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跨冬[先婚后爱]》 看内容就能猜出发短信的是谁,宁南嘉决定继续忽视。
可发信人阴魂不散,1分钟后,第二条短信传来:
【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我挺想当着陈澈的面抱你出来,真的】
这人疯了!
宁南嘉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半分钟,最后无奈起身。
大学时的顾千帆就想一出是一出,说好听点是离经叛道,难听就是偶尔发疯,她是真怕他干出这种事。
会场内这么多人和摄影机,如果顾千帆真这么做,台上的陈澈岂不是颜面尽失?
他的妻子和他视作仇人的弟弟抱在一起,还是当着全总公司人的面!
不行不行。
婚前合约里说了,她不能影响陈澈的声誉。
宁南嘉选择从距离近的前门出,走动时经过陈果母女,陈果又狠狠瞪了她好几眼。
不用猜肯定又在心里骂她,估计是骂她怎么能在陈澈致词时离开。
她也不想啊,谁让她的另一个哥哥发疯!
在一众坐着的环境中,宁南嘉离开的背影格外明显,陈澈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扫,眼底却泛起冷意,眼神落在她身上,下一秒移开。
宁南嘉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倚在墙边的顾千帆,他长腿交叠,臂弯挂着西装外套,指间夹着一根烟,见她走近,把烟掐了,“最近太累了,熬了好几个通宵,偶尔抽根解解乏。”
他记得她讨厌烟味。
他不需要和她解释这些,“你抽不抽烟,和我无关。”宁南嘉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站定,“你叫我出来干嘛?”
“以前囔囔着我抽烟就分手的不是你?”
宁南嘉:……
鸡同鸭讲的典型。
既然叫她出来是说废话,宁南嘉不想和他耗下去,她转身就想回会场。
顾千帆眼底的调侃一收,冷意蔓延,忙拉住她的手腕,拉扯间西装外套掉地上了也没管。
被拽着向前的宁南嘉反抗无用,她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会场,小声斥他:“顾千帆你松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手下的挣扎令顾千帆更烦躁,她挽着陈澈的手不是笑挺甜的,怎么他碰就不行了。
宁南嘉要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骂他神经病。
她和陈澈至少明面上是夫妻,他顾千帆就只是一个3年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
顾千帆手上的力度加大,几乎是拖着宁南嘉往前走。男女之间的力量实在悬殊,她又不能大声呼救,宁南嘉气得狠抓男人的大手,又扣又掐又刮。
眼见走廊那端有酒店服务生走近,顾千帆眼一眯,拽着宁南嘉进了旁边的女卫生间。
豪华酒店的卫生间里,每个隔间又宽敞又干净,空气中还熏着浓重的玫瑰香。
顾千帆把隔间门一锁,终于松开了禁锢宁南嘉的手,他抬到面前看了看,有几处地方血痕深深,“我只想找个安静地方和你说话,你倒是真下死手啊?”
“我倒是不知道请人聊天是这么请的,”宁南嘉冷着脸晃了晃被抓疼的手腕,“国外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一松手,她就站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
两人一个站西北,一个站东南,在最远的对角线上沉默对峙。
女生的防备抗拒顾千帆都看在眼里,他尽量忽略心底泛起的阵阵痛意,盯着她红了一片的手腕,说出他的最终目的:“和他离婚。”
“陈澈有多痛恨我这个私生子你应该知道。”
“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还会爱你吗?”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不主动去离婚,他就会去陈澈面前捅破他们的关系。
“呵~”宁南嘉气笑了,“你凭什么逼我离婚?”
她的人生就是被掌握在这些人手里是吗?
在他们心里,她就是他们人生的傀儡是吗?她需要按照他们的人生轨迹行动,一旦偏离他们的掌控,他们就要抓着她走回原位。
辞职了就再找医学相关工作干。
结婚了就离婚。
她爸妈她还能理解,毕竟她们也给了她很多爱。
顾千帆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即使听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拒绝,顾千帆还是克制不住地生气,“我算什么东西你3年前不就知道了?!”
“3年前3年前,又是3年前!”宁南嘉吼完直视他的眼睛,大眼睛里坚决又坦然:
“你也知道已经过去3年了。”
“顾千帆,3年后的现在,我不喜欢你了,我结婚了。”
“你为什么不肯认清现实?难道你认为我和陈澈离婚了,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顶着他越发阴冷的眼神,宁南嘉说得毫不犹豫:“不会的,就算离婚了,我也还是会离你远远的。”
想操控她人生的人,给她滚啊!
顾千帆看着眼前这张倔强小脸,一侧嘴角斜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这么美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怎么会让他这么疼?
这些话汇聚成一把冰冷锋利的刀,割断了他残留不多的理智,眼底唯一的亮光被浓黑浸染。
“不喜欢就不喜欢。”
“要离我远远的?”
