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云耕纪(女尊)》 田燕纳闷挠头,“你要两桶茶干什么?”
她还以为对方要狮子大开口,结果就这?看来读书人也不尽是聪明的。
陈秀才目光炯炯地盯着两桶茶,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挥金如土的那天,她道,“只要将这两桶茶给我,我与你们之间便两清,我再也不找你二人的麻烦。”
田燕嘀咕道,“你还知道自己在找麻烦啊。”
李玉竹早就明白了陈秀才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自己钻研出方子来。
不过没有将薄荷茶制成薄荷凉茶的硝石,要这两桶茶也没用。
她状似犹豫,“这……”
陈秀才急切道,“那我再出一两银子!丘安!”
站得远远的丘安听到这一声呼唤,浑身一抖,挪着步子走过去。
李玉竹默不作声,准备看这陈秀才要搞什么名堂。
陈秀才急忙道,“快把东西拿出来。”
丘安咬着嘴唇,眼睛通红,颤抖着手从袖口拿出一支细长的银簪递给陈秀才,小声说,“妻主,这是我最后一点嫁妆了,你……”
“少罗嗦!”陈秀才一把夺过来,然后对李玉竹道,“这银簪我称过,足足一两多,你若是同意将茶给我,我就把银簪给你。”
就连田燕都在李玉竹耳边小声道,“真是个畜生,连夫君的嫁妆都动。”
李玉竹瞟了眼丘安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道,“算了,这两桶茶就送你吧。”
“当真!”陈秀才欣喜之下想起身,又痛得“哎哟”一声趴下去。
丘安连忙上前照顾,连脸颊上的眼泪都还未拭去。
陈秀才一把挥开丘安,道,“你们可不能反悔!这两桶茶是我的了!”
田燕看着她就觉得烦,“二娘既然说了,那就不会反悔,你拿着走吧。”
陈秀才听罢,高高兴兴地指挥丘安把两桶茶先提回去,再找人来把自己搬回家,话语间还不忘把丘安那支银簪揣进怀里。
田燕看着丘安细细的两根胳膊吃力地提起茶桶,在心里又骂了一遍陈秀才不是人,回头一看李玉竹神色平平淡淡,立刻对她说,“虽然我觉得你不会,但还是得说一句,你以后成婚可不能当陈秀才那样的人噢,咱们大女人欺负夫君算什么样子。”
李玉竹回了句,“不会。”
里正理了理袖口,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既然你们都商议好了,那我就不便多说了,二娘,你随我来。”
里正看了这么一出戏,越发觉得陈秀才脑中有疾,自己闹着要找李玉竹二人的麻烦,最后竟然反倒要出钱来买两桶茶,今后陈秀才再来请她,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不过今日她也并非只为了陈秀才而来。
李玉竹早有预料,随里正走了几步,离人群远了些。
里正叹息一声道,“我回去仔细想过了,既然你非娶乌瑞不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帮你们看了看日子,七日后是个吉日,婚事就定在那天吧,乌瑞从八岁便无母无夫,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亏待人家。”
她这话说得真情实意,若不是李玉竹当日亲眼所见她命人射杀乌瑞,还真要当她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李玉竹面上却要装得欣喜的样子,“谢里正大人。”
里正挥挥手,“不必道谢,我也没为你们做什么。”
她说完这话却并未有要离去的意思,李玉竹瞬间了然于胸,道,
“改日我给家姐寄去家书,定要说说里正大人对我的好。”
里正这才面露笑容,李玉竹又佯装亲热地与她聊了些有的没的,才将人送走。
丘安已经找人把陈秀才抬走了,田燕与李玉竹打了声招呼也回家去了。
乌瑞见只剩李玉竹一人了,才走上前,安横偷偷摸摸地在不远处听着。
“还没回去?”李玉竹先问。
乌瑞“嗯”了一声,站在她面前既不说话也不离去,两只手绞来绞去。
李玉竹看出他有说不出来的话,想到方才里正说他幼时便双亲不在身边,便柔声问道,“怎么了?”
乌瑞听着她声音温和,蓦然间鼓足了勇气道,“我想买一身婚服,需要五两银子,我自己出……可以吗……”
越说到后面,他勇气告罄,声音弱下来,几乎想当场逃走。
李玉竹听清了他前面说的话,问,“在哪儿买?”
