这话时眼里都是崇拜,没有一丝嫉妒。


    李玉竹见过太多勾心斗角的人,遇见田燕这样的,也轻松起来,“这生意我们一起做。”


    田燕嘴巴张了张,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带我一起?”


    李玉竹点头。


    田燕吸了吸鼻涕,摸了一把眼泪,猛然将李玉竹抱住,“我就知道,咱俩是最好的姐妹,我田燕发誓,永远追随李二娘。”


    李玉竹被尬了一下,“快松开。”


    田燕抽泣两声,松开了。


    李玉竹,“你去村头租辆牛车,咱们去镇上出摊。”


    她今天要干一票大的,光是木桶就要带八九个,挤不上昨天阿婆那辆牛车了。


    田燕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租牛车的是我二姑。”


    于是陈秀才又眼睁睁看着田燕出门后,架了辆牛车回来。


    田燕还跟她打了声招呼,“陈秀才,还没收着钱呢?我以为谁都会给你这读书人一个面子呢。”


    陈秀才气得面红耳赤。


    田燕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帮着手腕受伤的李玉竹把木桶提到牛车上。


    一甩鞭子,出发了。


    牛车摇摇晃晃的,把李玉竹的瞌睡晃出来了。


    她正闭着眼小憩,田燕突然推推她,“二娘……”


    李玉竹睁开眼,眼睛还带着困意,疑惑地看回去,“怎么?”


    田燕忧心忡忡,“我想来想去,咱们卖凉茶只有夏日才有生意,天气转凉后,就卖不出去了。”


    李玉竹摆摆手,“不用担心。”


    田燕以为她有什么后招,松了口气,“怎么说?”


    李玉竹,“等不到天气转凉,我们就卖不下去了。”


    田燕,“……”


    田燕傻眼了,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李玉竹双肘撑着牛车,抬头望天,悠哉悠哉道,“你以为镇上那些茶楼老板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抢生意?”


    田燕结结巴巴,“那……那怎么办。”


    李玉竹笑了一下,“那就等着她们找上门来,然后……狠狠宰一笔。”


    田燕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到李玉竹了。


    她摸摸脑袋,最后还是默默驾牛车,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两人停好牛车,拿着东西往昨天的摊位走。


    远远地就看到摊位附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吵吵嚷嚷,翘首以盼。


    昨天的凉茶一传十十传百,对此好奇又不差钱的一早就想来凑个热闹。


    田燕看着人群,心里突突的,“二娘,你犯了什么事吗?”


    那些人看着李玉竹提着东西过来,立刻道,


    “来了来了,凉茶来了。”


    “都排好,谁悄悄挤到我前面去了?!”


    “谁踩我脚!”


    她们虽说嘈杂,但迅速整齐了队伍。


    李玉竹拍拍田燕的肩膀,“好了,生意开张了。”


    田燕这才明白,这些人都是来喝茶的。


    这人群在她眼中突然变成一座金山,她浑身都充满劲,“好嘞!”


    角落里一位粗使打扮的女郎悄然无息地离开,去到县令府黄管家处禀报,


    “那位小贩已经到了。”


    黄文英正在房间来回踱步,闻言大松一口气,


    “带上几个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