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对于柳阴这个成年许久，且从来没有上过学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了。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幼儿园这个时间已经放学，但身为老师的无相遥没有这么快下班，最快也要等她将班上的小朋友送到家长手上才行。


    柳阴没有说什么，搬张椅子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做饭途中柳阴还在思考学校的事该怎么下手。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上学，但学校里的人是无辜的，那所学校似乎从来没有传出过学生死亡的事。


    关于这个国家学校的模式柳阴也问过了，部分学校的班级大概三十人左右，班级数量在两个到四个不等，柳阴上的这所学校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甚至不需要任何学前教育的知识储备，然而无论是年级还是班级，人数都非常少。


    柳阴接触那个网站的时间不多，他对咒灵的了解不深。


    学校的那个咒灵大概是假像咒灵，等级初步估计二级左右，无法保证这段时间会不会升至一级。


    上次打扰柳阴睡觉的那只咒灵化作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就放在房间的窗台上，周围放了防护装置，但凡有生物靠近都会被阻拦，尤其是咒灵。


    “得弄点钱回来才行。”菜刀被柳阴重重的扔到案板上，飞船的维修需要提上日程，在这个星球待的越久，变数越大。


    等晚饭做的差不多，无相遥终于回到了家。


    “好香啊。”一推开门就能闻到饭菜的香，无相遥望厨房的方向看，只看到柳阴站在椅子上拿着锅铲翻炒的身影。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无相遥放下包后走进厨房帮忙。


    “还好，比想象中无聊。”柳阴在面对小孩时并没有面对大人那般有耐心，但他会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孩子。


    “是吗？那个学校其实挺出名的。”


    “出名？”


    柳阴有些不太理解，那所学校怎么看怎么普通，为什么会出名。


    “是啊，那个学校的资源是最好的，就连教学楼都是说盖就盖。”小学的事无相遥有了解，这是她的职业需要接触到的内容。


    “这么阔绰。”柳阴感觉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所学校不是私立学校，他不信上面的人会这么大方，教学楼说盖就盖。


    “据说是校董出的钱。”无相遥了解到的东西未必有柳阴了解的多，她只能把她知道的告诉柳阴。


    “那我想这个校董要倒霉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件事该水落石出了。”


    柳阴没有把学校有咒灵的事说出来，这件事只需要他知道就行。


    ***


    晚饭过后柳阴回到房间，查看放在窗台上的花盆。


    昨天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或许是因为种子并不是普通的种子，所以生长速度很快，用不了几天就能成熟，只是不知道这次给的是什么。


    确认花盆没有异样后，柳阴拿开他从飞船拿出来的设备。


    进入网站后柳阴继续补充关于咒灵的知识。


    作为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每一次行动都代表着高危，报酬自然不低，这对于柳阴来说宛如天降甘霖。


    然而他不是咒术师，也不是诅咒师，不会有人给他委托，他需要主动出击，但不能被发现。


    柳阴制作了一个爬虫程序，依附在一个空账号上，让系统默认这个账号后面有人，同时不让管理员发现他。


    这个网站类似于论坛，除了指定要谁接任务外，还有些相对比较自由的，但其背后的人往往不是真正发布任务的人，这样的事不可能告诉整个世界，不然这件事引起的恐慌足以让一个特级咒灵诞生。


    即使柳阴拥有了账号，他也不能在这里接任务，他需要通过线下，和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接触，之后再让那些人出钱请他帮忙。


    柳阴并不是一个善人，更不是个好人，在面对自身利益时，他会优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其次才是他人的感受。


    记下一些看上去比较好处理的事件，等处理完学校的事，柳阴找时间去那边踩一下点。


    退出网站后，柳阴靠在椅子上，往窗台的方向看出。


    花盆里的幼苗正在吸收月光，似乎比柳阴先前看的更大了些。


    “喜欢月光吗？还是说喜欢阴冷的晚上。”柳阴将花盆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放在桌子上观察。


