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月山神案:两名死者

作品:《在地府驻人间办事处当遗体整容师的日子

    “新月大人,您怎么了?”栾柠边捡零食边关怀道。


    “蕙蕙、陈蕙的左手上有一个那样的胎记。”新月神轻声叙述道。


    外勤小队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月乡是调查的关键!】


    他们将这一假设告知山神。


    新月神面色凝重,“既是如此,调查就拜托你们了。”祂的掌心凭空生出一物,“我也给你们一个风铃。


    请把惠惠找回来。拜托了。”


    ......


    依旧是双头鸟领着下山,


    路上栾柠与解悬商量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我认为还是得从婆婆下手,但是咱们目掌握的信息恐怕还不足以和她谈判。”女孩叉着腰,愁眉苦脸道。


    “她既然曾是新月山的居民,山村里必然有认识她的人,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少年建议道。


    “那我们去村子里看看!”


    他们请唧唧喳喳带路,两人一鸟一个急弯,往半山腰的山村去了。


    ......


    新月村口。


    “爷爷,您认识陈茹吗?”栾柠瞧见一个目测和婆婆年纪差不多的老头,遂上前询问。


    “哪个陈茹?我村好几个这个名的。”老头摇了摇手里的蒲扇。


    “就是县城开月乡宾馆那个。”女孩掏出从山神处回收的画像,举到大爷面前。


    “远些,看不清楚。”大爷招呼栾柠往后退,


    “行了、行了、”他热心地眯着眼辨认了半天,


    “不认得。”最终遗憾地摇摇头。


    正午的酷暑折腾得女孩头晕眼花、汗流浃背,她深吸一口气,劝自己:


    【不生气,大爷也是一片好心。】她将气缓缓吐出。


    大爷后知后觉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帮着打听下!”他朝路过的围裙大姨喊道:“小凤,你来看看认得不。”


    大姨拎着把香菜就过来了,她站到大爷身边瞅了一眼,“这不是小娥嘛。你认不得?”


    “小娥有个三十年莫回来了,我咋个认得。她大名叫陈茹?”


    “是嘞。”


    “好嘛,这两个小娃找她,你同他们讲!我恰饭去咯。”大爷功成身退。


    然而大姨也立即转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栾柠赶紧揽住她的胳膊挽留:“姐姐,您别走呀,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陈茹婆婆的事。”


    “什么姐姐?我都快六十咯,能生两个你了!”大姨又羞又恼地挥舞着手中的香菜,“你们是哪个嘛?找陈茹干啥子?”


    “我们...我们是记者!听说新月山最近游客多了许多,想写一篇关于周边旅馆的报道。我们在月乡宾馆遇见陈茹婆婆,想给她写篇专访。她说最近忙,走不开,让我们来村里先了解一下!”这是女孩史上反应最快的一次,她行云流水地一阵瞎编,虽然内容经不起仔细推敲,倒也唬住了淳朴的大姨。


    “原来是记者同志!你好你好,我是小娥、也就是陈茹的婶子!你不要看我岁数小,我娘生我晚,所以辈分可高!你们还没吃午饭呢吧!走走走!来我家我给做!边吃边说!”姨姨热情洋溢,洋溢得汗水浸透了齐刘海。


    “这怎么好意思...”栾柠的肚子适时地响了,“...您家在哪个方向?香菜我让同事帮您拿吧......”


    ......


    “野菜炒鸡肉!”大姨麻利地端上最后一盘菜。


    “谢谢姨!”栾柠扒着大米饭,刚咽下就不忘问问题:“能和我们说说您对陈茹婆婆的了解吗?”


    大姨呼噜呼噜地吃完炒菜时留好的一盆饭菜,“她啊,人可好哩,小时候爹娘要下地,她也就比我大个几岁,自己还是个娃娃就给我穿衣服喂饭。


    就是好人没好报、命不好。”大姨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们听说,婆婆的老伴发生了不幸?”女孩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不幸!就是死球了嘛!要我说,死得好!”大姨忿忿地一拍筷子,震得瓷碗叮当响,“那个王八*****(此处省略大姨骂得很难听的话)


    小娥没说,可她一身皮又绿又紫的哪个都看得出来!


    要我说他死了是小娥这辈子最好运的一次!


    就是连累了小玉。”大姨忽然红了眼眶。


    栾柠递上卫生纸,“小玉是?”


