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和顾鹏飞铣羽而归。


    二度来月亮山，除了扔了几包炸药，茉莉没找到，什么也没得到。


    白忙活了一声，返程路上还差点出事。


    直升机在风雪中剧烈颠簸，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警报灯疯狂闪烁，仪表盘上的高度计数字不断跳动。


    “稳住！给我稳住！”程峰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指节发白。


    飞行员额头渗出冷汗，双手青筋暴起地握着操纵杆：“不行！结冰太严重了！”


    突然一阵强侧风袭来，机身猛地倾斜45度。


    顾鹏飞的头重重撞在舷窗上，安全带的金属扣深深勒进肩膀。


    “高度在掉！”飞行员大喊，“300米...250米...”


    窗外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几乎为零。


    直升机像醉汉一样打着转下坠，尾桨擦过一栋高楼的天线，迸溅出刺目的火花。


    就在即将撞上电视塔的瞬间，飞行员猛推操纵杆，直升机堪堪从塔尖掠过。


    最终，直升机有惊无险地在程家别墅屋顶降落。


    程峰和顾鹏飞长舒了一口气。


    此行太凶险了。


    程峰透过舷窗看到自家花园已经变成了冰雪坟场。


    程峰踹开机舱门，积雪簌簌落下。


    风雪太大，气温太低，直升机的机身上全是冰和雪。


    这一路上他们飞得凶险，如果不是飞行员经验丰富，直升机很有可能坠毁。


    程父满心欢喜地迎上去，看到程峰的脸色，问道：“又失败了？”


    程峰叹口气：“找了半天没找到，风雪又来了，只得赶快返程。”


    程父满脸失望。


    程峰：“那个贱人早有准备！他们手里有武器，鹏飞差点被手雷炸伤。我们如果坚持抢玉镯，只能两败俱伤。”


    地下室里的温度计显示零下15度。


    程母正在清点最后的物资：十二包压缩饼干，半箱瓶装水，三盒抗生素。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起："所以你们又空手而归？"


    “杨超那小子命大！”程峰抓起水杯，发现里面结着冰碴，“路上直升机冻住了，差点坠毁。”


    程父斥责程峰道：“真是没用，白跑一趟。没有玉镯，我们撑不过这个冬天！”


    “现在发火有什么用？”程母责怪道，“当初要不是你们逼茉莉嫁给顾家，茉莉不至于跟我们闹翻，那她和玉镯还在程家……”


    “闭嘴！”程父暴怒。


    三人在昏暗的地下室对峙，一个个都气呼呼的，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


    暴雪之下，程家的日子越来越难捱。


    月芽村的村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暴雪来了，气温再次下降，村民们再次回到山洞去住。


    暴雪几乎将房子盖住了，谁也不知道这场雪化了，还要多久才能回归正常生活。


    山洞里的物资一天天减少，煤炭越来越少，各家各户不约而同地减少了煤炭的使用量。


    就这么点煤炭和木柴，省着用吧，只要冻不死就行。


    至于吃的，只能说，能勉强填个肚子，根本谈不上吃好。


    但这已经算非常好的情况了。


    据说山脚下的村子，整个村子冻死了一大半人。


    而月芽村，死的人还不到10个。


    村长贾振华自以为他出卖杨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但没过多久，事情还是败露了。


    源头来自谭大成。


    极寒后，贾振华带着谭大成一家找杨超妈妈给孩子看病，借此打探消息。


    谭大成是个聪明人，又是退伍军人，还是个特种兵，有高度的警惕心。


    看到贾振华在杨超家打探消息，怀疑杨超，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听村长的话，貌似杨超提前预判到会有极端天气，所以阻止顾家开发月亮山。


    而且杨超还预警村民，用计哄骗村民们囤物资，这些物资在极寒天气来临前全部用上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杨超就是全村的大恩人。


    自此之后，谭大成对这事上了心，经常留意。


    当贾振华跟顾鹏飞密谋，并向他汇报杨超的动向，私下里接受了顾鹏飞的100万，出卖杨超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双时刻观察他的眼睛，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当贾振华昧着良心，带着顾鹏飞一伙人到杨超家寻找玉镯时，谭大成远远地跟着他，对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家，谭大成气愤地对妻子苗苗讲：“贾振华不是个好东西，开发月亮山时，他收了顾家的好处费，挨家挨户地劝村民们同意开发。


    当时我们都蒙在鼓里，还以为开发月亮山，大家能进景区工作了，一个个开心得很。


    杨超阻止开发，说如果有天灾，山上的溶洞可以帮村民们躲天灾。”


    苗苗奇怪地问：“杨超为什么阻止，单单是为了保留溶洞吗？”


    谭大成沉思着，“我怀疑杨超知道些什么。你记不记得，贾振华在村民群里发的语音文件，说是顾氏集团老总让村民们囤物资，填满山洞，过一个月他们回购。结果这件事是假的。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就是让村民们囤物资。正是有了这批物资，我们才躲过了严寒。”


    苗苗点头附合：“是啊，如果没有这个事，谁家会买那么多煤炭、木柴和粮食放着呢？这批煤炭真是顶了大用。我们一天24小时不停地烧炉子，山洞才勉强有点温度能住人，否则会冻死的。”


    谭大成：“我怀疑这个让村民囤物资的人就是杨超。今天贾振华带着顾家去找杨超，顾家对杨超不怀好意，我远远听着，好像是问杨超要什么东西，双方敌意很大。贾振华看情况不对，悄悄溜了。”


    苗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多亏了杨超，救了村民。杨超是我们村的大恩人。”


    谭大成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我再想不出来第二个人可疑，十有八九就是杨超给大家预警的。我虽然不知道杨超为什么会预警，他怎么知道天灾要来。但他确实救了全村人。


    贾振华，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利欲熏心。为了钱，出卖了杨超一家，有他在，以后会继续损害村民利益的。”


    当村民们知道杨超救了他们，一个个在茶余饭后，谈论了一次又一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贾振华，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村民问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