乌瑞听她询问,以为是允许,言语间多了丝雀跃,“是安横他哥哥穿过的,我可以买回来改一改。”
李玉竹一听是穿过的,而且尺码还不合适,她眉头皱起,从袖中拿出五两银子递到乌瑞手上,
“这银子你留着用,不过别买那身婚服。”
李玉竹不是个事情还没办成就声张的性子,因此她定制的婚服还没做好之前,也不打算告诉乌瑞,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让人空欢喜一场。
在决定娶乌瑞为夫之后,她对人多了些责任感,毕竟不管是不是权宜之计,乌瑞也算是她半个家人了。
乌瑞愣愣地接过银子,才反应过来李玉竹说的是不让他买那身婚服。
他想问为什么,又怕再三要求引来嫌恶,他低垂着眸子,握紧了手中的银子,轻轻应了声好。
李玉竹没谈过恋爱,更不懂什么少年心思,看了眼天色渐暗,就让乌瑞早点回家,自己也转身进院门了。
安横见人走了,立刻跑过来,“你家妻主可以啊,你说要买婚服,她还自掏腰包,这可是五两银子,她眼睛不眨就拿出来了。”
乌瑞把银子妥当地放进自己荷包,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将荷包放进胸口。
“李女郎说这银子我留着自己用,但是不要买婚服。”
安横琢磨了半晌才发现自己没听错,他不懂了,“不是,她五两银子都掏了,结果不许你买婚服?这是什么道理?知不知道成婚对一个男子来说是天大的事!”
他眼珠子转了转,“要不这样,你用着五两银子把婚服买去,到时候你妻主看到了,你就说是我送你的。”
乌瑞摇头,“妻主说不买,那我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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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横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她说不买,你不会悄悄买吗?”
乌瑞还是摇头。
安横要气死了,“懒得管你,你不要我就卖给别人去,多少人等着呢!”
他说完这句,气冲冲地跑了。
到手的鸭子都飞走了,安横感觉自己要晕厥了。
乌瑞站在原地,一点没觉得难过。
虽然他也希望穿着婚服成婚,但如今他已经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妻主了,他会给他买糕点,轻声细语问他怎么了,还给他银子用。
与之相比起来,婚服有没有其实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了。
李玉竹回到家,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乌瑞七天后成婚的事,等她再打开门一看,乌瑞已经离去,只能明日再说了。
她给圈养的兔子喂了些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兔子比她当初带回来时还变胖了许多。
李玉竹一边喂兔子,一边微微出神。
这两天镇上一定会相当热闹。
不出她所料,这两日蟠桃县多了两班人马。
一拨人马走街串巷地四处散播,说薄荷凉茶乃是云游高人给出的方子,一问就是自己也梦到了;而另一拨人马在打听有没有云游高人这回事,自然听了一耳,如实报到县令府的小院去了。
少年手中捻着茶杯,若有所思道,“还真有这么多人都梦到云游老者了,难道国师算出来的奇遇,就是指这位云游高人,但为何那高人只将两道方子给一人呢?”
颜云猜测道,“奴才听闻高人都讲究‘机缘’二字,许是那人得了些机缘,才迎来高人指点。”
少年略微点头,“如此看来,倒是不能把她当作诞礼送给皇兄了,不过蟠桃县得高人相顾的消息若是告诉母皇,母皇定是欣喜的。”
颜云又问道,“主子,可要奴才去问问那方子。”
少年抬手,“不必,高人只告诉一人必然有她的道理,若是出手干扰反而不妙,不过当日给她的赠礼确实有些薄了,这样,颜云你找几件稀奇些的宝贝,作为新婚贺礼给她送去,再将我凰牌一并送去,告诉她将来有事可到京城寻我。”
颜云应下来,又报告了一件事,
“近来有人在打听一京城女郎,可奴才听着描述,倒像是主子你。”
少年眉头微蹙,“细细说来。”
颜云于是事情一五一十道来,少年的眉头逐渐松缓,
“估摸着是谁知道了我的行踪,却错传成了女郎,那就将错就错,就说有一位京城来的富家女郎来过此处,已经离开了。”
虽然皇子地位比普通男子高了不少,但若是被众多百姓知道他一个皇子独自来到此处,母皇案上又要多许多弹劾他的奏折,虽然他不怕,但还是不想母皇为他太过费心。
颜云应了声,立刻着手去办。
于是这几日,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李玉竹有意为之,两波人马互相传递错误消息后,所有风波都平息下来。
县令府的贵人深夜乘着轿辇,无声无息地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