    和上次那株相比，这株明显正常了许多，但仍然能一眼看出不简单。


    种子才刚发芽，叶片就是红色的，和那天晚上看到的，类似蛇一样的咒灵差不多。


    柳阴将花盆放回窗台后就没有管，开始寻找关于学校的事。


    吃瓜这种事当然是上论坛，不仅用的人多，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在这里爆出来。


    【我的儿子自从去了那所学校后就不见了，至今没有找到。】


    【我女儿也是，回来之后就生病了，在之后整个人不见了，也是找不到。】


    【我儿子稍微好些，在那里上学的时候天天生病，转学后好了很多，现在问他他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阴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条条留言，感觉有些奇怪，这些年里，那所学校发生的事不仅多，还非常复杂。


    很多家长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放学后失踪不但没有怪学校，也没有报警，甚至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他们宣泄自己的感情和不满。


    这些都是负面情绪，恐怕全都成了咒灵的食粮。


    建校十年所产生的负面情绪足以滋养一个咒灵抵达一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咒灵只对孩子动手，而从来不对大人动手，是以为需要产生对应的负面情绪吗？


    内部的事柳阴并不了解，他需要去一趟四楼，找找四楼那个黑色身影。


    ***


    柳阴照常去学校上课，在经历了上午无聊的课程后，时间终于来到中午。


    柳阴饭都没吃，直冲四楼。


    楼梯上的锁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用力一扭，锁就变成了两瓣，柳阴没有将锁完全破坏，等调查结束，他还有把锁挂回锁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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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走上四楼，路上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四楼的每间教室都打开门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直到打开那间对着校门口的教室。


    教室里放着一个模特人偶，这里似乎是美术教室，所以人偶才会放在这里，可人偶的位置不在窗边，按理来说不会被看到才对。


    柳阴一点都不怕，迈步向前走，来到人偶面前。


    人偶没有脸，只有凹陷的五官，肢体上有不少划痕，陈旧的外表暗示了它放在这里很久。


    就在柳阴观察的时候，人偶突然向前倒，柳阴眼疾手快，一个手刀过去，人偶的头掉在地上，身体被柳阴一脚向墙壁，瞬间变得粉碎。


    人偶的身体已经变成碎块，掉落在不远处的人偶头自然没能善终。


    金色的光出现在人偶头上，下一秒人偶头和身体一样，变得粉碎。


    爆炸带来的冲击仅仅是吹起了柳阴的衣角，没有给他打了多少实质上的伤害，就连精神伤害都没有。


    身旁的窗户啪的一声打开，风吹进教室，人偶的粉末瞬间在教室内起舞。


    柳阴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转身离开。


    就在他即将离开时，猛地回头，看到地上残余的人偶部分出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正默默的看着他。


    柳阴嘴角微微上扬，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


    离开四楼后，柳阴马不停蹄的回到教室，百叶箱的事需要等到放学，那时学校人少，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无相同学。”一个柔弱的声音在柳阴耳边响起，他根本不记得班上的人，不过他根本不需要记住，因为在他解决完这所学校的咒灵后就会转学。


    “什么事？”柳阴回头看喊他人。


    “我看到你......去四楼了。”


    “那又如何，你想举报我吗？”


    “不不不，我想知道四楼有什么，那个黑影，是真的吗？”眼前的人声音听上去非常怯弱，没想到会主动问关于四楼的事。


    柳阴本来想随便找个借口将人打发走，就在话即将说出口时他改变了主意。


    “那上面是你吧。”


    原本表情怯弱的人咧嘴一笑，场景开始扭曲。


    教室里的人消失不见，变回四楼的废弃教室模样，柳阴仍然置身其中。


    柳阴是参加过战争的人，五感不说灵敏，至少比普通人好，附近有人看着这种事他肯定会知道。


    人偶的身体已经粉碎，剩下的头是重新拼接上的，脸上布满裂痕。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柳阴看了看地上那颗本该变粉碎的人偶头，走过去捡了起来，一只手抓着后脑勺，试着像上次一样，直接捏碎咒灵的头，虽然他知道这个不是咒灵的本体。


    人偶头没有回应柳阴，显然咒灵已经离开，柳阴手上的只是一个被破坏的人偶头。


    手稍微用力，柳阴再次将人偶头摧毁，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恢复，那个咒灵大概不会再回到这里，那个校园怪谈也会从此消失，也许不会再有人记得。