    “小玉是小娥的女儿。”大姨抹了抹眼泪,


    “小玉她爹对小娥混,可对女儿好,他们两感情深。爹娘处不好,娃夹在中间难做人,久了小玉的脑子就出毛病了,除了爹娘谁都认不得。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她爹是咋死的吧!”大姨猛地抬头。


    外勤小队诚实地摇摇头。


    “听人说他死得可惨了,”大姨的眼睛因为恐惧瞪得老大,


    “他是突然发了疯,拿着把斧子跑到村口,当着好多人的面——


    挥斧子把自己的脖子砍了。”她的嗓音发颤,


    “说是他脸上、地上都是血,血乱飞都飞到别个脸上了。还有他使的力气可大,下葬的时候几个男的费好长时间才把斧子从脖子里拔出来。吓死人了,还好我那天不在......”大姨全身紧缩着抖了几下。


    “姨,所以小玉怎么了?”栾柠努力将沉沦于恐怖的大姨拖回来。


    “小玉啊,看见了!”


    “看见了?”女孩不解。


    “看见她爹砍自己脑袋!


    然后她就彻底疯啦!好多个看见她跑掉了,第二天她就被人发现死山里头了,被落石砸死了。真是造孽......”大姨的眼泪糊了满面。


    一时之间屋子里没个人愿意说话。


    “后来呢,陈茹...婆婆一直独自生活吗?”由解悬开口打破沉默。


    “等把她男人和小玉都埋了,她再也没回村里来过了,我给她打电话,说是宾馆忙,莫得时间。我去看过她,生意也就那样,就前些那阵,她还找了个女娃帮工,忙个鬼。我晓得她就是不愿意回来,怕想起小玉的死。”


    【女娃?】解悬和栾柠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在月乡只看见陈茹,要说别的女性的话,就只有——


    “姨,您知道那个帮工叫啥吗?”女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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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记得姓陈,我们这一片姓陈的多。”


    “那您对那个帮工的左手有印象吗?”栾柠绝不轻言放弃。


    “左手?”大姨回忆,“这么说来是!”她点点头,“那女娃左手是有点特色。有块红色的。”


    “您听过‘蕙质兰心’这个词吗?”解悬状似没头没脑地发问。


    大姨愣了一下,“蕙啥子心?蕙...想起来了!”她一拍桌子,“那个女娃叫陈蕙!”


    ......


    新月村某土坯房外。


    “这就是小娥家,她搬走那么久了,估计啥子也没留下,你们慢慢看,我先回去咯。”大姨将人带到,挥挥衣袖打道回府。


    大姨离开后,外勤小队在院门口梳理案情:


    “目前的发现只能证明婆婆认识陈蕙,可还是不能确定她与邪神或是陈惠惠的失踪有关联。但假设她与这些都没关系,那很多事也太巧了。”栾柠提出,“婆婆的女儿和陈蕙母女都遭遇了落石,虽说落石是山区常见的自然灾害,可偏偏出事前陈蕙去了月乡打工。后来她又莫名其妙成了厉鬼,还和邪神像一起出现在月乡。”


    “她丈夫的死也很怪,”解悬补充道,“山神降下的气运无论如何也算是福祉,不应该造成他以那样血腥的方式去世。”


    “我们进去看看吧。”女孩下定决心。


    “好。”


    他们踏入院子,径直路过砖堆和水井,推开漆着福字的木门。倘若他们曾回头看一眼,便会发现——


    井沿边探出只惨白的手。


    栾柠的视线在屋内缓缓扫过——房内谈不上装潢,朴实的粗木桌椅、一方土炕,积尘在光照下翻涌。引起她注目的是墙正中的木神龛,一块褪色的红布垂落,半掩着神龛漆黑的缝隙,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布幔后窥视。


    【邪神?】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等解悬上前揭开布,他们却大失所望——


    神龛中并没有神像,只有一个盖着盖的陶罐和一面关着男人遗照的相框。


    栾柠拂去相框玻璃上的浮灰,“明显是下葬前补的照片,应该是婆婆的丈夫。”她推测道,“面相端正、眉宇之间也看不出戾气,光看照片我真看不出他会殴打妻子。”她轻轻摇了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坛子是,骨灰?”解悬以手掌比对陶罐的高度,得出差不多的结论。


    “应该是,村里还挺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的。”女孩点点头。


    “可是,”少年困惑地歪了歪头,“我们往村子走的路上我还看见了满坡的坟堆,有些看土质,明显是近几年的。”


    “嗯?那这是?”栾柠和解悬均由对方眼中看出怀疑,


    “要不、打开看看?”


    “我来。”


    少年的手将要碰上坛盖,


    “吱呀——”室内光线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有人把屋子的门关上了。


    “嘶——”解悬还未转身便听见身侧传来奇怪的动静——


    是栾柠,


    “小解、小解、后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