“不。”
“你远不了。”
等她离婚了,他会定制几根链子,将她绑在家里,她哪也走不了……
顾千帆缓缓向她靠近,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想帮她把额间溢出的乱发剥正。
宁南嘉偏了偏头,躲过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下一秒伸手掐过她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逼迫她和他面对面。
他慢慢低头,什么都还没做,宁南嘉反而先红了眼眶,“所以,你现在要搞壁咚、强吻、强制·爱了是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顾千帆动作一顿,没再继续低头,楞楞地看着她一时没了动作。
“穿牛仔外套,头戴黑色鸭舌帽,背白色斜挎包,开机车,黑色头盔,牵我手,带我逃离牢笼的帅气男生,你…是他吗?如果你想彻底抹灭他的记忆,你就继续。”
她的声音明明很小,这番话却震耳欲聋,声音大到震碎他的心房,痛得他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起身,松开放在她下巴上的手,自动后退,拉开距离,理智回笼,“对不起。”声音沙哑又压抑。
记忆里男生的阳光肆意和此刻黑暗阴郁的他形成鲜明对比,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明白,他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他停手了,证明他还有救。
宁南嘉的状态没比他好多少,情绪起伏太大,头还有些晕,但是此时的场景容不得她松懈,“你先出去。”
他们不能被看见待在同一个隔间。
顾千帆没有拒绝,他今天的情绪被刺激得极不稳定,他也害怕他再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好。”
顾千帆走后,宁南嘉拿出手机先给陈澈发了条消息:【身体不适先回家了,抱歉不能陪你参加晚宴。】
她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她想回家好好理清之后,再去面对陈澈。
微信刚发出去,手机又是连续震动。
又是陌生号码。
现在一看到陌生号码,宁南嘉就心烦,她直接静音,对方连续打了3次后,终于没再打来。
宁南嘉松一口气,再等了5分钟,才推开隔间的门,门一开,入眼的却是陈果得意的一张脸………
她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朝她等待的兔子:宁南嘉招招手。
见兔子满脸掩不住的震惊,她不甚满意地撇撇嘴,还不够,光惊没有慌怎么行,她指了指她身后的隔间,迫不及待地恶魔低语:“我看见顾千帆从里面出来了哦,勾三~搭四!”
kao!
宁南嘉直被逼得在心里骂起了脏话,想起什么,她抬起手机,“刚才那电话是你打的?”
“没错。”陈果回。
她本来是想去卫生间找宁南嘉的,结果刚到卫生间拐角,就看见顾千帆满脸阴郁地从一个隔间出来。
等他走了,她才墙角出来。
她心念一动,轻轻关了卫生间的门,摆了正在清理的牌子,然后脱下高跟鞋,走近那隔间,蹲下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双鞋!
她拿出手机,拨打宁南嘉的号码,电话一接通,隔间里就传来手机震动声。
陈果当时就激动地想给自己鼓掌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简直是福尔摩斯附身!
宁南嘉头痛极了,这事一件接着一件,被陈果看见了就等于被陈澈看见了,很好,很好,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想解释了,提着裙摆就准备绕开陈果回家,直接在家等着陈澈来找她离婚算了。
陈果见她一声不吭就要走,反而急了,“你就不怕我和陈澈说?”
宁南嘉扭头,一脸不信,“你还没说?不该早就拍好照片发给他了?”
陈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的确是想这么干来着,可谁让她有事要问她呢,“你要是能告诉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晚一点再和陈澈说。”
听到这,宁南嘉微死的状态活了点,“什么事?”
什么事能让迫切想让她和陈澈离婚的陈果,在关键一脚的时候,居然停顿了?
“这东西是谁的?”陈果伸出去的手有微微颤抖,表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宁南嘉看着她手里的史努比挂饰,眉头皱起,“你去翻我衣服了?”
“我没有!我是那么没品的人?是酒店工作人员拿错了,把你的外套拿给我了。”
陈果本来年会结束就气哄哄地要回家,她今天看够了陈澈和宁南嘉的恩爱画面,实在不想晚宴上继续被那些画面刺激。
结果去拿外套时发生乌龙,工作人员错把宁南嘉的外套递给了她,她惯性把手放进口袋,就摸到了这个对她意义非凡的挂饰。
宁南嘉也不是真想和她作交易,她的早点还是晚点和陈澈说,对她来说都没差,只是她想快点打发走陈果回家,于是没有卖关子,“是我朋友的,怎么了?”
陈果一喜,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里甚至有些许颤音:“你朋友也是医生吗?或者…或者,你朋友也是学医的吗?”
“不是。”宁南嘉搞不懂她问这些话的目的,但还是实话实话。
苏念学的是广告设计。
“啊?”陈果几乎是一瞬间就蔫了,眼睛里的光都黯了,下一秒她又想到什么似地抬头,眼睛里又亮起一小束光,“你朋友的朋友里有没有学医的?”
宁南嘉看出她眼里的期待,心里重复她的话,你朋友的朋友?
这啥?
绕口令啊?
被陈果这么一打岔,她情绪好了很多,脑袋渐渐开始清醒过来。
她想了想,无奈地点点自己,“那不就是我吗?”
苏念的朋友中,学医的就她一个。
陈果楞了,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的确,宁南嘉不就是学医的吗?
可是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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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犹豫又犹豫,最后开口问:“就你一个?没有其他学医的了?”
宁南嘉肯定点头:“就我一个。”
听完这话,陈果脸色又差了些,看向她的眼神复杂得很。
宁南嘉都被她弄好奇了,到底苏念的史努比挂饰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似乎对她还很重要的样子。
陈果挣扎又挣扎,手指缠在一起都快扭成麻花了,最后手一摊,决定鼓起勇气直接问,也许她不是呢,也许情况没她想的那么糟。
“我,我再问你个事。”
宁南嘉回:“你说。”都好几个了,也不差这一个。
“4年前,你有没有在京市医大门口……”
陈果问到一半停了,她说不出话了,她找这个人找了太久,突然好像要找到了,怕她不是,也怕她是,满心地复杂纠结害怕全堵在了嗓子眼,让她说不出话,可眼眶却渐渐红了。
陈果只说了半句话,宁南嘉却懂了,“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在学校门口救过人是吗?”话音刚落,手臂上的力道就越来越重,她受不了抬起来甩了甩,“哎,你把我握疼了。”
见陈果惊慌地松开她的手,一双眼睛红地跟兔子眼一样,宁南嘉心里蓦地一暖,“原来你还记得啊。”
4年前,宁南嘉大五,她记得那天中午1点多,太阳正烈,外面几乎没什么人,她在学校大门外的林荫道上用心肺复苏救了一个女生,还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听见医生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后来等她家属到了,她就走了。
她一开始也没认出陈果就是当年那个女生,只是有点眼熟,真正想起来并确认是在烘焙班,她说她不配当医生那次。
她穿着白色烘焙服,4年前的她也是穿着白色衣服,不过她那时候很瘦很白病态得很,现在的陈果比4年前健康漂亮多了。
陈果眼泪刷地就往下掉,她说这话的意思,代表…代表…代表她早就认出她了!
“你为什么?”她忍不住抽噎,“为什么不和我说?明明你已经认出我了啊。”
如果她早和她说,她就不会对她说那么多过分的话,也不会做那么多过分的事。
陈果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又是后悔自责。
高兴她终于找到了坚持不懈救她的小姐姐,但是又害怕她因为她之前做的事讨厌厌恶她。
陈果想到这哭声一停,啊,不对,她今天晚上才说过特别讨厌她,还是她的10倍不止!
“啊!呜哇哇!啊!”陈果哭得越发大声,边哭边哇哇叫,精致的妆容毁得一塌糊涂。
宁南嘉她这动静直接搞懵了,反应几秒后才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救你又没有想过要回报,我以为你忘了,就没说,不然不就像特意邀功了吗?”
陈果不答,继续一味大哭。
宁南嘉没办法,只能拿出哄小孩那一套,她试探性地轻轻拍陈果的背,声音放低放柔,“别哭了,情绪太大,心脏又要不舒服了。”
她的声音温暖又柔软,陈果突然就没那么伤心了,她想只要她努力,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能变好的!
首先她要听她话,对,她要保护好心脏。
陈果尽量控制好上蹿下跳的情绪,慢慢地深呼吸,慢慢地止住眼泪,但她还是不理解,抽抽噎噎地重复上个问题:“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忘了?我一直记着的。”
“那天最后你有睁开眼,我以为你看见我了。”按现在这个情况,宁南嘉知道她想错了,陈果那天应该没看清她的脸。
“后来我们再见面,你对我完全没印象,我不知道你是真忘记了还是假装不认识我,我想着我当时救你本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就当陌生人也挺好。”
陈果急了,哽咽着解释,“那天我醒来,太阳很大,我刚睁开眼睛根本看不清你的脸,后来躺在救护车上,只来得及看见那个纹着念字的史努比挂饰就又昏了过去。”
后来她去查监控,监控死角没拍到,救护车里的医生说她自我介绍说她是医学生,她又去去学校查带念字的医学生,有是有,但都说没救过人。请学校帮忙发布消息寻找,也一直没有人回应。
她一直都记得她。
那天奔死之际,她恍恍惚惚她感受到胸口的按压,感受到汗水滴滴答答滴在她胸口。感受到她在竭尽全力地救她,不遗余力的。
她很感谢,很想找到她。
陈果悄摸摸地伸手抱住了宁南嘉的手臂,脸轻轻地贴了贴。
幸好,她现在找到了。
事情刚说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顾千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南嘉,是你在里面吗?”
他走了以后,本来要去参加晚宴,都快到了才想起西装外套掉在会场,他折返回来经过这个卫生间,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哭声,他担心是宁南嘉一直哭到现在。
宁南嘉把卫生间门打开,陈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门一开,顾千帆先看向宁南嘉的眼睛,不红也不肿,刚放下心来,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的陈果,被她那张脸一冲击,话没细想就脱出口:“你打的?”
宁南嘉:……
她是那么暴力的人?
她还没回顾千帆话,手臂就被陈果一戳又一戳,她比陈果高半个头,她低头看她,只见她被眼线糊了一圈的黑眼睛里带了点惊恐,手指也不戳她了,改指向前方。
像是有预感似的,宁南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走廊尽头,陈澈站在那,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
宁南嘉无语了,麻木了,真是一波三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